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斌的話還沒說完,宋明珏就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踹了出去,力道大的讓他直接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不遠處的珠寶櫃檯上,櫃檯碎裂,玻璃和珠寶撒了一地!
黃斌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碎裂的玻璃扎的渾身鮮血,後背也疼的他叫不出聲音,只能倒抽冷氣。
“垃圾。”宋明珏聲音陰冷,妖孽的桃花眼難得染了陰霾和殺意。
想到這個男人剛纔碰過楚笑笑,他就說不上來的犯惡心,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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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宋明珏身後的楚笑笑打了個寒顫,表情也僵住了。
如果是平常,她現在肯定會勾上宋明珏的脖子,然後嘻嘻哈哈的調侃:“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男人的時候啊,真特喵的帥啊!”
可是,她不能。
“跟着。”宋明珏聲音冷淡,顯然是在動怒,甩下一句,長腿一邁,就往前走去。
見狀,楚笑笑縮緊了脖子,跟在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宋明珏的腳步飛快,楚笑笑險些跟不上,後面幾乎是用小跑的,才能追上。
下一個拐角,宋明珏進了洗手間,轉過身,一把把她拽過來,動作粗魯的拽過她剛纔被黃斌摸過的胳膊,瞳孔血紅攝人。
他根本不考慮這樣的舉動會不會弄疼她,只是一味的把她的胳膊死死的按進水龍頭裡,任憑冰冷的水流在她的胳膊上,寒冷徹骨。
“自己洗乾淨。”宋明珏抿脣,鬆開了她,妖孽俊美的面孔此刻陰沉漆黑,可怕的嚇人。
聞言,楚笑笑心神一顫,沉默的在水龍頭下拼命的搓着胳膊,一直搓到皮膚髮紅,都沒有停下來過。
全程下來,宋明珏雙臂環胸,眸光冷冷的看着楚笑笑,像是在看一樣物品。
一樣屬於他的物品。
過了一會兒,楚笑笑轉過身,胳膊上紅紅的,甚至還有些搓破皮的跡象:“洗乾淨了。”
“洗乾淨了就好。”宋明珏瞳孔中的血色慢慢的散下去,恢復了正常,不過聲音依舊冰冷寡淡:“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桶裡,而不是出來噁心人。”
他這話,是說黃斌,不過楚笑笑卻覺得,意有所指。
宋明珏慢慢的恢復了平靜,眼神也重回之前的隨和,脣角勾了勾,擡手要去拉楚笑笑的手,不曾想竟然被她躲開了來。
“你……”宋明珏張口,卻注意到楚笑笑紅着的眼睛。
楚笑笑低着頭,死死的咬着嘴脣,幾乎要咬出血,圓圓的眼睛泛紅,像是一隻兔子。
“宋明珏,我沒洗乾淨。”
她聲音發抖,連手指都忍不住的哆嗦:“我洗不乾淨的,我是不值錢的東西,我是沒人要的破鞋。”
聞言,宋明珏嘴角的笑意一僵。
“楚笑笑,你在說什麼。”宋明珏聲音發寒,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胡話?
他固執地上前,想要再一次拉起她的手,誰知楚笑笑直接閃身,逃也似的衝了出去,頭也沒有回。
“楚笑笑!”他喊道,可是對方卻沒有停下,直到消失在了視線裡。
洗手間的水龍頭,依舊在流着,沒有人關上,發出嘩嘩的聲音。
剛纔,楚笑笑說,她洗不乾淨。
會有洗不乾淨的東西嗎?
宋明珏低頭,看着自己的這一雙手。
他的這雙手,曾爲了利益殺過人,沾上了洗不掉的鮮血,他自知不乾淨。
可是楚笑笑有什麼洗不乾淨的?
她的笑容那麼幹淨,眼神那麼澄澈,性格也外向大方,她……
“宋少,方便聊聊嗎?”一個清澈的女聲響起,順便走過去,將水龍頭擰緊。
宋明珏慢慢的擡頭,看着顧辭兮的臉。
顧辭兮本來是想來逛逛街,結果看到了剛纔的一幕。
早就在和雲嬌嬌一起吃飯,得知宋明珏的恐女症時,顧辭兮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
宋明珏恐女症,源於小時候的不潔經歷;而楚笑笑偏偏之前爲生活低頭,還墮過胎。
二人之間如果不能很好的化解這些矛盾,註定走不遠。
——
“所以,宋總你知道,她墮過胎?”
咖啡廳裡,顧辭兮端起桌前的美式,輕輕抿了一口,雖然苦澀,但是她早已習慣。
“嗯。”宋明珏從鼻間發出一個音節,隨後眉頭蹙起:“但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不是問題?”顧辭兮一張好看的面孔略帶好笑的看着他:“宋總,你確定嗎?”
她這麼一追問,讓宋明珏一怔,手指倏地縮緊。
看他的反應,顧辭兮立刻明瞭。
她明媚的眼眸裡帶着意味深長:“你之所以覺得不是問題,是因爲你還沒認真考慮過,你到底要不要和楚笑笑在一起。”
一句話,宋明珏瞳孔一縮,心裡像是掀起了猛烈的驚濤駭浪。
他那意氣風發的眉目蹙在了一起,內心像是在做着巨大的掙扎。
是啊,之前調查過楚笑笑的經歷,他很清楚她的過往,自然也知道她墮過胎。
可是那個時候,他從未想過和她在一起,甚至是共度一生。
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也只是因爲她是自己唯一能夠接觸的女性,而且很聊得來,性格也外向討喜。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帶她去見了父母,還一起約着出來給母親的生日買禮物,還答應了宋母,生日那天會帶楚笑笑回去,一起給她慶祝生日。
也就是說,他已經潛意識的想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對待,前不久,甚至還在準備表白的事宜。
他無限的去遺忘曾經她墮過胎這個事實,可是今天黃斌的出現,讓他再一次破防。
沒錯,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的東西被弄髒,被玷污。
想到這兒,宋明珏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所以,我該怎麼辦?她已經經歷過那些,我只能想辦法讓自己接受。”
這個趨向很好,說明宋明珏還是有想和楚笑笑發展下去的想法的。
“可是,宋總你剛纔的行爲,看起來並沒有讓自己接受。”
顧辭兮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微微眯起:“你剛纔,很厭惡她,甚至不惜讓她搓破手臂,就只爲了你說的,要她‘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