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和涼涼的第二次約會，徐涼涼遲到了，遲到的原因是……她在打工，而約會是他臨時提出來的。
涼涼在一家餐館打工，這個工資是按小時給的，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忙翻了，因爲到了飯點，都是來吃飯的，就算是店裡還有其他的服務員還是忙不過來，不停的有人在叫，餐飲行業就是這樣的，有些人特別的善良，有一些則是挑剔……
“我說，我都喊半天了，你能給點反應嗎？”
徐涼涼將菜單遞過去，對方的嗓門也是大，動作也很速度，將菜單從她的手裡啪的一下就抽了過去，進門半天了，也沒見人招呼，做不做生意了？
“抱歉抱歉，人實在太多了。”
“我說，能不能先把我這桌的菜給點了……”
因爲之前她手上還有客人要點菜，對方還是先進來的，徐涼涼將菜單遞過去以後又再次回到剛剛服務的一桌，拿了菜單的這一桌客人非常不滿意，說了幾句，最後女伴火大的扯起來男伴就離開了。
“什麼破地方，不受這個氣。”
這叫什麼服務？
狗眼看人低，去別人家吃！
涼涼苦笑着，被她正在服務的這一桌，老奶奶善意的笑笑，其實出來吃飯吃個高興氛圍，何必爲難別人呢。
“這一行不好做吧。”
涼涼繼續苦笑，將菜點好然後將單子送了過去，老闆是正好出來溜了一眼，不管忙的過來忙不過來，做生意就沒有希望生意做不成的，按照慣例用話點了點徐涼涼。
“你就這樣服務的？客人着急你就先把菜單遞過去，先留住人，水給倒上……”
涼涼解釋：“我手邊的客人等着點菜已經等很久了……”而且她真的忙不過來，客人走了她要收拾桌子，客人結賬還有些不願意動的，給了她，她需要代替跑腿，那個時間段就真的人爆了，顧不過來。
“我知道人多，這不是在教你……”
涼涼沒有在反駁，而是聽着，等到客人伸手，老闆叫她過去服務，七點半張猛來的電話，徐涼涼的臉上笑容漸漸放大。
“在學校嗎？”
“沒有，我在打工。”
“給學生上課？”張猛問。
似乎他理解當中的徐涼涼打工就是一些簡單輕鬆的，反正想不到餐館裡的這種。
“八點鐘能出來嗎？”
涼涼算着時間，其實是差不多的，到八點她就可以下班了，應了聲，原本這到八點是下班的時間，可是店裡的生意實在是太火，徐涼涼也不明白，其實一排的飯店都挨着，就這家的生意特別好，正正好八點她準備下班的，衣服也都換了，老闆臨時徵用她。
“你給對面送過去。”將外賣用袋子裝好，一樣一樣的，外賣已經騰不出來手送了，都在外面呢，而且就是馬路對面的小區而已。
涼涼看着那袋子，到底還是接了過來。
她不能不接，不接就意味着自己不相干了，其實這裡給的工資還是挺高的，雖然工作範圍有點超，工作性質是很簡單的，接了過來，走過去的話，也是需要六七分鐘的，到了小區好不容易進去了，可是那個小區的電梯是封閉的，需要有業主的卡刷，不然不能上下，涼涼打着電話。
“對對對，你送上來吧，我現在下不去……”
“對不起您家的電梯我進不去，不刷卡上不去……”上下都是需要刷卡的，而非按了電梯毽子就可以。
“我……”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情在忙，也顧不上徐涼涼，就覺得送快遞的這個人很麻煩，讓你送上來就送一下，才七樓而已：“你上來吧，我家裡有事情顧不上……”
嘟嘟嘟……
涼涼看着電話，現在能上去的唯一方式就是走上去。
爬上七樓，那個樓梯間特別的黑，又安靜的過分，在這個時間裡涼涼戰戰兢兢的從一樓往上爬，爬到五樓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五樓的業主可能是出來抽菸，徐涼涼走樓梯通道他也許是擔心自己嚇到了徐涼涼，就躲到了安全門後，涼涼這一路看見的都是各種安全門緊鎖的景象，她爬到五樓喘口氣，想着還有兩層就到了，結果那人突然咳了一聲。
徐涼涼拔腿就往樓上跑，心臟砰砰砰的亂跳着，嚇死她了。
送到七樓，她被縮在安全門外，對方接了電話上來就是一句埋怨，過去送快遞的就沒這麼麻煩。
從家裡推開門，然後走到安全門的門前，開了鎖從徐涼涼的手裡拿過來外賣就返身回去了，很快砰的一聲，自己家的門就帶上了，涼涼是走上去走下來的。
其實對方幫她刷一下卡，讓她從電梯下來多好，她安慰安慰自己，就當是運動吧，對身體好。
張猛人都到約定好的地方，沒見徐涼涼的人，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人呢？
不好打電話催她，據說女孩子約會都會晚一些。
涼涼人在公交車上，急的一腦門都是汗，她也想早點到，明明就三站，愣是各種紅燈，不知道她倒黴還是怎麼樣，就沒這樣存的，你越急越是堵，公交車開到站，徐涼涼從車上快速下來，張猛就在後方大約五百米左右，她狂奔。
“我來晚了……”
張猛的鼻子動了動，聞着怎麼有點菜味兒呢？
剛剛吃過飯？
“吃飯了沒？我還沒吃呢。”
徐涼涼搖頭，她也沒有吃呢。
張猛腦子快速轉動着，沒吃飯沾了一身的飯味兒，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她在飯店裡打工了，不是覺得這樣不好，只是覺得她是不是要將所有的行業都沾手一遍呢？他家裡唸書的，就沒聽說過誰打工打成這樣，朋友家也是。
真正的靠自己，張猛也是從徐涼涼的身上看到的。
抓過她的手：“那就找個地兒吃個飯吧。”
吃飯目前不會選擇太貴的地方，因爲她接受起來比較難，張猛覺得戀愛之初，做一些大家都能接受的事情，方便增進感情。
他們去吃的黃燜雞米飯，店裡稀稀拉拉的人，老闆不太熱情的臉，點餐完畢以後過了五六分鐘將那個黑色的碗端上來，就連一句熱的提醒都沒有，放到桌子上就離開了。
“請問有紙巾嗎？”張猛問了一聲。
老闆眼睛動似乎都懶得動，不知道這家店是要倒閉了，還是怎麼樣。
“有，前面呢，自己拿。”
張猛起身去拿紙巾，兩個大份的黃燜雞米飯一共44塊。
張猛的手端着米飯，他是要將米飯倒在菜裡一起吃，因爲怕碰到袖子，所以袖子稍稍挽了起來一點，手腕和手指就在涼涼的眼前晃呀晃的，涼涼的眼珠子就跟隨着他的手動啊動的，手都長得那樣的好看。
“你如果不夠吃，就再點兩碗米飯。”張猛怕她不夠吃，結果一擡頭，人家的視線盯着他手看呢，手上有什麼？
沒研究明白。
“夠吃了。”涼涼埋頭吃飯，提醒自己得吃的優雅一點，得體一點，她其實挺餓的，這種有一點湯的拌着飯用湯匙吃起來最舒服了，可現在爲了保持優雅，愣是用筷子一點一點揪着吃。
這老闆給的飯也不是固定的，涼涼的那一碗就小點，到了張猛也許是沒有碗了或者是什麼原因，反正就是給了超大的一碗，張猛也不想剩飯，可是真的是吃不下去了，和女孩子約會還剩飯，這似乎有些打臉。
“你是不是不愛吃這個啊？”涼涼的碗裡已經吃得乾乾淨淨的，只有吐出去的骨頭，就連鍋裡的薑片她都給吃的乾乾淨淨的。
“她給我的這碗飯有點多……”張猛推推，算了，不吃了。
實在吃不下去，硬吃的話容易撐到胃，難看就難看吧，就遇上這種情況了。
涼涼上手將張猛的飯碗端了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是放下也不是，繼續端着也不是。
她這是習慣，不喜歡浪費。
吃飽有些時候和貧窮也是掛鉤的，能吃飽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忘記眼前的人是張猛了，可見長年累月的習慣有多難改掉。
她是還能吃一點，這樣就扔掉了，浪費糧食。
一身的尷尬，尷尬的彷彿都硬化了，輕輕一碰觸就能抖落一地的灰塵。
張猛也沒料到，這實在是……
這讓一個女孩子吃他剩下的飯，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到。
“我再吃點吧。”
張猛將碗截了回來，涼涼滿臉滿身都是尷尬，她恨不得抽死自己，就你知道不能浪費，就你節省，你要吃別人的剩飯，你怎麼想的？
就算是不嫌棄，也不能表現的這樣的急迫。
負分！
自己給自己打了負分。
張猛是硬吃下去的，其實四點多的時候他吃了一點東西，所以現在不算是多餓，這麼一大碗吃下去，他哪裡都不想去了，只想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多喘喘氣。
吃飯這就不是享受，而是難受了。
“我們走吧。”
張猛拿着涼涼的大衣，因爲吃飯的這地方就在商場的西北門，裡面特別的暖，不需要穿着羽絨服，就手就拿了。
吃完飯需要消化一下，溜溜彎估計也就差不多了，兩個人去商場裡轉了轉，一對才談戀愛不久的男女，彼此對望都會出現尷尬的氣氛，逛女裝吧他尷尬，逛男裝吧她尷尬，逛牀上用品吧，兩個人一起尷尬。
這一整晚，彷彿都被尷尬這兩個字給霸佔了。
“現在幾點了？”張猛心想，到時間的話就送她回學校吧。
涼涼的手機在包裡，剛剛吃飯的時候怕自己忘記拿，就鎖在裡面的小袋子裡面了，張猛突然這麼一問，她下意識的去翻自己的包，又是鎖在裡面的，拿出來就比較麻煩，還不如張猛自己掏手機看呢，張猛就着她白潤潤的手和胳膊看了一眼，上面光溜溜的，屬於女孩兒的纖細，小胳膊看起來有點細，和他的比較起來。
徐涼涼和張猛乘坐扶梯下樓，一樓有打折的百貨，她倒是沒打算去逛，就是這肚子……
較勁兒的疼，疼的有些受不了，糟了。
忍！
忍不了怎麼辦？
涼涼覺得今天出門的時候，她一定就是沒有看黃曆，不然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天要亡她嗎？
“我去一下衛生間。”
張猛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好，需不需要我幫你拿着包……”人都已經跑出去了，他對着空氣把剩下的話都說完了。
感覺得出來徐涼涼很緊張。
人在一樓就隨意的逛了一下，衛生間的方向嘛，他一個男生總不好等在門口的吧。
前方是手錶區，張猛看了看，就隨意的看了看。
涼涼想一頭撞死。
拉肚子！
折騰了好久，自暴自棄的從裡面出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頭頂一定都是飄着味道的。
“臉色不太好，肚子難受嗎？”張猛問她。
徐涼涼捂着自己的臉，不要提肚子了，糗死了。
“沒事兒。”哪裡是肚子難受，是心裡難受。
張猛送她回學校，他沒有開車，也沒有打車而是陪着她坐的公交車，多少年他沒有坐過公交車了，不方便也是沒有機會，晚上的人不是很多，張猛坐在前面，涼涼坐在他的後方。
“你在餐館裡打工？”
涼涼點頭。
張猛果然猜對了，他就是覺得吧，這樣的工作有點辛苦，服務行業其實挺不好做的，但是你說賺錢的工作哪一種不是爲人服務的？
“有沒有人難爲你？”
涼涼搖頭，“大家對我都挺好的。”
張猛會主動的去搭話，他問了徐涼涼就一定會回答，車子開了很久，張猛的手機響，他接聽的時候因爲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徐涼涼聽的一清二楚，找張猛回去。
“好，我一會兒到。”
“馬上就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車吧。”涼涼道。
張猛則是不急，堅持將人送到校門口附近，涼涼剛準備走，張猛拽了她的手一下，就在她要轉身的那一瞬間，下一秒手裡多了一個盒子。
張猛覺得女生就是用來寵的，在電梯上看着她光禿禿的手腕，他問時間她去包裡翻手機，他就覺得這手腕上少了什麼。
電話又響，又是朋友催。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朋友問張猛人在哪裡，他就在附近，說馬上過來接他。
涼涼的視線落在那個盒子上，張猛的手還拉着她的：“我覺得還是有手錶會方便一些。”
男人有些時候送禮物就是一種表達方式，我怕對你還不夠好，想要對你更好一些。
“不要有負擔。”張猛握着她的手和那個盒子，朋友的電話又來催，說已經開過來了，沒看見張猛，張猛報了座標，將涼涼的手合上，對着她眨眨眼睛，涼涼對着他擺擺手，他朋友就要來了，那自己得馬上離開。
“再見！”無聲的說了一句。
張猛拿着電話說着話，對着徐涼涼擺了擺手。
這個戀愛我不清楚我談的怎麼樣，如果不及格的話，請你多多包涵！
此時，對涼涼來說，她還不清楚浪琴這個名字，更加不清楚劉嘉玲和浪琴的淵源，更加不知道一塊手錶的價格那麼貴，對於徐涼涼來說，一雙打折399的長筒靴子她都要猶豫一個月去想，到底買還是不買，最後在蘇洛的慫恿下才決定買的，因爲猛一看投資挺大，可這個鞋她可以穿好幾年，平攤下來還是划算的。
她以爲應該會貴，貴的概念就是大約四五百，這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大價。
張猛的朋友車子開了過來，兜了一圈才找到他，說的不清不楚的。一上來就埋怨。
“我找了半天……”
“我說的夠清楚的了……”腦子笨，這麼一個明顯的標誌，他愣是找不到。
“趕緊上來吧，明天一早的飛機？”
張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原本打算打車回去的，現在省打車錢了，順着不遠處的地方瞧了瞧，人好像是進去了。
“嗯。”
“送你表妹回學校？”
他記得清楚呢，張猛他表妹好像在這裡唸書。
張猛那妹妹長得是真漂亮，那臉蛋擺在哪裡都是焦點，不過可能現在小丫頭年紀有點小，張猛護的緊着呢，其實他是覺得徐豪那邊挺合適的，年紀大是大了一點，但家世不錯呀，現在女孩兒找男的不都看家庭背景嘛，現在年紀小，溜幾年就大了，畢業就可以馬上結婚。
“徐豪託我，讓我問問你，你那表妹就真不行？”
當他當個中間人，他也不好不幫着問一句，而且他覺得挺合適的，徐豪家裡還算是有錢，也委屈不了張猛的妹妹。
張猛皺起來了眉頭。
“她太小。”
朋友呵呵的笑了起來，談戀愛哪裡能算大算小，看的都是感覺。
“要不有機會你把她帶出來，你人不在涼州的時候，我幫你照顧照顧。”
張猛就此打斷。
“她現在不能談戀愛。”
朋友一見，這就是談不下去了，人家已經明顯表示出來反感了在問下去那就是討厭了，他是真的覺得挺合適的，張猛這人吧，就是太正了，什麼事情都正，現在上初中的小女生都談戀愛，更進一步的都有，徐涼涼這都成年了，小點纔好啊，老夫少妻，疼的緊呢。
可惜了。
豪子可別說哥沒有幫你，是你這大舅哥不好弄，他拆散你們的。
涼涼回到寢室，一會兒將盒子拿出來看一眼，一會兒拿出來握在手裡，手心裡隱約還有他握着她手時候的溫度，他的手包着她的。
“禮物呀。”
鼕鼕看到她折騰來折騰去的，好奇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
浪琴呀？
她雖然沒有買過，但是廣告打的挺響，應該不算是便宜吧？
“別人送的？”
涼涼點了點頭。
“王子文？”按照這禮物的價值來看，像是王子文出手的。
涼涼搖頭。
“徐涼涼你有情況啊。”鼕鼕趕緊坐到涼涼的牀上，她這麼一嚷嚷，大家都來電了。
要知道徐涼涼對待感情這事兒吧，有點不太上心，王子文那樣的追她當時都沒動心，難不成是揹着她們王子文又下手了？有句老話說的好，學長學妹，天生一對。
烈女怕郎纏。
“誰啊？王子文？”
“你們不認識。”
“浪琴，噢涼涼你發達了，送你禮物的這個人，至少條件應該是不錯的吧。”
辰揚推算着，你看用幾個月的工資去給一個見過幾次面的女孩兒送這樣的禮物不現實，除非這男的瘋了，要麼就是她瘋了，買這樣的禮物送過來，怎麼想都是應該還有富餘的吧，一旦有富餘的話，那條件是不錯的，比不上王子文也很不錯的，你有眼光呀。
辰揚將表從裡面拿了出來，多少錢她也不知道，不過不要緊，拿着自己的手機，很快就找到價格了，她不清楚這樣的東西專櫃和網上價格有沒有出入，將手機屏幕遞到徐涼涼的面前，看看這數字，多喜慶。
徐涼涼還真的認真的數了數，數的頭冒金星。
彷彿拿在手裡的不是一塊表而是一個大鑽石，價值連城，八千多塊啊。
八千多啊！
“怎麼認識的？”
“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我知道了，你老闆……”蘇洛尖叫，我的老天爺啊，長得好就是這點好，走到哪裡都有人追，掀桌，她平時做這麼多的面膜保養，還比不上一個偶爾擦擦護手霜當護膚品的人，掀桌。
“他一定超超超喜歡你的，男人不喜歡女人，哪裡會一出手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涼涼看着那隻手錶，還回去？太貴了，承受不起。
“不要有負擔……”她當時就記得從他手心裡傳遞過來的溫度。
張猛回了T城，每天的訓練照舊，倒是世錦賽打出來以後，追着他跑的人稍稍的多了一些，採訪方面也多了一些，不過這些他都不太感興趣，隊長有傷的情況下還是將他的球給接了起來，如果沒有傷呢？
有個品牌的活動找到張猛，只是正常的時間，不會影響他的訓練，張猛想推，倒是陸康給應下來了。
“他不太喜歡這些活動的。”李鐵替徒弟說着。
張猛這小子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加上家裡不太缺錢，所以對外界是有些牴觸的，不太喜歡參加那些。
陸康拿着鈴鐺撩着老虎，他覺得張猛養的這隻瘸腿的小狗挺有意思的，哪怕知道自己是逗着它玩的，下次鈴鐺響它還是會跑過來，陸康欺負狗欺負的很過癮。
“悶也會悶出來病的，見見場面挺好的，也不大會影響訓練，還有禮物拿，可以送家人嘛。”
李鐵嘆口氣，就沒見過這麼不着調的教練，陸康逗着老虎，老虎都抓到那個鈴鐺了，他突然作弊，掐着腰大笑，站了起來。
“怎麼樣？夠得到嗎？夠得到我就給你……”長大着嘴。
他就欺負狗了，怎麼着吧。
李鐵真是沒有眼去看，這就是他們的主教練，這麼的不靠譜。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屋子裡傳來陸康的叫聲，人和狗打一塊兒去了。
“你小心我揍你，我揍死你，還來……”
張猛剛剛訓練回來，針對手臂的訓練，一頭都是汗，每一次他訓練回來都差不多是這樣的，還沒有到屋子那就聽着好像有聲音從自己的房間傳出來的，他倒不是怕別人進去，不過……
“你這隻瘸腿的狗……”陸康大叫。
李鐵捂着臉，他覺得沒眼瞧，實在是丟人。
張猛走到門口，就見陸康在原地哇哇的叫着：“有本事你咬我……”
老虎它是一條狗，一條比較聽話的狗，你說和它玩鈴鐺它就玩的很開心，你說它蠢，它就蠢給你看，你說讓它咬你……
靠着兩條腿跳了起來，陸康的腿……
天知道他也是剛剛從訓練館回來的，熱的很，穿的比較少，小腿上鮮豔的幾道。
“啊……”尖叫。
“吵死了。”張猛無語。
老虎用屁股順地跑，跑到張猛的腳前，用臉去蹭蹭，彷彿在說，主人有個神經病來房間裡要弄死我，你快替我報仇！
李鐵決定自己還是先閃吧。
“你的狗把我給抓了。”陸康道。
“你說它是瘸腿狗。”張猛平靜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你挑釁在前。”
陸康收斂臉上的表情，這個臭小子，這個臭小子，你這是護犢子呢嗎？
“不去打針嗎？聽說挺危險的，我撿到它之前，它是流浪狗來着……”張猛繼續扔辣椒粉。
在陸康的傷口上歡快的撒着辣椒粉。
陸康捂着自己的傷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啊，5555他會不會掛了？
張猛摸摸老虎的頭：“咬人是不對的，中午飯就別吃了。”
老虎嗷嗚一聲，似乎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很快就自己玩去了，張猛換了衣服，他每天都要換很多次的衣服，換不過來，在訓練館裡沒有多久背心就全部都是水，有些時候實在換不過來就乾脆光着，這樣大家都省事。
老虎玩了一會兒自己的狗骨頭模型，咬着咬着鬆開嘴回頭看看張猛做什麼呢。
那個品牌的活動是在晚上，張猛剛接到李鐵的電話，估計是怕當面說他會不高興。
“有這樣的機會，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不是更好嘛，陸康都同意了，你就去吧，聽說還會給你準備一份禮物，你看着是送給你媽媽還是送給誰的……”
張猛想了一下，那就去吧。
腰部有些不太舒服，這些都是舊傷了，時不時的會給點感覺。
涼涼的那塊表她沒有帶，但是又不敢隨意的放在哪裡，徐秋打電話給她，已經將工資的一半打到了徐涼涼的賬戶裡，徐秋每個月都在還錢，雖然也有過一種想法，其實不還，涼涼也不會說什麼，徐涼涼當時找的那份工作來錢很快，而徐秋當時太慘了，現在環境也不是很好，終究是越不過心裡的那道防線，還是乖乖的還錢了，每個月定時還，多賺就多花，少賺就少花吧，這樣想，似乎心裡就能舒服一些了。
不過讓徐秋覺得高興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替徐涼涼鋪了一條不錯的道路，如果不是進入了這樣的環境當中，可能機會就不會有這樣的多，選擇也不會這樣的多，順帶着感慨一下，長得好是佔便宜。
張猛晚上去參加活動，出席一下露個面，站臺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看了一會兒表演然後就離開了，回訓練館的路上，接到徐涼涼的短信。
“吃飯了嗎？”
張猛看着那短信，徐豪對徐涼涼有意思他知道，一開始他就沒隱藏，是自己給否了，那大身板子能壓死徐涼涼這小身板，當時就是覺得年紀小不合適，後來呢，其實他們倆談戀愛，徐涼涼的年紀還是很小，但張猛卻覺得剛剛好。
爲什麼呢？
他不老吧，他沒有大徐涼涼很多吧，從個人條件而言，他覺得他要比徐豪好很多，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
這是典型的雙標。
“吃過了。”
涼涼還在打工，忙來忙去的，當初選擇在涼州唸書的時候，她以爲這是就近了，距離張猛近了一些，卻沒料到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T城的，可是按照自己的成就來說，她想去念T城的學校，好的學校她去不上，不好的學校她也不願意去，而且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張猛洗過澡，兩條腿搭在牀邊晃着，他一晃老虎就過來撲，每一次都會撲空，然後繼續撲。
張猛拿着手機給她發短信，這是目前他比較熱衷的項目，如果不是因爲徐涼涼人在涼州，他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折騰，對他而言現在這就是折騰，他需要坐飛機回到涼州，然後在坐飛機回來，但是又不能不去，他想去。
談戀愛之初就是這樣的，想要見你，想要陪着你，可是他的訓練又牽扯着他，空中飛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有些辛苦，卻樂在其中。
徐秋的錢全部還完，涼涼手裡的錢已經夠了還張猛的，說實話她現在還了張猛，在開學如果助學貸款申請不下來的話，她就死定了，還有很短的時間，就算是每個月的收入都是固定的，也不夠學費。
但做人得言而有信。
張猛覺得吧，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們倆在談戀愛，作爲男方而言，給自己女朋友花點錢不算是什麼。
“你的禮物我收了，但是這個錢我還是要還。”涼涼堅持。
張猛發現這孩子也是挺犟的，認準一條路就會一直走，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如果開學以後你的助學貸款申請不到呢？”
涼涼對他說：“那我再想辦法。”
“這是何必呢，撞了南牆才能回頭？”
“撞了南牆我也不會回頭。”我和你一起手牽手，就一定會走到最後。
張猛：……
折中的辦法就是，讓她還一半，這樣如果真的遇上了什麼事情，在生病了，至少有錢能用。
她那個錢是怎麼來的張猛太清楚，如果不是當時去了酒吧，她還要需要攢更久，傻姑娘。
“好。”涼涼高興。
他肯收，就是對她的尊重。
“我這個週末回去。”張猛道。
其實應該不回去的，時間上來說，能擠出來，但精神上就是折騰，但現在心不聽話，腦子推動着他要回去。
“好。”涼涼默默的記着他抵達的時間，她不能去接，因爲太遠。
涼涼說着自己寢室，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她願意說張猛就負責聽，她講的時間太久，有些時候明明都沒有話了，轉個身她還能找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張猛將電話擴音然後在房間裡鍛鍊着自己的腿部力量，老虎一會兒一追的。
夜慢慢的來臨。
通話時間1：29：30。
“那我掛了。”涼涼掛了電話。
她的跑步結束。
是的，不想寢室裡的人聽見，唯一的方法就是出來跑步，這個時間估計沒有什麼人這麼閒。
張猛掛了電話，看看通話時間，無聲的笑了笑，擡擡腿，雙手抱着頭從地面擡起，轉身給徐涼涼充了100塊的花費。
每一次長途通話以後，他都會給她充費，不會衝的太多，張猛很雞賊，他覺得徐涼涼不會去打印電話費單子，打完電話以後費用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也沒有剩多少，他這邊和涼涼說他的電話搞了一個活動，她打他接聽是不會花太多錢的，涼涼偶爾查一下電話費，還真的沒有下去多少，她也就放心打了。
張猛上飛機之前，看着時間，這個時間她應該在打工，還是發了短信過去。
“你已經到機場了嗎？”
涼涼的打工已經結束了，提前將時間挪前了，算算時間她回學校一趟然後再出來也是可以的。
徐涼涼坐車回了學校，換了一套衣服，她剛剛穿的衣服弄髒了，不太想搞一身的味道然後去見他，剛從寢室大樓出來，她今天出門又沒有看黃曆！
“去哪裡呀？打工？”趙琛開口。
涼涼低着頭，悶聲不吭的往前走，這樣的人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當做自己瞎，沒有瞧見。
走的有點急，她去拉衣服的時候，手錶正好露了出來，被趙琛看了一個正着，他直接上去去掐她的手腕。
“噢，浪琴啊。”趙琛說的意味深長。
是那個開着跑車的人送你的？
“你鬆開……”
在這裡拉拉扯扯的多難看？
這人到底爲什麼，想對她動手就動手？
趙琛惡意的攻擊，是那個人還是王子文呢？
難怪瞧不上自己，王子文家有錢是吧？愛慕虛榮。
長得好看，就可以拿臉換錢？
臭不要臉！
徐涼涼甩着手，可趙琛一直不鬆開，他的力氣又大，她不想喊救命的，畢竟她一喊，鬧的動靜大，到時候別人又在說了，她身上老有事情發生，好像她和趙琛總有事情似的，可趙琛就是不放過她。
“你鬆開，我喊人了……”
“喊吧，我怕你喊人？喊了別人也會想，怎麼我就針對你呢。”
“你神經病。”
“神經病也比你這樣的好，朝三暮四……”
“做什麼呢？拉拉扯扯的。”宿管的阿姨剛好出來，就瞧見一對男女在拉扯，如果是正常的說話她就不管了，但是明顯這不是正常的溝通。
徐涼涼轉頭看向阿姨，她的手還被趙琛給捏着。
“同學，你幹什麼呢？”
宿管阿姨認識徐涼涼，這孩子留給她的印象很老實的，也沒有聽說她談戀愛，而且之前趙琛就鬧過事。
走了過來。
“你把手鬆開……”
趙琛甩開徐涼涼的手，意味深長的一眼。
“我們徐娘娘，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女孩子，你現在戴着的是一塊浪琴手錶，你自己買的呀？”
宿管阿姨倒是聽見浪琴兩個字了，可不管這表是從哪裡來的，也輪不到你這個同學來管，更加沒有理由動手，出聲警告，現在這些男孩兒啊，見女孩兒長得好看點，就亂來，追求也得人家同意。
等趙琛離開了，宿管阿姨讓涼涼該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涼涼擼着袖子將手腕上的表蓋了過去，滿腦子裡都是剛剛趙琛說的那句話，這是她自己買的嗎？
美人依舊是美人，只不過現在是一個失了神的美人。
趙琛的話彷彿和高中男同桌的聲音貼合到一起，我們父母賺的辛苦錢，你站在講臺上，隨便低下頭就用道德綁架着我們，你的學費得我們來捐，你的卷子錢不收，只要講到錢，你就可以輕輕鬆鬆，誰的父母不辛苦？誰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你是孤兒你就牛逼啊？有孤兒證是不是念書就可以打折啊？
張猛的飛機落地，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涼涼很快就回了，她說她在打工呢，可能過不去了，讓張猛回家休息吧。
張猛一愣。
女孩子的情緒變化有點快。
回到家，他開門，很快就在家裡發現了他送出去的那塊表，以及徐涼涼還他的錢，全部的錢而不是他們之前講好的一半。
哪怕她並不是張猛的女朋友，張猛也不會讓她還全部，誰能沒有個意外？真的發生了，到時候到處去借錢嗎？和她那個姐姐那樣嗎？防身錢是要有的。
沉默的將錢拿在手裡。
涼涼打工下班都已經八點了，她明知道張猛下午就到了，她還是沒去。
剛準備回學校，電話響。
接了起來。
“你人在哪裡？”張猛問她。
不清楚她爲什麼突然擰巴了起來。
涼涼說她還在打工，下班以後就要直接回學校了，今天恐怕沒有什麼時間見面了。
張猛深呼吸。
“你現在人在哪裡？”
涼涼沉默。
“告訴我你在哪裡，有這麼困難嗎？好，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不說。”
也許小女生想法比較多，現在又不喜歡他了，那沒有關係的，他也做不到正常男朋友那樣，每天陪着她，他這樣飛也覺得很吃力，異地這種事情……
涼涼報了位置，張猛開車過去接她。
接到人了，她還是不肯說話，從她的眼中張猛能看到一些事情，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你不戴，我也戴不了。”這是女款，他根本沒有辦法戴。
送出去的禮物，難不成現在在送給他媽戴？
他媽的那塊表是老張出國的時候給買的，比這塊貴多了。
“爲什麼不要了？”
“太貴了。”涼涼說。
貴？
他想涼涼知道這塊表貴的話，那也絕對不是這幾天知道的，而且錶帶上面明顯有痕跡，她戴過，戴的時間不長，卻又摘了下來，發生了什麼？或者她遇到了誰，誰說了什麼，迫使她把這塊表摘了下來？
她已經接受了他的心意不是嗎？
爲什麼會中途變卦？
“那好，我給你換一塊便宜的。”張猛說。
涼涼擡頭，對上他的視線馬上又低了下去。
“我不要，我有手機看時間就可以了。”
張猛實在不太擅長這樣的溝通，她什麼都不肯說，都要靠他去猜。
怎麼說都沒有救的感覺。
爲什麼？
“徐涼涼，你要和我分手嗎？”
涼涼猛地擡頭，她搖頭。
“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就是這個條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倆才走到一起的，我是個不太擅長表達的人，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告訴我，我喜歡你，但是我認爲我已經表達出來了，你什麼都不肯說，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一切都要我猜，我認爲的兩個人談戀愛當中，不包括猜的這一項。”
“是誰先抱着我，用行動告訴我，她是喜歡我的，我不過就是做了迴應……”張猛拿着那塊表，他擡了擡手，不要就不要吧，那就扔了吧，送誰都是錯。
涼涼看着他的樣子是要扔，上手去抓。
抓着他的手。
是她先開始說愛的，先表達的，每天的一句話，她想走到最後的……
涼涼的腦門貼着他的手背，她的雙手還拉着他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去說，是有原因的，可這種原因他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
用自己的雙手去捧着對方的手，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張猛，她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