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標記點爲四號五號的支柱刃獸開始調整位置！它們在互相靠近！”
“檢測到刃獸開始進行迴流。”
“刃獸突進速度開始減弱！”
“D80239號地區出現大量刃獸死傷，檢測到特殊靈能，數據庫已標記，黑色風暴在出手！”
“總指揮！第三支柱停止活動！”
整個指揮中心都安靜了兩秒，而後有人激動地爆了句粗口。
東方正弘反覆確認着眼前的消息。
等戰場多維度信源傳來確切的消息，且得到了總司令發來的指令，東方正弘終於能確定；
尼爾達他蒙出發地點，離着黑曜所在的黑霧區域，其實還有不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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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8在當前的世界地圖上，已經成爲了被刃獸潮包裹的孤島。
因爲這種詭異黑氣的忽然出現，人類西側戰線的壓力已經過載，整個戰線岌岌可危。
人類軍方在抓緊這個珍貴的休整期，運送物資、調配火力，讓高溫的炮管多冷卻一陣。
而且他並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
“現在你是指揮官，”傅堅淡然道，“難道我死了，成了墓碑和灰燼，你還要跑到我的墓碑前問一句，總司令，我該怎麼辦？”
看來，只能現身去那邊看看了。
“接下來，你們可以開會討論了，我會在半個小時後隨機釋放第二團黑霧。
大屏幕直接變黑。
靈能衛星地圖，那片區域全黑；生物信號粗匯地圖，那片區域全黑；備用指揮系統、單向緊急呼叫網絡……所有指揮部能查到的手段，此刻都是一個結果——全黑。
而此刻，這片紅光詭異的熄滅，像是那裡所有電磁信號都被吞沒、無法跟指揮部取得聯繫……
衆人能看到，這三個人影圍坐在火堆旁，後方就是那團‘濃稠’的黑霧。
是的，消失。
顯示設備損壞了嗎？
東方正弘扭頭看了眼背後的座椅，淡定地落座，雙手放在靠手上，迅速沒了表情。
這已經是文明層級的戰鬥。
他震驚，也對未知有所恐懼，但他依舊沒有讓自己停下思考。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片灰暗；灰暗中有一隻火堆被點亮，照出了三個人影。
少女的面容，東方正弘覺得自己在哪裡看過，火光照耀在她帶着淚痕的臉上，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正當東方正弘捉摸不透，幾個僞靈奴高舉着一杆旗幟出現在前線部隊的瞄準鏡中，上面用人類文字寫着：
由此也就能解釋，爲何標記爲四、五的兩頭支柱刃獸要‘報團取暖’了。
半個小時後。
“比如我們靈脩者，我們只是核心迴路的使用者，而核心迴路和靈能迴路，以及相關的所有技術，都是誕生於一個名爲伊娜的遠古文明中。
中年男人平靜地介紹道：
他好整以暇地看向東方正弘。
東方正弘再次得到了總司令的指令，開始爲兩頭相鄰支柱刃獸佈置一個口袋陣，並有計劃地使用珍貴的大當量核武來創傷其他支柱刃獸。
超大型機甲原型機內。
“雖然我想跟傅堅直接交談，但出現的是你，大概就是傅堅不想露面。
東方正弘沒有猶豫。
王機玄道：“那就辛苦你了。”
薩賓娜要跟隨，尼爾達他蒙搖頭拒絕。
“嗯，”傅堅點點頭沒說什麼，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東方正弘凝視着這個男人的身影。他並不算魁梧，面容也顯得有些平平無奇，濃眉大眼甚至給人的感覺有些寬厚，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就是他外相上的唯一特點。
“黑曜？”
東方正弘迅速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冷靜思考，精準調度，開始進行鍼對性的調整，集中優勢火力攻擊對方的王級刃獸羣，安排大量的半人機甲組開着專屬機羣埋伏王級刃獸。
如此安靜了十幾分鍾；整個戰線也安靜了十幾分鍾。
居中的大屏幕上出現了衛星雲圖，忽然失聯的那塊戰場，此刻被一團規則的圓形黑雲覆蓋。
“這種黑霧，裡面蘊含着我也搞不懂的規則之力，但它的效果非常不錯。
老人引了一縷黑霧出來，環繞在該刃獸身上，刃獸渾身顫抖，但顫抖三下就沒了動靜，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最後成爲了石塑。
艾米娜有些焦慮。
用空間去換敵人戰損。
火堆旁的老人隨手一劃，亞空間門戶顯露，其內跌出了一隻體型碩大的高級刃獸。
後續哪怕犧牲D8綜合戰區外圍堡壘總共一千多萬人口，也是在所不惜。
“我先展示下我的攻擊手段。”
【你好，人類指揮官，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其實不只是石化，它還會吞噬智慧生命的靈魂，壯大自身，你可以理解爲，這團黑霧是活的，它本身就是一種怪物。”
“檢測到未知奇特靈能！系統經過對比，是首次捕獲該信號！”
而那個中年男人。
那片灰暗的區域是如此扎眼。
“接進來。”
正當東方正弘緊鑼密鼓地掌控整個戰局，大屏幕上的一片紅光忽然憑空消失。
那三個人影一個少女、一箇中年男人、一個老人。
東方正弘衝到一旁操作檯，一把拽開那名正額頭冒汗的技術員，快速摁下幾個按鍵。
這裡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東方正弘猶豫了下沒有擅自答應，而是上報到了傅堅處。
傅堅緊緊皺眉，看向了一旁的王機玄；正在操作檯旁涮火鍋的王道長，此刻也在皺眉思索。
她的實力雖然已經接近原本巔峰，但面對黑曜，她沒有任何底氣。
土遁。
“你太容易相信別人，”尼爾達他蒙沉聲說着，“如果我們的文明衰敗是黑曜一手策劃的，那他必然是我的敵人，薩賓娜。”
“是我，”東方正弘淡然道，“閣下能驅使刃獸的僞靈奴，應該就是刃獸災害的幕後元兇，某一個派系的靈脩者了吧。”
“嗯。”
王機玄還是喜歡當正道大俠受人敬仰。
“總指揮！多個二防線部隊發來消息！他們看到了大量的黑霧忽然出現，把前方戰場直接吞了！”
“啊對了，”中年男人對着鏡頭輕輕眨了下右眼，“艾米娜，我親愛的女兒，雖然我忘記了你的編號，但如果你想過來替黑色風暴套取情報，我會在這等你幾個小時，我很喜歡這種血脈的羈絆。”
不對，每個戰線點都有藏在地下的‘浮動線纜’作爲應急溝通手段。
“伊娜文明當時並不是一家獨大，有七個文明與它競爭這片星域的霸權，而這七個文明走的路線並不相同，但當伊娜文明開發了靈能，這七個文明開始節節敗退，並通過各種手段，獲得了一些靈能的使用方法。
七團黑霧‘幼體’在其內不斷蠕動。
王機玄討厭道德綁架，他現在可是魔尊心態，按理說不該對這些有什麼在意，但……本性這東西還是挺難改的。
東方正弘喉結上下晃動：“衛星圖像！”
這可不是捷報頻傳，而是紅光閃爍，不斷有區域戰線被突破。
男人正在烤手，此刻扭頭看了過來，對僞靈奴拿着的通信設備笑了笑。
東方正弘深吸了口氣，略微思考，立刻讓己方機械體送去了通信設備。
大概十幾分鍾後。
尼爾達他蒙酷酷地說了句，他在高階機械體手裡接過了幾個隨身的攝像頭，轉身遁入了夜空。
尼爾達他蒙道：“我跟黑曜有過幾次交集，我去跟他談談，順便看能不能採集一些那種黑霧。”
“可以這麼說。”
“是！”
好在他們已經提前模擬過戰況，東方正弘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局部戰場的指揮官們開始向後收縮戰線。
“不清楚，”艾米娜看向一旁，尼爾達他蒙和薩賓娜也在搖頭。
“刃獸在躲避那些黑霧！”
沒有任何迴應。
“不認識，第一次見，”王機玄拿着小麥果汁喝了口，“這黑霧我倒是挺感興趣，稍等我聯繫下艾米娜。”
這個黑曜看似是在威脅人類，實際上是拿這顆星球上的人類在威脅他。
中年男人劃開空間，展露出了一個灰濛濛的亞空間。
這種黑霧。
全線刃獸，包括支柱刃獸在內忽然停止前衝。
這些黑霧密不透風，像是一團團血肉在不斷涌動，衆人直視這黑霧一段時間，就會有噁心的感覺。
“該死的！總指揮！我們西側戰線的精銳被黑霧吞了！黑霧暫時沒有擴散趨勢！”
“指揮官，敵人發來通信請求，是我方送出的設備編號。”
傅堅的回話，卻讓東方正弘一陣苦笑。
至於王徵是如何做到的東方正弘並沒有得到確切的數據。
旁邊，王機玄已經開始跟艾米娜通信，艾米娜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算好。
“西側戰線立刻後撤！放棄西側最外圍四個堡壘！讓區域指揮官隨時準備引爆核地雷區！讓三防線的二三五重火力旅給我壓上去！空中優先火力支援！絕對不能出現大面積潰口！”
“那黑霧是什麼？”
輸了，人類文明加速滅亡。
“我知道，只是……你多加小心。”
他頓了兩秒，繼續道：“你們投降吧。
那到底是，什麼詭異手段。
大量刃獸朝地下更深處挖掘，而支柱刃獸大大咧咧地靜止，吸引並消耗人類一方的重火力。
“它們有着瘋狂的試驗方法，以及不輸於伊娜文明的技術儲備，各種各樣的能力也就被開發了出來，而且大部分都圍繞一個主題。
男人指了指後方的黑霧。
它們怕了！
“放棄跟黑色風暴合作，交出一億人口，我會讓刃獸一百年內不侵犯你們。
“還有三秒延遲……已投放！”
中年男人含笑點頭：
“也無妨，現在我說的話，想必傅堅、艾米娜、黑色風暴，哦不，偉大先驅，都能聽聞到。
支柱刃獸他們暫時解決不了，但王級刃獸已經有方法能夠獵殺。
“遠古時期是個文明爭霸的年代，那個年代因爲文明之間的互相競爭，這片星域誕生了許多具有瘋狂潛力的文明。
它們怕了。
這還只是用遠程視頻的方式注視。
單純屏蔽電磁信號不至於忽然出現這種十幾萬戰士、百萬級設備同時消失在指揮網絡的情況。
“所以，我接下來的話，不是空口威脅，我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能輕鬆拿捏你們甚至刃獸，準確來說，刃獸的迦裡喏議會，現階段並不會反對我的任何提議。”
傅堅問：“這就是黑曜？”
東方正弘自始至終都沒什麼開口的機會。
東方正弘雖然心底有點疑惑，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名號，但一想到刃獸曾有大量的噬腦蟲散播在人類內部，可能各種情報被帶出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嗯，”尼爾達他蒙嗡聲說着，轉身要離開機艙。
他離着黑曜所在區域相對較近。
中年男人優雅地滑動手指，亞空間被關閉。
東方正弘死死盯着已經恢復爲全局戰線地圖的屏幕。
啊，是葉子，之前王徵一直讓崢德搜查蹤跡的那個女孩，後來還成了人類的心腹大患。
王機玄皺眉思索着，他忽然起身，對傅堅打了個招呼，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這臺超大型機甲外圍，身形化作一束烏光撞入大地。
那三名僞靈奴拿着通信設備轉身跑走。
其他戰區的遠程火力瘋狂投送，大量封存的老式轟炸機都被拉出了機庫。
王機玄不斷思索。
不知怎麼，他覺得對方的威脅並非作假。
“殺不死我的敵人和災害，只會讓我變得更強。”
咻。
尼爾達他蒙找到黑曜時，黑曜應該已經釋放了第二團黑霧。
戰線全面飄紅。
“戰爭。
“東方正弘？”
那片紅光代表的是一大段正在交火的戰線，戰線外圍是大片的刃獸。
“石化。
王徵放倒了第三支柱！
能贏，人類文明能得到更多喘息機會。
先研究下那個黑霧，如果能剋制就直接剋制，如果剋制不了……
那就幹他一炮試試。
嘰嘰歪歪半天，還不是那套威逼利誘。
貧道又不是被嚇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