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失聲慘叫,被打的跟個大蝦米似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開頭嘴裡還叫着:“來吧,我不會怕你們的!”漸漸就明白過味兒來,感情哥幾個這是要假戲真做,下死手啊!
一時腸子都悔青了,求饒說:“大哥你們別打了!我,我給你們錢還不行嗎?”沒想到光頭幾個打的更來勁了,一邊踢還一邊說:“*,有錢了不起!就揍你了,你敢不給錢!”
楊斌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哭的心都有了。還好流氓老大,就是抓着姚薇的那位龍哥開了口:“算了,看他還算聽話,讓他把錢拿出來得了。”
光頭踹了一腳說:“聽到沒有,快拿錢!”
楊斌這時骨頭都快散架了,咬牙忍着劇痛掏出錢包。這廝到底家境好,身上的銀行卡不算,隨時隨地帶着兩三千塊零花,幾個流氓毫不客氣的搶了過去。
“求你們……放、放了她吧……”
楊斌哆嗦着說出一句,光頭掄起鋼管又是劈頭蓋臉一通亂打。他向來養尊處優慣了,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又氣又怕又疼痛難忍,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淚便滾了出來。
“別、別打了,求你們放了我吧!嗚嗚……龍哥!”
聽到龍哥這兩個字,姚薇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氣的恨不得那把刀殺了他。那個龍哥哈哈一笑,說:“我說大斌,爲了個妞至於的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當換着穿衣服了,一起玩玩怕什麼的?大不了以後咱們有妞也讓你幹。來,要不讓你先上?”
楊斌抽抽搭搭的說不出話來。姚薇此時已經徹底絕望了,只是想要是過了今晚還能活着,就先殺了楊斌,然後自殺!……只是連累了李衛東!
“嘿嘿,你不上,哥幾個可就不跟你客氣了!耗子,去把風!”
龍哥一揮手,留下一個望風的朝涼亭那邊走去,其餘的流氓嘿嘿淫笑着丟下手裡的傢伙,朝姚薇圍了過去。楊斌敢怒而不敢言,淚如泉涌,哭的稀里嘩啦。
寂靜的夜晚,一出罪惡眼看就要上演。沒有人再去理會爬在地上的李衛東,因爲在他們看來,被四公分的鋼管結結實實的砸在後腦勺上,沒有任何人還能再站起來。
李衛東像一隻發現了獵物的豹子,靜靜的蜷伏在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已繃緊。
骨碌碌,一根被丟下的鋼管順着石徑滾到李衛東面前。李衛東仍然沒有動。
“嘖嘖,這小妞長的真不錯,老大你先上……操,性子還挺他媽烈!快,按着腿!”
就是這個機會!趁幾個流氓低頭彎腰的一剎那,李衛東吸氣凝神,將敏捷提升到極致,一個前滾翻順勢抓起地上的鋼管,高高躍起!
“操你大爺的!”
短短的五個字喊出,李衛東人在空中接連揮出三棍!拼上了全力再加上凌空下擊之勢,只聽砰、砰、砰三聲悶響,三個流氓聲都沒吭便倒了下去。
那位滿臉橫肉的龍哥正在興高采烈的解褲帶,聽見聲音不對剛扭過頭,李衛東早已輪動鋼管,劃出嗚嗚的破空聲,重重砸在他臉頰,轉着圈子栽倒在地。
另一個流氓這才反應過來,鬆了姚薇胡亂去地上抓刀子,李衛東只一閃身便竄到他眼前,趁他低頭的當兒,一鋼管砸在他後腦。流氓撲倒在地,蹬蹬腿就不動了。只剩下一個光頭,胡亂從地上抓起個什麼,指着李衛東叫道:“你、你別過來!砍你啊!”說完就覺着不對勁,看看手裡抓的,原來是細細的一截樹枝。
絕處逢生的姚薇啊的一聲歡叫,匆匆爬起跑到李衛東身後,抱着他腰再也不敢鬆手,嘴裡不住嚷着:“打死他,打死這幫畜生,禽獸!”一邊說着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涌出。
李衛東指着光頭說:“跪下,爬過來。”
光頭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作揖的爬過來,不住的說:“大哥,大爺,爺爺,饒命饒命!再不敢了!”李衛東冷冷的看着他爬到跟前,一棍抽在他後背上,痛得他殺豬樣的慘叫起來。
這時望風的流氓聽到響動跑了過來,一看李衛東手持鋼管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自己的同夥已經倒了一地,嚇得媽呀一聲,扔了手裡的馬刀掉頭就跑。李衛東喝道:“敢跑我就殺了你!”這一句話簡直比定身法還有效,那傢伙撲通跪了下來,左右開弓的扇自己耳光,一邊打一邊叫饒命。
李衛東先不理他,拉着姚薇的手一步步向蜷在地上的楊斌走去。楊斌直到此時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已經像死人一樣的李衛東噌的跳起來,兔起鶻落的那麼幾下,連動作都沒瞅清楚,龍哥等一幫人就已然紛紛臥倒!
魔法,妖術,還是我神經錯亂?楊斌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直到李衛東走到眼前了才猛然驚醒,蜷在地上連連後退,驚恐萬狀的叫道:“東哥,東哥!別、別殺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東哥!……薇、姚薇,你快勸勸他,東哥要殺人!”
李衛東怒火填胸。如果不是裝備了守護腰帶和疾風護腕,此刻不單自己要葬送在這裡,連姚薇也要跟着受辱!楊斌這種人渣敗類,豈能饒他!手臂一輪,半米多長的鋼管高高揚起!
“小心!”
突然,姚薇一聲驚叫,猛的撲到了他背上。只見昏黃的燈光下,一道刀光當頭砍了下來!
砍出這一刀的,卻是這夥流氓的老大,剛纔打倒在地的龍哥。這廝能當上老大,倒也不是狗熊一個,曾經練過幾年的武術,抗擊打能力比常人明顯高出不少。剛纔李衛東那一棍,砸的他半邊臉都麻了,卻沒暈過去,此時悄悄拾起馬刀,摸到李衛東身後,奮盡全力一刀砍了下去!
嗖!
刀身劃破空氣,帶出一溜風響。眼看姚薇就要用身體替他擋下這一刀,間不容髮的一瞬,李衛東抓住姚薇向懷裡一帶,同時擎起左臂!
當!
刀鋒與肉相接,竟發出金鐵交鳴的一聲,李衛東清晰的感覺到一陣波紋從手臂擴散到了全身!
“金鐘罩!難道是少林絕學金、金、金、金鐘罩!!!”撲通一聲,龍哥跪到在地,撇了刀子磕頭如搗蒜,“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我也學過少林功夫,跟大俠是同門啊!大俠,饒命啊!”
眼看着李衛東捱了這一刀,姚薇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抓住他手臂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個遍。李衛東穿的是一件休閒夾克,袖管被砍開了兩寸來長的一道口子,胳膊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連皮都沒破。
“東子,你真的沒事?!”
“沒事。”李衛東舉起鋼管,朝龍哥走了過去。
要說這位龍哥,畢竟也是道上混了那麼久的老大,這種人一般都屬青皮,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輕易的服軟求饒。但此刻李衛東僅憑血肉之軀接下了那勢在必得的一刀,如此震撼的一幕已經徹底摧垮了他的信心,嚇的魂兒都沒了。咚咚一個勁的磕頭,帶着哭腔叫道:“大俠饒我吧,我他媽瞎了狗眼,饒我一條狗命啊!”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朝我背後下刀子。饒?我饒你媽!”
李衛東舉起鋼管,朝着龍哥劈頭蓋臉抽了過去。龍哥躲也不敢躲,只用胳膊抱了頭臉在地下亂滾,慘叫連聲。
姚薇看李衛東仍沒有停手的意思,連忙抱住胳膊說:“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東子,不爲他們,也爲你自己想想啊!”
李衛東也打的累了,哼了一聲丟下鋼管,指着光頭幾個說:“滾過來!”
光頭幾個嚇的心膽俱裂,哆嗦着走了過來。有兩個傢伙被打暈了,掐人中弄醒,又把龍哥扶了起來,一共七個在李衛東面前跪了一排。
“大爺……大俠,都、都是那個狗孃養的拿錢讓我們乾的,不管我們的事啊!”光頭壯着膽子說道。
“我問你了嗎?”
李衛東眼睛一瞪,龍哥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李衛東說:“把楊斌弄過來。”
楊斌癱在地上腿都軟了,站也站不起來。光頭過去拖着兩條腿,像拖死狗一樣拖到李衛東面前。
李衛東拾起一把馬刀,蹲在楊斌面前,說:“記不記得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記、記得……東哥我錯了,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東哥你饒我這一回吧!”楊斌嚇的嗚嗚哭了起來。
李衛東冷冷的說:“饒了你這一回,你還會有下回。”
“沒有沒有,不會不會!我要是再敢冒犯東哥,讓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龍哥這時也緩過氣來,獻媚的往前爬了一步說:“大俠,這狗日的小兔崽子,我替你料理吧?挑了手腳筋,扔海里餵魚。”
楊斌啊的一聲,軟成一灘爛泥。李衛東用刀背拍拍他臉,說:“楊斌,你好歹也在學校裡當了三年的老大,不會就這麼點出息吧?這樣吧,你不是一直惦記着要報仇嗎?來我給你個機會,把刀拿着,捅我一刀,我不還手就是。”
邊說邊掉過刀柄遞過去。楊斌死活不敢接,李衛東喝了聲:“拿着!”把刀柄硬塞在他手裡,說:“來,捅我一刀,求求你捅我一刀吧。”
楊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只聞一陣腥臊的氣味兒,竟給嚇尿了。姚薇呸了一聲,走開幾步。
“瞅你這出息,也敢學人家報仇?操,垃圾!”李衛東一腳把楊斌踹了個滾兒,“饒你可以,但是不給你長點記性,你肯定記不住。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一條腿嗎?自己說,今天這事怎麼辦吧。”
“也……也要我一條腿……”
“我來,還是你自己動手?”
“我,我……”
楊斌看着自己的腿,怎麼也下不去手。龍哥看的不耐煩,說:“我來幫你!”抓起地上鋼管,照着他腿猛砸了下去。楊斌嗷的一聲,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