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話一出口,辦公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警察們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欠債老闆,那一道道目光就像是這夏天裡的陽光,直照射得欠債老闆睜不開眼睛。不睜開眼睛也不行啊,眼前的兩個性感女人讓人無可奈何。欠債老闆尷尬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才細聲細氣的說:“很快。很快。”年歲較大點兒的那個警察就沒好氣的吼了一句:“你就不能大聲點兒嗎。很快,很快有多快?”是啊,很快有多快。這可不光是嘴上說起玩的,得真的拿出錢來給人家呢。欠債老闆就伸手撓了撓頭,憋了好久才又擠出一句:“這樣好嗎,二位小姐,哦,不,是二位女士。二位女士先到我們安排的賓館住着。每天的開銷嘛,當然了,肯定是我給了。欠你們公司的錢嘛,我這就叫財務去弄。這就去啊。”
兩百來萬說來是不算多。不過眼下這欠債公司還真拿不出來。不說是兩百萬了,就是一百萬都艱難。爲什麼會這樣了,因爲欠債公司這幾年連續修建了幾棟爛尾樓。一棟爛尾樓就是好幾十層,眼看快完工了,卻因這爲那的停工了。一下子千萬的資金便壓在了那裡。剛開始時老闆並不在意,覺得樓雖然停工了,但錢是在那裡明擺着的,看得見呢。要想摸更簡單了,走進去就可以亂摸。修建第二棟時,公司裡有人就說:“林總,是不是先考察下再動工?”可是這欠債老闆,也就是林總並沒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兩棟爛尾樓麼,我林雄還會怕了?不用怕的,我林雄這名字可不是隨便亂起的哦。”
到第5棟變成了爛尾樓時,林總就再也雄不起了。原來走路總是挺胸擡頭的林雄,一下子就變了,變得佝僂了。走路總是低着頭,就像一天有很多心事似的。大樓裡的人們就把他名字給改了,改成“林熊”了。
不過這好像還只是個開始呢。常言說得好,屋漏偏逢連夜雨。接下來林雄的公司接二連三做了好幾件賠本買賣,這使得公司帳戶上一下子變得空空如也。最後走到了借錢維持的地步。銀行是不會再貸款給林雄的公司了的,那幾棟爛尾樓所貸的款還沒還呢。
這人一但走到借錢的地步,那就是真的擡不起頭了。這都不說了,林雄清明節回老家上祖墳時,還有人唱山歌打趣他呢:“天不颳風不爲冷啊,人不欠債不爲貧。”當然這是林雄自己認爲的,究竟那人是不是唱來打趣他林雄的,誰也沒去問過。
當林芳等人在林雄安排的賓館裡得知林雄的底細時,幾個人當時就給難住了。若是同情林雄呢,這錢就要不到了。不過可惜這4個人都是講義氣之人,既然答應了董麗華,那這錢就一定得給人家要回去了。再說了,林雄公司最紅火那些年都沒想着要還錢給董麗華,這不是明擺着的欺負人嗎。於是4個人就商量,冷清說:“我們先調查吧,看這林老闆能不能籌出錢來。只要有半點兒希望了,我們就想辦法,無論如何得把錢拿回去了。”
其實打聽並不難,好多家公司都希望林雄早點兒完蛋呢。這做生意之人都希望別人全垮掉,只留下自己最好了,獨家經營,沒人競爭多好呢。很快就有人來告密,說林雄在城鄉結合部開得有廠子。還有人提供得更詳細,把林雄另外的開戶銀行都說給了林芳。當然了,也有人提供的消息和沒說一樣,因爲主要是來看林芳和蘇娜美色的。終於林芳在和一個公司老總吃飯時,證實了林雄的另一個帳戶上有將近5百萬的資金。
“乾脆我們再來演一回哭美人吧。”這是蘇娜出的主意,因爲才得了甜頭了。
林芳擺了擺手:“這回就不好使了,娜娜。這回啊,得使出殺手鐗了。”
“什麼叫殺手鐗?嘻嘻。”蘇娜一邊嘻嘻的笑着,一邊說:“不就是一哭,二鬧,三抹脖子嘛。嘻嘻。”
“你呀。”林芳伸出手指母在蘇娜腦門上點了下,然後正經的說道:“娜娜啊,你那套對付你老公倒是好辦法呢。可是眼下我們對付的人沒那麼簡單哦。得想個萬全的辦法了。”
說到萬全辦法,冷清這才發話:“看來我們得和他耍狠了。得來點兒毒辣點兒的呢。”“是的。我贊成。”董勁就在一邊附和。可怎麼才叫狠呢,其實冷清心裡也沒個底。於是一時間幾個人都沒了主意。冷清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一股熱氣直撲進來,於是又忙把窗戶推關上。就在推窗戶關上的剎那,冷清突然就有了個想法。於是嘴裡便蹦出了一句:“跳樓。”
冷清話一出口,幾個人都嚇了好大一跳,“不是吧白狐。”蘇娜第一個就反對:“無論是跳好高的樓,可不要搭上我哈。我可不去冒那個險呢。”董勁這回沒有發話,因爲這回他真沒領會出冷清話裡的含義,就兩個字——跳樓。跳好高的樓呢?一、二樓倒是沒問題。可是,這跳樓就能要到錢了嗎。還是林芳清醒,看了看大家,這才說:“大家先不要慌啊,聽他把話說完嘛。你說吧,跳好高的樓,是真跳還是假跳?”林芳就是林芳,不像蘇娜那麼沒心沒肺的。
聽完冷清的想法之後,大家都覺得不錯。於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計劃完善了。林芳就問:“那條幅上的字得去找人做呀。問題是人家會給做嗎?”聽林芳這麼一說,冷清和董勁都同時笑了。冷清正要開口,董勁就搶了去:“嘿嘿,不知道了吧。我們哥倆在獄裡可是做過呢。簡單着呢,不就是割幾個字,然後往布條上那麼一噴,嘿嘿,不就成了。我老兄字可寫得好呢。”
說幹就幹。冷清哥倆花了一整天時間把條幅做好了,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第二天清早,林雄公司所在的大樓頂上,一幅大紅條幅從樓頂直垂而下,條幅上的金色大字十分炫目:“我們不活了!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