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卡洛斯.維埃裡!!!”
在塔毛利帕斯首府維多利亞城的一處豪華別院內,能聽到一聲壓低聲音,蘊含怒氣的咒罵聲。
身體矮胖粗壯的胡安.加西亞.阿布雷戈黑着臉,面部上因爲槍戰而留下來的傷疤在隱約的顫抖着。
這個一手將海灣集團從走私團伙帶到跨國際性質的販毒集團話事人很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
他倒不是心疼克勞迪婭.阿布雷戈的死,堂妹而已,死了就死了,他心疼的是那批貨,那可是運到舊金山的,當地銷售網絡都開始鋪貨了,癮君子都聯繫好了,CIA都打點好了。
貨還沒上車呢。
那可是價值1億美金。
雖然不會傷筋動骨,但這損失也足夠讓他心痛。
要報復!
如果每個警察都像是維克托這樣不識擡舉,那以後豈不是要擔心自己的運輸安全?
1988年的時候,美墨聯合掃毒,阿布雷戈有一船貨從瓜達拉哈拉港運往美國的西雅圖,被兩個小警察給攪和了,損失了2噸貨,美國那邊自己還賠了不少錢。
一星期後,那兩個小警察及其親屬一共17人被人發現裝在一個垃圾桶裡。
可以想象一下,17個人得到什麼程度才能在一個塞進一個垃圾桶?
這件事讓墨西哥政府顏面盡失,但又有什麼辦法?
就連新聞媒體都不敢報。
貨可以不要,但面子絕對不能丟。
“咳咳咳…加西亞,不要讓憤怒沖壞了你的理智。”
一道佝僂着背影的老頭坐着輪椅被人推進來,阿布雷戈看到來人連忙站起來示意醫護人員放手,親自推着輪椅,低着頭,“叔叔,你怎麼來了?”
這是他的親叔叔,胡安.內波穆森,也是海灣集團的創始人,因爲他捨得下血本找保護傘,時不時還拿出點錢出來做慈善,這讓他一生之中入獄沒超過一天。
這位從美國禁酒令時期廝殺過來的大佬有着獨特的個人魅力和生活經驗,他培養了自己的親侄子阿布雷戈,後者帶着海灣集團變成了個綜合性販毒組織。
在阿布雷戈的心目中,胡安.內波穆森是他唯一尊重的人。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重了,我不喜歡,如果要死,我寧肯死在家裡。”內波穆森笑着說,又一口氣沒提上來使勁咳嗽。
阿布雷戈趕忙撫着他的背部。
“加西亞,我花了一輩子,就學會了小心,女人和小孩能夠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
“做任何事情前深吸口氣,憤怒只會讓你眼睛看不見四周。”
阿布雷戈點點頭,剛想要將事情說給叔叔聽,內波穆森就搖搖手,“我老了,伱不用跟我說,你自己決定就行。”
“我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待死亡而已。”內波穆森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侄子的手,然後示意護工推自己去休息。
看着叔叔的背影,阿布雷戈眼神格外的堅定。
“叔叔,海灣卡特爾永不沉沒!”
他深吸口氣,叫來自己的心腹,讓他對外懸賞500萬美金買維克托的人頭。
先讓那幫認錢不認人的“僱傭兵”們去探探底。
錢,販毒集團多的是!
……
而此時的維克托則帶着人對瓜達盧佩島進行考察。
他打算建個飛機場!
“老大,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用建機場嗎?坐個輪渡不就到對岸了?”卡薩雷跟在維克托後面氣喘吁吁,撐着膝蓋,眼神掃了眼前面走的一名中年男人。
那是老大請來的設計師。
其實就是維克托兌換的專業人才,這種專業的事情總得交給專業的人來,他們這些搞“暴力”勾當的,學歷加起來甚至沒有人家腿毛長。
懂什麼設計?
射擊倒是懂一點。
他在定製人物時,因爲不知道設計師需要什麼技能,直接選擇了“巴黎國立高級工藝與設計學院”優秀學員模板,多達十幾種專業技能和素養。
愣是花費了接近20萬積分!
每個月薪水還得發。
但比外面找的最起碼靠譜,以後在島上修碉堡也找他們。
“你得減肥了,最近吃的太好了,肚子都快耷到地上了。”維克托回頭看着他笑着說。
卡薩雷訕笑着頂了頂肚子,“這不是瓜達盧佩島被老大你治理得平平安安,我這大晚上都敢出去吃外賣了,當然就胖了,這叫安全肥。”
你咋不叫“維克托肥!”
誰說拉美人直率的?
這不也是有“花言巧語”之徒。
不過維克托聽了很開心。
“卡薩雷,你要把目光放大點,我們現在只是消滅了瓜達盧佩島的毒販,但墨西哥呢?整個拉美呢?甚至全球許多國家都還生活在毒品犯罪當中,我們應該一視同仁,我們需要能夠遠距離物理消滅他們的武器…”
卡薩雷都聽呆了。
不是,老大你玩真的啊?
那麼博愛?
以後打到梵蒂岡,讓教皇他們信你得了。
“老大,毒販而已,又不是軍閥,有必要用飛機嗎?我覺得增加火炮數量更好,而且其他國家應該輪不到我們去掃毒吧?”
維克托神秘一笑,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的國際麻醉品管制署也就是後來大衆俗稱的:“禁毒署”將在1990年12月12日成立,那種機構,總需要一定的“武力支持”吧。
要不然憑什麼掃毒?
等維克托的職務高了,就有權力代表墨西哥加入了。
全球掃毒,人人有責!
維克托大爺義不容辭!
“跟野蠻人打交道,我們得像野蠻人一樣粗魯,卡薩雷,你知道這個世界最容易接受改變的兩種人是什麼嗎”
對方搖了搖頭。
“富豪和罪犯。”
“如果你告訴他們,大便裡面有長壽基因,後者就會絞盡腦汁的去綁架醫學人才從大便裡面提取他們根本不認識的物質,然後賣給想要長命的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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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爲了賺到錢,罪犯可是什麼都會幹出來的,我們頭頂上的雲層裡或許就有一架滿載着毒品的飛機從墨西哥出發散發到全世界,如果有飛機,我們就能炸翻他們!”
“貝斯特不是說華雷斯也組建了一支殺手隊伍嗎?或許要不了多久墨西哥所有的販毒集團的武力都得更新換代,也許…他們甚至都會有戰鬥機!”
卡薩雷聽到這麼“大膽”的設想半張着嘴巴。
他是知道毒販有一些噴氣式飛機,那玩意拉美都用來撒農藥的。
但其實卡薩雷還是“眼力小”了。
就現在的局勢變化,或許不需要半年,墨西哥販毒集團將逐漸變化爲“軍閥化”的組織。
掃毒工作將越來越困難。
這個沉悶的話題讓卡薩雷甚至感覺到“疲倦”,張了張嘴,“老大,既然這麼困難,我們爲什麼還要去做?”
“總要有人在黑暗中高舉火把,爲的就是告訴所有人,前方有路,應該前行,以至於死了的時候,墓碑上能刻上這樣一句話:他在努力改變世界,永遠都沒有放棄。”
維克托看着他,“而且…我是警察!”
天空下起雨花,卡薩雷擡起頭,他腦海中忽然想到在學校時對着國旗發誓的樣子。
那時候…
他年輕、他正直、他對未來充滿希望。
後來…
他害怕、他懦弱、他祈求毒販們能夠繞過自己。
但現在當維克托出現的時候,他心裡就像是一顆種子使勁的往外冒。
他何嘗不想當個好警察?
“老大,可是我們只有200多個人。”卡薩雷喃喃道。
“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
“先從瓜達盧佩島開始,我打算在島內開辦一所民用警官學校,招14歲~19歲的學生,然後給我們的警察隊伍補充新鮮血液,選址就在沙灘邊上,那邊有個毒販留下來的空廠房,你再去電視臺發條通知,讓所有島民都知曉。”
這個年紀的人,你給他融入家國情懷,他們將會成爲墨西哥新的一代。
維克托沒打算用幾年就去改變這個國家。
殺人很簡單,子彈零點幾秒的,但去建設一個國家,則需要一代甚至兩代人。
“我擔任校長,到時候你擔任副校長,肯尼迪擔任學校的軍訓教官,等他們出來最起碼得熟練運用北約制式武器和技戰術。”
看着侃侃而談的維克托。
卡薩雷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老大,你這是培養“警務輔助人員”還是培養“墨西哥大兵”啊?
但如果真的如老大所設想這般發展。
攻入墨西…
不對,應該是“Vuestro emperador ha vuelto.(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