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你一杯,那個小丫頭沒見過世面,土包子一個,土的要死……”
你以爲人家會繼續加價吧?畢竟是他們花錢和喝水一樣,但包廂裡的人都不說話了,全部都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老闆。
這些小祖宗。
“我實話實說,我弄不了她,來的時候是抵債來的,需要用錢,幹滿兩個月就要走,正經醫科大學的學生。”
你看看選的這個專業和學校,就知道她不是奔着錢去的,學醫的短時間都看不見錢的,眼前的這些他也得罪不起,他也不想直接就把徐涼涼給賣了,實話他說了,如果這些小祖宗還是感興趣的話,他也沒轍,對不對,好人他當過了。
是個什麼造化,那得看她自己,外人使不上力氣。
周公子玩味的笑着,他是花錢買女人,但不至於花錢買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老套到不能在老套的故事,爲了錢賣身?
呵呵,真當自己是什麼呢。
女人還是聰明一些更可愛。
他們在酒吧裡逗留到十一點半左右,然後換場,小雅從裡面快速的跑了出來,奔着衛生間跑,一把推開門,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捂着嘴走到半截路實在沒有忍住,吐的地上都是。
她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一千塊錢一杯,她當然要喝了,喝了這個月的生活費就有了,看中的那雙鞋就可以買下來了。人都是有極限的,小雅覺得自己的極限就是用來打破的,她喝不下去了,可是她還在拼命的灌,多喝一杯多賺一千,她喝了大概二十杯,往嘴巴里灌的時候舌頭都是麻的,胃部抽抽着,已經發出信號,告訴她不能再喝了,可她還在堅持。
“多可愛,看看這張爲了錢不顧一切的小模樣……”周公子眼睛裡掃過一抹嘲諷,他喜歡女人,但他也厭惡女人這張醜陋的臉,真真是……
倒胃口。
“換攤……”
自然有人拿出來錢扔在桌子上,這是你陪酒應得的。
小雅蹲在地上吐,大吐特吐,收拾衛生的阿姨哇哇罵着。
“不會進去吐?在地上就吐了……”
然後都要她收拾,她收拾外面那些客人的還不夠,還得收拾你們的?故意的是不是?
小雅邁着虛浮的步子,喝了一口水沖掉嘴裡怪異的味道,她現在頭都是昏的,她得找個地方去躺一下,酒太烈,太難受,掏出來一張一百,拍在阿姨的身上。
“小費。”
阿姨收了,眼睛裡已經藏不住的鄙視。
這些個小姑娘,糟踐自己換錢,真不知道她們父母如果知道孩子就在外面做這些是什麼心情,爲了錢什麼都敢做,這和出來賣的有什麼差別?
徐涼涼看見小雅跑進來的,跟進來看看,阿姨此時眼中的鄙視還沒有散去,順帶着連着涼涼一起鄙視。
正經大學生,不好好唸書,爲了虛榮跑到這裡來混生活,問她爲什麼知道?
酒吧裡也有打工的,服務生好幾個,可是這些跳舞的小丫蛋們,她看見的有多少都是陪酒的,還有的更甚者,見到有錢人,自己姓什麼都不會寫了,不管多大年紀,你付出青春,人家付出金錢,不是虛榮是什麼?你告訴告訴她,這是什麼?
“用臉蛋換錢花,好啊,真是好啊……”阿姨故意撞了涼涼一下。
別人的話,她也就不敢了,這裡跳舞的小姑娘們都挺妖的,別說你這樣故意撞,就是被她們聽見你背後講她們閒話,都是會嘴巴不饒人的,眼前的這個例外。
所謂軟柿子,就是徐涼涼這樣的。
涼涼扶着小雅,前面的音樂震耳欲聾,說話都要靠喊,聽力差點的肯定聽不到,小雅很狼狽,臉上卻又泛着嬌豔的光,屬於這個年紀特有的光潤,哪怕是熬到後半夜,明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年輕有些時候還真是本錢,小雅的手指兩種色調的碰撞,指尖那一點金粉在燈光的照耀下大放光彩,頭髮絲貼在涼涼的臉上。
徐涼涼把人扶到休息室裡,裡面已經有幾個歪在沙發上了,有幾個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若要說這裡的分別在哪裡?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則是和徐涼涼一樣,不陪酒的,只是爲了賺學費也好生活費也罷,小雅這些另算。
對方拿着眼睛掃在徐涼涼的身上,別有深意的閃了閃,自古以來就是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和這些人走的近,你就是想走那條路了,她們都是普通的學生,無福消受這些。
“不回去嗎?”
對方開口問了一句。
“回去。”
她們幾個人租的車,晚上過來接,然後一一將她們送回去。
涼涼把小雅安頓好就跟着她們離開了,上了車坐在前面的人攏着衣領子,天氣還是有點冷,車上也不暖,開車的是個女司機,當初肯租這輛車就是因爲司機是女人。
“你最好離她們遠一點,我們和她們不一樣……”像是小雅那種,爲了錢什麼都肯出賣的,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都是貶低自己。
雖然大家從事的是一個行業,她們是沒辦法,小雅她們那種叫做自甘墮落。
涼涼的脣掀了掀,什麼都沒有說,在她這裡,覺得誰都沒有比誰高一等,都是滾滾紅塵中的普通人而已。
徐涼涼是第二個到的,開了車門和車上的人說了一聲晚安就回去了。
“她們學校沒有門禁嗎?都這個時間了,大搖大擺的就回來了,沒人查?”趙欣兒就覺得好奇,是不是人長得美,所有規矩就隨之改變了?看起來這學校規矩也不嚴嘛。
不怎麼樣,還醫科大呢,學生在外面兼職,做什麼工作都不管管。
旁邊的人看了趙欣兒一眼。
Wωω ▲тт κan ▲c ○ “你學校不也沒有門禁嘛。”
趙欣兒挑着自己的眼皮兒,她不一樣,她學校沒有徐涼涼好呀,她那種哪裡能算得上是正規的,一個破中專而已,念不念都行,難不成徐涼涼也和她一樣?
“今天晚上有個男的出兩萬讓她上去一趟……”
兩萬啊,雖然不多,但是幾個月的錢就出來了,換做是自己,也許她就動搖了,徐涼涼愣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是真的沒有,還是她想要的更多?
旁邊的女生閉着眼睛,齊齊的劉海,眼線隨着她的眼窩貼合着,服服帖帖。
“我們跳舞是爲了賺生活費。”再次出聲提醒她,別見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小雅那些不見得就沒有清純的時候,只不過這紙醉金迷的地方待的久了,難免就入了凡塵沾染了俗氣,說通俗一些呢,誰不喜歡錢?誰不喜歡天上掉錢,不需要勞動就有所得,抓了第一次以後這手就收不回了。
“萬一呢,萬一碰上個高富帥,就喜歡我一個人……”趙欣兒笑笑。
做做夢不可以嗎?
車子離開徐涼涼的學校。
若說徐涼涼真的有什麼改變,從髮型到整個人的感覺都有變化,學校裡的說法各不相同,就連寢室裡也是。
孫辰揚那錢沒有借,搞的她好幾天見到涼涼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真的想借的話她也可以和家裡打招呼,但是關係好分關係好,動用到錢上面,也說自己家裡條件就那樣,不知道她多心還是怎麼回事兒,她就覺得那事兒以後,她和涼涼之間多了一些隔閡,她自己也不太願意和徐涼涼單獨去哪裡。
早上徐涼涼去洗臉,齊翹也是起的早,她動動鼻子聞了聞。
“你們誰噴香水了?”
這個味道真好聞,不錯呀。
誰都沒有噴,那……
“她最近變化好大,我是聽人說的,她在酒吧裡跳舞。”鼕鼕想了想,還是說了。
其實這事兒她聽見很久了,沒說出口,總覺得她們和涼涼關係不錯,別人說她們也跟着說,未免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可鼕鼕不說,寢室裡大家也都清楚,這事兒學校裡都傳遍了,老狄還賭到過徐涼涼,回來的太晚,但是不知道涼涼和老狄是怎麼談的,反正她是天天回來,天天晚歸。
齊翹有些擔心,那種地方待的久了……
“頭髮剪了,衣服也換了。”
那件綠色的羽絨服已經看不到了,倒不是說她們盼着涼涼不好,可錢這個東西,如果來的太容易太輕鬆,本身她又長那個樣子,就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