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林遞給我一份報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懂。
然後他直接告訴我,送檢的兩份毛髮不是同一個人的,他們之間也沒有直接的親屬關係。
也就說,馮永銘是馮永銘,凌雋就是凌雋,兩人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結果讓我非常失望,但我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在我的感覺和科學之間選擇,我還是選擇相信科學,雖然我對我的感覺一向也很有信心。
知道馮永銘和凌雋之間沒有半點關係後,我那僅有的希望也就隨之破滅,雖然之前我也有些心理準備,但那種失落感還是讓我黯然,我默默地走出郎林的私人診所,上車後半天不想說一句話。
“太太,結果怎樣?”鄒興在旁邊問。
“結果顯示馮永銘和凌雋之間沒有半點關係。”我失落地答。
“哦,不會弄錯吧?”鄒興說。
“應該不會吧,郎林做事一向嚴謹,委託他去辦的事,當然不會弄錯。”我說。
“那我們現在回去嗎?”鄒興問。
“回去吧。”我說。
看得出來鄒興其實也很失望,我們當然大家都希望馮永銘就是凌雋,就算是他已經變得醜陋,但只要他活着,對我們來說都是幸福的。
但現實往往與我們的願望相去甚遠,現實就是現實,不管再怎麼冰涼我們也得去面對。
回凌家的路上,我和鄒興誰也沒有說話,心裡都很沉重,也不知道說什麼。
“太太,好像後面有輛車跟着我們。”鄒興忽然說。
“你說的是不是那輛黑色帕薩特,沒有牌照的那一輛?”我說。
“沒錯,我說的就是那一輛,他一直都跟着我們。”鄒興現在也變得警覺了。
“那你在前面調頭,圍着這條街轉一圈,看他還跟不跟着。”我說。
鄒興按我說的話在一個設有掉頭標誌的路口調了頭,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那車確實還在後面跟着。
“難道又是周進尺嗎?他又要綁架我?”我說。
“不知道,應該是他吧,我們現在怎麼辦?我打電話讓兄弟們過來幫忙吧?”鄒興說。
“不要,這裡是市區,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動手,這樣,你打電話讓兄弟們去郊外,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在那候着,然後我們把這夥人引過去,抓住他們問清楚他們到底爲什麼要跟着我們。”我說。
“那好吧,我這就打電話。”鄒興說。
鄒興打完電話後,我讓鄒興又開着車在市區轉悠了幾圈,估計鄒興的那夥兄弟準備好了以後,這才讓鄒興把車向郊外開去。
“太太,我們是自己處理呢,還是報警的好?”鄒興問我。
“我覺得還是我們自己處理吧,我是凌雋的妻子,如果現在我又捲入仇殺案件中,那不是更加證明了凌雋是黑*社會麼?還是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我說。
“但我擔心他們身上有武器,萬一我們鬥不過怎麼辦?我自己倒是無所謂,我擔心你的安危。”鄒興說。
“沒事,一輛帕薩特上最多也就坐四個人,你們人多,應該能應付得了,而且他們不知道我們叫了人等着他們,我認爲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我說。
“但願如此吧,太太都不怕,我當然也不怕。”鄒興說。
車輛駛到郊區後,那輛帕薩特跟得更近了,好像是突然加速跟上來的。
“開快一點,不能讓他們跟上,他們好像突然加速了!我懷疑他們要在背後撞我們的車,再快一些!”我說。
鄒興今天開的是凌雋以前用的凱迪拉克,這車的性能當然不是帕薩特可以比的,鄒興一加油,這車就衝出去了,很快就把帕薩特甩在後面。
前方臨時停車帶上有兩輛黑色轎車在閃着燈,這是鄒興的兄弟到了。
鄒興閃了兩下燈示意後,那兩輛車開始啓動。
接着我們在下一個路口下了高速,開向一條通往鄉村的公路。
那輛帕薩特隨即也開跟着下了高速,鄒興的兄弟則開着車跟在那輛帕薩特後面。
然後我就聽到沉悶的撞擊聲,這是那些兄弟開始開車撞擊那輛黑色帕薩特了。
三輛車合圍將那輛帕薩特逼停。
車門一打開,下面的兄弟向狼一樣的撲向那輛帕薩特,他們的武器還是那種黑色的鐵棒,我一看到他們打架的樣子,又想起了凌雋在山村揮着鐵棒打綁匪的情景。
玻璃被砸得粉碎後,那車裡的人被拖死狗一樣的從車裡拖了出來。
除了駕駛員之外,他們只有兩個人,完全不是鄒興他們的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得鬼哭狼嚎。
等他們圍歐過後,我才從車裡出來。
“說,是誰讓你跟着我們的,你想要幹什麼?”我問。
“齊小姐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殺我們。”一個剃着光頭的男子直求饒。
“你還沒有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呢。”我問。
“是周進尺讓我們跟着你的。”光頭到是說答得很乾脆。
“又是周進尺這個王八蛋!他還真是沒完沒了了!”鄒興說。
“打!別打死就行。”我說完回車上去了。
後面又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鄒興他們打人一向夠狠,那三個人不叫纔怪。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我把今天的事又回想了一遍後,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鄒興,今天來的人不是周進尺的人。”我說。
“哦?不對啊,他們自己都承認了。”鄒興說。
“肯定不是,那個人是光頭,我知道朝會有一條規距,那就是所有人不能剃光頭,因爲光頭看起來像混混,所以在朝會做事的人都不能剃光頭,他肯定不是朝會的人。”我說。
“那也許現在情況變了呢,他們自己都承認了,太太你就不要多想了。”鄒興說。
“肯定不是,還有一點,周進尺的人都稱他爲周總,這是周進尺給他們定的規距,不能直呼其名,都只能稱他爲周總,所以這些人都形成了習慣,他們都叫周進尺爲周總,人在情急之下尤其會暴露自己平時的習慣,以前我們見過的周進尺的人都叫他周總,但今天那些人卻沒有這樣叫周進尺,這也說明他們確實不是以前那幫人。”我說。
頓了頓我又接着說:“如果只是單獨一條也許不能確定,但這些細節加起來就可以確定他們確實不是周進尺的人。”
“那他們會是誰呢?要不我們現在折返回去再抓住他們打一頓問清楚?”鄒興說。
“那倒不必,他們肯定早就走遠了,就不必回去了,再說他們之前就已經說是周進尺的人了,現在我們回去再問,他們肯定也只是死咬着不放,問不出什麼名堂來的。”我說。
“太太,你是說除了周進尺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人想要爲難你嗎?他們會是誰呢”鄒興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想肯定和凌雋的案子有關,他們這就是要斬草除根,按現在的情勢來看,把寶寶送走絕對是正確的選擇。”我說。
“那倒也是,我們大人怎麼着了都行,可不能讓雋哥的孩子出了事。”鄒興說。
“寶寶那邊的安全,就全靠你了,鄒興,現在凌家危難,全靠你們這幫兄弟了。”我說。
“有太太你在,我們兄弟都會聽你的,凌家不會垮的,寶寶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我當然不會讓他有閃失,你就放心吧,沒有人知道寶寶在哪個孤兒院裡。”鄒興說。
“不要對任何人說,一個字也不能說。”我說。
“知道了太太。”鄒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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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興,繞到新華路那邊轉一圈吧。”我說。
明知道睹物思情,但我還是想去看看齊家以前的別墅舊址,雖然那裡只剩下一片廢墟了。
鄒興沒有說話,他明白我的意思,於是將車開向了新華路。
來到齊家以前別墅的舊址前,看到一個女的在那裡跪着燒紙錢。
這個人我認識,他是齊家的保姆,爸爸死後,媽媽辭退了所有的傭人,只留下一個叫陳小青的傭人,她年紀比我媽稍年輕一些,我一直叫她陳姨。
“陳姨,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祭奠我媽的嗎?”我問。
陳小青扭頭看到是我,顯得有些驚慌。
“是小姐啊,是啊,我是來祭奠太太的。”陳小青說。
“陳姨,當天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們家爲什麼會起火?”我問。
陳小青顯得更加的驚慌了,“我那天回老家了,所以我沒在家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走近陳小青,“陳姨,你爲什麼這麼緊張?難道你心裡有鬼?”
“小姐你不要這樣說,我怎麼會心裡的鬼呢,我那天真的回家了。”陳小青說。
“陳姨,我媽媽的魂可沒走遠,你要是撒謊,我媽媽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冷冷地嚇了她一下。
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蒼白,她一向都很迷信,這樣的話當然能嚇到她。
“小姐,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了。”陳小青說。
一般情況來說,如果一個人一直說她什麼也不知道,那就意味着她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