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晚之後朱棣對於讓沈婕照顧小皇子這件事情就更加的放心了,而沈婕也因爲得到了朱棣的信任而越發的洋洋得意起來。而那個德妃最近來看沈婕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姐姐最近可是深的陛下的寵愛啊,相信過不了多久,這皇后娘娘的位置就是姐姐您的了。”這天德妃也是照例過來找沈婕聊天。
“休要胡說,你這話我聽了倒也不打緊,可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了,可就不得了了。”德妃的這話沈婕是愛聽的,本來嘛她們這些人爭來爭去的也就是爲了那頂上鳳冠,現在自己可是最有希望勾到那個頂點的人了,沈婕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卻是得意的很。
“還能怎麼傳?姐姐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雖然陛下還沒有發話,可這後宮裡的上上下下可都認定您就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選了。我看啊,只要那個徐月然不回來,皇后的位置除了您還真的沒人能夠擔得起了。”宮裡的人最會的就是見風使舵,那個娘娘最近受寵那些個受冷落了,從他們對待的態度上就能夠看的一清二楚的。而德妃最近因爲和沈婕交好,在宮裡的待遇也好了不少。那些勢力的宮女都搶着要來討好她,連御膳房送上來的飯食也比平時的豐盛了不少。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德妃可不稀罕這些小恩小惠的,她有着更大的目標。沈婕這個女人其實她是不放在眼裡的,她也只不過是仗着有小皇子這塊附身符才能在後宮裡作威作福的。沒了小皇子,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皇后的事情啊,你我說了可不算數,這要看陛下的意思了。”沈婕其實在心裡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半個皇后,只不過表面上不好承認罷了。
“姐姐這是不好意思了?要我說啊,這纔好辦呢。只要姐姐你晚上多給陛下吹吹枕邊風啊,他不就答應了。”德妃說着還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推搡着沈婕,在她耳邊說着沒羞沒臊的話。
“你啊你,就是這張小嘴厲害,得了,我說不過你行了吧。”沈婕嘴上說着責怪德妃的話,可明眼人都聽的出沈婕對於德妃的這些話其實並不反感。
沈婕其實明白德妃的意思,她來討好自己的目的無非也是想讓自己在朱棣耳邊多爲她美言兩句。再者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沈婕現在雖然是一人獨大,可她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啊,這個時候與其把朱棣讓給別的妃子還不如到她那裡去,好歹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不是。
“陛下那邊我自有分寸,德妃你和我情同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什麼好事我肯定是不會忘記妹妹你的啊。”沈婕的態度也已經很明確了,只要德妃不要逾越她自己的底線,沈婕也不是不願意幫她,可如果德妃到時候又仗着陛下的寵愛想要爬到自己的頭上,那她就要讓她怎麼爬上去的,再怎麼落下來。而且還要跌的更深更痛,叫她永遠都無法翻身。
“姐姐放心,這點道理妹妹還是懂的。”德妃好不容易等到沈婕鬆口,對於她的要求也是滿口答應了下來。眼下她不過是沒有機會,等她得到了沈婕擁有的一切再把這個礙事的女人一腳踹走也不遲。
“行啊,正好最近本宮的信期將至,本宮就推說最近照顧小皇子身體勞累。再命宗人府把你的牌子偷偷地放上去,保證陛下晚上到你那兒去。”
“這可真是太好了,妹妹先謝過姐姐了。”德妃見自己的目的達成,眉開眼笑地幫沈婕按着肩膀。
“記住了,做人可是要有本分的,失了分寸可是致命的。”沈婕這話說的很重,她已經警告過德妃了,自己給她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她要是做的好以後有的還是機會,可她要是讓她失望了,她以前的一切自己也都會一併收回去。得不償失,一切的取捨也就靠她自己了。
果然沈婕言而有信,這天德妃接到公公來報說皇上今晚將要在她的府邸留宿,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朱棣的面了,這會終於給她得着了個機會,心裡也是激動的很,很早就張羅着侍女給自己梳妝打扮起來。
“娘娘可真好看。”侍女一邊給德妃梳頭一邊誇着她。
“哦,那你說,本宮都哪裡好看了?”
“娘娘的眼睛最好看,細細長長的,可一點都不尖銳,笑起來的時候就更好看了,彎彎的眼尾卻微微翹起,可是要把人瞧蘇了去了。鼻子也好看,小巧玲瓏的。不過啊,依奴婢看娘娘生的最好的還要屬娘娘的這張嘴了,娘娘莫要怪奴婢不會說話,奴婢啊,覺得娘娘的嘴脣雖然薄,可脣上的痣生的又是討巧,這綜合起來一看啊,還頗有些活潑呢。”
“還說自己嘴笨,我看啊你這丫頭可是伶牙俐齒的厲害。”
德妃對自己的長相也是很有自信的,其實德妃是兵部尚書家送上來的秀女,所以才能封得德妃的名號。不過她算是庶出,在家裡的地位並不高,府內的大娘甚至還因爲她長的太過像她死去的娘而百般地看她不順眼。
她在心裡想着,依自己的資質,只要在今天伺候好了朱棣,以後就算麼了沈婕的引見抓住朱棣也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德妃爲了迎接朱棣的大駕,甚至在房間裡點起了薰香。可她在宮內坐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通報。不會是本來了吧,不應該啊。德妃在房間裡不停地來回踱着步,先前剛剛化好的精緻妝容也因爲出汗險些有些花了。
“娘娘,您先坐會吧,興許陛下這就在來的路上了呢。”侍女被德妃晃的頭昏眼花的,沒了法子只好在旁邊勸着。
“可這都好一會了,要說是朝中有事耽擱了不至於耽擱這麼久吧。”德妃就站在了大門口不停地伸長脖子向外探望着,然而來的路上除了宮燈明晃晃的亮着,一路上都是黑壓壓,死氣沉沉的一片,卻是一點人氣都瞧不着。
“啊呀,娘娘您可別急了,這妝要是花了就不好看了,待會別在陛下面前鬧了笑話。”
聽了侍女這句話,德妃才坐了下來。可她的心依舊不定,手指不停地在桌上一次敲打着數着時間,每隔一會就要問一句陛下到了麼?
“別急啊娘娘,您剛纔才問過奴婢,這可是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到呢。”
德妃勉強自己定了定神,她支着下巴趴在桌上等了又等可始終
沒有等到有人來傳話。漸漸的天色全部暗了下來,等到德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居然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太陽就高高地掛在天上。她眨了眨眼揉了揉自己因爲坐了一宿有些痠痛的脖頸,開始懷疑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陛下昨天都沒來麼?”在梳洗完畢之後沈婕一邊喝着茶一邊問着身邊的侍女,此刻的她有些心灰意冷了。原來想要得到朱棣的臨幸比她之前認爲的要難的多的多的多了。
“娘娘,奴婢也是聽說,您聽了也千萬別多想啊。”
“沒事,你說吧。本宮自由定奪。”
“其實啊,奴婢也奇怪明明昨天公公已經來通報了怎麼陛下會不來呢。難道是擡轎子的給送錯了宮?問了才知道其實昨天陛下都已經在半路上了,可還沒等到娘娘這裡就被淑妃娘娘給喊了回去。”
“淑妃?”
德妃對於沈婕的出爾反爾很是驚訝,她沒料到這次的事情是沈婕想要給她的一個下馬威。
“是啊,淑妃娘娘說小皇子的風寒怕是加重了,叫陛下一定要去看看。”
“呵,她這藉口找的倒是好。”
“可不是嘛,娘娘您說淑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啊,她不是答應了娘娘要給娘娘製造機會的麼?可這陛下都到了半路了,她怎麼又給反悔了呀。”侍女也是有些替德妃感到不值,畢竟她的心還是向着自己家的娘娘的。
“什麼意思?那要問她了。你給我擺駕,她不是說小皇子病了麼,本宮這就去親自表示下慰問。”
“娘娘您可千萬別衝動啊。”侍女見德妃的臉完全黑了下來,知道她們家的娘娘這次怕是氣的不清害怕她衝動之下跟淑妃硬碰硬,那肯定是要落得個吃力不討好的悲慘下場的。
“擺駕。”
德妃在一路上想了很多種情況,她是吃準了沈婕這是在給她沒事找事要給她施一個下馬威呢。可等她的轎子停穩了之後才發現皇帝的轎子還停在那邊,莫不是陛下還沒走?照理這已經是應該上朝的時間了,朱棣難道要爲了沈婕而不早朝?
當德妃輕車熟路地來到淑妃的寢室前才發現旁邊的一間房進進出出地圍了好多人。外面的宮女太監不說,光是太醫門口就跪了五六個。這下怕是真的出事了。
她連忙扯過一個剛從裡面出來的宮女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德妃平時就跟淑妃走的近,沈婕宮裡的人也是認識德妃的,“回娘娘的話,您可真是來的不湊巧了,這小皇子一下子就發起了高燒可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您看,這一折騰啊就是一整宿。我們家娘娘也是一晚上沒閤眼呢。”
德妃本來聽到小皇子生病的消息只當是沈婕中途變卦隨意扯的藉口,可沒想這卻是真的。雖然她與小皇子並沒有什麼感情可到底是一條人命,草率不得。德妃知道沈婕不是故意放她鴿子之後心裡的氣也就消了一大半了。
這小皇子不生病還好,這一生病難道不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麼?她沈婕是靠小皇子拉攏了朱棣的心,自己又未嘗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