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葉語薇坐在沙發上,就連納蘭淳博爲她處理手上的傷口都沒有感覺。
納蘭淳博輕輕的爲葉語薇處理着指尖的上口,消毒之後爲她貼上了創可貼。
“你說的都是真的?”納蘭淳博聲音低沉,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後跌坐在了沙發前。
“顧爵璽早就懷疑過我婆婆的病,只是他當時沒說。”葉語薇同樣靠在沙發上,“從豐縣開始,到神農架藥老先生說出我婆婆的病,是我們一直都把事情想在了文蘭的身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納蘭淳博始終不肯相信,他一直想要爲母親報仇的。
可是現在呢?
完全都亂了。
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葉語薇也想說不可能,可是現在事實就是如此。
“難怪他家出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對。”葉語薇看着自己手上的創可貼,“他早就想通了吧,從他知道你的身份的時候他就想通了,他需要的,只是確定而已。”
可是現在,他恨透了葉家吧。
就連她自己,都恨透了葉家。
納蘭淳博雙手捂着自己的腦袋,他先不明白,舅舅爲什麼要這麼做?
“文蘭還活着,等到顧爵璽找到文蘭,就能知道當年所有的事情,就到了他和我們算賬的時候了。”葉語薇說着,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
葉語薇說着,甚至佩服自己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顧爵璽可以在他父親的問題上不去計較她,那是因爲他愛她。
所以他不在意他對父親的執念。
可是,人這輩子,最可怕的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執念。
顧爵璽這輩子最大的執念就是母親一生所遭受的痛苦。
葉語薇到現在都記得他曾經說過,如果文蘭還活着,他勢必讓她生不如死。
那個時候她便心中不安,沒想到到最後這種不安變成了現實。
“薇薇——”納蘭淳博擡頭看向了葉語薇。
葉語薇看向了納蘭淳博,“哥,他——”
“不要說了。”納蘭淳博直接起身打斷了葉語薇,“接下來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們現在就走,回去帶上西西和璽城,我們現在就走。”
“走去哪裡?”葉語薇拉住了納蘭淳博,“你就不想要個答案嗎?”
“不想!”納蘭淳博沉聲開口說道,現在的他絲毫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明白,舅舅爲什麼要這麼做?他讓我來查,只是要告訴我我的母親是個多麼陰險狡詐的人嗎?”
納蘭淳博說着,直接踢飛了自己面前的茶几。
葉語薇握住了納蘭淳博的手腕,看着幾乎暴跳如雷的男人,“總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天牧會殺了你。”納蘭淳博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的話。
葉語薇卻笑了,“如果顧爵璽願意,他要殺就殺。”
而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自信的告訴自己,不管發聲什麼,顧爵璽都會護着她了。
多可笑,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在她以爲他們之間終於沒有問題了的時候,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