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園裡最大的好處就是沒人打擾。可以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個人時間充裕了, 進空間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守得住寂寞, 在空間想做事多的是。她依然空出一塊地方種植作物, 閒來製作茶葉,水果被她做成果汁、果脯、果醬。
現在越來越懷念韓沐塵在的時候,這些事一般都是韓沐塵幫着做了。這個關閉的好久!慢慢讀書寫字成了她最大嗜好。一直到來年的開春。
從南方帶來的主要是水稻和玉米, 加上土豆和一些蔬菜瓜果。秋收的時候康熙和順治親自參與,玉米的高產讓康熙堅定了信心。
“雨桐姐, 明年你帶着種子就去關外找佟大人,只要那邊種出糧食,你就是我大清的功臣!”康熙緊握手裡的糧食, 情緒激動,他太需要錢和糧了,有了它們做後盾,他才能跟那些老狐狸談條件。
“朕會給舅舅一封密摺,他會保你安全,全力協助你把那邊的事辦好。那邊開荒諸事都交給姐姐負責”
這樣最好,她一樣煩別人在跟前指手畫腳,尤其那種不懂還不謙虛的人。去那邊山高皇帝遠, 雨桐心情大好,這一走十年八年她都不打算回來。“皇上, 事不宜遲, 奴婢這就帶着種子和人過去”
兩位皇帝好像看出雨桐的心思, 無奈相視一笑。別人拼着命地往皇家跟前湊, 她倒好, 越遠離越好。是怕皇家留她一輩子還是怕嫁人?雨桐不管別人怎麼想,帶着南方過來的水稻種和莊子裡種出來的玉米土豆,跟着戶部的糧草車趕往關外。
本來就到了秋天,北方溫度降的更低。路上大家都穿上了厚衣服。雨桐還算舒服,坐車蓋上一件貂皮大氅,一點不覺得冷。外面的景緻卻常讓她出來欣賞。漫山的黃葉與紅色相間,蒼松翠柏在遠處相襯,加上遠山近水,雨桐有種不想走就留在這裡的感覺。
別人休息她就進入林子裡,她喜歡踩着落了在林間漫步。她喜歡看松鼠在樹上奔跑,資環清澈的河水靜靜在石間流淌。封閉的心再次打開,心再次飛揚。
愉快的行程在看到邊關剎那結束,佟國綱屬於有勇無謀的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對皇上,也是他外甥很忠心。皇上是他親妹妹的孩子,作爲舅舅,哪裡有不爲自己外甥着想的?所以雨桐過來受到佟國綱熱情相待。
“雨桐姑娘,皇上已經跟我說了。荒地已經開出來上百畝,如果需要,要多少有多少。我會叫我的副將聽你的指揮”
“佟大人,開荒地的都是什麼人?”
“皇上送過來一批流放人員,其次還有移民過來的人,不過離我們開荒的地方還有一段路。再有就是一些抓來的山匪和僱傭來的百姓”
“好,今年是做不成什麼了,我想在荒地附近建一座寨子。從現在開始就建,爭取入冬能住人”
“我讓將士們幫着做,應該沒問題,他們是流民,只能住馬架子。”
“好,我需要有一個堅固的外牆和結實的大門”
“沒問題,現在開始讓他們開山挖地基,築牆”
“這裡有煤嗎?”
“有,但要從山裡開採,煤在深山”
有就好,雨桐想起她當知青時在兵團的日子。怎麼覺得現在跟那時候差不多呢?算了,就當再做一次知青。只不過自己這次不用動手。
白天雨桐打扮成男子跟着李副將去現場,來的流放人員有三百餘人,山匪一百多人,加上佟國綱給的三百兵丁也不算少。雨桐私下問過佟國綱,這裡流放人員很多是滿人圈地被趕出來反抗過激的人。也有前明留下的頑固分子的家屬。
“那個裹着破羊皮襖子的黑壯男子就是土匪的二當家何永勝,那些山匪除了大頭子被我們殺了,剩下的全部在這兒了。以後小心着點,聽說此人很厲害。現在就他的腳銬銬着,我們怕他跑進老林子”李副將道。
“那個穿青布的青年是誰?”
“罪犯的家屬,他爹是前明的侍郎劉霖山,被處決後全家發配到此地。他是劉霖山的四子劉瀚文,倒是一位才子。這些年來算是很踏實,沒出過格”
.......
雨桐把那些人簡單摸清一把,做到心中有數。
雨桐來的次數多了,慢慢被人熟悉。大夥都知道這位是朝廷請來教他們種地的,也是管他們的人。這人一看就有背景,不光是這裡的管事,就連佟大人過來也要給幾分面子。但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文弱青年,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忍受不了惡劣的環境離開。
北疆晚上氣溫已經到了零下,他們幹活的地方溼冷難耐。別說文弱人,就是壯男也快受不住這種鬼天氣了!
可惜讓他們失望了,青年很有忍耐,少年比他們大老爺們還厲害。無論天氣好壞,只要他們出工,青年必到,在他眼裡沒看到厭煩和抱怨。
讓他們更驚訝的是,那天他們擡一棵樹上坡,前面的一人腳下一趔趄摔倒,緊跟着的受到撞擊也倒下,諾骨牌效應來了,大樹幾乎帶着人就要滾下來。真滾下來,不說下面的人遭殃,就是那十幾個擡樹的也會被帶下山,加上樹撞擊不死也好不到哪裡去。
關鍵時刻,青年及時上前從後面穩穩頂住樹,把傷害降到了最低點。衆人爬起來後,青年才把樹輕輕放到一邊。這時監工過來組織受傷人員下去,吆喝着人幹活。青年很少說話,只有關鍵的時候纔會指點大家。
有眼力的看出,那青年原來會武功。平時看他帶人進山狩獵還以爲是手下人打的,這回他們更相信,那些獵物應該是青年打的。
雨桐對待這些人和善,偶爾打一些獵物交給做飯的給大夥加餐。李副將雖然反對給那些流放人吃肉,但礙於雨桐的面子只得忍下。
佟國綱偶爾騎馬過來看看,“雨桐,那邊讓李副將盯着就行,皇上叮囑再三,讓我照顧好你”
“佟大人,就讓我看着吧,我想把這裡發展起來,或許建一個州府。這裡的土地很肥沃,將來必定成爲咱們大清過的糧食基地。說不定將士們的吃喝就靠這裡了”
“姑娘的想法很好,可這裡是苦寒之地,說着容易做起來難啊!”
“佟大人,相信我,只要給我時間,一定把這裡變成另一番景象”
這個女人好固執!佟國綱只得依着雨桐。她沒建馬架子,而是直接建成了泥土房。寨子建在高處,躲開了積水泥沼。高高的圍牆阻擋住凜冽的寒風,結實的住房讓人們安心。溫暖的大炕讓大夥兒眼裡充滿了感激。
她做的這些不會沒人反對,罪犯就要受到虐待,不讓他們記住教訓怎麼知道悔改?雨桐反駁:“勞力沒好的身體怎麼幹活?他們是人不是畜生”雨桐頂着衆人的反對聲我行我素。
佟國綱也是不只一次找雨桐:“你的寨子比將士住的都好,將士們有意見在所難免。對待罪犯不能婦人之仁”
“你們可以把軍營一樣建成寨子,可惜今年來及,不然讓這些人幫着幹很快建成。如果大家有意見,不妨進駐寨子”
佟國綱參觀完寨子後,還真動了心思,可惜不能那麼做。但是還是把簡易洋爐子學了去,爲了解決燃料,所有人冒着寒冬進山開路運煤。
雨桐一直留意着那個叫何永勝,這人在那羣土肥力的聲望很高,他的言行會直接影響着那羣人。何永勝的腳踝骨經常被腳環磨出鮮血。那人很有毅力,多疼都沒出聲哀求過。雨桐觀察很久後把何永勝叫道一旁:“我把你的腳鐐打開,但是你要保證不跑”
何永勝用冷冽的眼睛看她,最後還是點點頭。“把他的腳鐐打開吧”雨桐叫來監工。
“先生,這人是重犯,不能打開”
“我保證他不會跑,就是他跑了我也能把他抓回來”雨桐盯着何永勝的眼睛道。
監工遲疑再三不得不聽話地打開何永勝的腳銬。當腳銬打開後,雨桐明顯感覺到何永勝鬆口氣。好像如釋重負。原來這人情緒還是會變的。
監工走後,何永勝道:“謝謝,我說了不會跑就不會跑”
“我知道,即使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來,不信你可以試試”雨桐一個呼哨,一隻毛尖帶着金色的紫貂閃流星般跑歸來。如果不注意,根本就不知道它怎麼來的、何永勝目光縮了縮,露出驚愕:“金貂?這是傳說中的神貂?你怎麼會有?”
“很簡單,他喜歡跟我就跟着我了。我會讓它幫我看着你們。除非你能逃得過小貂,不然就別生妄念,讓它咬上一口人就會斃命。我勸你千萬別嘗試,除非你想死”
“放心,你只要善待我的兄弟們,讓大家吃飽穿暖了,幹活無所謂。到哪裡還不是爲了一口飯!我們是匪但也是人”
“我會竭盡所能,在我留在這裡的幾年中,保證大夥有飯吃,有衣穿。前提是大家給我面子。”
“放心,到了這裡的人還有什麼妄念,求個溫飽罷了!希望你說到做到”兩人目光相碰,何永勝不由扯扯嘴角。接下來人們好像格外聽話,只要吩咐下去的任何,基本上就能完成。雨桐也盡力爲他們謀的利益,大家好像達成協議一般,總體來說合作愉快。
劉瀚文幾次想跟雨桐接觸,都以失敗告終。這人帶有一點心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雨桐都不想找麻煩,尤其帶有政治因素。
好像看出雨桐對他的排斥,劉瀚文很識趣地沒再嘗試。何永勝找了一個機會跟雨桐道:“那個劉家小子沒什麼想法,他只是想讓你適當的時候照顧一下他娘。他娘身體很差”
“我覺得我很照顧女人了,如果我不來等着她們的是什麼難道大家不知道?”
“是,人往往不知足,好了還想更好。我看過那女人了,底子薄,遭了罪一直沒得養。最近着涼更嚴重。不然我不會管這閒事”
“行了,我會看着辦”雨桐隨後觀察了那女人,的確很差,暗中用了點藥,隨後調去做飯。那個文弱的女人謝了又謝,雨桐心裡五味雜陳,女人的命運太難做主了,只因爲嫁錯了丈夫,整個命運天翻地覆。她不要做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