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難得八卦,忙追問,“誰啊?”
“嗯,這個要先保密,我還沒搞定他。”
“啊?你還沒搞定他?”
喬瑾一愣,不由失笑,合着是女追男啊?
蘇萌萌有片刻懊惱,但很快又信心滿滿,“雖然還沒搞定,但是我有信心,一定能夠把他撲倒!”
“噗——”
喬瑾腦補了下蘇萌萌把人撲倒的樣子,噗地一下笑出來。
“阿瑾!你笑什麼!是對老孃沒有信心麼!”
蘇萌萌聽到她的笑聲,不由憤憤嚷道。
“沒有的事兒!我對你很有信心!”
“哼,算你識相。”
蘇萌萌還挺受用,默了一下,突然問道,“阿瑾,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喬瑾一愣,一時沒了迴應。
蘇萌萌卻徐徐說道,“我雖然不太知道,可我一看到他就高興,他每一個舉動都能牽動我的心,他雖然人冷了點,話少了點,表情單一了點,可我覺得他是最好的。我想,可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喬瑾怔了下,突然就想起曾經翻過的一本書,寫着那麼一行字。
因他的快樂而快樂,因他的悲傷而悲傷。 щшш⊙ ttКan⊙ CΟ
這便是喜歡。
不由想起那個人,他騙了她這麼久,全然不顧她的喜悲,
可想而知,他是不喜歡她的。
除夕之夜,喬瑾獨自在家中看電視。
屏幕上,春晚小品逗樂了衆人,惹來陣陣歡笑。
上面越是歡聲笑語,就越現屏幕外的孤寂。
喬瑾盯着屏幕,目光茫茫然,沒有闔家團圓的年夜飯,沒有家人喜氣洋洋的祝福,一室清冷。
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作響,拜年短信不斷傳來。
她忽然覺得迷茫,難道真正屬於她的,只有這座庭院深深的宅子?
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喬瑾回神,狐疑這個時候會是誰。
她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俊顏讓她愣住。
凌子彥帶着一身寒氣出現在她面前,沒有霸道地闖入,而是站在門口,望着她說
道,“一個人過年,很無聊吧。”
喬瑾蹙眉望着他,又聽他說道,“我來陪你過。”
喬瑾呆了下,他鳳眸凝視她,“好歹一起吃個年夜飯。”
“不用。”
她反應過來,伸手就要關門,他卻用手掌撐住,“我一個人過年,很無聊。”
“放手,不關我的事。”
他默了下,半響才道,“我們還沒一起過過年。”
喬瑾心底一滯,卻是冷然道,“你走錯地方了。”
凌子彥凝望着她的臉龐,收回了手,卻是在她關門的剎那開口,“我在外面等你。”
“我……”
還沒等她開口,他已揚長而去。
他走得太快,根本不願將她的話聽完。
喬瑾關上門,又坐回了沙發上。
期間,她接到了來自蘇萌萌、蕭湛以及葉齊辰的拜年電話,一直到了春晚結束,她才關了電視,剛想上樓,卻瞄見外邊不知何時已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什麼時候下起大雪了?
喬瑾一驚,猛地閃現那句話,“我在外面等你。”
她忙來到窗前,往外面一看。
銀裝素裹的世界裡,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格外顯眼。
他站在那裡,身材高大挺拔,巍然不動。
喬瑾蹙起了眉頭,這人瘋了麼,下這麼大的雪,他居然不走?
她又想起了他的傷,胸口不由一悶。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喬瑾心底涌起莫名怒火,匆匆套上大衣,連帽子都沒來得及戴,就奔了出去。
“你瘋了麼?這麼大的雪也不回去?”她語氣沖沖,走到他身前,瞧着他睫毛上已結了冰霜,肩上都落了雪,頓時更氣了,“你的傷還沒好,在這雪裡凍着,不要命了嗎?”
凌子彥早已凍僵,根本沒瞧見有人過來,她突然質問的聲音,讓他側眸,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經過風雪洗禮的俊顏格外冷峻,他凝視着她,凍僵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小瑾,新春快樂。”
他站這麼久,就是爲了跟她說這麼一句?
喬瑾怔了下,原本的火氣頓時沒了蹤影,只是說道,“晚了,回去吧。”
凌子彥不說話,只是這麼望着她。
他不動,讓她蹙眉,“怎麼還不回去。”
他卻是漠漠道,“凍僵了,走不動。”
“你的司機呢?”
“沒來。”
“肖秘書呢?”
他索性道,“我給他們放假,回家過年了。”
喬瑾抿了抿脣,問道,“那你要怎麼辦?”
他卻是冷不丁地一句,“如果你不想明天起來看到一具活人冰雕,那就讓我暫時進去驅寒。”
喬瑾微微蹙眉,他又是漠漠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進去,天這麼冷,你不用管我,快進去吧。”
喬瑾擡眸望向他,他漠漠回望,一時僵持。
半響,他忽地一笑,笑容悵然,“進去吧。”
喬瑾瞧着他嘴角的那抹笑,他的嘴脣已經發紫,連面容都僵硬了。
她默了下,終是妥協,“一起進去吧。”
凌子彥微微一怔,想不到她會應允。
倆人踏着積雪,回到了屋裡。
凌子彥並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凍僵了,腳步十分遲緩。
屋裡開着暖氣,一走進來,就覺得整個人瞬間活了。
凌子彥脫下風衣,甩下大片雪花。喬瑾到了廚房,煮了一碗生薑茶。
“喝吧,喝完就走。”她將生薑茶遞到他身前,開口說道。
凌子彥接了過去,默默地喝了起來。
喬瑾目光落在他的腹部,此刻他脫了外衣,你穿着襯衫,而腹部那裡,已經被鮮血染紅,正是她之前捅到的部位。
她默了下,見他喝完薑茶,開口輕聲道,“你的傷,要去醫院。”
凌子彥愣了下,半響,淡淡點頭,“嗯。”
“不冷了吧?”
“嗯。”
“穿好衣服,回去吧。”
凌子彥沒有動靜,目光深深凝視她。
她又是說道,“你身上有傷,要早點休息。”
凌子彥終於有了動作,穿上了風衣,轉身離開。
當大門徐徐關上,他才停住腳步,回頭望向緊閉的門。
皚皚白雪中,那抹黑色身影像是獨自屹立於天地間,頎長寂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