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動作優雅地吃着牛排,聽我跟蕭淑語音完畢,這才擡頭,“哎,蕭淑懷孕了?”
我點點頭,“喂,這事可別說出去啊,還是要讓她安心過完這九個月好,再讓陳金桂那個女人發瘋嚇到蕭淑,李錫銘非要找我們算賬不可。”
沈星河搖了搖頭,“這個陳金桂,也不知道什麼來頭,竟然能避開李錫銘的勢力回到A市,你得小心點。”
陳金桂,陳家?我腦袋裡好像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要浮出水面了,我甩了甩腦袋,這個肯定不可能的,我一定是想錯了。
沈星河看我這樣子,有些擔心。
“喂,你沒事吧?魔怔了?”
“你才走火入魔了呢!”
吃完了飯我也不理他,自己刷起微博來,看着微博上那麼多段子手圍着一個看圖寫作文的高考題出段子,我搖了搖頭,也發了一條消息。
“@季如畫V:希望筒子們加油,不然的話,別人壁咚的牆就有可能是你砌的!”
過一會兒這條微博就收到了不少評論。
“@小風箏的馬甲:+10086”
“@李先生家的蕭老闆V:說的很對+1,別人叫的滴滴專車說不定就是你開的。”
噗,我刷到蕭淑回的這一條,也樂了。
真說實在的,當時高中三年,應該也是我智商最高的三年了吧,可我要真是智商有那麼高,也不會被何清盛騙了這麼多年啊。
但是,不論如何,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結果如何,但未來的你一定會感謝那時努力的自己。
“星河啊,你回去以後,給淼淼打個電話唄,反正又不是吵架了,想她就告訴她唄,哪像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天天看着蛇精病跟它老婆秀恩愛,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嗯,羨慕得久了,就會感覺累。
一頓飯吃得我心塞塞的,還好這次沈星河大方,給我買了單,一回到家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是感覺很困很困,粗略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第二天,因爲我已經決定去蕭淑家陪陪她,正逢週末,我就帶了一點水果上門,李錫銘正在陪她看電視呢。
“喲,李先生也在啊。”
蕭淑脣角一勾,“如畫,你今天怎麼開始正兒八經叫他李先生來了,平常不是一直叫他錫銘的嘛,多年的老朋友了還這麼見外!”
“專心磕你的瓜子吧,我還找你家小銘銘有事要問呢。”
李錫銘見我這樣子,也大概知道我想問什麼了,點點頭,“你跟我來。”
我們去了他書房,一關上門,李錫銘攤手,“哎,我們千方百計瞞着你,想不到最後還是沒瞞住。”
李錫銘以爲我是來怪他瞞着我蕭淑懷孕的事的,但是他想錯了。
窗外風吹樹葉聲沙沙作響,這暗沉的天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也是暗沉着的,當年蕭淑流產的情景我還歷歷在目,這一次真的希望她平安生產。
“李錫銘,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你,陳金桂,跟陳家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咦,你看出來了?最近我也在調查這個事兒,其實有了些結果。”
我眯着眼睛繼續盯着他,李錫銘呵呵一笑,“這事兒,還多虧了你家楚市長幫忙啊,我查到的很多消息的線索都是他給的。”
我挑眉,哦?這裡面竟然還有楚揚的事?
“其實啊,這個陳金桂,她在陳家的處境也蠻尷尬的,是陳家在外面的私生女,如果不是陳家那位想要陳金桂過來幫忙,也不會出動了陳家的勢力干擾了我的人的視線把她帶回來的。”
我想了一想,這麼說,這個陳金桂,是陳江的妹妹?
我有點兒懵逼,如果是陳家在她背後撐腰,也難怪她上次敢去我公司鬧事呢,不過……
我看了一眼李錫銘,他正好對上了我的視線,看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有點兒怵。
“喂,季小姐,我可是把能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幹嘛露出這個表情來啊?”
“嘿嘿,李錫銘,你什麼時候跟楚市長這麼交好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李錫銘看着我這樣子,不答話,開了門出去了。
我想想也就算了,反正陳金桂的身世我也算知道了,再說,既然這事還有楚揚插手,那我就別操心了,好好地照顧蕭淑纔是。
“你們在屋裡面說什麼呢?”蕭淑啃了一口西瓜,有些不滿。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多吃西瓜,太涼,你還不聽!”李錫銘一把奪過蕭淑手裡的西瓜,自己吃了起來,我嘴角一歪,險些笑出了聲。
“哼,大魔王,真專制!”
“爲了我們的孩子,我專制一點狠心一點,也是應該的。”李錫銘面不改色,一邊吃着西瓜一邊說着,又拿了幾串葡萄給蕭淑吃。
蕭淑一把打開他的手,把我拉過來一邊說話了。
我呵呵了一聲,“某人不是昨天還說很悶,要拉我過來下棋麼,怎麼這一下我過來了,就看見兩個人在秀恩愛,你這是成心要虐待我是吧?”
“哎,怎麼說話呢,我發悶是真的,以前沒事就上街沒事就上街,現在我老公這邊緊張死了,什麼都不讓我幹,我天天對着他也會累的,我寶寶都要跟着鬧脾氣了。”
“看你這孕相,還沒過三個月吧,就別出去了,聽你家先生的肯定沒錯。”
蕭淑擺擺手,“不提這個,你跟楚揚,最近怎麼樣了?”
“還就那樣唄,不過從麗江回來之後我們之間確實有點那什麼了,興許大概是因爲我們倆的關係進展有點快了吧,一言不合就那啥,然後我在想,這個人其實對我也挺好的,然後我爸來了以後他更是會體貼我,我要真把他判死刑了,那對他也是不公平的。”
蕭淑點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呢,這麼一會兒她突然打了個哈欠,李錫銘就湊了過來,“是不是很困?”
“哎,對啊,孕婦就這麼嗜睡,如畫,不跟你聊了,我是真的困,先去睡了,你在這自己玩玩吧。”
我有點無語,自己玩玩?你讓我玩蛋呢?
我搖了搖頭,決定跟李錫銘告辭,在回家的路上,夜空已經是滿天繁星了,我嘆了口氣繼續往家裡走,當時把我爸送到火車站的時候,他就意味深長地看着楚揚,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難道跟他們討論的那個大案有關?上次章副市長說這個事跟我爸脫不開關係,我原先也是想問的,可是想想,這樣要是給他增加什麼思想上的壓力,那就不好了。
這麼嘆了一口氣,我真覺得自己在工作上雖然遊刃有餘,可是對上我爸的事就顯得有點兒一無是處,覺得也是挺……心塞的。
在家門口看見了楚揚,反倒衝散了我現在所有的情緒。
我覺得有點兒好笑,一人兩狗都在門口眼巴巴地望着遠方,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家裡的誰丟了呢。
“你們,在做什麼啊?”
“我是在等你啊,這兩個小傢伙也耐不住,也要跟着我一起等。”
“我覺得,蛇精病估計要有十幾個孩子了。”楚揚上來這麼抱住我,我含笑回了他一句,但看見他那麼疲憊,也就不再跟他說笑,推門帶他進去。
“很累?”
我看着幾乎半靠在沙發上的他,又進廚房給自己跟他倒了杯水,出來的時候卻見楚揚看着我。“如畫,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我知道我不會因爲任何一個男人放棄你,但是,如果我自己有很多危險了,再把你扯進來,這對你其實很不公平。”
“這話你就說錯了,你說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把我扯進來,但實際上,自從我爸開始調查那幫犯人的時候,我就已經處在這個暴風的邊緣了,有些事情,誰都逃不了。”
楚揚愣了,“你知道?”
“嗯,章副市長說,我爸那時候正在B市那家被搶的銀行辦事,所以,這個案子纔會第一時間被重視,而且,A市那個案子發生的時間段是先於B市的,自然兩方高層需要各種重視,也屬正常啊。”
楚揚聽完這話,神色未明,“其實我也是在見到季伯伯以後才知道這個內幕的,看來章副市長比我知道的要早啊。”
楚揚又整個人蜷縮到沙發裡面,我也知道他累,繼續給他切了個橙子吃。
“你以爲,章副市長那個人會真的不經意就告訴我這種事情?”我脣邊微微冷笑了起來,當初楚揚告訴我副市長跟他不合的事,我還以爲沒什麼,直到後來有一次,我去找楚揚的時候,看見何清盛家那個秘書從副市長辦公室那個方向過來,我知道副市長不在,他這個時候過去,見不到人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當時我問過他爲什麼不找楚市長,他也答不上來。
因此我可以肯定了,何清盛那邊一直都跟章副市長有些不正當關係,哦,當時我跟何清盛在一起的時候對他的手段也是很理解的,不過,就因爲我一心都撲在他身上,所以也沒想到太多,因爲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會包容他所有的不堪,哎,現在想來我真的跟個傻逼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