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城的第三軍,怎麼會死在浦城這裡?”
趙羽眉頭緊皺,雖然他只當了七天的第三軍副統領,但對第三軍,特別是城主親衛隊還是有感情的。
“看這樣子,死的至少也有二十人,甚至更多。”
張遼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兩人面前的血跡。
“我也覺得差不多,這個令牌是第三軍十夫長的令牌,之前這裡肯定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第三軍即便只有十個人,那至少也需要二十個以上同樣修爲的人才有可能敵過,畢竟第三軍的人都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之輩。
不過所幸的是,既然有十夫長令牌在,這支隊伍應該不會是城主親衛隊。
“等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的,離這遠一點吧,別到時候徒生誤會。”張遼提醒了一句。
趙羽點了點頭,還是將令牌放回了原位,轉身離去。
果然,趙羽纔剛剛離開,一隻身披重甲的百人軍隊便是從浦城到了那裡。
“大統領,你看。”其中一個士兵撿起了草叢裡的十夫長令牌走到了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的人身旁。
“這是……方遠城第三軍的令牌?”金甲統領臉色微變,方遠第三軍的名號他還是有所耳聞,如今他們的人死在自己城邊,怕是有理也說不清。
“的確是方遠城第三軍的令牌,小的見過一次他們軍隊的圖騰。”
“留下十個人清理現場,其他的,跟我回去。”金甲統領搖了搖頭,帶頭回了浦城。
“走吧,沒什麼看的,連屍體都沒留下,這羣人很謹慎啊。”
張遼拍了拍躲在樹後偷看的趙羽,說道。
“也對,我現在不是第三軍副統領了,這些麻煩事就交給他們自己來弄吧。”
趙羽挑了挑眉,不再停留。
趙羽向着森林深處走了一段時間,估計離剛纔那裡大概有三裡的距離便是停了下來。
“你再嘗試進入大自在狀態,我看着。”張遼說道。
趙羽點了點頭,盤坐了下來,神識全部凝聚到了額頭的禁制上。
看着趙羽入定,張遼也是坐在了他的面前,右手按在了後者的額頭之上。
就在張遼一手按在趙羽頭上之時,數道真氣順着張遼的手臂傳入到了趙羽的禁制裡面。
“原來如此!”
進入到趙羽額頭禁制的真氣如同成爲了張遼的眼睛,觀察到了趙羽身體的一切變化。
趙羽的所有神識全部凝聚到了禁制這裡,並且開始一點一點包裹住了禁制,或許因爲禁制認得出趙羽的神識,奇蹟般地沒有反抗,就這樣慢慢地被神識圍住並且壓制。
這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半個時辰,趙羽的神識才徹底鎮壓住了連張遼都難以對付的強大禁制。
而接下來,一道道真氣悄悄地從趙羽身體裡躥到了禁制之外,這些真氣剛一發現禁制被鎮壓,立馬便是分裂成了一條條細小的絲線,猛地從禁制的縫隙上鑽了進去。
雖然禁制很想反抗,但卻始終被神識鎮壓,以至於這些真氣毫不顧忌地齊齊闖入,而且,每有一絲真氣鑽入禁制,禁制上的各條金色鎖鏈便是放鬆了一些。
直到兩個多時辰之後,禁制中已是灌滿真氣,禁制上的縫隙也是大了許多,諸多的縫隙加起來,就像是解開了一半禁制。
就在這個時候,趙羽雙眼猛然開闔,一種難以言表的唯我至尊的感覺瞬間升起,張遼雙眼一瞪,也是收手後退。
“這次只要了三個時辰左右,應該和你進入過這個狀態有關。”張遼估計了一下時間說道。
“還是這樣的感覺好啊。”趙羽握了握拳,感嘆着說道。
對於趙羽的話,張遼也是不置可否,進入大自在形態的趙羽,雖然修爲還是初入內關境,但在內關境大圓滿以下依舊無人能敵。
就算是大圓滿,也能平手,即便是遇上神門境小成,也是可以一戰。
“你去獵殺一些靈獸吧,不過不要使用像一線天這樣耗費真氣的真技,看看大自在形態可以堅持多久。”
張遼心中似乎有了想法,提醒着趙羽。
趙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也很想知道自己進入大自在後的實力。
這回,大自在下的趙羽可看不上那些三階初期、後期的靈獸,找的全是三階巔峰的高級靈獸,每一隻都是有着相當於內關境大圓滿的修爲。
趙羽聽了張遼的話,沒有動用強力真技,而是不斷練習起自己的速度、力量和身法。
在趙羽找到過的十多隻三階巔峰靈獸之中,除了四隻以速度著稱的靈獸可以傷到他,其他的,連他的衣角都是根本觸碰不到。
大約過去了兩個時辰,趙羽便是驀然退出了大自在形態,嚇得他慌張地瞬間召出寒芒和重嶽甲,這才險而又險地從一隻三階巔峰的靈獸手中逃出生天。
“喲,我的趙大公子,怎麼受傷了?”
看到趙羽提着寒芒,身上浸出點點鮮血,張遼調侃着說道。
“如果是處於打鬥中,大自在最多隻能維持兩個時辰,這還是在不動用高級真技的前提下。”
趙羽長舒一口氣,靠着樹幹坐了下來,果然憑着趙羽現在的修爲對付起內關境大圓滿還是有些難度。
“兩個時辰,要是像上次一樣施展一線天強度的真技怕是會立馬退出大自在形態,那麼說,這個形態是根據你體內的儲存的力量來算的,而非時間。”
張遼一手擡着下吧,眼神專注地低聲總結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不算太糟。”
趙羽微微坐直了身子,如果是不運用真氣就不會損耗大自在,那麼他可以在戰鬥之前就進入形態,這樣說起來,大自在也不是雞肋嘛。
“休息一下,繼續進入吧,我看着。”
接下來的半天裡,趙羽又是用了三個時辰感悟了大自在,雖然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但趙羽隱隱覺得進入的時間少了一點。
“天色晚了就回去吧,大自在這個形態的修煉急不來。”
張遼說了一句,回到了趙羽的識海。
雖然修煉了一天,但一說起回樑府,趙羽還是心有餘悸,他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去面對樑曉詩了,昨晚說了那麼狠的話。
“師傅,要不你直接帶我挪移進去算了吧。”
趙羽剛走到樑府大門外便是遠遠看到樑曉詩一襲青衣的身影,趕忙躲了起來。
“你要是這樣躲過她,別人不是更擔心?這些事你始終要面對的。”
張遼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不但沒有幫着趙羽挪移,更是在趙羽背後形成一隻真氣大手把趙羽,推了進樑府。
“師傅,你不道義!”
趙羽哭喪着臉,張遼的性子他還不明白,別看他這麼正經地講道理,心裡早樂開了花。
“趙公子。”看到趙羽,樑曉詩第一時間便是走了上來,臉上沒有一點難過之意,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過趙羽昨晚的話。
“樑小……呵呵,曉詩你好啊。”
趙羽剛想繼續叫樑小姐把兩人的關係疏遠一點,可還沒說出口就是被樑曉詩的一瞪給嚇回去了。
“怎麼又受傷了?這麼不小心,去我房間吧,上次的藥還有一些。”
一注意到趙羽身上的血跡,樑曉詩便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呃……好,好吧。”
因爲昨晚的話,趙羽可以說是有愧於樑曉詩,現在要是再拒絕她,就更讓自己和她難堪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上了藥就趕緊走,這次可不能再留下了。)
趙羽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無論樑曉詩說什麼,他都故意拉開話題,沒多久上完藥便是隨便搪塞了一句,跑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這一次總算矇混過去了,以後可要小心,千萬不能再受傷。”
這下子趙羽算是下定了決心,再也不給樑曉詩一次藉口上藥。
而當趙羽還在像個孩子一樣撇嘴之時,張遼卻是臉色怪異地飛了出來,盯着趙羽,意味深長地問道。
“小子,你沒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