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秦筠歡淡淡地迴應着,雀躍的心早已是一匹策馬奔騰的白馬,一想到即將可以揚眉吐氣,秦筠歡自然也難以壓抑自己的快樂情緒,輕輕勾着的嘴角盪漾着一絲得意。
“有什麼事?沒事少別煩我!”秦若淼似乎滿腔怒火一般,語氣沖沖的。
沒等秦若淼應允進入,秦筠歡已經推開門。正坐於座位上的秦若淼漠然擡頭,看着秦筠歡的雙眸似乎要迸發出怒火。
“看來一大早的你似乎心情不好啊?是遇上了什麼事兒嗎?要不要告訴我一下,姐姐來爲你分憂一下如何?”秦筠歡話中有話,一臉暗諷狀。
“你是不是來過我辦公室?”秦若淼立馬起身,一個箭步上前佇立在秦筠歡跟前,一字一頓地問道:“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秦筠歡嘴角勾了勾,一抹笑靨閃過臉部,擡眸直視着秦若淼,眸底沒有絲毫的膽怯與畏懼。
“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沒證沒據的誣賴我,我可不樂意。”秦筠歡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撩了一下那飄逸的髮絲,眉梢間的喜悅無法遮掩。
“秦筠歡,你別以爲你現在矢口否認就可以平安無事了。我秦若淼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秦若淼咬着牙關,那幽深的黑瞳彷彿要把秦筠歡給吞噬了一般。
秦筠歡冷笑一聲,揚着下巴向前跨了一小步,雙眸裡流露出來的對秦若淼的鄙夷可見一斑。
“秦若淼,你也別以爲你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沒有人知道,我秦筠歡也絕非你惹得起的。”
一抹邪魅的歪嘴笑盪漾開來,秦筠歡白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推門而去。
“筠歡早!”一名男同事走過,看見秦筠歡很熱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誒誒,小王。”秦筠歡突然把那個男同事給喊住了:“今天董事長是來公司的吧?”
小王雖然是被稱作小王,實際上年齡可是比秦筠歡大了差不多兩輪,他是公司的高層人員。不過可能保養得好,而且是長着一張娃娃臉,所以四十多歲了也沒顯老,公司的人就都叫了他小王。
既然是要公開遺囑,自然是董事長在場纔有意義。秦筠歡頭天大意了,沒有了解清楚這一天秦建雄是否會出現在公司就答應了律師的請求。
算了,看他平時每天都會在公司出現,今天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小王略有疑惑,倒是問起秦筠歡來了:“筠歡,這個……你爸爸來不來公司,你都不清楚的嗎?”
秦筠歡臉僵了一下,隨之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太清楚他的行蹤。”頓了頓,秦筠歡柔聲說道:“沒事了,我就隨口問問哈。”
秦筠歡回到自己座位,開了電腦也是無心做事,她已經在一心等待即將拉開帷幕的精彩好戲。
秦建雄,秦若淼,你們就等着啞然出糗吧,我秦筠歡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秦氏不會是你們的私人財產的。秦筠歡雙眸冷冽,咬脣狀已經彰顯出她對這份遺囑具體安排的一種信心。
正當秦筠歡喝着熱咖啡時,一陣沉重而略有急促的腳步聲響徹起來。
“請問秦筠歡小姐在哪?”渾厚低沉的嗓音在辦公室外面響起來。
他來了?秦筠歡立馬起身,趕緊走到外面,一看到律師,心裡一陣歡喜,匆匆地迎上去。
“秦小姐。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一點。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
秦筠歡微笑着說“是”。
律師帶着助手跟着秦筠歡的步伐走到了一個會議室裡,秦筠歡淡淡一笑,然後說道:“你們先稍坐一會,我去通知一下相關人員過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相關人員,不過秦筠歡知道,遺囑一旦公開,這當中牽扯的利益必然會影響到秦建雄與秦若淼等人,所以還是有必要讓他們過來的。
才上班還沒有半個小時,突然被秦筠歡通知去會議室,秦建雄一臉疑惑,而秦若淼更是一臉懵逼了。
不過,秦若淼心裡隱約感知到,突然喊去會議室一定是有什麼重要消息告知。
秦建雄與秦若淼一前一後到達會議室,一推開會議室的門,看見裡面坐着兩個西裝革履一臉嚴肅的男人,更是壓抑不了內心的疑惑了。
“請問你們是?”秦建雄緩緩走進去,雙眸卻是一直盯着那兩個男人,還詢問了起來。
“您好,秦先生。我們是陳彩萍女士的遺產律師,陳彩萍女士生前曾立下遺囑,現在要公開遺囑,而遺囑的受益人是這位秦筠歡小姐。”律師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正站在一旁的秦筠歡。
秦建雄聽到這番話,表情是詫異的,看了看秦筠歡,又看了看一旁的秦若淼。
此時的秦若淼顯然已經神色黯淡,一臉不忿地蹬着秦筠歡,一副想要殺掉她的可怕模樣。
“秦筠歡小姐,現在,如果沒有異議,那我們就開始宣讀遺囑了。”律師轉過臉看着秦筠歡徵詢。
秦筠歡淡淡一笑,表示默許。而秦建雄顯然已經開始不淡定,秦若淼則更是慌張了。
好不容易纔擁有進入秦氏的機會,如果秦筠歡一旦得勢,自己恐怕將難以保住現今的位置。再想到那消失的東西,秦若淼更相信這就是秦筠歡所爲了,有他把柄在手的秦筠歡,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了呢。
而秦建雄,不淡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自從秦筠歡的母親去世了二十年,在她的母親去世後還將陳氏變更爲秦氏,這就已經是一種欲將其變爲他的個人財產的嫌疑,而且秦建雄其實就是有着封建殘餘思想的男人,重男輕女這觀念深深植根於他的內心。
秦建雄讓秦若淼入職,就是他想要兒子繼承這一切的第一步計劃。如今突然冒出一份秦筠歡生母的遺囑,怎能不讓秦建雄害怕。
遺囑宣讀開始,幾個人彷彿屏住呼吸一般,會議室裡靜得可怕,就連空氣都好像在那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遺囑宣讀並沒耗費多長時間,半個小時已經結束。
只是,當遺囑宣讀完畢,秦若淼已經臉色煞白,秦建雄也神色低沉了起來。
沒錯,按照遺囑上的安排,秦筠歡將會從秦建雄那獲得50的股份,也就是說秦建雄目前所擁有的股份,將要分出一半給秦筠歡。
擁有股份的秦筠歡,將會直接進入董事會,並且擁有權利對公司的決策進行投票參議。
而在財產分割方面,現在居住的那套別墅乃是秦筠歡生母生前其父親所贈送,是秦筠歡生母的私人財產,遵照遺囑,此別墅也將是歸秦筠歡所有。
“怎麼樣?對此可滿意?”
秦筠歡略有嘚瑟,徑直走到秦若淼跟前揚着下巴問他:“秦若淼,請問你現在是什麼想法呢?”
看了看秦建雄,秦筠歡又走過去直視着他那充滿滄桑感的眼神:“我很感謝我的母親,給予我這些。”
秦建雄一時之間啞然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應對。而秦若淼卻顯然對此不服,開始質疑遺囑的真實性。
“這遺囑是假的吧?從哪裡找來的兩個人冒充律師,然後寫了個假遺囑。”秦若淼鄙夷地看着秦筠歡,又瞥了瞥那在座的律師與律師助理。
“這位先生,遺囑是真實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們做律師的,有職業操守,遺囑一直保存在我們律師樓,當年是我爸管理,現在他已不在世,遺囑就交接到我手上。至於遺囑爲什麼現在才公開,這也是應陳彩萍女士的要求,所有的細節都可以在遺囑裡看到的。”
秦若淼儘管有所憤懣,然而看着律師那肅然的神情,心裡也不得不信任。不過就是對此感到憤怒罷了,自己辛辛苦苦來了秦氏從一個小文員升職成爲運營部經理,還以爲在將來有更大的發展空間碾壓秦筠歡直至踢走她。
如今,這一切似乎要戛然而止了。
秦若淼蹬着秦筠歡,冷哼了一聲就怒氣衝衝地開門走了出去,那甩手關門的聲音簡直是一腔怒火的爆發,“砰”一聲,響徹耳邊。
“恭喜你。”秦建雄良久才說出來這句話,凝視秦筠歡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憤怒,只是一種失落。儘管他說的是道賀的言語,不過語氣裡透出的是一種憂傷。
秦建雄恨她的母親,可是秦筠歡與他的關係無法斷絕,她依然是他血脈相承的女兒。儘管他心裡確實更加樂意把所有的賜予兒子來繼承,不過既然天緣使然,秦建雄也只能欣然接受。
秦筠歡面對秦建雄突如其來的恭喜,沒有接受,而是……
“從你掌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即便我進入董事會,我們也只是兩個股份一樣的股東而已。”頓了頓,秦筠歡又說道:“哦對了,改天麻煩你去律師樓搞一下手續,這股份分割轉讓還是得搞搞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