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上好‘精’鋼劍,帶着點點寒光朝着厲同當頭刺來!
劍還沒到,這冷冷的兵刃帶來的殺機和寒意就已經先到了厲同面前。
在這緊急關頭,厲同竟是不緊不慢,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個塞子,將那裝着“十丈紅塵”的酒葫蘆塞住,塞入自己懷中,然後整個人這才身體一偏,避開了刺過來的長劍。
那用劍刺他的公子見此情形,頓時更加憤怒,當下手腕一抖,便要將劍一橫,化刺爲削,朝着厲同再次攻擊!
就在此時,厲同擡起頭來,冷冷一笑!
緊接着,他手掌霍地一揚,伸手抓住這柄‘精’鋼長劍,在左二郎等人的駭然目光中,將那長劍硬生生空手摺斷!
好大的力量!好強的煉體功夫!
手持半截長劍的那名公子直接呆立在原地,而左二郎等人也都臉‘色’一變——這小子看上去有些傻,一動手就看出來了,他根本不是好對付的那種傻小子!
厲同搖搖頭,隨手一揚,那被他折斷的半截長劍頓時以原來幾倍的速度飛回去,穿透了那握着半截長劍的公子‘胸’膛。
那公子艱難地吐出一口血,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屬於他自己的半截劍將他穿了個透心涼,而且位置便是他的心臟。
再度張了張口,他帶着半截劍翻身倒地,一段明晃晃的劍尖從他的背後冒出來,看的左二郎等人心中寒意大冒!
這人一動手就是心臟要害,絲毫沒有半點心軟留手的意味!他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該死!”
又一名公子站出來,怒喝一聲,手持長劍朝着厲同撲去。
厲同面帶冷笑,伸手接住這人長劍硬生生折斷,然後手握着劍尖反手向前一送,送入了那人的咽喉中!
“啊——!啊!譚供奉!有人殺人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有人尖叫起來,遠遠地,厲同看到黑‘色’馬車微微一動,一道身影站了出來,朝着他的方向看來。
厲同看向了左二郎,冷冷道:“看來時間有些緊急,暫且就只能處理你一個了,那個姓王的,我有機會再收拾!”
左二郎聞言,頓時大笑一聲:“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我!”
手腕微抖,一朵明滅不定的劍‘花’從他的劍尖位置綻放開來,他冷喝一聲“左氏劍法”,長劍連抖數下,帶着虛虛實實明滅不定的一圈圈劍‘花’朝着厲同攻來!
他雖然縱意‘花’叢,但是實在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無論是武道修爲還是劍法,他都是學習極快,更甚至,他‘花’的時間明明比其他人少,卻比許多終日苦練的人領悟的更多!
正因爲他這種絕世無雙的天賦才情,方能哄騙到一些家族的千金也被他哄上‘牀’去。
遠遠地,那譚供奉看到這一幕,心中也頗爲欣慰:二少爺果真是令人矚目的天才,左氏劍法不知不覺已經被他應用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叫人驚喜。若不是過於風流,怕是他能取得更加叫人震驚的結果!
這樣想着,他便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看着左二郎使用《左氏劍法》,心中已然篤定,對面那人絕不是左二郎的對手。
他是這麼想的,左二郎也是這麼想的,以通氣劍的氣勁勃發,自己的對手“厲和”絕不可能能夠接住自己的攻擊。再說,單單以招式‘精’妙而言,這一圈劍‘花’威力不俗,也絕不是這“厲和”能夠藉助的。
然而,沒等他們有功夫確定自己心中的答案,就只看到那個身穿灰袍的少年霍地冷笑一聲,伸出手去,直接從一層層地劍‘花’之中抓住了左二郎的通氣劍!
就如同是一直粗暴的大手毫無顧忌地掰開‘花’瓣,直接將正中央的‘花’蕊抓住了。什麼通氣劍的氣勁,什麼鋒銳的兵刃,對他來說似乎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甚至,左二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長劍看在對方的肌膚上面,比攻擊一塊岩石更加沒有效果!岩石尚且能夠被擊碎,對方的皮膚卻像是浸了油的牛皮,根本砍不動也斬不動,甚至會有一種隱隱的反彈力道!
這是什麼怪物!
這是什麼……皮膚?!還是別的什麼?!
左二郎來不及驚訝,就感覺手中一熱,手中的通氣劍已經被對方奪了過去!
“啊——!”
左二郎驚叫一聲,那柄通氣劍卻已經再度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一次危急了它原來主人的‘性’命。
不遠處的譚供奉瞬間便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腳下用力重重一踏,一點先天氣芒綻放,以迅疾無比的速度朝着左二郎的方向傳來。
厲同看了一眼譚供奉來的方向,對着左二郎冷冷一笑,手掌微動,通氣劍唰唰連揮兩下,左二郎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兩邊升起了一種涼意,緊隨着涼意之後的是劇烈的痛楚——兩片‘肉’呼呼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左二郎看了一眼這熟悉又陌生的東西,難以置信地大叫一聲:“我的耳朵!”
厲同再度冷笑一聲,通氣劍甩到一旁,伸手一抓,扼住了左二郎的咽喉。
左二郎本能地張開口,身體掙扎起來,厲同另一隻手擡起,一個酒葫蘆出現在左二郎的眼前。
左二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葫蘆,頓時閉緊了自己的嘴,整個人瘋狂地劇烈掙扎起來!
他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是“十丈紅塵”!他一滴也不能沾,只要沾上一滴,他就徹底完了!
他沒有了耳朵不要緊,只要修爲還在,就會有無數人願意討好他!
若是他沒有了修爲,他將會徹底沒有了希望,所有人都將視他如糞土,一貫疼愛他的爺爺和父親都將迅速轉移那些寵愛——家族的寵愛只會給有能力的人,絕不會給一個廢人!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之前的衝突,想起了割耳朵,喝十丈紅塵,最後用箭‘射’死這個死法……他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爲什麼要聽姓王的那個王八蛋找這個樂子!他媽的老子還沒‘操’夠‘女’人!老子不要就這麼死在一個莫名其妙出來的人手中!老子不要死!
那比金石更加堅韌的手掌似乎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打開他的所有反抗,扼的左二郎涕淚齊流,翻着白眼,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口。
見此情形,厲同再不遲疑,手掌一低,酒葫蘆對準左二郎的口,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數口摻雜了“十丈紅塵”的好酒!
“放開二少爺!”
譚供奉見此一幕,頓時心驚膽跳,運起自己聲音厲聲喝道!
厲同鬆開酒葫蘆,微微笑着鬆開左二郎,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他將酒葫蘆再度塞上塞子,收入自己懷中。
“你給二少爺喝的什麼!”
譚供奉急急忙忙地趕到左二郎身旁,伸手扶起左二郎,再度對厲同喝道。
被割去的耳朵只是外傷,譚供奉並不太關心,他更關心的是厲同給左二郎喝下的東西。
厲同身形一閃,從這幾名公子的馬匹中隨便挑了一個,騎上馬便要離開。
恰在此時,一名公子開口道:“那是‘十丈紅塵’……”
十丈紅塵?竟然是十丈紅塵!
譚供奉的眼睛微微一縮,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扶起來的左二郎,明白從今之後這個人再也沒有任何關注的價值!
將左二郎拋到一旁,譚供奉的所有怒火都集中在了剛剛騎上馬的厲同身上——左二郎就此廢了,他譚供奉是要被左家懲罰的。而且除此之外,他的臉面也算是丟光了,他還要在左家之內重新選擇一個公子投靠,作爲對未來家主的效忠……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爲這個身穿灰‘色’衣袍的‘混’賬!
“小畜生,我今日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譚供奉怒喝一聲,身影一閃,直接掠到厲同馬前。
伸手一揮,一道先天氣芒從他手中發出,那碩大的馬頭微微一晃,悲鳴一聲,從脖子處滾落下來,帶去一叢血雨!
譚供奉更是怒極,身影一晃,在猩紅的血雨中拔地而起,重重一踏這半空中滾落的馬頭,整個人朝着厲同襲去:“小畜生,你給我滾下來!”
厲同平靜地看着這一幕,腳下用力,在馬背上重重一踏,雙臂展開,整個人如同禽鳥倒飛朝着後方掠去。
《金雁功》的輕身功法在此時正是最好的用途!
譚供奉怒極一笑,腳下亮起先天氣芒再度於空中發力朝着厲同追擊過去。
到底是先天高手,正面對抗如此棘手!
厲同微微皺眉,儘快加快自己下落的過程——在空中譚供奉只要先天氣芒不用光,就有着停留的時間,而他卻只能停留一次,其餘時候,就只能靠着氣勁發生並不明顯的作用,沒有平白停留於空中的可能!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譚供奉再度爆發出速度,在空中衝到了厲同面前,擡手一掌,帶着潔白的先天氣芒朝着厲同重重拍去!
事已至此,厲同也別無其他辦法,神‘色’冷靜舉起雙手,準備硬接這一次的攻擊。
就在此時,一絲風聲從腳下傳來,不知是誰對着厲同蛇了一支箭過來!
好機會!
厲同頓時大喜,腳下再次重重一踏,直直踏中那支箭,以又急又快的速度迅速朝着地面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