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三個女孩子會不會答應?薇薇那個傻丫頭單純而又善良,心又是那麼的軟,之前發生林雨萌那件事,她甚至動了把東子讓出去的心思。如果東子真的對她軟磨硬泡,儘管這事無比的荒唐,可薇薇那種性格,誰能保證她一定不會答應?
萌萌呢?東子說她現在是拒絕了的,可那丫頭一直以來對東子都是心懷愧疚,拼命的想彌補過去對他造成的傷害,想必在她心裡爲他做任何事都是毫無怨言的,拒絕也只能有一個理由,就是因爲薇薇。這一次她或許會拒絕,可下一次呢?東子這個傢伙從來都是這樣,認準了的事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做到底,如果他不斷的堅持下去,萌萌又會拒絕他多久?
至於冰冰,她對東子的愛絕對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只要能跟東子在一起,那個叛逆的小太妹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對東子那個無恥的傢伙來說,大概這幾個女孩子裡面最容易下手的就是冰冰了。
如果最終東子真的跟她們在一起了,那我……
討厭的傢伙,以爲你自己很香麼每個女孩子都搶着要!呸、呸、呸!死不要臉的李衛東,他不單流氓,混蛋,而且無賴,無恥之尤!沈琳忍不住在心裡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通,耳邊忽然就響起了夏若冰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只是對一個女孩子負責,當然是好事;可要是對每個女孩都要負責,不知道應該說是這些女孩子的幸運,還是不幸?
沈琳輕輕而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不到冰冰的這句話,竟真的會一語成讖……
“靠,那個狗日的又在罵老子!”李衛東連打了N個噴嚏,悻悻的說道。而這句話的直接後果就是被恰好走出經理室的沈琳一菸灰缸飛了過來,還好李衛東身手不是一般的矯健飛快的伸手接住,鬱悶的說:“琳琳姐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啊,注意下形象好不好!”
林雨萌這個時候也終於止住了眼淚走出會議室,可眼圈兒還是紅紅的。那三塊原石失竊,直接損失至少四百萬,她擔心剩下的原石再出現什麼問題,所以提出工廠那邊暫停加工,對所有原石、原料進行清點封存。一行人感到工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李衛東的意思是大家先吃個飯再幹活,可是前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林雨萌幾個誰都沒有心思,直接去了庫房。
工廠昨天晚上警察就已經過來勘察了現場,根據掌握的線索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跟原石一同失蹤的那個姓趙的加工師傅所爲。工廠這邊一共有五個人,兩個師傅三名學徒,姓趙的師傅是當初王韜華帶過來的,還有一位是侯萬風請來的,姓楊名順堂。這位老師傅今年六十有三,長的黑瘦黑瘦的,不大愛說話,帶着副老花鏡瞅誰都是冷冰冰的。大概是覺得大家的這種做法表示出了對他的不信任,楊順堂賭氣的將庫房的電子鑰匙丟在桌子上,說:“當初我來是衝着老侯的面子,現在老侯走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你們另請高明好了。”
既然是侯萬風請來的人,李衛東覺得應該還是信得過的,也不想駁了他的面子,於是前前後後解釋了一番,告訴他和興記暫時要停業,不光是工廠這邊,也包括門店,這不是也沒有必要針對某個人。而且就算是離職,也至少等這事消停了之後,起碼大家都能落個清白,不希望誰帶着誤會離開。
李衛東的話說的挺客氣,楊順堂無話可說,捧着個菸斗蹲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大家拿了鑰匙來到庫房,說是庫房其實也並不大,但是保全措施做的很嚴密,三重保險門,電子門鎖,裡外都有監視器,如果不是監守自盜,還真的輕易不會發生什麼狀況。
庫房裡除了一些待加工的原料,剩下的就是一大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石頭了,最大的足足有二三百斤,小的十幾斤、幾十斤不等。李衛東還是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翡翠原石,忍不住捧起一塊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一遍,從外表看上去烏土土的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沒有開窗,只是些少局部隱隱透出點青色來。在手裡掂了掂,大約有二三十斤,很難想象就這麼一塊破石頭,居然能賣到上萬塊!
林雨萌帶着人忙着將每一塊石頭從不同角度拍照登記,沈琳卻對這些不起眼的石頭沒什麼興趣,反而被門口一尊高約半米雕了一半的玉佛吸引了去。黃育滔也是第一次聽說賭石這回事,忍不住捧起一塊石頭左看右看,說:“東子,你說就這麼一個玩意幾萬幾十萬的居然也有人買?這些人真是錢多了燒的!”
李衛東還沒等回答,身後傳來嗤的一聲冷笑,回頭一看卻是楊順堂老頭,捧着菸斗蹲在門口,一臉不屑的說:“小毛孩子不懂就不要瞎說,你知道這石頭裡面如果切出塊翡翠來,能值多少錢嗎?”
李衛東對翡翠這玩意也是一知半解,還是之前得到聖獸之淚的時候在百度上查祖母綠資料的時候順帶着看了一眼,就隨口說:“楊師傅,翡翠現在大約是個什麼行情啊?”
楊順堂眯縫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掐着指頭尖比劃了下,緩緩說:“這麼大塊石頭裡不需要切出太多,能切出這麼大就發財了。三年前我經手切過一塊,切出這麼大一個玻璃種,打成戒面,聽說後來在廣州拍了一千一百萬!”
說這話的時候老頭黑瘦的臉上老褶兒也似乎綻開了不少,透着那麼股得意勁兒。對於這些加工師傅來說,雖然只是經手切割而已,但是能夠切出一件值得稱道的玩意兒來,也是頗爲自豪的一件事。
黃育滔不禁等大了眼睛,咂砸嘴說:“我靠,手指頭大點的東西就值一千一百萬?這也太牛了!這樣的話大家豈不是都賭石了,像倉庫裡這麼一大堆石頭,怎麼也能切出點好東西來吧?”
楊順堂用四分之一眼角瞟了他一眼,極度不屑的從鼻孔裡發出嗤的一聲,扭過臉不搭理他了。黃育滔碰了個釘子,回頭看看身後的一大堆石頭,心說本來的麼,這麼一堆原石如果連一個手指頭大的玩意都切不出來,那還叫個毛的翡翠原石,跟鵝卵石有什麼區別?
李衛東跟沈琳這時也都來了興致,忍不住捧着手裡的石頭跑到老楊頭面前,李衛東說:“楊師傅,不怕你笑話,我對玉石這行當根本就一竅不通,翡翠這種東西,是不是也分種類啊質地什麼的,您老是行家,給晚輩講講成不?”
楊順堂這老頭脾氣挺怪,不過李衛東這個馬屁拍的還滿舒服的,冷冰冰的臉上總算露出點笑模樣,把菸斗在地上磕了磕,說:“那我就給你講講?”接過李衛東手裡的原石,指着烏土土的表面說:“這石頭你從外面看上去的確是不起眼,那是因爲翡翠這玩意有個特點,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帶皮殼的玉種,就這層皮殼你看上去沒啥,可是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一種儀器或者是技術能夠穿得透。也正因爲如此,這石頭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也就成了最大的懸念。比方這塊石頭切開,是個玻璃或者冰種,那你就發了,如果是個花青、油青,能收回個成本就算是撿着,如果是個瞎玉,除了扔水裡聽個響,屁用都沒有。”
沈琳忍不住說:“楊師傅,你說的玻璃啊油青啊究竟是什麼啊?”
老楊頭眼睛一瞪,說:“我不是正要說呢麼,聽着就完了你多什麼嘴!”
沈琳給他嗆的直翻白眼,又不敢還嘴。老楊頭拍了拍手中的石頭,說:“翡翠從種地上來說,最好的要算玻璃種,水頭好,跟玻璃一樣清澈通透,這樣的翡翠屬於珍品,再往下有冰種,蛋清種,糯種,芙蓉種,豆種等等。這些種地不同,價格也是差的天壤之別。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外行看種,內行看色,翡翠的顏色也有不同,紅黃藍綠紫黑,光是個綠又能分成帝王綠,陽綠,菠菜綠,蘋果綠等等。對於翡翠來說,同樣的種地,顏色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價格就能差到幾倍甚至幾十倍。所以我老頭子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石頭沒切開的時候興許能值個幾百萬,如果真的切開了,興許十萬八萬,興許一萬都不萬。你沒聽過行裡一句話,叫做十賭九沒有,有也白過手嗎?”
李衛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才說:“楊師傅,我是真的不懂行,您就跟我說的簡單點,這一塊石頭是不是切開了能瞅着綠色,就算是賭到了?”
老楊頭撇撇嘴說:“這話也對也不對,如果你能切出個春帶彩,或者紫羅蘭,興許價格還更高,不過要講珍品,那還得是綠色。”
李衛東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走到一旁,將石頭放在一個小木凳上,後退兩步,集中精神力調整真實視野。這個真實視野的屬性本身就具有透視特性,只要處於視角內跟視線切割,從理論來說應該能夠看得到石頭的內部。既然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技術和儀器能夠穿透皮殼,不知道真實視野能不能做到?
閉上眼睛,隨着視角漸漸升高,李衛東前後不斷的調整着距離,可是當視角穿過石頭的時候,李衛東不禁皺了下眉頭,因爲出現了一個讓人相當鬱悶的情況,就是隻有當石頭處於視野邊緣地帶視線才能夠從中間切割過去,可是這個真實視野的邊緣又相當的模糊,根本無法辨認石頭裡面的顏色。
李衛東不甘心的反覆試了好幾遍,雖然視線從石頭中間穿過,可是任他怎麼集中精神,裡面始終都是模糊一片,隱隱約約的像是有綠,卻又不能肯定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