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把祭廟裡的文字拿出來交給百里谷看後,老人思索後道:“這些文字是古老的文字, 我的傳承裡只有部分, 還有一些我不明白”
“要是配合圖能不能猜出來?”
“那樣機率大些”
“我把廟裡的圖畫和文字都謄抄下來了, 這幾天我抓時間給你備出一份來慢慢研究”
“那都不着急, 現在到了農耕季節,山谷裡開始要忙碌, 你們剛回來休息休息吧!”
“好,阿爺, 那我先回部落去看看阿木阿爹, 等秋季了我再過來”雨桐惦記着家裡, 百里谷.道:“出去的時候小心了,巫風的人快要找到這邊來了, 我們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雨桐心裡一沉, 巫風還是不死心啊!等把祭廟裡的文字圖畫都謄抄給百里谷後,雨桐告別百里部落, 這次回去她直接穿的樹林, 沒在外面露面, 還真讓她遇到兩批人,把人直接殺了喂野獸。
有山部落今年把山洞附近的地全部開出來, 並接受雨桐建議去草原燒了大片田地。可惜工具跟不上, 雨桐來的時候部落裡的人正忙着耕種開荒。
“雨姐!”小石第一個見到雨桐飛撲過來,雨桐一下子抱住原地轉了一圈。“小石長高了!阿爹阿母呢?”
“阿爹去草原開荒了!”
“阿母與草姐在一起”小石忽然有些不高興。
“草姐?你草姐回來了?”雨桐大感意外。
小石道:“就是草姐回來了, 還生了一個男娃, 她說那孩子是大河的, 要繼承酋長的”
“大河的孩子?她跟誰回來的?”
“那個火!”小石明顯氣憤,小臉皺皺的,小拳頭也握在一起。
“還真不要臉呢!阿爹阿母怎麼說的?”
“阿爹不想留,但是族裡有人提出要他們留下,火接受懲罰被打了一頓,草姐哭的讓阿母心軟,他們最後就留下了,還帶了一羣人,有的不是咱們部族的,他門好能吃,吃了我們冬天的肉,到後來阿爹就不給他們吃了,讓他們出去找食物”小石用自己理解好看到的說着事。
雨桐心裡又沉了沉,草來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還帶了人,阿爹他們應該明白他們來的意思,爲什麼留下?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雨桐安慰小石几句,和周圍打招呼的人迴應一聲進了山洞,天一暖,山洞的門大開,雨桐一眼就看到草逗弄着一個孩子,進來人,草應着光線看過來,雨桐的面目看不清,但那一身氣勢還是能感受到的,還有那身柔軟光滑的皮衣。
草眯了眯眼睛,看到來人就是一陣妒忌,雨桐因爲修行的原因,身體長得略高,十一歲已經一米五,皮膚光滑面色紅潤,一頭秀髮被她在後面紮了馬尾。哪像她一樣皮膚黝黑,身上沒多少肉,頭髮枯黃。
“雨!”草露出歡喜的樣子,站起來。
“草姐,好久不見!”
“阿母還唸叨你呢!這不就回來了?你去了哪裡?”
“在山裡待了一冬,草姐什麼時候來的?那年你不見了讓阿爹阿母好傷心呢!阿母呢?”雨桐道。
“在裡面,咱們進去吧!來,藤,這是你的姨”草拉過男孩指着雨桐道,“這是我兒子藤,兩歲了”草道。
男孩比部落裡的孩子要乾淨一些,從模樣能看出草和大河的影子,她相信孩子是大河的。“姨!”藤叫了一聲,雨桐面對孩子心就軟了軟,從帶來的東西里面拿出一塊鞣製好的白狐狸皮道:“不知道你有了兒子,這塊狐狸皮就當我送孩子的”白色的狐狸皮柔軟如棉花,草抓在手裡愛不釋手,“謝謝雨”
姐妹倆帶着孩子來到家,秋還在擺弄草藥,“阿母!”秋停下手裡的動作,打量了一下雨“回來就好,這回還走不?”
“不走了!陪您”雨桐笑了,秋也笑了,草看得又是一陣妒忌,她回來的時候秋可沒給她好臉色,不是自己的苦肉計秋根本不會答應收留他們。
“回來了就別閒着,部落里正在開荒,你幫着看看有什麼需要改的沒?他們都沒經驗”
“阿母,那些不着急,我幫您弄”雨桐接過秋手裡的活兒,研磨藥粉也是個精細活,費工又費力,秋幹着吃力,雨桐力氣大就要輕鬆許多,秋坐下抱過藤問着雨桐在外的情況,聽說一整冬都在大山山洞裡過的就是一陣擔心,“以後可不要這樣了,那大山裡野獸多,出了意外怎麼辦?”
“阿母看我這樣子像有什麼事嗎?放心好了,那些畜生見了我都跑得遠遠的”
草驚訝:“雨你很厲害?怎麼野獸會怕你?”
“你妹妹跟師傅學了本事,現在厲害了!”秋道。
草難以置信,什麼本領那麼厲害!自己兒子可是將來的酋長,要厲害也應該自己兒子厲害!
“阿母,藤將來要做部族酋長的,要是沒服衆的本領祝你們可以?雨既然這麼厲害不如讓她教教藤如何?”
秋看了一眼草道:“雨跟別人學的,要學也要徵得人家意見,再說這些一般不外傳,是雨自己的機緣,還有藤能不能繼承酋長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這要長老會同意,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阿母!”草提高聲音“你不能太偏心了!我看小石就很厲害,一定是雨教了,能教小石當然能教藤,是吧雨?”
“這還真不能!”雨桐道,“你怎麼離開的咱們心裡都清楚,即使阿母讓你留下了,我持保留態度,功夫教給該教的人,藤以後真是個人才,對部落實心實意我會考慮,但是現在不行。”
“雨你在說什麼話?我怎麼離開的?那是我願意嗎?要不是被他們逼着我能離開?”草哭起來,“藤的阿爹本來就是下任酋長,難道我的兒子就沒資格繼承了嗎?就知道你從來不喜歡我,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我們娘倆出去自生自滅好了!”草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雨桐想揍人!
秋沉下臉道:“草,你要走沒人攔着你!這是幹什麼!哭着喊着要留下,留下了就好好的,你妹妹說的也不錯,別跟我說你是被逼的,騙騙別人可以,我們不會相信,要不是看在孩子可憐份上你們誰也別想留下”
草停止了哭聲,拉着藤出去,秋嘆口氣道:“也不知道留下他們對是不對,去年第二場雪後,火帶着草和一羣人上門求收留,火懷疑有人殺了酋長一家,他說是爲了保護大河的血脈才帶着草離開的,草也是這樣說的,怕有人傷害了孩子才被迫離開,他們又是求又是保證的,部落裡的人大部分都相信了他們說的,而且孩子的確長得很像大河,我也沒什麼好的拒絕理由,只能留下他們。到現在還算老實,但是草一心想讓藤將來繼承酋長,如果她再繼承了巫,這個部落幾乎就是他們的了!到時候不知道小石和你怎麼辦,能不能容下你們”
雨桐心裡一陣無力,沒什麼合適的理由真是不好趕走他們,忙安慰秋道:“阿母別擔心,我和小石自保能力都有,一般人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倒是部落不知道會怎樣?”
“你也不用操心,還有你阿爹呢,他們帶來的人有三百多,我們有一千多人呢!”秋笑道。雨桐覺得他們不會和部落裡的人硬碰,怕是用暗的,想什麼也沒用,自己在這裡就不會讓他出事。草藥很快都處理完,幫着部落裡做了足量的藥,這樣秋也會減輕部分壓力。
雨桐跟着樹去開荒,那兩頭牛已經長大很多,雨桐做了木犁訓練牛拉犁,不聽話就是一拳,一直打的老實爲止,等兩頭牛訓練出來,荒地已經開完。有山族人手裡的工具不是木質的就是石質的,好在人多,挖渠開地,種上去年收貨的種子,今年種植面積大,雨桐加了一塊水稻,她先試試,如果成功再增加面積。
火在雨桐面前獻了幾次殷勤無果後,沒再動作,因爲火和他的人任勞任怨,又很捨得付出,慢慢贏得越來越多人的好感,看到年輕小姑娘含羞送給火果子時,雨桐真想揍他一頓。
知道虛僞她卻無奈,知道他和草背地勾搭卻招惹部落裡的小姑娘,沒辦法就無視,耕種後男人狩獵,女人採摘,雨桐和小石每天出去回來帶回一揹簍草藥,偶爾去地裡看看莊稼,夏季的雨對莊稼還是蠻有殺傷力,一場暴雨後莊稼損失慘重,好在種的多,剩下的總比損失的多。草比原來更努力學習巫醫,雨桐靜觀。時間到了秋季,阿木突然偷偷過來帶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巫風的人終於找到了他們的住地,前後派來兩批人手都被山谷裡的人擊退,但是山谷裡也受了損失。
現在山谷已經不再安全,雨桐道:“阿爺他們想怎麼辦?”
阿木道:“等着太被動,阿爺想暗殺巫風,讓我過來叫上你”
“好,我跟家裡說聲咱們就走”雨桐道,她先把小石叫出來“小石,姐姐不在的時候要保護好阿爹和阿母,你留意着着草和火他們,要是有事不能解決的就把自己藏起來知道嗎?什麼事都等姐姐回來再說”
“嗯,雨姐又要走嗎?”
“姐姐去看看阿木哥的阿爺,然後沒事了再回來,記得姐姐說的話,先保護好自己”雨桐沒讓阿木露面,只是悄悄跟秋道了別,這回兩人用了二十多天就趕到山谷,山谷裡戒備森嚴。看到是他們才放進來。
倆人直接去了百里谷那邊,百里家族的長老都在,“阿爺”雨桐叫了聲跟阿木站在一邊,長老們正商量着事,從他們嚴肅的表情上不說也知道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