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獄城中。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一個男子正揹着個人站在街道上,對着圍在他身邊的四名七聖教弟子苦苦哀求着。
那些七聖教弟子完全不爲所動只是道:“宵禁的規矩,你忘了?”
“沒有沒有!”男子連連說。
宵禁,七聖教規定的時間是從太陽落下的半個時辰後就開始,但凡在宵禁期間還敢外出者,遇到了不問緣由殺無赦!
“我記得,可我娘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暈倒了,頭上也磕出了好多血,我只是帶着她去找醫者啊。”
“不管你什麼理由,規矩就是規矩!”一名七聖教弟子刷地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男子一見,連忙就跪倒在地道:“求求各位大人不要殺了我們,我,我帶着我娘這就回去還不行嗎?”
“不行!”那弟子冷哼一聲,手起刀落男子頭顱落地。
提刀又要在那男子揹着的人身上也補一刀的時候,那應該是昏迷不醒的老孃猛然間一躍而起,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嗖地一下自己就劃開了那名弟子的咽喉。
人還沒落地,手中軟劍在月色的映襯下已然是化作了一條銀蛇,攻向了圍在四周的七聖教弟子。
這一變故來的突然,幾名弟子全無防備之下頓時就有兩人直接被一劍封喉!
可就那用劍之人以爲第三人的咽喉也會被直接割開時,那弟子的左掌已經是閃電般地拍向了用劍人的手腕上,擋下了這一劍的來勢,同時右掌猛然揮出!
用劍之人大驚失色連忙躲閃,可這一掌來的着實太過突然,雖然避開的胸口要害,可到底還是被拍在了左肩之上,倒飛了出去。
一落地,用劍之人發出了不同於她臉上那的股蒼老,而是一個年輕女聲:“你不是一名普通弟子?!”
那七聖教的人冷哼一聲:“當然了,你以爲就你們中原人會用這種裝扮成他人的手法嗎?聽你聲音還很年輕啊,是那個門派的人?”
看對方不迴應,七聖教的人又道:“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我們七聖教能活捉就絕不殺人!”
“你如今捱了我一掌,這要是打起來了,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勸你束手就擒算了,這樣我也省的別一會失手殺了你。”
“休想!”
裝扮成老者的女子鳳目一瞪,作勢就想要衝上去殺了那個人,可就在她邁步的瞬間,左手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把暗器就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身形也是不前反後地調頭就跑!
七聖教的人面點冷笑,抽刀一面隨手拍飛那些暗器,一面就想着追上去。
叮叮叮,噗!
就見他以爲是隻是雕蟲小技的那些暗器裡,有一枚黃豆大小的東西被他不小心隨手就給拍碎了,帶了漫天的白霧。
那人一驚擔心是什麼毒煙,連忙屏息凝氣地朝後退去避開那白煙的籠罩。
等他站穩身形的時候,再看那女子時,對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那人氣得隨手就把刀給扔在了地上,嘴裡嘰裡咕嚕地似是在罵人一般。
過了一會,看了眼地上那些人的屍體,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號角來,嗚嗚地吹了起來,聲音有長有短。
很快,遠處其他地方也傳來了號角的聲響,只是聲音的節奏聽起來有些不同。
那人聽了也就站在了那裡,不多時又有幾名七聖教的弟子趕來,其中一人是拉着馬車,另外幾人則是坐在後面。
到了那人的跟前,先是恭維地說了幾句,就跟在其身後離開了,看樣子是繼續到處巡邏去了。
只留下兩弟子在那裡打掃現場,在把屍體裝上馬車,地上的血污也用馬車上帶來的水給沖洗乾淨了之後,兩人也就離開,看那嫺熟的樣子這件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馬車聲漸行漸遠,街道上也恢復了平靜,要不是還有隱約的血腥味,誰也不會想到這裡剛纔發生了什麼。
又過了片刻,兩個黑影出現在了附近的一處屋檐後,左右看了看確實再無什麼人,這纔是悄無聲息地飛身而下。
“沒想到七聖教的人竟然會讓教中的好手,穿上普通弟子的衣服來巡邏啊。”張寧看到了先前的一幕,不由壓低聲音說道。
劉一凡也是略帶驚訝的口氣道:“是啊,好在咱發現的早,要是等救出了人之後才知道,那在離開這裡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被人給纏住,最後救人不成反被抓。”
“這以後再遇到了七聖教的弟子,咱們必須要更加小心地躲着走,萬一躲不了也不能戀戰,更不能大意。”
“我知道。”張寧點頭,剛好繼續朝前走,卻被劉一凡一把給拉住了,一回頭就見對方做了禁聲的手勢,又指了指一處地方。
張寧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影,不由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有人!”劉一凡也是悄聲道:“就在遠處那個水缸裡,我剛纔聽到了動靜!”
張寧一驚,道:“是七聖教的暗哨嗎?”
劉一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本來他們兩人還想爲了不打草驚蛇,儘量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去寒冰煉獄那邊看看,可現在這蛇已經是驚了,那他們也就少了很多顧忌。
那藏起來的人要真的是七聖教的暗哨,兩人必須要把對方除掉,免得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就算有人看到了屍體也是不需要擔心,這個鍋應該只會被放在剛纔逃走的女子背上。
張寧明白劉一凡的意思,點了點頭,兩人就一左一右地緩步朝那個水缸接近着。
這走的近了,在加上張寧有心注意,那水缸裡微不可查的呼吸聲她也是聽見了。
這倒不是說她的武功遠不如劉一凡,太平仙教的功法是以運用各種符籙爲主,和擅長劍法近戰的人相比有所長也有所短,兩人真要是打起來的話,誰勝誰負其實還不好說。
靠近了那水缸,還沒等兩人動手,咔擦一聲響,那水缸已經是碎裂開來,一個人影從裡面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