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卻睡不着的感覺,太糟糕!
徐涼涼睜眼睛到天亮,就是睡不着,一想睡吧,一想喬立冬帶着她去燙頭髮,就立馬了無睡意了,不覺得興奮但就是有點小高興,然後就沒辦法睡了。
起牀疊被子,腳上穿的拖鞋也是新的,新家可能準備新拖鞋這是提前準備,但穿到腳上,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特意給她買的?
房間裡就自帶洗手間,涼涼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熬夜可沒那麼美好,眼睛有點腫,目光有點呆滯,捂着眼睛,忍不住就是想笑,覺得自己運氣真的很好,特別好那種。
喬立冬這困的,實在不愛起來,可新一年的頭一天,你說她不給張國慶做頓飯吃?樓上不是還有一個?
艱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廚房裡忙活了一會兒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徐涼涼進廚房了。
“阿姨,我幫你做點什麼?”
做什麼?
呵呵噠!
她又不是沒有在自己家住過,也不是沒有幫着做過飯,手藝差的要死,只要她上手做,張國慶一般都吃的不多,因爲不對胃口,這個你也不能說學一學什麼都能學會,有些本事就是天生的,所以喬立冬和兒子通話當中,她纔會提到徐涼涼笨,聰明的女孩子一看就什麼都會做,味道也不會差的太多,徐涼涼呢,她絕對就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她一定是用心思去學了,用了心思學完以後還這樣,怎麼解釋?
笨被。
“你看着就行了。”
涼涼:……
她看着張猛他媽給自己做飯?
“我幫你煮粥吧。”
喬立冬都有心想說了,你橫在這裡還影響我,就這麼一點活我可以馬上做完的,你晃來晃去的還耽擱我。
愛弄弄去吧。
稀粥煮出來和大米飯似的,然後對比着大米飯還有點稀。
張國慶實在有點受不了,新年頭一年,你就給我吃這個飯?
你這是泡了一夜的水泡出來的大米飯?
“你看看你做的,新年頭一天,我也沒要求你做多少個菜……”嘰歪。
不願意。
喬立冬也火大,一個男人因爲點吃的嘰嘰歪歪的,能看不?
給你什麼,你吃就是了,嘟囔什麼?墨跡。
“水少了,你就對付吃吧。”
張國慶端着碗,他倒是想對付吃了,可,碗又放了下來。
“這日子還能過嗎?”
“叔叔……”徐涼涼心虛,弱弱的開口:“飯是我做的,水放少了……”
張國慶好想把剛剛說出去的話在收回來,他特別想哭,她做的啊?那就不能說了。
難怪看着眼熟呢。
心裡嘆口氣,也很想搖搖頭,覺得那樣做又容易讓孩子失去信心。
“水放的有點少,鍋裡不是有那個水線嘛。”
你按照那個去做,不是就可以做的很好嗎?
涼涼汗顏:“可能米我放的有點多。”
張國慶:……
他是沒有想到,還能出這樣的問題,可裝米的杯子不是也有刻度嗎?
“沒事兒沒事兒,吃吧。”
新年頭一天,給他吃這個飯,嘆氣嘆氣。
張國慶實在沒好意思不吃,但吃着也沒什麼胃口,對付吃了一口,自己開車就走了,先去張奶奶家了,實在怕中午家裡繼續做飯。
喬立冬收拾完家裡,家大你收拾的時間就是翻倍,請保姆呢又覺得沒必要,自己幹呢,真的累的腰都擡不起來,她又幹淨慣了,勉強收拾完,開始收拾這張臉,拍拍粉簡單的抹一抹,開衣櫃找衣服,然後配鞋子,看着徐涼涼買給她的那雙。
一雙很普通的麓皮小靴,全部都是黑色,只有鞋跟是白鑽,點晴之筆也在這裡呢。
打點好自己,拿着包。
“涼涼啊,你進來幫我拿一下東西。”
每一年她都會提前準備,給家裡人送禮物,一人一份,當然這禮物不能買的不上心,好看還得好用,不買一樣的肯定是要花心思的,一堆的紙袋。
“來了。”
徐涼涼快走了兩步,喬立冬把袋子一股腦的都交代她的手裡,看看徐涼涼的衣服,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新年穿件白色的?
“你沒帶個有顏色的外套回來?”
涼涼有點摸不到頭腦,昨天還明裡暗裡誇她這衣服好看呢,好看還幹嘛帶別的衣服回來?今天晚上她就回去了。
“沒帶。”
喬立冬嗯了一聲,兩個人提着袋子出家門,她鎖好門,徐涼涼已經上了車,喬立冬坐進來,直接奔着商場去了。
他們倒是沒這麼講究,可家裡還有個老人,老人嘛說法多一些,大過節的你弄一個白色刺她眼,讓她不舒服犯不上。
商場裡轉一圈,一樣一樣的選,選好覺得她脖子上缺點什麼,轉了一圈,給她買了一根750的項鍊,就是圖這個好看,徐涼涼的鎖骨也漂亮,這個項鍊的圖案也好看,看着雖然清涼一點,但感官還是很舒服的,顏色好。
“你自己付錢吧。”
喬立冬可沒打算幫她付錢,徐涼涼爲自己的錢包捏了一把汗,她不需要這些衣服,平時也穿不上,多冷啊,但現在嘴上不能說,笑着去結賬。
喬立冬和徐涼涼到的時候,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
“立冬來了……”大伯母人在廚房忙活呢。
“嫂子你幹什麼呢?今天出去吃。”喬立冬昨天忘記打電話了,看看她這記性,和張國慶還說呢。
“知道,國慶和我說了,媽早上吃的早,咱們不是下午吃嘛,先讓她在墊一口。”老人家的胃和年輕人的不一樣,到時候出去吃飯桌子上吃吃喝喝的,老人家可等不得。
“叫人。”喬立冬出聲。
“大伯母。”徐涼涼開口叫人。
大伯母明顯就是一愣啊,不過馬上樂呵呵的應聲:“哎,來了啊,快進屋去,屋裡有好吃的。”
到底還是沒幹過,她說什麼來的?父母有幾個能擰過子女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
徐涼涼進屋,這人就算是是定下來了,別人能說什麼?怎麼對席夢的自然就怎麼對徐涼涼,不過對待席夢可能更加隨便一點,因爲席夢已經進門不少時間了。
“涼涼吃個橘子吧。”
二伯母遞給涼涼一個橘子,然後開門出去了。
“沒幹過?”笑笑的看着喬立冬。
她記得是說當時喬立冬生病給拆開了,怎麼又領回來了?這個時候往家裡領,這是準備奔着結婚去呢?
什麼時候辦事啊?
喬立冬苦笑,這輩子的人都丟盡了。
“沒辦法,不聽我的,將來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過好過壞都是他自己選的,要是對他不好,那我就負責拍手笑。”喬立冬的話放的狠。
大伯母心裡想,你就痛快痛快嘴。
“不能,看着面相就不能,再說張猛你看着他含糊,挺有男子氣的,對她那好,她能不記着啊。”二伯母只能撿漂亮的場面話說,這事兒誰能一口叫準?未來幾十年的事兒,不好說,什麼變數沒有,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喬立冬這就是戰敗了。
不過掉回頭來說:“臉蛋長得好是賞心悅目,坐在那裡覺得屋子裡都香了。”
看看那一身,看看那腰那臉蛋,哪兒哪兒都好,同時女人都忍不住覺得張猛眼光好啊。
你看張猛上面哥哥娶的媳婦兒也不是那麼差,但和徐涼涼一對比,這就距離就離開了,會挑。
“你看看,還羨慕上了,還屋裡都香了,你乾脆做首詩吧。”大伯母調侃二伯母。
“嫂子我說真的,咱家這孩子領出去,走一路別人得看一路。”
喬立冬無語,這是玩物啊?還是寵物?還領出去走一路別人看一路。
徐涼涼話少,和誰都是笑,誰問她什麼她纔回答什麼,自己坐在一邊,孤孤零零的,手機響,回了幾個字就專心對着別人笑了,張奶奶和兒子打牌呢,眼睛餘角掃掃徐涼涼,這幹坐有什麼意思?
“來,坐我邊上,幫奶奶看看牌。”
徐涼涼不懂得打麻將牌,也沒玩過,看着張奶奶打,她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所謂的麻將變成了長條的牌,和撲克一樣的打法,不過怎麼胡的,她還是沒看懂。
“要是有胡牌你告訴奶奶啊。”
張奶奶覺得自己都這麼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可每一次她都老早發現胡牌了,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笨丫頭還沒反應呢,木頭樁子似的就會笑,嘆口氣,靠人不如靠已啊。
開年頭一天,她就負責贏兒子的錢,愛咋咋地。
張國慶不愛玩這些,一羣人哄一個老太太開心,故意輸,他纔不要呢,多墨跡,去鄰居家玩牌,他玩的都是大的,消遣玩,贏了輸了其實就是添添新年氣,今年手氣還不錯,去年輸了不少。
打了兩個小時就回來了,他開門,大伯母正好拉門,帶着席夢看樣子是要出去。
“玩完了啊?”
張國慶點頭,看着自己大嫂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好呢?
大伯母是強撐着,讓張國慶先進,自己領着席夢就下樓了,她忍不住不說。
是說今天出去吃,可你眼睛裡未免太沒有活了吧?在小屋裡一待,水果擺一排,玩着手機,怎麼就過的這麼逍遙自在呢?眼睛裡太沒人了。
“你自己說,你想幹什麼?”
席夢也火大,我幹什麼了我?
張龍今天值班,她原本就不高興,哪一天值班不好,她想回她媽家,張家這邊打算站一腳就得了,可張龍說不好,吃過飯再走,家裡又不做飯,她拿了一些水果自己跑小屋裡待着去了有錯嗎?不然屋子裡亂晃,大屋就那麼大地方,一羣人都擠在裡面。
“我怎麼了?媽你總是說我……”
席夢也是有火氣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婆婆就是事兒逼,事事盯着她,那麼多人,還不夠你分散精力的,還不夠你嘚瑟裝賢惠的?
你盯死我做什麼?
“席夢啊,你是這家的孫媳婦還是頭一個,你說家裡家外都是人,你多清閒去了,是今天不在家裡吃飯,那你看水果沒了,你就不會幫着洗幾個?”
“不是都洗好了嗎?”
她不洗,大家就不能吃是吧?
“洗好了吃光了,就不洗了?”
“媽,那你不能洗嗎?就洗個水果,你也得找我,全家就盯着我幹活,裡面那麼多人都歇着……”
二伯家的人家也歇着,徐涼涼不也歇着,怎麼就讓她一個人獻勤呢?還是說覺得她好欺負?
憑什麼活不是一起幹的,要可她一個人幹?
不是據說喬立冬當年就爲了幹活這事兒,叔叔掀桌子了嗎?
“你……”
大伯母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你和她們比?
你結婚拿了你奶奶多少錢都填在買房的裡面了,這個道理你不懂?你和徐涼涼比,人徐涼涼那未來婆婆一年砸家裡多少錢?
“你和張龍的房子,你不知道奶奶起了多大的作用?”
“那也應該是張龍孝敬我奶,輪不到我這個孫媳婦吧。”
她有義務嗎?
大伯母臉徹底黑了,和你講道理我講不過,說什麼你都覺得自己有理由,得,沒的說了。
陰着一張臉回來了,看着徐涼涼和老二家的兒媳婦有說有笑的在廚房洗完呢,張奶奶剛剛吃完飯,兩個人一問一答的。
“你這項鍊挺好看的,哪裡買的啊?”
老二那兒媳婦嘴甜,沒一會兒就聊一起去了,看着不像是妯娌,更加像是小姐妹,人家這樣的叫眼睛裡有活,席夢那樣的……
“不用你們洗,進去吧……”
“大媽,洗個碗我能洗,你進去聊天吧,我和涼涼我倆外面正好說說悄悄話……”
“嗯。”徐涼涼附和。
席夢從後面推門進來,當然看見幹活的那兩個人了,覺得老二那也是雞賊,拉着徐涼涼一起幹,只有徐涼涼那三炮被人耍着玩呢,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憑什麼幹?家裡這麼多人,女人合着天生就是幹活的?給張龍了那就叫張龍去幹,她沒拿到,房子也沒寫她名,誰領情?
關上小屋的門,磕了一盤子的瓜子皮,繼續刷手機。
“張猛不回來了啊?”
其實張猛不回來她聽說了,不過和徐涼涼待在一起,總要找個話題來說的。
喬立冬和二伯母在緊挨着廚房的屋子裡待着,大屋人實在是多,暖氣又給的足,開着門都熱的受不了,還是這邊好點,沒人就涼快點。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你看大嫂家的席夢,這樣一對比,沒有爹媽也挺好的……”
席夢那就是不服管教,你說她,她有一百句都等着回你呢。
遇上那樣的,還不如你家這個,看着多老實,孤兒院就孤兒院吧。
喬立冬苦笑,哪裡是因爲孤兒才反對的那麼厲害,這點事兒其實大家都是知道,就是不愛戳她傷口而已。
“我是覺得小姑娘吧心思不能是歪的……”
就因爲歪過,她才覺得膈應的嘛。
二伯母寬慰喬立冬:“你跟着瞎操心也沒用,人家聽你的嗎?咱們當老人的就得隨大流走,他們自己過日子,差不多就得,凡事還是要多看優點的爲好。”
誰家沒有一點解不開的亂麻,她兒媳婦會說不?嘴甜不?也不是沒有讓她看不慣的地方,但平時也不總住在一起,差不離她就當做沒有看見,一個兒媳婦你還要求什麼?有要求就要求自己兒子得了。
席夢那個吧,那是席夢的問題,就喜歡往婆婆身邊湊,和張龍基本不開火,天天回婆家吃,然後不幹活,這是良心有問題。
喬立冬點頭。
“是不聽,現在感覺出來了。”
二伯母偷笑:“你就偷笑去吧,張猛也就鬧騰這麼一次,他也沒有個叛逆期,我家這孩子讓我操心的,我跟着他傷多少心上多少火?”
像她有時候還羨慕喬立冬呢,不羨慕喬立冬有個能賺的丈夫,錢夠花就好,羨慕喬立冬有個聽話的兒子,張猛多自立啊,不和家裡伸手要錢,自給自足,將來結婚也好生孩子也罷,估計也用不上喬立冬什麼,她兒子呢?她得摳摳的給攢,嘴上說不管,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着?小年輕的亂花,錢不夠,你老年人就得掏,自己少吃點吃穿點,也得貼補他們一點。
“這鞋不錯,哪裡買的,我哪天也去買一雙。”
家裡妯娌,最直觀的不是看看各自的孩子,不就是穿了什麼,家庭瑣事這片範圍的。
“她給我買的,我不知道多少錢。”
二伯母拍喬立冬的肩膀:“能給咱買點東西,咱們就得領情,養女兒想想其實不也就這樣了嘛。”
挺好的,還能想着你呢。
喬立冬這麼一聽,覺得也是哈。
確實就是這個道理。
徐涼涼給她買的東西都不賴,給張國慶買的那件絨衣就不少錢,用心肯定是用心了,想一想,和席夢一比,其實徐涼涼還是挺不錯的。
“大嫂是心軟。”
就是嘴上說說,張龍也確實護媳婦護的有點過頭了,把席夢慣的。
一點人情世故看不明白。
“剛剛嫂子把席夢拉下去了,估計氣夠嗆,早上人來了,躲到小屋去了就再也沒看見,中間她出來倒水,我看着她裡面玩手機呢,東西倒是沒少往裡面倒騰……”
真是把自己當成客人了。
喬立冬擺擺手,讓大嫂聽見不好。
不說了,不說了。
喬立冬從裡面出來,合計去找找大伯母,大過節的生氣也犯不上,二伯家的兒媳婦回屋子裡了,徐涼涼還在給收拾廚房呢,她自己願意的,進屋裡去吧,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家都不方便,乾脆就躲廚房乾乾活挺消停。
張奶奶家這廚房落灰落的挺嚴重的,也不好收拾,煤氣也是那種老式的,特別高的地方還有蜘蛛網呢,不好打掃,房子舉架太高,就看着徐涼涼拿着鋼絲蹭大理石臺面呢。
“這個不用擦。”
喬立冬嫌棄的說,你這是沒事兒給自己找點事兒幹,不累是吧?
拿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積攢下來的,你擦得乾淨嗎?你就是用一天,你也收拾不出來,老房子就是這樣的,家裡也沒用抽油煙機而是用的換氣扇,你就想這個厚度,怎麼收拾?當時也沒想這個問題,然後日積月累的現在想動都沒有辦法動了,老太太也不愛挪地,住在這裡挺好。
“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喬立冬白了徐涼涼一眼,你說大家都在裡面玩呢,你在這裡幹活,你這不是給誰上眼藥嗎?
“你大伯母負責照顧奶奶,你這是嫌她做的不乾淨嗎?”
涼涼擺手,不是那意思,她怎麼可能這樣想,她腦子轉的沒有這麼快。
擰開水龍頭把抹布衝了衝,不幹了。
“覺得閒的無聊,就去屋裡待着,席夢在屋裡呢。”喬立冬指着那門。
徐涼涼不太願意靠近席夢,反正她寧願待在大屋裡發呆也不願意去小屋,等到時間,大家分車走,一輛車拉幾個,坐不下的就乾脆打車過來,人數上就多了兩個,喬立冬囑咐涼涼:“你和你二嫂打車過去,酒店知道在哪裡吧?”
“我知道。”
“打車錢你給了,回頭我給你。”
“這點錢我有。”涼涼笑。
酒店選的就是當初張龍結婚的那一家,上中五星級的酒店也不算是少,但這家纔開沒有多久,各方面服務還不錯。
徐涼涼和二伯家的兒媳婦在說話,電話響。
“吃上飯了?”
張猛剛下飛機,原本是說回不來了,抽了一點時間還是往回跑了,出租車往火車站跑呢,畢竟包車也沒有高鐵來的快。
“剛剛去的路上。”
“好,你等我一下。”張猛和司機交代了一句,他手裡拿着電話,掏錢有點費勁,司機笑了笑,他不着急,也不差這點時間,把錢遞給司機,司機找了零錢。
涼涼的耳朵動了動,張猛好像是剛打車下來。
“出去吃飯嗎?”
“還有二十分鐘我就到上中,位置你發我,我下車直接打車過去。”
他到的時候大概都晚了,高鐵站打車過去不堵車的話差不多也得四十分鐘,這個時間又容易堵。
小輩哪裡有讓長輩等的道理。
“就是上次龍哥結婚的那地兒……”
“好,知道了。”
張猛準備掛電話,剛剛提前買了一趟車的車票,不過因爲沒趕上然後退了,人不落地提前買票這種行爲真的不適用,時間你掌握不好。
“涼,吃完飯我帶你去看冰雕。”
“行呀。”
徐涼涼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張猛啊?”
二嫂看着徐涼涼笑呵呵的問。
“嗯。”
涼涼這嘴也是挺緊的愣是沒提張猛回來的事兒,開到地方她們進去,大家都比她們倆快,席夢挨着大伯母坐着呢,看樣子婆媳兩個人都不太高興。
菜並不是之前就點好的,喬立冬覺得自己點菜點不出來大家的口味,哪怕做的慢一些,也是自己點的爲好。
席夢拿着菜牌就點了,你不是讓點菜嗎?
“張龍一會兒就能回來,這個他愛吃。”對着喬立冬笑笑,她不是要點兩個菜,她是幫張龍也點一個。
大伯母的臉越來越黑,大伯笑呵呵的壓根就沒看這頭,男人坐在一側,女人坐在一側,男人那邊方便喝酒,女人則是方便聊天。
“要不等張龍一會兒?他幾點下班?”
值班的話,回來的能早一些。
席夢看了看手腕:“哎呀,還有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他單位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鐘。”
就40分鐘,大家喝喝飲料時間也就到了,不然張龍來了吃的都是涼的了。
“不用等。”大伯母開口。
“等吧,沒事兒。”喬立冬開口,二伯母也說大家都沒餓,坐在一起先聊天好了。
“都不餓啊,等張龍一會兒吧。”二伯開口。
大伯母的臉色就不怎麼好,老二家九點多就過來老太太這裡了,是,中間吃了一些水果什麼的,現在已經快兩點了,中午原本就沒吃飯,能不餓嗎?
席夢就這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不等不等,可以做了。”
席夢的臉呱嗒就掉在地上了,她婆婆今天就是和她過不去。
喬立冬看見也只能當做沒看見,覺得席夢這孩子啊……
“牛牛喝點什麼?”
牛牛是二伯家的孫子,老張家第一個孫子,張熙比張龍先結婚的而且結婚就要孩子了,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
“我喝旺仔牛奶。”
張國慶一會兒看看牛牛,滿眼的喜歡,家裡就這麼一個小孩兒,獨一份,孩子還是小的時候好玩點,看不夠的喜歡。
張奶奶從頭到尾就沒說等孫子,爲什麼等?他回來自然有他吃的,讓大家等他?
吃的半截,張龍回來了,風塵僕僕的一身涼,外面風大,吹一臉涼意,進門脫衣服,席夢接過他衣服。
“單位提前走能行?”大伯問了兒子一句。
“到點了,其實下午就能走,讓我多留一會兒,晚上臨時工值班。”當然是給雙倍工資,不過他們也不稀罕就是了,一年就這麼一個開頭,就爲了那兩百多塊錢就不回家了,他覺得犯不上。
涼涼算着時間,張猛是差不多要到了,心思就集中不到吃的上面來,可自己出去接,也沒有這樣的,盤子裡乾乾淨淨的,也沒有夾多少的菜,一隻手不停的去按手機。
“到哪裡了?”
張猛回訊息,說自己剛剛下立交橋,徐涼涼盤算着,從立交橋到這裡的話,可能還需要20分鐘。
“是不是吃的不對口味?你想吃什麼,你自己點。”
張國慶直接開口說了,看着徐涼涼什麼都沒吃多少,當時讓她點個菜,她也沒有點,推唐過去了。
張國慶是不和徐涼涼聊天,但是不代表不能關心,一大桌子的人都是他親人,也不用他多表示,但是徐涼涼的存在比任何人都特殊,算是自己家的人,自己小家裡面的人。
張國慶一開口,大伯母就連連說,“是啊,涼涼你愛吃什麼,你自己點,都是家裡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啊。”
徐涼涼臉紅,被太多人關注,她有點不好意思,她不是不吃,她就是掛着張猛呢,現在吃不進去。
給她再好的東西,她也品不出來味兒啊。
“不愛吃?”喬立冬問了一句,徐涼涼就緊挨着她坐。
“張猛在路上呢,剛過立交橋,馬上就要到了。”
喬立冬看了徐涼涼一眼,那一眼包涵的意思可多了,也不知道該給她鼓鼓掌呢,誇他們倆感情好,還是覺得有點刺眼的效果,至於嗎?他回來你就不吃飯了?
張猛這邊連個信兒都沒給她,她完全不知道。
“你出去給我點東西……”喬立冬找了個藉口,讓她給自己買個雪糕,不然買什麼?吃飯吃的好好的,突然把她支出去,買水的話,這說不通,酒店裡哪裡沒有水?
“你吃什麼,讓我家劉欣給你去買,別折騰涼涼了。”
“是啊,嬸兒,我去吧。”劉欣馬上就起來了。
要說做人,能說會道,會來事兒嘴甜,那絕對就是張熙的老婆劉欣,這孩子裡外都透着一股子的靈,點一下就能跑一圈。
“你吃你的,她剛剛打車可能有點暈車了,吃不下去什麼,讓她出去透透風。”
喬立冬這麼一說,就沒人攔了,不舒服啊?
“要不涼涼我陪着你出去透透氣?”劉欣把兒子交給丈夫,徐涼涼擺手。
從上面坐電梯下來,手裡捏着手機,站在大門外,門口有禮儀,所以徐涼涼站的偏遠一點的位置,省得人家也跟着尷尬。
張猛的車開到前面,徐涼涼禁不住的就笑了出來,看到車裡面的人了,因爲太熟悉,所以哪怕只有一閃而過的影子,她也能抓住,臉上的笑容似乎被寒冷凍在了臉上一樣,固定住了。
張猛推開車門,下車過來摟她,裡面禮儀看的話也是談戀愛的男女,或者新婚的夫妻。
“外面站着不冷?”握着她的手給搓了一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不好好的在裡面吃飯。
肯定也是沒吃好。
爲什麼回來?
沒辦法,他不回來,徐涼涼哪怕就算是和家裡的人都熟悉了,這些人對於她來說還是陌生人,真正熟悉的就有自己而已,他回來她這口飯才能吃得踏實。
“我剛出來。”手拉着他的,兩個人進門。
“頭髮弄的不錯,我媽眼光挺好的。”
涼涼摸摸頭,好不好的她不知道,反正就知道晚上去燙髮太難熬了,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能幹,她坐了好幾個小時。
服務員推門進來,張猛一進來,這真是個大驚喜,說不回來的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來奶奶身邊坐。”
張奶奶當時就喊了。
張猛拉着涼涼,他大伯給挪了兩個位置,張猛把徐涼涼按着坐下,半開玩笑的說:“沒有我位置也行,我家涼涼得坐在我奶身邊。”
“爲什麼啊?”張奶奶笑着問。
“好看啊,美女就應該和美女坐在一起,般配。”
“張猛你這話,那二嫂挑理了,二嫂不是美女,所以二嫂不能坐我奶身邊是不是?”劉欣半真半假的挑理,有點不饒人的勁兒,可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她說出口的話是故意難爲張猛什麼的,反倒是聽完都大聲笑了出來,這是個開心果,猴兒精。
“我哪裡敢,我涼不是熱乎的,還沒進門呢,還沒上鉤呢。”張猛安慰自己二嫂。
劉欣是自來熟,哪怕沒有經常見面,也是一團和氣,張猛和她關係比和席夢自然一些。
“完了,我這已經上鉤的沒有價值了……”
席夢冷眼旁觀,覺得這麼拙略的玩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笑的,還一家人笑的很神經病似的,張猛次次回來都得顯得不同一些,然後他就拼命的去擡徐涼涼,呵呵。
看不慣。
冷笑了一聲,不過聲音很小,張龍看了一眼席夢,大過節的又作妖?
張猛和他奶挨着,說了幾句話,然後帶着徐涼涼就要走了,吃飯再走來不及,時間就那麼一點,打算明天直接從哈爾濱飛回去,坐車都要半天了。
“那去吧。”張奶奶纔不管孫子去哪裡,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
和喬立冬打了一聲招呼,拉着人就走了,來得快去的也快。
“張猛這是去哪兒啊?”大伯母好奇,飯都沒吃,這孩子也是,你吃口飯能浪費多長時間?
“去哈爾濱,說是看冰雕去。”
大伯母:……
那冰雕有什麼好看的,再說哪天不能看啊?
“媽,我也要看冰雕去……”
“你給張猛打個電話,讓他等他哥一會兒,一起去。”張國慶出聲。
喬立冬心想,你也不是沒有手,爲什麼吩咐我打?
給張猛打了電話,張猛說他樓下等着。
“不用不用。”二伯母擺手,這是幹什麼,孩子小,別人一說去哪裡玩,他就着急,他往哪裡去,這麼着急忙慌的。
“牛牛咱們不去啊。”
“奶奶,我想去……”
張國慶讓張熙抱着孩子趕緊下去,沒吃飽就路上吃點什麼,張熙拿着大衣,他笑着看着張國慶:“那我可不客氣了,我真去了……”
“去啊,誰和你說假的。”
喬立冬笑眯眯的,願意去,那就一起去被。
“張龍也一起去吧。”
張龍搖頭:“我不去了,我今天挺累的。”
要去等有機會自己帶着席夢去,現在去,不是讓張猛花錢嘛,張龍老覺得張猛再有錢那也是張猛的,當哥哥的佔弟弟便宜不太好。
張熙和張龍則是兩種典型,張熙性格也外向,也能說會道,一張嘴甜死人。
那邊路上買了一點吃的,留着路上吃的,張猛去刷車票。
“現在買不到了吧?”
臨時買,還是這樣的時間,恐怕是沒有的。
“有。”張猛把手機給徐涼涼,徐涼涼負責填寫信息,一一問着身份證號,綁定消費,最後需要密碼,她肯定得問張猛,“密碼。”手機遞了過去,張猛和張熙一直說話,滿臉上都是笑意,什麼都能侃,還侃的挺高興的,扭過頭:“你生日。”
徐涼涼愣了一下,然後手機又收了回來,按着毽子,付款成功。
等等。
果然,張猛的作風,又是商務座。
難怪他說有票,就算是飛機票都沒有這個貴,可不有座嘛。
“買到票了?”劉欣納悶,這麼容易買?
“買到了。”涼涼笑笑回答。
這邊他們上車,劉欣給自己婆婆打回來電話,說已經上車了,正好趕上馬上要開的車。
“買到票了嗎?”二伯母也是擔心這個問題,這要是站着過去,三個多小時也累啊。
“張猛買的商務座。”
二伯母掛了電話,看着喬立冬:“車票錢一會兒我給你。”
喬立冬這錢要不要這話她也得說出來,不然豈不是就故意佔人家的便宜,就再是兄弟,畢竟是堂兄弟,張猛有錢也不應該白給誰的呀。
“你讓他花吧。”
喬立冬對這些從來不上心,張猛花的才哪兒到哪兒,這要是心裡不舒服,那這些年張國慶搭他家裡多少?
她還不得氣死。
張猛這錢也不會白花,回頭張國慶就能雙倍五倍十倍的給。
“張熙和劉欣也是,當哥哥嫂子的,還佔弟弟和涼涼的便宜。”
“你讓他們佔吧,年輕人的事兒我們不管啊嫂子。”喬立冬樂呵呵的。
席夢心裡就彆扭,她剛剛也想去,可張龍都說不去了,張熙兩口子帶着孩子都跟着去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挺想去哈爾濱看看的,也沒去過,再說有免費的出錢人,幹嘛不去?
現在人家上車了,她也不好說什麼,擰了張龍一把。
這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男人喝酒飯就吃的慢,女的到一邊坐着聊天,席夢一會兒擰一把張龍,到底把張龍給擰火了,小兩口說要提前走,張龍當時的臉色就已經不好了,席夢撅着大嘴。
喬立冬看的明明白白的,不過裝什麼也沒看見而已,二伯母那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現在倒是覺得,要出問題就趕緊出問題,不然以後等席夢生完孩子再出問題,那解決就麻煩了,席夢受孃家的影響太大,這樣的孃家媽也不知道是愛女兒還是坑女兒,長輩都在這裡呢,撅着大嘴,一年到頭,你就算是不高興你也得裝着高興點啊,直接甩臉子,有沒有腦子?
這樣一想,自己家劉欣雖然也有不完美的地方,但至少腦子還是在線的,瞬間覺得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