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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的工作室新簽約了一個藝人,不過暫時還沒有對外公佈。愛殘璨睵同時,她在圈內徵選好的劇本,打算自己投資拍攝一部電影,當然,導演她已經找好了,非寧善莫屬。
工作上算是比較順利的,不過私生活向婉就很頭疼了。
聽嚴母說,夏恩恩最近收到很多女孩子送給他的情書,基本上每天還能帶回家幾袋女同學送給他的零食,這到底是什麼好人緣?
所以向婉趁着回法國之前,將夏恩恩從嚴家接了出來,打算和兒子推心置腹的談一談。男女關係不是不能有,只是現階段最好還是保持純潔的同學關係就好了。
夏恩恩聽向婉的話後,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問她:“那我什麼時候纔能有男女關係呢?梔”
向婉琢磨了一下,說:“至少還要再等十年吧。”
夏恩恩立刻就蔫了。
向婉覺得現在小孩子簡直太早熟了,才幾歲啊就情書遞來遞去的,她那個時候春心大動的時候也都十八歲了妖。
不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夏恩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到了向婉的肚子上:“媽咪,這裡呆着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呆着?
向婉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撫了撫兒子的頭:“恩恩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吧。”夏恩恩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爲什麼?”
夏恩恩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爲等到弟弟到我這個年紀了,我就可以把媽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他聽了。”
向婉哭笑不得。
因爲有夏恩恩陪着,向婉這幾天鬱悶的心情也一掃而空,她帶着夏恩恩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不過剛走在路上小孩就像是被什麼燒的尾巴似的,不停地向後張望。
向婉問他怎麼了,夏恩恩才說:“媽咪,好像有人在跟着咱們。”
她皺眉,這個時間,也只有狗仔纔會這麼敬業的。
從書包裡掏出兒童的墨鏡給夏恩恩戴上,因爲怕暴露了孩子的長相。
不過夏恩恩隨着夏苡薇和嚴漠臣的優點,雖然還有些嬰兒肥,但已經越來越有個帥哥的樣子了。
兩個人逛了半個小時,向婉就覺得腰痠,只好匆匆買了自己需要的食材趕回公寓。
夏恩恩點名要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向婉也廚性大起,接連多做了好多菜出來。
“好了,快去洗手,然後就可以開飯了。”向婉邊說着,邊把最好一道菜擺上桌。
夏恩恩一見到排骨就饞的不行,立刻就奔去了洗手間。向婉看着無奈的一笑,嘴邊滿是寵溺。
剛把圍裙摘下來,就聽到客廳的電話機響了起來。
她忙走過去接起來:“你好。”
“向小姐,是我。”
這種稱呼,也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她。
向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聲音也不復之前的輕鬆隨意:“夏老,您找我有事?”
“之前你說的提議還算數嗎?如果還算數的話,那麼我現在也可以給你我的答覆。”電話那端傳來蒼勁有力的聲音:“明天如果不忙,你可以來夏家,我會當着律師的面,將轉讓的合同籤給你。夏恩恩的股權也會立即生效。”
向婉沒有說話,夏老既然肯將那麼重要的股票拱手相讓,那麼只證明嚴氏的這塊肥肉要比這些股份更讓他垂簾。
“好。什麼時候?”她冷靜的問道。
“明天下午兩點。”夏老說:“不過我也希望,明天您能帶來一份讓我比較滿意的回禮。”
向婉輕笑了一聲:“明天見。”
掛上電話,向婉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身後傳來夏恩恩的呼喚聲,她這纔回過神。她看着坐在餐桌前揮舞着刀叉的小男生,嘴角抿出一絲淺笑。
其實她對夏氏並沒有什麼企圖,但是夏恩恩卻該拿回本就屬於他的東西。如果夏苡薇還在世的話,恐怕也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衣食無憂吧?
向婉覺得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在心態上,有很大的差別。以前自己總是認爲,相安無事就好,就算吃點虧也沒什麼。但是現在,她卻認爲在現在這個世道上,自己可以不偷不搶,但是該屬於自己的那份絕對也不能委曲求全。因爲你一旦軟弱起來,面前的困難就會增加許多。
現在這個社會,弱肉強食,更何況她也要給恩恩的未來做打算。
晚上,向婉送夏恩恩回嚴家,從嚴母的口中得知,嚴漠臣還有幾天的時間纔會回來。
回程的時候,車子駛向了另一條熟悉的街道,不久之後,緩緩停在了嚴漠臣公寓的樓下。
結婚的時候,嚴漠臣曾經給向婉一把鑰匙,只是向婉從未使用過。
今天,倒是第一次。
她上了樓,用提前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裡面剛剛結束工作的安嫂正要走,卻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來開門,以爲是嚴漠臣回來了,但是一對上向婉的臉,兩個人都有片刻的怔忪。
“是太太回來了啊!”安嫂很少有機會在這裡見到向婉,而向婉也對這個曾經待自己很好的保姆有幾分敬意。
向婉點點頭:“您怎麼還沒下班?”
“哎呀,人老了,本來是該走了的。只是眼鏡給落在這裡的,所以又回來拿。”安嫂有些疑惑的問:“太太,嚴先生今天還沒回來,你這是........”
“我也是來拿些東西的。”向婉輕聲說。
安嫂納悶,向婉根本極少出現在這裡,更別提這個房間裡有她什麼東西了,不過向婉也是半個老闆,她怎麼說,安嫂也不能提出質疑。
“那您先找,我回去了。”
安嫂離開後,向婉憑着記憶直接走進了嚴漠臣的書房。
這個男人自很早以前就有這個毛病,非常重要的文件他不會存在電腦裡,而是打印或者放在u盤裡面,鎖進保險櫃裡。
向婉從書房裡很輕易的找到了保險箱的位置,甚至連找回密碼都很容易,一切都順利極了。
啪的一聲,保險箱的鎖被打開,向婉看到了裡面分門別類放好的文件。
從最開始的那段婚姻開始,嚴漠臣從沒有瞞過她這些東西,比如保險箱的密碼,銀行存摺的密碼,等等等等,嚴漠臣甚至毫不避諱的讓她知道,好似並不害怕她會背叛他,或者捲了他的財產逃跑。向婉苦笑了一下,從衆多文件中找到了嚴氏最新項目的競標書。
現在,她倒是要感激一下嚴漠臣對她的信任。否則她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就將這些資料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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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下午兩點。
向婉坐上了夏家開來的車子。
當她挺着肚子走進夏家的庭院時,立刻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似乎帶着一絲怒意和憎恨,落在她的身上。
向婉的腳步一停,倏地擡起頭朝着有所感覺的方向看了過去。
二樓的某間落地窗,窗紗擺了一擺,向婉看到了藏在窗簾後面對方不慎露出的淡綠色裙襬,臉上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笑意,她搖搖頭,繼續跟在傭人的後面進入別墅的茶廳。
她進門的時候夏老正坐在那裡喝茶,見到她也並沒有起身迎接,而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向婉坐到老人對面,看了一眼老人身後律師模樣的任務,然後說:“您不介意我也帶了律師來吧?”
夏老的目光同時掃了一眼向婉身旁的男人,精明的目光一閃,隨即搖頭:“當然不介意。”
彼此都沒有寒暄,向婉接過對方律師遞給她的合同,看也沒看,直接交給了劉律師。劉律師戴上眼鏡,仔細的掃過每一個條款,過了將近二十分鐘,纔在向婉的耳旁輕聲道:“沒有什麼問題。”
向婉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擔心夏老會在這份股權轉讓書上做文章,因爲夏老是如此精明的人,孰輕孰重會分得很清楚。他現在最想的得到的是嚴氏,所以這些股票暫時對他來說還無關痛癢。但是一旦失去了她這個盟友,他的奪權路就會坎坷許多。
向婉和夏老爺子分別簽了字,雙方帶來的律師也做了見證人。
結束後,向婉纔不緊不慢的從書包裡掏出之前複印好的文件:“這應該是您想要的東西。”
夏老立刻謹慎的拿過來翻閱,須臾,點點頭:“果然是嚴漠臣,這種價錢,佔盡了便宜,也就只有他敢提出來。”
向婉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掃了一眼夏老,問道:“如果您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夏老擡起頭來,從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非常滿意:“那先祝我們合作愉快了,向小姐。”
向婉扯了一下脣,起身,走了兩步後忽然回過頭:“夏老,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
“請說。”
“您當初留下我做夏苡薇,該不會是早就步好了這步棋,等着我爲你打嚴氏的注意?”
夏老聞言,但笑不語。
向婉也並沒有強求這個答案,兀自勾了下脣,帶着律師走出茶廳。
待走廊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劉律師這時候附到向婉的耳旁,小聲說:“合同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但是百分之十三的股票還不足以撼動夏老爺子在夏氏董事會上的大權。”
向婉點頭:“如果會對他的地位形成威脅,你覺得他會這麼快就答應我嗎?”
“那,嚴氏那邊........”
對於這點,向婉似乎並不想多談:“走一步看一步吧。”
“喲,我當這是誰呢!”身後這時傳來一道尖利的嗓音:“原來是個大肚婆。”
向婉的腳步一停,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夏苡姍。目光掃過夏苡姍穿着的淡綠色長裙,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大姐,好久不見了。”向婉笑着說。
夏苡姍對於向婉的身世並不是十分清楚,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時面對她的,也不是曾經唯唯諾諾、受盡欺負的夏苡薇。
今天的向婉長髮披肩,穿了一件枚紅色的蓬蓬裙,腳下一雙蝴蝶結的平底名牌鞋。膚色白皙,脣瓣嫣紅似血,懷孕後因爲圓潤了許多,氣色看起來也格外的漂亮。
夏苡姍看向向婉的肚子時,眼神格外的憤恨。都是夏家的外孫女,這位曾經因爲生下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孩所以被轟出了夏家,當時夏苡姍是最高興的人。可是如今........
她夏苡姍半顆蛋都下不出來,而她夏苡薇的孩子卻成了赫赫有名的嚴氏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叫她怎麼能不嫉妒?!
而那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也很有可能在未來繼承夏家的全部財產,而她或許會一個子都得不到!
“妹妹今天怎麼想起來要回家看看了?該不會是知道老爺子最近在立遺囑,所以也想來分一杯羹吧?”夏苡姍笑着道:“不過妹妹可能要失望了,老爺子對夏氏可是死也不鬆手呢,恐怕你要失望而歸了。”
向婉對於夏苡姍的刻薄並不以爲意,而是始終維持着溫婉的笑容:“失望倒也不會,至少老爺子剛剛簽下了轉讓書,給了恩恩百分之十三的夏氏股票。至少我兒子下半輩子不愁吃喝了,我又怎麼會失望呢?”
“什麼?”夏苡姍臉色大變:“他給了你百分之十三的股票!?”
看夏苡姍的表情,看來對夏老的計劃並不知情。向婉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再說話,而是道別後帶着律師離開夏宅,她幾乎可以預見夏苡姍在知道夏老爺子肯割捨股票給夏恩恩,會鬧成什麼樣子?
恐怕,現在該頭疼的人變成了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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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事情安排好後,向婉訂下了飛回法國的機票,這一次,洛淺淺也會隨行。當是照顧她,也當做是公費旅遊一次。這期間,莫濯南有打過電話來,也要求要見面,只是向婉既然答應了蔣柔彤暫時性的離開,就會履行承諾。
同時,她也接到過莫清煬的電話,莫清煬說,傅欣宜的情況不算太好,但是不是非常糟糕。這次失血讓她身體機能失去了平衡,她本就腎臟功能不好,這次更是要在醫院做透析,完成一個療程之後纔會出院。
向婉有些同情傅欣宜,爲了一個男人而甘願犧牲自己的身體,這真的值得嗎?
不過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又豈不是做過相同的傻事?
但如果沒有那次爆炸,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她不會有夏恩恩的陪伴,不會有現在的幡然醒悟和重新開始的生活,也不會認識莫濯南.........
很多時候,磨難可以當做一種歷練。用另一用角度看待事情,往往會看到美好的另一面。
向婉飛回法國,在法國休息了一天,和david等人見了面。
對方對於向婉的情況瞭解一些,因爲從平時的新聞上也能看到彼此的私生活。只是看到向婉的大肚子後,還是難免覺得有些驚訝。
david則是直接用手摸上了向婉的肚子,而向婉也毫不留情拍掉這個男人的毛手。
david揉了揉自己被向婉虐待的手背,可憐兮兮道:“abby,等孩子出生了我要做他的教父,也不枉費我曾經因爲他捱過這一巴掌。”
其他人聞言笑了起來,連洛淺淺都對david和向婉之間的互動感到驚訝,她還以爲在好萊塢工作的這些人都很大牌,但其實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差別。
向婉則是剜了david一眼:“很抱歉,我的孩子和他媽媽一樣,不信奉任何宗教。更何況,就算要做教父,也是霍爾教授來做。你纔不會是我的第一人選。”
david聽了很是氣餒。
一行人乘專機飛到柏林,向婉和david等人很快接受了一個採訪。採訪中向婉穿着一件名師設計的高腰裙,在腰部的上方採取了蝴蝶結的設計,凸出了隆起的小腹。
纖細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之中,向婉的腳下是一雙兩釐米坡跟的露腳趾涼鞋,金色綁帶一直纏到了小腿處。設計師專門爲了配合這樣的裝扮,爲向婉將長髮用一個可調節的髮帶攏在腦後披散着,然後在右頭頂的位置盤了一個蝴蝶結,與腰間的蝴蝶結相互呼應。
向婉是亞洲人,年紀又很輕,加上面容姣好,這樣的一副裝扮立刻引起了主持人的注意。外國人非常注重人的隱私,但還是問起了向婉肚子裡的寶寶是男是女。
向婉表示她沒有做過這方面的檢查,因爲不管男女她都很喜歡,也很盼望這個孩子的出世。
說這番話的時候,向婉臉上的母性光輝是沒有辦法掩藏的,晶燦的一雙黑色瞳仁裡,閃爍着無盡的滿足和幸福感,似乎也感染了在場的許多人。
第二天,媒體的報道上就出現了有關向婉大篇幅的介紹,還將她從演員轉型爲好萊塢編劇的過程視爲年輕人的傳奇。
所以當向婉跟隨《末日曙光》團隊,參加電影節的晚宴時,走紅毯的時候立刻成爲了所有人中被關注的焦點。
她這位準媽媽以完美無缺的笑容謀殺了無數底片,當晚她穿着金色和黑色搭配的古典旗袍出現在紅毯上,因爲沒穿着高跟鞋,所以在高大的歐美人面前襯托的更加嬌小,就像是衆多大人牽着一個少女出來見世面一樣。
因爲顧及到向婉特殊的身體,其他人都很照顧她。
一直到參加晚宴,她都是被視爲重點保護的對象。
“你還好吧?”洛淺淺趁周圍的人消散了一些,悄悄問向婉。
向婉搖搖頭:“我沒........”
一個‘事’字,忽然梗在口中。
因爲她在不遠處的入口,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
“莫先生?”洛淺淺顯然也注意到,於是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