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眼神不再如同剛剛一般。
她和文濤之間現在就處在手背的地界上。
“強行用扭曲的在乎想要回到你們原來的位置上,只會兩敗俱傷,可是呢,你現在又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連想要原路返回的辦法都沒有,你給了他一條路,那就是繼續擰下去,然後,兩敗俱傷。”葉語薇說着,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
蕭姚靜蹙眉,因爲葉語薇的力道。
“顧爵璽一定是你哥,他當初就是這樣。”葉語薇說着,慢慢的放開了蕭姚靜的手,“顧爵璽如果敢這麼對我,我也一定會發瘋,但是我問你一句話,他的出發點是不是真的爲你好?”
蕭姚靜冷笑一聲,“小時候媽媽不讓我們玩玩具,不讓我們出去和小朋友玩玩耍,美其名是爲了讓我們好好學習,是爲了我們好,可是結果呢,我們快樂嗎?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幾個字就是‘我是爲你好’。”
這句話葉語薇不置可否。
“你反感的是別人用‘爲你好’這句話來安慰你,卻沒有想過去解決這個所謂的‘爲你好’這件事嗎?”葉語薇沉聲開口說道。
“葉子,大多數時候,‘爲你好’這三個字不是愛,是枷鎖,而我要被這個枷鎖鎖到窒息了。”蕭姚靜說着,鼻尖微微發酸,擡頭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孕婦本就多愁善感,蕭姚靜本身已經好多了,可是她這會兒還是覺得受不了。
葉語薇握緊了她的手,“給你講講我懷着他們兩個的時候的事情吧。”
葉語薇說着,蕭姚靜看向了她。
葉語薇也在看着蕭姚靜,“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在我肚子裡的存在感已經很強烈了,肚子圓鼓鼓的,我那個時候覺得,他們堅強的活了下來,我就要讓他們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你知道我和我媽的關係的。”
那段歷史,就連顧爵璽她都沒有說過。
“我一個人離開了白家,我拒絕白家,拒絕我哥的幫助,你肯定想不到,我做過收銀員,晚上挺着大肚子去撿過垃圾,可是你知道,在某國那種地方,街上可能連個垃圾桶都看不到,所以就連垃圾幾乎都沒得撿,你知道嗎?我住過橋洞,和難民一起住過難民窟,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我回去,顧爵璽會不會對我好,至少他不會讓我落到這個地步,晚上下雨的時候,我和那些難民躲在角落裡懾懾發抖,我就在想,我在想顧爵璽,是真的想他,我想如果他在,他那麼愛孩子,一定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葉語薇說着,依舊握着蕭姚靜的手,“所以我們總是這樣,擁有的覺得是累贅,當你真的失去的時候你會發現,現在的一切就好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劃亮的一根根的火柴,看得到,卻再也觸摸不到。”
蕭姚靜垂着眼眸,在心疼葉語薇的同時也在想自己,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可是過那種生活,真的不是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