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鳥叫和不知名動物的嘶吼令人有點發抖。
距離墨西卡利大約3公里的崗哨。
這裡有6名士兵把守,但他們不隸屬於維克托旗下的任何一支部隊,而是墨西哥政府派來的政府軍,就是老大在“按摩店”被斬首的那支部隊。
他們沒有解散,而是被派來守着四周。
正當他們躲在裡面喝着小酒。
“哎,你們說那瓜達盧佩島來的警察是不是傻子?禁毒?這毒有那麼好禁嗎?他就算殺了那麼多毒販,我承認他厲害,但他能殺的掉墨西哥700萬毒販嗎?”
“他敢嗎?!”
有個喝多了的士兵明顯上頭了,臉上都是紅妥妥,醉醺醺的樣子,“今天過後,明天我就去投靠我表哥,他在華雷斯,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總比在這裡當個小兵強。”
“好了,閉嘴!”少尉蹙着眉,“你喝多了。”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禁毒!禁毒了我們吃什麼飯,我們養什麼家,就靠每個月300比索的薪水嗎?你這個少尉能比我們多多少?”
這士兵還沒說完,就被戰友捂着了嘴,“別說了,別胡說,排長,他是喝多了就這樣。”
少尉表情陰沉,但忽的耳朵一動,他抄起武器就跑了出去,還不忘記說,“來人了!”
其他士兵忙將武器拿上,至於那喝醉的…
就像是爛泥一樣躺在地上,鼻孔還呼着氣。
少尉一行人跑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過來,他命令人打開強光,大聲用西班牙語喊,“站住!要不然開槍了!”
那越野車停在20米外,從駕駛位上下來司機,對方舉着手,手裡拿着個袋子,“別開槍。”
慢慢挪到距離十幾米的地方,將手裡的袋子直接丟過來。
剛好掉在少尉等人面前。
裡面的美金掉了出來。
“這裡有10萬美金,我們借條路。”
這是毒販!
大晚上誰用錢賄賂崗哨?
除了罪犯還能是誰?
旁邊的士兵眼睛一亮,呼吸聲都變得急促,同時看向了少尉,後者深吸口氣,“下車,檢查!”
司機臉一沉,回頭看了下越野車。
而車裡也是個大人物。
贊巴達弟弟,綽號:“錫那羅亞野豹”的伊斯梅爾·贊巴達·威克斯,他和另一個兄弟倒是在戰場上挺兇狠,帶着人衝擊第一道防線,但死的也挺快。
兄弟直接被高射機槍給打爆了!
“錫那羅亞野豹”變成了野豬,到處亂跑,幸虧他跑的快,這才撿回一條狗命。
“20萬美金!”司機大聲說。
“下車!”少尉大吼。
旁邊幾個士兵互相看了眼,然後嚥了咽口水,同時動手直接將少尉壓在地上,使勁的按住頭。
“排長,伱爲什麼要妨礙我們發財!”
“排長,只能你去死了!”
幾個士兵大聲的喊着,然後其中一人拿出刺刀,惡狠狠的將少尉的脖子給穿透,尖刃都插在了地上。
少尉瞪大了眼,使勁的掙扎着,但力量逐漸減弱,整個人抽搐了下,就死了。
士兵互衝上去拿起地上的美金,看着手裡的錢,擡起頭看着司機,“剩下的錢呢?”
司機鬆了口氣,果然,墨西哥還是這個墨西哥,瓜達盧佩島警察局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大部分人還是喜歡錢的!
司機回到車上拿錢,丟給他們,士兵們就將欄杆拉開,看着越野車消失在黑暗中。
“少尉死了,現在怎麼辦?”其中一名士兵說。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
“那就去投靠毒販!反正給誰打仗不是打?我們有了這些錢能瀟灑一段時間了。”有人提議道。
這個辦法頓時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他們分完錢就跑了。
孤零零的崗哨上,孤零零的一具少尉的屍體,他瞪着眼,看着遠方,那正是墨西卡利的方向。
崗哨中的酒也是他買的。
天空邊沿,黑暗在逐漸消失,但…黑暗也吞噬了不少的精彩,也有人倒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前。
等來接班的士兵看到這一幕時,屍體都已經被野狗啃的乾淨,慌忙將這件事上報上去。
當維克托接到這消息時,也是一臉震驚。
“你是說犧牲的少尉是戈羅斯蒂塔家族的?”
卡薩雷也一臉沉重的點點頭。
這個姓氏在下加州代表着“英雄”,他們是出了名的警察世家,從100多年前墨西哥有毒販開始,他們就打擊毒販。
一共犧牲了17人。
“1985年卡馬雷納犧牲的時候其實還有兩名墨西哥警察,其中有一人是皮特拉·戈羅斯蒂塔,當時他身上有71處刀傷,預計推測腎上腺素推了7根,而這個少尉,則是他唯一成年的孩子。”
卡薩雷聲音低沉,“當時他在讀大學,然後考入了下加州掃毒部隊中。”
“他們家還剩下最後一個弟弟和妹妹,但還沒有成年,但生活比較困苦,據說還住在貧民窟,兩個人也沒有讀書。”
維克托長出口氣,覺得胸悶,“操蛋的墨西哥!”
這個國家的英雄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是可悲?還是可嘆?
撫卹金呢?
事後關照呢?
都特麼的是垃圾!
維克托強忍住心裡的怒吼,深吸口香菸,“你帶人去把他們接過來吧,在墨西卡利最豪華的地方,我要宴請他們這些英雄還有犧牲英雄的家屬。”
“讓墨西卡利還在喘氣的高官都過來。”
“要是他們不來。”
維克托眯着眼,“那就用裝甲車壓死他們!”
……
米莉亞·米瑞斯·戈羅斯蒂塔費勁的抱着一個木桶,她這裡面是哥哥的破衣服。
她才9歲,但她知道哥哥的不容易,自從父親死後,母親也生病去世了,就是哥哥拉扯他們長大。
自己能做的,要力所能及的做。
他小身體抱着那個大臉盆在河水邊,看上去十分的孤零。
啪~
一個石頭砸在她眼前不遠處,濺起的水花讓米莉亞嚇了一跳,她叫了聲,旁邊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
米莉亞扭過頭就看到幾個混混站在那邊對着她指指點點,大約都18.9歲的樣子。
“嘿!你那個當兵的哥哥呢?他今天死了嗎?”有個染着黃毛的年輕人喊着。
米莉亞低着頭,不吭聲,他們經常欺負自己,據說,他們父母是毒販,但沒在墨西卡利,而是在北方。
“沒死嗎?讓你哥哥別出門,要不然外面很多人要殺了他,你知道昨天有多少人死了嗎?”有人罵着,“他遲早被人殺死!”
米莉亞還是不說話,她習慣了逆來順受。
但這更加讓這幫混蛋肆無忌憚,其中一個18歲左右的年輕人衝上去就將米莉亞的臉盆踢翻,看着哥哥的衣服掉進河裡,她慌張的就伸手想去撿,但一個不慎,直接掉進了河裡。
瞬間所有的河水全都灌進了嘴裡,她舉着手慌張的喊着救命。
岸上的年輕人們大聲笑着,還拿着石頭砸。
“果然!”
“毒販的雜種們也只能是雜種!”一聲壓了很久的怒火聲從他們身後響起。
捆着紗布的“新兵”格安卡洛斯,紅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幾個混蛋,然後掏出槍,對準他們。
“正義哪怕犧牲,也輪不到黑暗高掛天空!”
他直接開槍,蹦蹦蹦!!
如果上帝遺忘了墨西哥。
那維克託的士兵將執行正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