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地址以後,我開車來到尚雲鵬的別墅附近。
轉了兩圈後,沒有發現異常,只是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附近,車上的人下了車來,將一袋垃圾扔在了垃圾桶裡。
這個人必然是警察無疑,他們在這裡蹲守,當然要吃東西,吃東西就會產生垃圾,當差也不容易。
我在盤算着如果雲鵬突然出現,我要如何阻止?實在不行,我就直接開車撞向警察開的那輛車,爲雲鵬逃跑爭取時間,現在不能讓他被警察抓住,因爲這是對方設的一個局。
我既然能在水庫大壩上可以用我的命換他一命,現在我也可以。
但直到天黑,他也沒有出現。
也許我和秋荻姐都多慮了,尚雲鵬是何等厲害的人,以他的智商,他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讓警察抓他?
晚上九點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駛了過來,那輛黑色的轎車開走了,警察換班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秋荻姐打開電話說,讓我先回凌家了,雲鵬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我只好開車回到凌家,等了約半小時,秋荻姐和凌雋才一臉疲憊地回來,她們想必也是忙了一天。
阿芳已經把飯菜做了,我也是餓壞了,看秋荻吃飯的樣子,想必也和我一樣的餓。大家都爲雲鵬的事擔心,白天肯定沒有人想着去吃東西。
“雲鵬突然失蹤,又突然在萬華出現,這件事太過詭異。到底是怎麼回事?”秋荻姐一邊吃一邊問。
“他是不是躲起來了?然後今天又突然出現?”鄒興說。
“當然不是了,他爲什麼要躲起來?如果躲起來,他肯定會想辦法和我們聯繫,而且他今天突然出現在大街上也不合理,既然他都躲起來了,那他爲什麼又公然出現?”凌雋說。
我一直沒有說話,因爲這些也問題也是我整天都在想的,我想了一天,也想不出到底是爲什麼。
“而且奇怪的是,他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們?而是要選擇借別人的手機發信息給我們,並且還要求司機在我們打電話過去後不要接聽我們的電話,這又是爲什麼”秋荻姐說。
這些問題誰也答不上來。因爲這明顯不符合尚雲鵬的風格,我們也根本猜不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鵬哥似乎不想和我們聊太多,他只是想告訴我們,現在他平安,沒什麼事,讓我們放心。”我說。
“我也這樣認爲,我也覺得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告訴我們,他只是想告訴我們他平安,讓我們不要擔心他,其他的事,他並不想解釋。”凌雋皺眉說。
“可他到底遭遇了什麼?他爲什麼不想和我們說太多?難道他們懷疑我們身邊有叛徒?所以不想透露他的行蹤?”秋荻姐說。
秋荻姐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細一想又不太可能,因爲現在雷震海去了澳城,現在凌雋身邊親近的人只有秋荻姐外加我和朱虹,秋荻姐和朱虹顯然都不太可能背叛,如果真要懷疑,那恐怕懷疑的是我了。
“難道鵬哥懷疑的是我麼?我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一件我也沒有做過。”我說。
“我們當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加入我們議事,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雲鵬對我們也是瞭解的,我相信他也不會亂懷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許這件事另有隱情。”秋荻姐說。
“現在我們怎麼猜都沒意義,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雲鵬再說,找到他以後就什麼疑問都解開了,我們還是要相信雲鵬,他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我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凌雋說。
最後大家也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出來,這件事太過奇怪,就算是凌雋和秋荻姐這樣經歷豐富的人,也一樣猜不出其中的原因。
在藥物的幫助下我終於睡去,夢裡我夢到尚雲鵬,他騎着一輛摩托車帶着我在沙漠裡飛馳,黃沙漫漫,還有好看的大漠落日。突然他被狂風捲走,無處可尋,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再無法入睡,直到天明。
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深陷一段未開始就結束的戀情,而且自己也深知這只是一廂情願的獨角戲,倘若尚雲鵬平安歸來,也許我們也還只是朋友,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爲他如此黯然消魂。
但我已不奢求任何回報,只要他能平安,我便心滿意足。
第二天我還是依然到公司上班,如果不上班,那我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想這些事情,那樣我心裡的壓力會更大,只有繼續上班,我才能讓自己不去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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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兩週,我們沒有能夠找到尚雲鵬,警方也沒有找到。尚雲鵬短暫出現後,又繼續蒸發。
這事詭異得超出我們所能想到的各種可能,我也從最初瀕臨崩潰的狀態調整過來,開始變得接受現實,沒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爲如果雲鵬出事了,那警方的強大網絡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現在沒有他的消息,那說明他依然平安。
正如凌雋所說,尚雲鵬不是普通人,他十幾歲就一個人出來混,再怎麼惡劣的環境他也能適應,萬華那麼多警力在追捕他,但他還是沒有被抓,這已經很說明他的厲害了。
我在副總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經坐穩,大多數的事我都已經能夠應付自如,我拼命工作也帶來了回報,漸漸贏得了其他高管的讚賞和尊重。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向秋荻姐提出了我這幾天一直計劃的想法,那就是我要休假一段時間,至少兩週。
秋荻竟然一點也不驚訝,直接點頭。“現在網絡發達,凌雋在萬華也一樣遙控澳城,你可以休假,但要隨時保持通訊暢通,這樣你可以處理一些公務。”
我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痛快,“我以爲你會反對。”
“你是要去尋找雲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雲鵬肯定已經不在萬華了,這一次他是真的藏起來了,他肯定在等時機,等他的案子查清後他纔會露面。”秋荻姐說。
我有些慚愧,原來秋荻姐已經猜到我的心思了。
“秋荻姐,對不起啊,你如此重用我,但我卻要提出休假。”我說。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昨晚我和凌雋還在說這事呢。我們說你肯定要去找雲鵬,我們看出來了,你是可以爲了他付出一切的人,既然你心裡一直放不下,那你就去吧。”秋荻姐說。
“我其實也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在找他,我一個人去找也未必能找到,但我真的不想就這樣等下去,我想爲他做些什麼,我做了,就算是沒有結果,或者是沒有好的結果,我也不後悔。”我說。
秋荻姐點頭,“我非常清楚你的想法,當初凌雋陷在緬甸,我也是千里去尋,我也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找到他,但正如你所說,做了就算是沒有效果,那也比沒做的強,但你一定要小心,你知道嗎,我以前在萬華也被人陷害,我二叔直接死在我的面前,這一次雲鵬被人陷害在雲寧搶劫,和當初陷害我雖然細節不一樣,但形式是一樣的,我們越來越懷疑背後的人是我們認識的人。他對我們很瞭解,知道什麼樣的方法對付我們有效。”
“我自己會小心的。”我點頭說。
“那你準備從哪找起?這麼多地方,你總不能胡亂去找吧?”秋荻姐說。
“我想先去芸南,鵬哥以前跟我聊天的時候說過,在旅行期間捐助了一些學校,我想他也許會去看那些孩子,反正他也是逃亡,那肯定會隨便去做一些他認爲有意義的事。”我說。
秋荻姐點頭:“你有心了,我其實也想建議你先去芸南,那裡雲鵬有一個朋友叫田嫺,是以前我們好朋友田傑的妹妹,可惜田傑在緬甸的時候爲了救我而死,我本來想讓田嫺到萬華來相互有照應,但她不願意過來,我也只好作罷,她現在還經營着田傑留下來的玉器店,我猜想雲鵬有可能會去看她,你不妨去那裡看看。”
“那你把地址給我吧,我直接去找田嫺。”我說。
“好,我回去翻一下會發你手機上。”秋荻姐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張卡,“這裡面有一筆錢,你出門在外,要多帶些錢,如果你要去鄉村,那你的車也不合適,回頭你開凌雋的越野車去。”
我趕緊拒絕:“不用了秋荻姐,我自己有錢,能應付得過來。”
“其實我們也想自己親自去找雲鵬,但我們目標太大,我們一但出動,警方會跟着去的,這一陣我會對外說派你出國公幹了,你可以秘密地走,如果我們發現警察跟着你去了,我們在這邊會想辦法幫你擺脫,這錢你先收着,多帶些錢更好辦事。回頭我讓人把凌雋的車給你開過來。就當是你替我們去尋雲鵬了。”秋荻姐說。
“這樣吧,錢我先收着,但車就不用了,雋哥的越野車是悍馬,排量太大,太燒錢了,我開那麼好的車也太過張揚,反而不安全。”我說。
秋荻姐想了想,“那倒也是,但你那轎車去山區確實不行,這樣吧,我讓凌雋給你調一輛美濠的車,中檔的SUV就行了,這樣不會太張揚。”
“好吧,那麻煩秋荻姐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