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局連夜審問弗洛雷斯,當然略微上點手段,對方就算高呼。
“我爲總督流過血,我替墨西哥賣過命,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喬治.史邁利火急火燎的趕往維克托的別墅,外面的安保非常嚴格。
約瑟夫·霞飛出來看了他一眼,“怎麼那麼晚來了?”
“我有着急的情報彙報。”
“開門!”
保鏢將門給打開個縫隙,讓他鑽了進來。
約瑟夫·霞飛帶着他穿過縱深的院子,能夠看到裡頭狂吠的鬥牛犬在籠子裡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就算是喬治.史邁利都不敢多看四周,屏氣凝神,生怕走錯路。
兩人走進屋內,上了樓,侍衛長輕輕敲了敲門。
維克托睡眠很淺,“誰?”
“將軍,喬治.史邁利有重要的事情彙報。”
裡面傳來細細簌簌穿衣服的聲音,沒一會,維克托就打開了門,眼神有些紅腫。
睡眠質量看樣子不太好。
“幸苦了,那麼晚還過來一趟。”維克托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喬治.史邁利內心頓感溫暖和侷促。
看到沒,這才叫領袖,不會覺得你大晚上沒事找事,而是認爲你工作倖苦,雖然口頭上說兩句沒什麼實質效益,但暖心吶。
據說那韓國的高木正雄就有很嚴重的起牀氣,爲什麼會被金載圭乾死?
除了說爭寵外,還有一說,高木正雄在對方擔任情報部長期間,叫醒了很多次,每次起來都破口大罵。
這讓他內心變得十分不滿,所以,嘎了。
“爲了墨西哥,爲了將軍!”喬治.史邁利大聲叫着。
維克托笑了笑,帶着他們朝着樓下客廳走去,讓人倒幾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叼着根菸才問起正事。
“內務調查科逮捕了海關署長弗洛雷斯,我們從他嘴裡知道了一條跨國走私線。”
“走私包括軍火、人體器官、販賣婦女和毒品!”
“大部分是南部毒販們通過他向外輸送。”
維克托眉頭一挑,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認罪文件,仔仔細細的掃了眼。
“好膽量!”他怒罵一聲,有些氣的肝疼。
海關總署本身就是個油水部門,派弗洛雷斯去,自己也是有提攜對方的意思。
弗洛雷斯沒說錯,在進攻蒂華納販毒集團時,他作戰勇敢,一人抱着機槍就衝進了毒販所在的一棟大樓,炸掉了裡面的裡面的機槍陣地。
當年,也是個意氣風發的戰鬥英雄啊。
這…
這纔多久,就淪落到爲毒販工作了?
觸目驚心!
根據上面提交的口供,從擔任海關總署署長開始,弗洛雷斯爲毒販共計運輸了超過百次!
也包括幫忙從北部購買藥品運到南部,交給軍隊,然後由邊防軍隊交給毒販。
看到軍隊參與其中,維克托那火就一下點炸了,怒而生笑,“看樣子,毒販的錢是要比我的錢香。”
“操TM!”他一腳將面前的茶几踹翻,“槍斃!”
“弗洛雷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分屍!”
侍衛長霞飛和喬治.史邁利一哆嗦。
“將軍,這…這弗洛雷斯署長沒功勞也有苦勞,這…這分屍會不會。”
“有功勞就能醉生夢死了?有功勞就能跟毒販同流合污了?我這裡是禁毒的前線,不是特麼的發財升官的地方!”
“沒跟毒販行沆瀣一氣之前什麼都好說,你跟毒販攪合在一起,那就是敵人,是對手,是叛徒!”
“打電話給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參謀長,讓他和魯登道夫過來,還有把其他重要部門的人都喊來。”
約瑟夫·霞飛忙點頭,飛奔出去打電話了。
喬治.史邁利有點坐立難安,就算他在外面是出了名的十三太保。
但在維克托面前,還是不敢大喘氣。
想不到,將軍對毒販那麼憎恨,完蛋咯,又一批人要倒黴了。
就在喬治.史邁利有點覺得屁股生痱子的時候,眼看着尿意上頭,終於,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一羣高官跑了進來。
都一臉的緊張,看他們的樣子都是從被窩裡拉出來了。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等人看到將軍一臉的陰沉,那嘴角的話都留在嘴邊,不敢多說。
只能用眼神看向喬治.史邁利,對方也有點局部不安的站起來了。
一羣大佬就這麼站着,靜靜的挨訓。
“想不到我費勁心思打擊毒販,到頭來,毒販竟然在我們內部,都看看,喬治,把東西給他們看看,我養的到底是怎麼樣的雜碎。”維克托終於開口了,雖然說是依舊怒氣衝衝,但讓衆人肩膀上的壓力一送。
參謀長霍雷肖將軍接過弗洛雷斯的調查報告,看了眼頓時恍然。
怪不得那麼生氣!
這換做自己也得炸。
“這件事要深扒,不管是誰在後面,都得查,抓住就槍斃!”
在北方還有人比他維克托更大的背景嗎?
“戈培爾你負責對內部官員進行調查,霍雷肖你帶人去視察各個部隊,按照名單給我抓出來,我倒要看看,我的禁毒部隊裡有多少人被買通了。”
這其實跟維克托用積分兌不兌換人沒多大關係。
換出來的人頂多能保證對維克托的絕對忠誠,但很多性格、爲人處世、以及面對的方式各有不同。
也就是說存在情感,並非單純的“機器”。
貪污這種玩意…
殺不絕的。
霍雷肖跟其他人看了眼,挺直身體,“是,將軍!”
維克托抽着煙,兩腮開始鼓動,從他抽菸的速度能看出來,心情並不平穩。
……
莫雷利亞、貧民窟!
保羅·埃米爾·馮·萊託-福爾貝克上尉叼着煙,踩着一男人的腦袋,對方四肢被砍斷了,就連頭皮都被拔掉一層。
他身邊圍着不少全副武裝的北方軍士兵,而在他前面,站着許多貧民,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看着他。
“這人誰認識?”保羅·埃米爾問,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聽見。
沒有人站出來。
“很不錯,我欣賞你們的團結。”他笑着點頭,身體前傾,表情微微一沉,“但這人敢襲擊我們,你們知道我們的規矩,不聽話的…”
他停頓了下,“統統殺光!”
貧民窟是每個城市最難搞的部分。
不是歧視窮人,富人當然也有作奸犯科,但窮人就剩下一條命,他們做的往往都是殺人、販毒、走私等活動。
而且手裡都有武器。
比較兇悍。
窮山惡水出刁民。
“要是聽話,這100美金就是他的。”保羅·埃米爾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幣說。
“有人知道嗎?”
那幫人安靜着低着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保羅·埃米爾冷哼一聲,一拉槍栓,對着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紋身壯漢開了一槍。
砰!
命中腦袋直接嘎了。
紋身的不一定是壞人,但好人絕對不紋身。
“預備!”他擡起手,身後悍馬車上的重機槍咔咔上彈。
“別開槍,長官,我說,我說我說。”一名佝僂着背,上了年紀老頭站出來。
“林德羅,你這老不死…”有人看到他站出來就破口大罵。
保羅·埃米爾瞥了眼,身後衝出去四五個士兵,粗魯的將那說話的人拉出來,是個斷臂殘疾人。
面目兇悍,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善類,被拉出來的時候,還在破口大罵,“維克托的走狗,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被亂槍打死!!”
彭!
旁邊的士兵拿起槍托就砸了過去,將對方幹倒在地,一幫士兵對着他就羣毆,硬生生的打斷氣。
走狗?
有些人想要當,還TMD沒有資格呢!
“你慢慢說,我們北方軍對原因配合的人都很友善,只要別販毒,什麼都好說。”保羅·埃米爾表情溫和的對那老頭說。
“他…他是米卻肯家族的桑托斯,我見過他,他負責在我們這片收保護費,還有就是強迫我們給他們幹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我們都是被迫的啊,長官。”老頭林德羅哭喊着,跪在地上。
保羅·埃米爾上尉眯着眼,擡起頭看了眼貧民窟,那黑燈瞎火裡,彷彿像是一頭怪獸,吞噬着所有人。
他將老頭攙扶起來,拍了拍他肩膀,“以後你負責貧民窟,首先,不允許販毒、運毒、製毒和吸毒,這是底線。”
“其他犯罪也不允許,等總督府派遣市長下來,會幫助你們進入工廠,孩子也能送入學校,享受跟其他北方州人共同的福利待遇,但誰要是不聽話,北方軍頃刻就到!”
“這是一次機會,別浪費了。”
“我這段時間就駐紮在這裡,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喊我。”
莫雷利亞的貧民窟人還算是比較少的,不到十萬人。
錯綜複雜的關係。
這幫底層人對於某些高層和資本家來說毫無任何價值,臭命一條,但對於維克托來說,這些都是戰爭潛力。
維克托是來解放這些被毒販壓迫的人的。
他們的孩子會成爲士兵,能夠給工廠提供勞動力。
1.3億人,墨西哥的人口世界排名是第10位!
這根本不算少了。
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
也不知道之前的政府怎麼搞得,有戰略縱深、又有人口基數、還有特麼得港口,愣是幹成了全世界最危險的地區之一。
就算放條狗,最起碼都能嚎兩聲。
老頭顫顫巍巍的點頭,保羅·埃米爾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對方猛地睜開眼,看着他。
上尉笑着頷首。
老頭表情一下就變了,突然跳到他身後,指着藏在人羣衆的一名高個子,“他是艾伯特販毒家族的!”
對方臉色一變,撒腿就跑,沒跑多遠,就被人士兵給打倒在地。
抱着腿就開始嚎叫。
像是拖死狗一樣的拖出來。
“林德羅!!你全家都要死,都要死!”那艾伯特家族的毒販大吼着。
這狗屁家族其實就是米卻肯家族下面的小蝦米。
“幹掉他。”保羅·埃米爾上尉將手槍塞進他的手裡。
老頭嚥了咽口水,但根本沒發怵,走過去,對着對方腦門就連開三槍!
果斷、狠辣、槍槍致命。
保羅·埃米爾深深看着他一眼,這老頭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善類。
果然,墨西哥無良民吶。
“我讓士兵配合你,找到貧民窟裡的犯罪分子,解決乾淨點。”保羅·埃米爾拍了拍老頭的肩膀。
他其實剛纔就說了一句。
“好好聽話,保證你家榮華富貴,你也不想,你全家被毒販再給殺了吧。”
老頭跳反的飛快。
腦門上就差點寫着忠誠了,他使勁點頭。
貧民窟裡“扶持”一個夜壺出來,乾的好就繼續幹,幹不好殺了換一個。
等經濟發展上去,這種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會解散。
一切說到底還是經濟問題。
正當老頭帶着人氣勢洶洶的去找人麻煩時,保羅·埃米爾剛要去休息,一名士兵走過來站在他耳邊說了下,然後指着遠處一名半大小子。
“讓他過來。”
士兵跑過去朝着他勾了勾手指,那小孩就忙跑過來,看上去營養不良,渾身卻很乾淨,穿的衣服縫縫補補。
“你父母呢?孩子。”
男孩搖搖頭,很冷靜,“死了。”
保羅·埃米爾蹙着眉,眯着眼,“你在說謊!”
“你衣服爲什麼那麼幹淨,可不像貧民窟的小孩。”
那半大小子低着頭,“我媽媽說,乾淨點,不要讓別人瞧不起。”
保羅·埃米爾一下就卡了,看着對方,“我聽說,你有事情要跟我說。”
對方點點頭,“我在貧民窟發現一個有一家人很不對勁,神出鬼沒的,而且我還發現,他們家每天沒有垃圾,這根本不正常,我懷疑他們家有問題。”
保羅·埃米爾詫異的看着對方,“你的觀察到是很仔細。”
“那戶男主人每天不上班,但他們家從來不缺錢,我還看到他妻子穿着一件大衣,新的,我雖然不知道價格,但絕對不便宜,這根本不是貧民窟的人能夠買得起的。”
這下保羅·埃米爾也覺得有問題了。
“在哪裡?”
“我帶你們去!”小男孩說完就在前面帶路,保羅·埃米爾帶着一個班就跟上去。
在臭氣熏天的臭水溝裡跑了很久。
都當他以爲對方耍自己的時候,那小孩指着遠處一處還亮着燈的樓說,“那就是他們家,他們將這上下三層全都包下來了。”
“去看看。”
三名士兵上去敲門,保羅·埃米爾在後面盯着,就看到上面不對勁,燈光一下就關了。
“衝進去!”他喊了聲。
那前面的下士一怔,一腳就踹過去,把門給踹翻了,還沒站穩,就看到樓梯口出現個男人,手持一把烏茲對着外面就掃。
突突突!
一個士兵躲閃不及,被打成篩子。
“閃光彈!”下士吼了聲,旁邊士兵掏出一枚丟了出去,啪嗒一閃,裡面啊一聲慘叫。
衝進去,就看到那男人捂着眼睛痛苦的倒在地上。
下士生氣的一腳揣在對方的牙齒上,另外一人衝上樓,就看到一名女人拿着槍,大叫着。
突突突突突!
一梭子過去,直接打成馬蜂窩。
女人?
女人多挨子彈!
下士上來打開燈,就看到牆壁上四周都是地圖,有蒂華納、莫雷利亞以及附近的兵員部署。
保羅·埃米爾也跟了上來,看着地上女人的屍體,蹙着眉,“把她褲子拔掉!”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最後硬着頭皮拉下褲子。
“內褲也是。”
等全部扒了後,保羅·埃米爾的表情一下就陰了下來。
“摩薩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