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被人看出什麼破綻了?!”張繡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
劉一凡也是一驚,手中握着長劍的手也不由暗自用力,雖然不想動手,但要是被看破的話那就要速戰速決!
兩人都慢慢轉過頭,就見一個斷臂的胖子,拎着一罈酒站在不遠處。剛纔叫住他們的聲音就是那人發出來的,看一旁剛纔那呂副隊長有些恭敬的樣子,這人顯然是這裡的管事。
“胖子?斷臂?”劉一凡覺得這人似乎在那裡見過,不過看那張臉卻又很陌生。
“不知閣下有何事?”張繡聲音低沉平緩,眼睛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握着用黑布纏繞着的長槍,全身已經是暗暗蓄力,隨時都能出手。
“呂曠,這二人是誰,這是要去哪裡啊?”淳于瓊打了個酒嗝,故作不知地問道。
要是其他勢力的人他也不會說什麼,可這哭笑浮屠淳于瓊一看到心裡就很不舒服,讓他想起了自己這個斷臂之痛!
要是那次哭笑浮屠的人能完成任務,殺了袁術的話,他這個這條胳膊肯定也不會丟,都是這些人害的!
這一刻他那裡還會記得,當時的自己有多瞧不起哭笑浮屠,這才伺機埋伏在那裡,準備自己賺取功勞的事情。
他只知道斷臂的仇與痛,袁術固然是罪魁禍首,可哭笑浮屠的人也有責任!
“黑麪殺手,就兩個人還受傷,一看就是出任務損失了其他人。這樣就算我殺了他們,哭笑浮屠的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會當做人都死了而已!”
淳于瓊心裡如此想。他的眼光和經驗何其老道,也不用誰告訴,這隻有兩個人的哭笑浮屠會是一種什麼情況他心裡就已經很清楚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開這個口。
“一會可不能輕易就讓這兩人死了,要好好玩玩之後才慢慢殺了!”
這一刻他心裡感覺舒暢了不少,擠壓多日的煩悶可算是有了一個宣泄的地方。袁術他一時半刻是動不了對方,可這哭笑浮屠的人他倒是可以拿來撒撒氣。
“你眼瞎了嗎,竟然看不出來他們是誰?”呂曠心中鄙夷,只是他雖然瞧不起這人,但也知道對方屬於小人一個,態度上表現的很是恭敬道:“回淳于隊長的話,他們都是哭笑浮屠的人,這是想要在此渡河。”
“哭笑浮屠?”淳于瓊掃了一眼,冷冷道:“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就是哭笑浮屠的人,光憑這身打扮嗎?要是那兩個魔教敗類喬裝打扮的呢?呂曠啊呂曠,你也在江湖上闖蕩不少日子了,怎麼會如此大意?”
劉一凡跟張繡聽了都是不由得皺起眉頭,心說這傢伙誰啊,竟然被他給猜中了。
“這……”呂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說:“那兩個魔教的人正在前面被人追捕呢,這是長翅膀飛過來了不成,這淳于瓊是腦袋在這裡待傻了嗎?竟然說出這般幼稚的問題。他這是想要幹什麼?再說了,對方是哭笑浮屠的人又不是冰獄城的人,沒有接頭暗語又怎麼去確認身份?”
“這什麼這,你忘了田豐他是怎麼對咱麼說的了?”淳于瓊又灌了口酒,道:“咱們既然在這裡守着,就不能把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給放過去!”
“你看看那人手裡拿的是一個長槍吧。我記得哭笑浮屠裡很少有用這種武器的殺手。我可聽說那張繡用的就是長槍,呂曠,你看到了之後難道就沒有什麼懷疑嗎?”
淳于瓊的語氣有些嘲諷,呂曠心裡那是恨得牙癢癢,懷疑你奶奶個熊啊。哭笑浮屠只是一個殺手組織,對於成員使用的武器並沒有硬性規定,只要能完成任務就行,用槍的人固然少見可也不是絕對沒有啊。
江湖上那麼多人用槍難道都要懷疑了不成?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真是那魔教敗類,有誰會在假扮別人的時候,還拿着這麼顯眼的武器,那不是犯傻嗎?
“我手裡還拿着長槍呢,你是不是也要懷疑我?”呂曠心中不滿,嘴上卻是道:“淳于隊長英明,是屬下疏忽了。”
淳于瓊很是受用,他也有些佩服自己了,明明就是找茬想要扣下這兩人罷了,還能被他說的如此有理有據的,別說,連他自己又有幾分相信了。
呂曠不知道淳于瓊的打算,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這裡你淳于瓊最大,你想幹啥幹啥吧,反正惹出事情來,倒黴的是對方不是他,說不定他還能借此上位呢!
相比呂曠的隨意,劉一凡跟張繡心裡卻是暗叫糟糕。
本來按照劉一凡的意思,這長槍應該扔了纔對,那東西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只是張繡他實在是捨不得這個當年童淵所贈的這個虎頭金槍,而且他一身武功都在槍法上,沒了長槍他如何防身。
別人先不說,張繡可不認爲自己用長槍之外的武器能打的過劉一凡,最後他找了些黑布給纏繞了起來,說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出來什麼了,江湖上武器那麼多一個長槍而已又如何能被人懷疑?倒是扔了萬一被人找到的話,反倒成了暴露他們行蹤的東西。
被張繡這麼說,劉一凡也就不好在堅持什麼了,對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而且他要在繼續堅持的話,張繡肯定會疑心加重,這樣他以後動手反倒會更加麻煩。
要是張繡當時真的敢扔了長槍,劉一凡也絕不會客氣,這會兒早就在路上把對方給殺了也說不定,可惜啊。
“不就是一個長槍嗎,包裹的又這麼嚴實看不到槍的樣子,這傢伙的腦洞有些太大了吧,竟然只是通過長槍就能跟張繡聯繫起來……”
劉一凡有些佩服這個胖子的想象力,聽對方那口氣明顯就是瞎蒙的,只是這會也算是瞎貓碰見死耗子了,真讓他給說對了。
不過要是他知道,對方壓根就是想要找哭笑浮屠人的茬罷了,就算沒有長槍,也會找其他理由留下他們的話,劉一凡肯定會用長劍捅他幾個窟窿,然後給他留下一句話,不作不死!
張繡現在心裡這個悔啊,早知道就應該聽劉一凡的扔了長槍就沒事了,這等要是能平安過了這裡,一定要把長槍給扔了!
“我們哭笑浮屠跟冰獄城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閣下這麼說是在有意刁難我們二人,難道是想要在這個時候撕破兩家的臉皮嗎?”張繡語氣陰沉,他也聽出來對方只是懷疑,不是真的確定,否則怎麼還可能跟他們在這裡廢話早就動手了。
“閣下的話未免有些過於言重了吧。上命難爲,我們也只是按照要求辦事罷了。這樣吧,你們要是有什麼辦法證明自己是哭笑浮屠的人,我自然就放你們二人離去。否則的話,就要到我營帳裡,咱們好好長談一番了。”
淳于瓊這麼說,手上卻是比劃了一番,頓時幾十名冰獄城弟子已經是將兩人包圍起來了,看那架勢不像是要等二人解釋,乾脆就是直接想要捆了帶回去。
“笑話,我們這身打扮就是最好的證明!你還想要什麼?”張繡知道可能今天是無法安穩過去了,但還是不想放棄。
“只要你們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一眼就行,這個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