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達盧佩島,莫雷洛斯街區。
“放開我!我要砍死這個混蛋!”桑托斯大吼着,面色猙獰,手裡舉着根棍子,看着電視裡那男主人誇誇而談,面露得意的樣子他就怒火中燒。
“桑托斯,冷靜冷靜!這是電視。”好兄弟坎波斯特在後面生拉硬拽着他。
但對方最近極串個頭,在營養補充下,眼看着快要15歲,個子一下就到1.7左右,身體也變得愈發結實。
範倫汀娜也在旁邊安撫着他。
在桑托斯面前說維克托先生,不就相當於你一直在黑人面前唱《陽光彩虹小白馬》?
電視中,節目還在進行。
“你是說維克托是心理扭曲的變態疾病患者?”旁白出現個女聲,她很驚訝的樣子。
男主持人凱文·卡萊特里一臉笑意,點點頭,從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我這裡是一份210頁權威專家對維克托行爲、動作、語言等結合出來的報告。”
他說着就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着:維克托符合心理疾病標準。
後面就沒翻下去了,要是被看到空白的就不好了。
旁白恰好時機的就驚呼着。
然後鏡頭再給其他觀衆鏡頭,他們一臉吃驚的樣子,正好符合節目效果。
“也許維克托先生正是因爲太空虛了,才做出這些殘暴的事情呢?”凱文·卡萊特里笑着說,“心理疾病的人當警察局長,這本身就是一種笑話,我呼籲墨西哥政府撤銷他的職位,讓他回家好好休息,如果維克托先生找不到地方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當他的心理輔助師。”
“下面我們來接個熱線電話,喂,你好。”
“我要爆料,我認識維克托,小時候他就偷雞摸狗,甚至我還和他打過架,因爲他偷看別人女人洗澡,我看不下去,就和他打起來了。”
凱文·卡萊特里驚呼一聲,然後感嘆道,“您可真的是一位好人。”
電話對面的人越講越離譜,還說維克托賣過溝子,要不然他爲什麼能當上警察局長?
肯定賣了溝子。
果然,溝子文學在哪裡都盛行。
“放開我!”
桑托斯猛地掙開坎波斯特的手,黑着臉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客廳內,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
“這幫人太可惡了!”性格逐漸外向的斯蒂芬妮也是蹙着眉頭,看着電視裡的凱文·卡萊特里一陣的反胃。
“人性的醜惡就在於:對於正義有苛刻的要求,對於邪惡卻過於寬容。”父親德克斯特在旁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嘆了口氣,“欺軟怕硬就是了。”
屋內,桑托斯拿着父親那一枚勳章,他看着天空中最亮的啓明星。
“爸爸,你要保佑維克托先生啊。”
……
索諾拉電視臺。
凱文·卡萊特里節目後,隨手將新聞稿往旁邊一丟,他現在是大腕不一樣了,看着那“旁白”女人,前凸後翹的,他就覺得有點上火,直接上手,摸着對方的臀部,“嘿,瑪拉西婭,晚上要不要去喝點酒?”
女人朝着他拋了個眼,“恐怕不行了,我丈夫今天回來了,明天,明天我陪你。”
凱文·卡萊特里喉結一滾,嚥了咽口水,“那明天上午,我在老地方等你。”
女人笑着點頭,在他臉上親了口後,拿着包就走了。
凱文·卡萊特里哼着小曲離開轉播廳,來到停車場,找到自己那輛瑪莎拉蒂,引擎蓋上放着一個黑色袋子。
他像是習以爲常,拿着袋子就往後座上丟,口子一開,滾出幾迭的美金。
這些都是當地毒販給他的。
爲的就是在臺上黑維克托!
要求全方面給如日中天的維克托降降溫。
以前按次給與酬勞,現在按照收視率給。
毒販也挺講規矩的,錢倒是一分不少。
發佈謠言,這還不簡單?
凱文·卡萊特里本來就是個小節目主持人,能餓不死就不錯了,給錢什麼都幹,而且他也想不到這節目竟然能那麼火熱,現在他都是墨西哥炙手可熱的人物。
整個國家,誰還不認識自己?
凱文·卡萊特里點火啓動,他準備去酒吧找個女人泄泄火,但這車剛動,就看到一輛黑色麪包車直接從側面撞了過來,頂着瑪莎拉蒂撞在承重柱上。
砰…
引擎蓋都被頂飛了,開始冒着濃煙。
從車上下來四個壯漢,帶着面罩,將扁了的車門拉拽開,然後,拽着他的頭髮死死的拖下來,還掙扎着,上來就兩個拳頭,直接給他鼻子給幹塌下去了。
這可是剛整容的。
“凱文·卡萊特里?”領頭的男人悶聲說。
“別殺我,錢,錢在後座上。”主持人舉着手,滿臉是血,害怕的聲音都發抖。男人冷笑聲,從身後同伴手裡拿過一根標槍?
“胡說八道,是要死人的!”
他說着,手裡的標槍用力的插進凱文·卡萊特里的嘴裡,後者疼的直叫喚。
“在幹什麼!誰?”
聽到動靜的保安過來,這腦袋剛冒出來,就被男人的同伴手持衝鋒槍給掃回去了。
“嗚嗚嗚…啊啊!”凱文·卡萊特里發出各類的慘叫,但男人還拿着榔頭把標槍釘在承重牆上。
還不完,從麪包車上拿着一柄電鋸,一拉線,發出嗡嗡的聲音,“下輩子,別長嘴了。”
凱文·卡萊特里瞪着眼,瞳孔中倒映着驚恐。
而此時,先走一步的瑪拉西婭開着自己的小轎車,高跟鞋都脫了,就穿着絲襪開車。
看到路邊的漢堡店,肚子正好餓了,就停火下車,剛走到路中間,一陣刺眼的遠光燈將她照的很亮,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一輛泥罐車朝着她衝了過來。
崩…
直接壓過她,身體被壓在下面,拖了老長,漢堡店內的顧客和員工聽到動靜跑出來,就看到地上…全都是血肉。
嚇得尖叫起來!
“報警,報警!”店長看着遠去的泥罐車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也是老墨西哥人了。
顧客們捂着嘴巴大吐特吐,這誰還有胃口吃。
而今晚註定是不平夜。
天矇矇亮,有人就在家門口的橋上看見了一名倒吊着的屍體,頭皮都被人剝開了!
也有人在鍋爐房發現了未知的灰燼。
路邊的垃圾桶裡有一具屍體,被人砍成碎塊。
首府埃莫西約警察局接到了21起殺人案件報告,都是同一晚,而且生前都經過一定的虐待。
而他們發現這幫人有兩個共同點。
賬戶上都有數筆來源複雜的匯款,大部分人跟當地毒販有很深的交集。
第二,他們都曾在電視節目上辱罵過維克托!
他們的身份也被扒出來,當地電視臺的製片、導演、主持人,以及部分記者。
拿到報告的埃莫西約警察局長頭一下就大了。
“你說這些都是維克托乾的?”局長看着面前的年輕警員說。
對方點點頭,“有很多證據可以佐證!”
局長點點頭,“非常好,先生,從下午開你去守水塘吧,那邊需要伱的勇敢。”
警員一怔,就看到局長將對方提供的文件給撕了,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自殺。”
“怎麼可能?!”
…
“自殺!怎麼可能!”
墨西卡利市政廳安全部門辦公室,亞歷杭德羅看着維克托大聲說。
後者撓了撓耳朵,“爲什麼不可能,在墨西哥沒有不可能的。”
亞歷杭德羅深吸口氣,看到門口有人探望,瞪着眼,“看什麼?”
嚇得政府僱員縮回了頭。
亞歷杭德羅關上門。
“維克托,我們的關係你不用瞞着我吧?”
“我沒有動手。”
恩,沒有“親自”動手。
“本地人有點不懂禮貌,也許有人看不下去了吧。”
亞歷杭德羅眼皮都在抖,但也明白對方如果打死不鬆口,自己也沒辦法,從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索諾拉州安全部門要求我們交出殺害他們軍人的兇手。”
維克托笑了,擡起頭,指着電話,“打給他,問他是不是想吃大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