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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誤以爲莫昶這次特意來找她談話,是想告訴她不要因爲孩子的事情而傷害‘無辜’的傅欣宜。愛殘璨睵
不過向婉這樣誤會也情有可原,莫家的男人,也包括曾經的莫濯南在內,似乎對那個女人格外的寬容和優待。她不知這是不是傅欣宜身上獨有的特質——專門降服莫家男人。
莫昶輕輕搖頭:“其實我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抱歉。”
向婉聞言,美眸劃過淺淺的愕然。
“如果我知道你曾經爲了我們莫家懷過一個孩子,也許........我就不會拆散你和濯南了。”莫昶已經有些認清自己曾經太過專制武斷了瓏。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走了,可是結果呢?
莫濯南真的和傅欣宜結婚了,也如同他曾經對傅家許諾的那樣做了,可是最終卻耽誤了兩個孩子的未來,傅欣宜的病情時好時壞,也不穩定,莫濯南呢,常年呆在美國,美其名曰是爲了發展盛世,可事實大家都清楚,他始終沒辦法接受傅欣宜,因爲他的心裡一直都只有向婉這一個女人。
目光轉向向婉微微隆起的肚子,莫昶的眼中劃過一絲傷痛,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卻是在孩子離開這個世界很久之後。現在夏苡薇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這麼快又有了寶寶,而他呢,什麼時候才能抱上金孫芪?
看莫濯南和傅欣宜如今相處的樣子,莫昶的眼神微暗,恐怕這輩子要抱上莫濯南的孩子,要比登天還難。
向婉自然不知道莫昶這幅心思,她只是有些驚訝莫昶這麼強勢的男人竟然會向自己道歉。其實她和莫濯南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莫昶從中作梗,但他卻不是造成這個結果的致命因素。
看着年已半百的男人微微沮喪着,向婉最終輕聲一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如果。現在濯南和傅欣宜是夫妻,我也希望他們能過的幸福。我這麼想,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而是因爲莫濯南那麼完美,他值得擁有最好的。”
這一番話,讓莫昶不由得對向婉另眼相看。這一瞬間,愈發覺得傅欣宜和向婉相比起來,終究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一些。
“當初,我愛他,是出自於真心。同樣,現在說希望他過得好,也是真心。”向婉看向莫昶,目光直接而坦誠:“莫先生,如果您對我真的有什麼歉意的話,那麼我所想要得到的補償——還是那句話,希望您能對他更寬容一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多給他一些自由,少給他一些約束,這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了。”
莫昶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最後吶吶的問道:“你不恨我嗎?”
向婉微笑,只是動作很輕的搖了下頭:“就算您做的多不對,但您是他的父親,我怎麼能恨他的父親呢?就像莫濯南永遠不會怨您一樣。”
莫昶被深深震撼着,眼前這個女人嬌弱而卻似乎又蘊藏着強大的能量。她的笑容,她的話語,更加讓莫昶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剎那間恍然有些明白了,爲什麼莫濯南會愛上她,哪怕和全世界作對。
莫昶輕嘆一聲,對不起這樣的話他不會再說第二次,但是對向婉的確有着深深的歉疚。這個女人懷孕又流產,卻從未對他們表過功,或者告過狀,堅強的將這一切藏在了笑容背後。
“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忙得地方..........”
“我不會的。”立刻,她給了他答案。
莫昶擡起頭,從她堅持的眼睛裡,莫昶看懂了,即便她需要他的幫忙,她也不會這麼做。
他輕嘆,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很高興能和你敞開心扉的聊天。也祝你.........順利的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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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表現得不卑不亢:“謝謝您。”
莫昶離開後,向婉的羽睫才稍稍垂落,她可以想象到莫濯南是有多生氣,纔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莫昶知道。而傅欣宜那裡,恐怕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大的自責吧,否則連強硬的莫昶都來向她道歉了,傅欣宜那裡怎麼一點動靜都有?不過,畢竟彼此的立場擺在那裡,她能理解。
緩慢的走回醫院的停車場,很輕易的找到了洛淺淺的車子。
向婉上了車,洛淺淺立刻問她:“和莫先生談的怎麼樣?”
向婉聞言搖了搖頭:“不是談判,只是聊聊天而已。”
把過去的疙瘩解開也好,省的她心裡總是有那個結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
而現在,似乎全身通暢了一樣,向婉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身旁的洛淺淺笑着說道:“出發吧,我今天想吃酸菜魚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下館子!”
洛淺淺看了向婉一會兒,沒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麼受傷害的影子,這才鬆口氣,連忙啓動車子,朝着飯館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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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酒足飯飽,這才各自回了家。
向婉已經漸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她和嚴漠臣平分了夏恩恩的時間,除非在學校上學,否則夏恩恩的時間都是一半在嚴家或者嚴漠臣那裡度過,一般則是跟着向婉。
而自從向婉懷孕的事情被嚴母知道之後,就遏制了向婉照顧夏恩恩的時間,因爲嚴母說向婉一邊要寫劇本,一邊照顧夏恩恩,一邊還懷着孩子很辛苦。向婉雖然捨不得和夏恩恩分開太久,但嚴母說的也是事實。她的身體狀況和普通女人不一樣,所以她要加上萬分的小心,來保護這個孩子。
向婉洗過了澡,換上睡衣,隨意看了一眼鬧鐘,正好指針指向了夜裡十一點的位置。她抹了抹肚皮,有些曬然,這麼一會兒功夫,怎麼又餓了?
但肚皮顯然不太爭氣,也不給向婉面子,她只好無奈大半夜再去翻冰箱找吃的。
只是一隻腳剛邁進廚房的門檻裡,門鈴就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了,是誰?
向婉納悶着,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面,才猶豫着開了門。
門外站着有些狼狽的莫清煬,向婉看到他額頭上的血跡時也着實愣了一愣。
“你、你怎麼了?”她現在對血腥的東西格外敏感,和莫清煬之間的距離怎麼也有兩米了,可就是隱約可以聞到鮮血的味道,有點噁心。
莫清煬咧開一個笑容,但這個動作卻扯痛了額頭上的傷口,向婉看到男人疼得呲牙咧嘴,毫無形象。
“別提了,剛剛下班開車回家,爲了躲一個騎車的小孩子,撞到大樹上了。”
向婉皺了皺眉,怎麼他也出車禍了?
向婉望了一眼莫清煬的傷口,向後退了一步:“先進來再說吧。”
莫清煬依言趕忙進了屋。
向婉剛搬回這裡,家裡也沒什麼東西,不過幸好洛淺淺心細,怕向婉做飯時不小心切了手或者刮破什麼傷口,特意去買了一個醫藥箱給她留在家裡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向婉從臥室裡拿出醫藥箱的時候,莫清煬已經把身上沾染上血污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其實他和莫濯南長相雖然相似,但是穿上西裝後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相反,莫濯南完全是一副紳士精英的樣子,可是莫清煬卻更像是大學老師穿上了工作服。
還是白襯衣比較適合他。
“怎麼這麼不小心?”向婉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止頭那一處,眉頭就擰的更深。
莫清煬則是意味不明的望她一眼:“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這個時候來找你?”
向婉從醫藥箱裡拿出棉棒和消毒的藥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順口問:“那你爲什麼來這裡,而不是去醫院?”
她雖然在提問題,但是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太關心。莫清煬苦笑了一下,說:“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媒體都在追着我跑,萬一我出車禍的事情被宣揚出去,恐怕馬上就會人盡皆知了。而且,我也不太想讓我爸知道我受傷了,他心臟剛有點好轉,還是不要惹他着急的好。”畢竟,他可沒有selina那麼細心,萬一再惹得莫昶進醫院,他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而且我在這裡,似乎也只有你這一個朋友。”莫清煬望着她微垂的眼睛說道。
向婉手裡的動作稍稍作了一下停頓,揚起眸看他:“謝謝你的擡舉,不過我想你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就在我家對面,還住着和你至少流着一般相同血液的男人。”
“你說仲彥?”莫清煬搖頭:“你沒收到他的消息嗎?昨晚他回英國辦事去了,過幾天才回來。”
向婉一怔,這件事她的確不知道。
將沾好消毒水的棉棒遞到男人面前,她問:“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動手?”
莫清煬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身上的傷口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額頭可能要你費些心了。”
向婉沒有異議,等莫清煬把手背上和手肘部的傷口處理完,她這才重新拿了一根新的棉棒,沾了沾消毒水,從沙發上站起來,半跪在莫清煬面前,爲他上藥。
莫清煬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小巧的下頜,肌膚白皙沒有半點瑕疵,不過懷孕之後似乎胖了許多,或者,是水腫了吧?
男人的目光下移,她沒穿早上那件防護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
長髮披散在背後,有一縷縷因爲身體向前傾斜而流瀉到耳畔。腰腹處,隆起的肚子若隱若現。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隱約從她身上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奶香味........
莫清煬意識到自己想到不該想的事情,連忙輕咳了一聲,將目光移向別處,但是注意力卻無論如何從沒辦法從她的身上轉移。
“好了!”頭頂上傳來向婉平靜的聲音。
莫清煬立刻掛上笑臉:“謝謝你了。”
向婉扯了下脣角,笑得有些敷衍,一面將拿出來的東西一一收回去。
“用不用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針?”向婉想起,轉頭問他。
莫清煬似乎有些走神,察覺到她的視線後才立刻搖了搖頭:“只是磕碰點皮,不要緊的。別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
他都這麼說了,向婉也沒再勸,不過也是因爲莫清煬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磕磕碰碰,頂多青紫幾天,額頭上的傷口出血了,但也只是磕碰點皮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苡薇,今天我想.........”莫清煬說的吞吞吐吐:“能不能在你這裡借宿一晚?”
向婉的手一頓,似乎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莫清煬說:“我這樣回去肯定要讓我爸知道,而且住酒店的話現在時間也很晚了,我頭疼也不想動彈。只是一晚而已,明早我的助理會過來給我送衣服,到時候我直接坐她的車離開就行,一定不會打擾到你。”
向婉沒有出聲,莫清煬以爲她是在猶豫不決,於是又說:“我保證,一定不會太麻煩你,我只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一宿就可以了。你完全不用招呼我。”
莫清煬已經講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向婉似乎也沒有理由再堅持,反正他這情況在開車恐怕也很危險。
“我去給你拿枕頭和被子。”最後,她輕輕地說道。
莫清煬立刻點頭:“謝謝你收留我。”
向婉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走進臥室找了一套新的枕頭和薄被給他,這個季節雖然白天很熱,但是晚上還是有點冷的。她抱被子的時候有些吃力,向婉只好在臥室喊了一聲莫清煬的名字。男人看到她面前的東西,二話不說很自覺地拿到了外面的沙發上。
向婉彎下腰幫他鋪上乾淨的牀單,再把枕頭放在上面。
莫清煬這時候很體貼,從她手裡把被子搶過來:“還是我來吧,你大個肚子也不方便。”
向婉也的確有點腰痠,只好把東西給他,讓他自己去弄。
莫清煬動作有點笨拙,鋪個牀也讓向婉看的幾次想要動手幫忙,不過很快,他就找到門路將被子什麼的都弄好。
“那你休息吧,如果頭疼的話再叫我。”向婉這樣說道,然後轉身要回臥室。
她和莫清煬的交情沒有那麼好,收留他,完全是看在他是莫濯南的弟弟的份上。
不過就在向婉剛轉身的時候,就聽到莫清煬有些遲疑的聲音:“你怎麼,沒和嚴先生住在一起。”
向婉的腳步一停,嘴角輕揚,原來他是來試探她的,怪不得.........
“他很忙,我也很忙,就這樣。”她簡簡單單的說道,其實她完全可以不解釋,但如此的話,恐怕莫清煬會沒完沒了。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莫清煬始終注視着向婉即便懷孕也仍纖細的背影:“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嚴漠臣的?”
向婉並沒有覺得驚訝,莫家的幾個兄弟都是人精,基本上只看到你一個小小的表情,就能猜到你極力想要隱瞞的事情。她和嚴漠臣一直分居,計算懷孕的那段日子也一直在美國,只要想一想,就很容易猜到原委。
向婉偏過頭,聲音很輕的說道:“如果你想破壞你大哥和傅欣宜的婚姻,大可以去告訴他去。”
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莫清煬的眉頭一蹙,因爲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