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冰冷的放下手機,聲音平靜無波:“無關緊要的人,有事也找不到我。”
他對於顧千柔本來就是厭惡的,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當初說過要跟她結婚,也不過是緩兵之計。
他的話讓顧千彤愣了一下,她以爲在他的心裡,至少是有顧千柔的位置的。
這個男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身份尊貴無人能比。
可是她跟他已經結婚了,並且這個尊貴的男人成爲了她法律上的丈夫。
可是這一切只是基於結婚協議上的條約,一切都與愛無關。
真的要嫁給一個對她沒有愛的男人嗎?
“季涼生,要不我們不要結婚了。”心思百轉千回,最後她說了這麼一句。
空氣驟然下降,顧千彤忍不住身體發抖。
許久之後才聽到季涼生冷聲質問:“你想反悔?”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剛剛竟然已經把腦海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眼神有瞬間的慌亂,“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們的結婚協議結束了,我該怎麼辦?孩子又該怎麼辦?”
了害怕一旦沉淪在他的世界中,到時候他又像三年前一樣從她的世界抽離,甚至把她的孩子都搶走,她到時候是不是會一無所有?
越想心裡越慌,可能是知道自己懷孕後,的心情就容易胡思亂想,說到最後她喃喃自語:“我們取消婚禮好不好?我不想到時候跟你離婚之後,變得一無所有。”
甚至很有可能再次變回跟三年前一樣。
越想越覺得這樣可以,原本暗沉的雙眼,瞬間蔓延起亮光:“反正當初你對外宣佈的事要娶顧千柔的,反正你也不喜歡我,你媽媽又希望顧千柔當你們季家的媳婦……”
她越說越高興,季涼生卻覺得十分刺耳,他咆哮的聲音響起,“顧千彤,你懷了我的孩子,你還想嫁給誰?”
什麼叫做他也不喜歡她?那她準備喜歡誰?
蕭墨生?還是其他的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給他,可是她倒好,現在結婚協議簽了,結婚證領了,竟然說取消婚禮?她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越想,心裡的怒火越盛,理智一點一點被憤怒侵蝕。
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舉止親密他就恨不得把她撕碎。
看着她憤怒的面容,顧千彤瞬間有些害怕,她結結巴巴的解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要嫁給別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想讓我的孩子做私生子?”
“你說話怎麼這麼衝?現在孩子不是還小嗎?我可以把他打掉。”
聽到她的回答,季涼生眼中翻滾着驚天駭浪。
顧千彤說完那些話之後心口堵的發慌,她擡頭,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憋回去。
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如果她跟季涼生之間沒有愛情,就算把他生下來也不會幸福。
既然這樣,還不如把他打掉,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
“你說打掉他?”憤怒已經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上前一步,扣着她的手,渾身的氣息冷如薄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手上傳來的疼意讓她眉頭緊皺,她冷聲反駁:“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協議裡有沒有說懷了孩子必須生下來。”
心裡涌起一陣陣的委屈,淚水最終還是流了下來,這個孩子是她身體的一部分,難道她想親手殺了他嗎?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父母的家庭環境和孩子的成長有多麼的重要。
她不想以後這個孩子跟她一樣,在沒有愛的家庭里長大。
季涼生眼中駭浪更濃,出口的話帶着濃烈的怒意:“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把孩子打掉,如果孩子出了任何問題,我會讓你陪葬!”
他的語氣充滿了威脅,顧千彤一點都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明明對她就沒有感情,爲什麼他現在卻擺出一副很在乎她肚子裡孩子的模樣?
她心中也有火,蹭的一下從沙發站起,低吼道:“季涼生,我們之間本就不是因爲愛情而結婚的,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幸福,我不想以後他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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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眼閃爍着淚花,明明心裡痛苦的厲害,可是臉上卻一片倔強。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離婚。”看着她臉上的淚痕,他所有的怒氣瞬間消失,脾氣變得出奇的平靜。
他上前一步,霸道的把她抱在懷裡,大手扣着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壓在他的胸口上。
“你走!”顧千彤心裡的憤怒不斷的攀升,她用力推着他的肩膀,“你走開。”
她不希望他總是這樣子對她,憑什麼她總是處於被動的位置?
季涼生無奈輕嘆口氣,任由她打着他的胸膛,薄脣輕啓,“放心吧,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透着一股堅定。
他的回答,撫平了顧千彤心底的憤怒和狂躁,慢慢的她在他的懷裡安靜下來。
“既然我們已經登記了結婚,你就是我的人,以後你都別想逃。”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摸着她柔順的秀髮,狀似安慰。
他的話讓顧千彤不住笑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着一絲鼻音,“誰說我是你的人了?我們只不過是協議結婚而已。”
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着淚花,長長的睫毛沾了些許淚珠,嬌嫩的脣瓣忍不住上揚,意外的竟透着幾絲撒嬌的味道。
看着她這副模樣,他的心裡如同吃了密一樣,突然才發現她堅強的外表下,也像一個孩子一樣,“這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害不害臊?”
他的語氣柔軟了幾分,把她散落在耳邊的髮絲撥到耳後。
他突如其來的溫聲細語,讓兩人同時愣了一下,顧千彤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她伸手用力一推,退出他的懷抱,“我不跟你說了,我的房間在哪?”
說完,她就往樓上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季涼生也不拆穿她,而是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低沉的聲音從薄脣吐出:“你住二樓中央的主房。”
因爲那也是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