午後的陽光灑下了遍地的輝煌,在這空曠的荒野上,兩道身影在互相追逐。
付夢清追得累了,席地而坐,向遠處嚷道,“施紀軒,我不追了,我好累。”
施紀軒放聲大喊,“付夢清,快過來,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
付夢清看他神神叨叨的故以爲他又在耍她,加上現在的自己確實也累得無力迴天,便用一句話打發了他。
“我累了,走不動。”她說。
施紀軒見她紋絲不動,搖搖頭,“既然如此,那麼山不就我,我就就你好了。”
付夢清正舒舒服服地給自己按摩,眼睛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恰好就看到了他款步朝自己走來,那高大欣長的身影彷彿自帶一身的光芒,與陽光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加之這身材和容貌,怕是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逃出他手掌心的。
好在她非常人,定力暫時還未告罄。
真是害人不淺!
付夢清如是想。
施紀軒勾脣一笑,在她身邊蹲下,靠近點說道,“誒,我剛剛叫你,你幹嘛那麼敷衍?”
熱乎乎的氣息在她身邊低/吟,那淡淡的香水味在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將她包裹入內,付夢清的心突突突地跳個不停,撇過頭,嬌嗔道,“哪有?”
施紀軒見她臉上浮現出一朵羞赧的紅暈,心裡頭那漣漪圈圈圓圓地盪漾開來。
沒想到這丫頭害羞的時候還有點閨中女子的模樣。
“誒?”施紀軒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是要故意當着她面說。總之,不管她的頭撇向哪邊,他就往哪邊去。
“施紀軒,你能不能哪邊涼快哪邊待着去?!”付夢清惱羞成怒。
施紀軒好不識趣地說,“是嗎?可是我感覺你這邊是最涼的,渾身散發着冷冰冰的氣息。”
“你!”付夢清真想抽他兩巴掌,指着他,“你這人平時不損人會死啊?”
施紀軒坐在她身邊,想了想說道,“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你說吧,像我這種平時對女人好的沒話說的人來說,爲什麼我碰到你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噴你呢!是咱們八字不合,還是八字不合啊?”
付夢清恨得牙癢癢。
“你也別說,我平時對男人都好的像哥們一樣的,怎麼一碰上你,我這脾氣也見長了呢!”付夢清總結道,“恩……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付夢清,你也彆嘴硬,咱倆半斤八兩。”施紀軒笑笑說道。
付夢清頭一歪,“切~誰稀罕和你一樣!”
她就是受不了施紀軒一直盯着她看。
施紀軒一貫保持微笑,跟她聊着聊着,突然就勾/搭上她的肩,付夢清更是風中凌亂,說話舌頭都打結,“施施施,施紀軒!你幹嘛?”
施紀軒勾脣,偏頭對她笑,“付夢清,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這種曖昧的話說得她耳根都紅、都軟了。
付夢清打心底排斥這個可能,拼命地搖頭,“不不不不,不可能!”
施紀軒
眉頭一皺,對她的澄清有些不滿意,但又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付夢清,你別把頭搖斷了。”
付夢清慢慢地收斂,突然問道,“施紀軒,你是不是在來找我的途中出了什麼大事啦?”
施紀軒不解,“爲什麼這麼說?”
付夢清指着自己的腦袋比劃,“我就怕你腦子撞壞了,連帶着這話說得也跑偏了。”
施紀軒當頭給她一個爆慄,“你這小丫頭,竟敢詛咒我!”
付夢清摸摸頭,樣子有幾分無辜,“誒,施紀軒,我休息好了,咱們回去吧!”
施紀軒點點頭,“好吧,本來還想叫你去那邊捉魚的,不過時間也不早了,走吧!”
付夢清點點頭,搭上他伸過來的手。
途中,施紀軒明知故問,“付夢清,你怎麼會跑到少航這邊來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餘少航付夢清就來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餘少航那個混蛋,要是讓我逮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餘少航有什麼深仇大恨。
施紀軒偏頭看她一眼,又正眼看着前方,一邊開車一邊對付夢清苦口婆心地勸說,“其實少航也不容易,我想他並不是故意不去找滿滿的,而是可能現在他自己也寸步難行。”
施紀軒隱晦地說。
可付夢清哪裡聽得進去,立即反駁道,“那你看人家康總,爲什麼一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就會立馬奔赴過去救滿滿,那餘少航呢?他那個時候在做什麼?”
施紀軒被嗆到,以退爲進地說,“好好好,我現在不跟你爭這個。總之你記住,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自己人千萬不要搞內訌,知道嗎?”
“施紀軒,請你搞清楚!我跟你纔不是自己人,咱們沒有內訌這一說。”付夢清討厭他維護餘少航,連帶着施紀軒也被她討厭了。
不過,她討厭施紀軒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如果她時刻提醒自己這個人令她很討厭,那麼這樣下去她就能消除施紀軒對她的影響了。
“OK,反正你愛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聽聞,施紀軒有些惱怒,於是又跟她槓上了,“付夢清,滿滿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難道會害她嗎?換言之,你瞭解過滿滿的心意嗎?如果她的心偏着少航,而此時你又在她面前說少航的不是,你說她會不會傷心?”
付夢清一愣,既然啞口無言。
“你再冷靜想想,雖然你纔沒來幾天,但是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你發現少航是什麼樣的人?恩?!”施紀軒咄咄逼人。
有些事恐怕他不說明白,她就會一直誤會少航,可少航是他最好的哥們兒,他不忍心看着他被人誤會、辱罵。
付夢清被他說得有些委屈,癟着小嘴。
“我並不是要教訓你的意思。”施紀軒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不瞭解這其中的根絡,“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麼衝動,先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決定。”
“可是……”
“沒可是。”施紀軒嘆了口氣,“也許……也許你還不知道少航的身世,其實,少航他…
…他是個孤兒。”
終於,這些話他對第二個人講出來了,不過,眼前這個人,在他潛意識裡面,他認爲她是可靠的。
付夢清大吃一驚,“什麼?!孤兒?”
“恩。”施紀軒也是相信付夢清不會說出去,所以他才膽敢告訴她,於是一股腦地坦白了,“少航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之後被餘總和餘夫人收養,雖然說少航擁有現在這一切,看似很光鮮亮麗,實際上這一切都不是真正屬於他的,某些方面餘倉修,哦,他就是少航的養父,有時候他還是抓得很嚴,公司很多重大的事情也要經過他的審覈通過才能決定,還有,少航的終身大事也不能由他自己決定。不知道滿滿有沒有告訴你,本來少航回來一趟就要回法國的了,可是因爲滿滿的關係他放棄回法國,還有,因爲滿滿,他可以不公開身份,他願意頂着“於藝文”的假身份遭受周遭的人的質疑,任由別人說他狐假虎威、假公濟私,這只是因爲他不想讓別人覺得福滿滿攀上高枝(畢竟餘少航的身份纔是很金貴的,其他人不過都是打工的罷了)。甚至,因爲滿滿,他被餘倉修禁足,現在之所以沒有出來也是因爲這個。付夢清,現在你都瞭解事情的經過了,你還恨少航嗎?”
“我……”付夢清猶豫出聲,“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她也不能憑三言兩語就相信他吧?
施紀軒失笑,舉起三根手指,“那好,我以我個人的名義起誓,如果我所言有假,那就詛咒我……”
付夢清及時將他打住,“誒,別!我,我信你就是了。”
施紀軒放下手,“恩。”
“那餘少航他就沒有想辦法逃出來嗎?”付夢清問,這也是個辦法啊,爲什麼他們不用?
“逃?不能。”施紀軒也是替餘少航感到無奈,如果不是顧慮太多,恐怕事情早就解決了。
“爲什麼?”
“因爲對方是撫養他長大成人的父母。”施紀軒說。
撇開和福滿滿的關係不談,餘少航對餘倉修和餘夫人也算是敬重有加。其實,餘少航也是糾結逃或不逃,只是他又不能將他們二老逼入絕境。他相信滿滿暫時是安全的,因爲她周遭的人肯定會保護好她,但是他要是走,那麼他們二老怎麼辦?
“付夢清,能不能請你在滿滿醒來之後不要告訴她少航被禁足的事。”
“爲什麼?既然餘少航是無辜的,我也應該告訴她,免得她誤會餘少航拋棄她。”
“不。你不懂。”施紀軒堅定地說,“我相信滿滿是個很堅強的人,她把少航看得比自己還重,如果她知道少航被禁足,那麼她一定會擔心他,而如果她以爲少航不要她,她或許會覺得釋然,更放得開。”
付夢清只覺得這是謬論。
“爲什麼?!”付夢清覺得很荒謬,“她既然那麼愛餘少航,怎麼會不傷心呢?”
“因爲在滿滿的心中,她一定早就做好和少航分手的決定。”
“什麼?!”付夢清張大嘴巴。
“恩。”施紀軒給她肯定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