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相信我以外,你還有選擇嗎。”
劉宏心裡又默唸了一遍這句話,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他當年就是這麼跟劉志說的,沒想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今也聽到別人對他也說了這句話。
那他當年在事成之後,並沒有信守諾言弄死了劉志這個因果,是不是也要循環到他身上呢?
感受到身體越來越酥軟無力,任憑他如何催動內力去壓制都毫無效果,劉宏也知道只憑自己是毫無辦法了。
好在自從何進逃走在會後,他就擔心有這麼一天,已經安排好了後手。現在只要能拖延片刻,自然會有人來救他!
何進見劉宏不說話,冷聲道:“怎麼,不願意?我勸你還是答應的好。否則我何進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你什麼意思?!”劉宏看着何進臉上那瘋狂的神色。
“什麼意思?”何進冷笑道:“我籌劃三十多年的計劃毀於一旦,難道還要再看着王家的人得到本是我的東西嗎?殺了你,我在去一點點弄死他們!”
“三十多年?”劉宏瞪大眼睛,彷彿第一次認識這位老友一般:“難道你當初認識我,也是你的計劃嗎?”
他們之間從相遇算起也不過就是三十年而已啊。
何進嗤笑道:“計劃你?就你當初那落魄的樣子,真以爲誰能看上你不成。”
劉宏臉色一變道:“不可能,歡妹當年對我的感情難道也是假的嗎?”
提到了何歡,何進臉上浮現怒色:“你別跟我提那個笨女人。要不是她當年死活都要跟着你,我的計劃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偏移!
“現在倒好,她直接把我籌劃多年的計劃破壞的一乾二淨不說,讓她去殺劉協他們竟然都能失敗了,從頭到尾她就是廢物一個!”
劉宏恍然道:“我就說歡妹爲何忽然會下次殺手,原來一切都是你!可她當時何不告訴我呢?現在被王家的人關起來,連我都保不了她了啊!”
“爲什麼?很簡單啊。”何進道:“我跟她說,你兒子劉辨在我手裡。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殺了他!”
“你找到劉辨了?”
何進臉色陰沉道:“我要找到的話,現在的一切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不過說什麼也都晚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絲毫價值了。死活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原來你只是在騙歡妹。”劉宏不解地看着何進:“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侄子,你難道沒有一點情分在裡面嗎?!”
何進無所謂道:“何歡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比起情,她跟何苗纔是親兄妹。倒是我那侄子,要不是何歡那個蠢女人搗亂,他未來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只可惜啊……”
說着,何進嘆了口氣。他的心都在滴血啊,培育這麼多年的轉魂肉體就這麼不翼而飛了,他當時知道後,直接把何歡給掐的暈死了過去。
“說起情分,你呢劉宏,有嗎?我們何家在炎漢宗的勢力你是怎麼不容分說地都給剿滅的?要是有的話,何歡現在會被你交在王家人的手裡?”何進面帶嘲諷地道:“爲了平復一衆長老和王家的那些人,你自己不也做的絕情嗎?”
劉宏冷冷道:“我只恨自己做的還不夠絕情!竟然讓你給跑了!”
“所以說你就算當了宗主,也不過時當年那個落魄小子罷了。”何進鄙視道:“做事優柔寡斷,不分青紅皁白,只聽他人一面之詞。你說說,這些年你的這幾個毛病可曾改過?”
“你唯一幸運的,就是當年讓何歡鬼迷心竅地愛上了你罷了。否則今日,你撐死也只不過還是一個小小的宗門長老罷了。”
聽何進說的他如此一無是處,氣得劉宏渾身開始都有些發抖了。更讓他氣是,自己一句話也反駁不了,說的都是事實!
看劉宏那慫樣,何進冷哼道:“還想聽嗎?我還有很多可以講的。反正這後山是禁地,除了你之外,最多就是劉協那個所謂的少宗主纔有權利過來。”
“咱倆可以慢慢的聊,直到你答應一切按我說的做,或者等三夜浮生的毒發作,你覺得哪種更好呢?”
回想起劉志當年,活生生地感受着自己渾身上下開始融化成液體時的那慘嚎與痛苦,劉宏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此時他已經渾身無力,軟倒在了地上。
劉宏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答應你。你說怎麼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只希望你看在你我三十多年的交情上,就算三天後你不給我解藥,也要一劍讓我死的痛快一些!”
“好,我答應你。”何進笑道。只是不知道他答應的是哪一個,解藥還是一劍?
何進的笑容剛浮現在臉上,暗夜之中,破空之聲忽來。
十三枚暗器,按照一定方位和速度朝他飛射而來,逼的何進只能連忙朝後退了數步。
然後十三道黑色身影不知道從何處飛身而現,他們全都帶着白色面具,看不到真容。
其中三面具上有金色紋路的人,護在了劉宏的周身,其餘十人則將何進團團圍住。
劉宏見到這幾人,心中一鬆,知道自己是安全了。
“宗主!”護在劉宏周身三人中,一個身材略顯枯瘦的人,從懷裡取出一枚藥丸,塞進了劉宏的嘴裡。
“沒想到你身邊還有這等高手,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何進掃了一圈周圍,冷笑道:“不過劉宏,我勸你不要在多無謂的掙扎,讓這些人都給我撤了。那三夜浮生的毒,尋常的解毒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他相信,有三夜浮生的毒在,劉宏不敢把他如何
劉宏服了藥丸,就盤膝而坐,對於何進的話是充耳不聞。他身邊另一位身材矮小的人聲音沙啞地道:“拿下!”
得了命令,何進周圍十個人一擁而上,三兩下就把他給制住了。
“劉宏!”何進被按在地上,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要三夜浮生的解藥了嗎!?”
劉宏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何進道:“你當真以爲我怕你了不成?”
說着,已經站起了身。那輕鬆自如的動作,可絲毫沒有半點剛纔軟弱無力的感覺。
何進瞪大眼睛道:“你解了三夜浮生的毒?!不可能!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人能解開!”
劉宏語氣佩服道:“確實。這三夜浮生的毒很厲害,我暗中專門針對這毒,做了這麼多年的研究,沒想到也只是能暫時將其壓制而已。何進,這用毒上我不得不佩服你。”
“壓制?”何進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既然你也知道厲害,那你還不把我給放開!”
“哈哈。放開?”劉宏搖搖頭道:“反正毒我已經壓制住了。時間上充裕了不少。我不介意和你聊聊解藥的事情。你說,是告訴我解藥,我把你一劍殺了呢。還是我也用三夜浮生在你身上試一試呢?”
何進臉色一變,道:“你怎麼可能會有?!”
劉宏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來,從裡面取了一個小玉瓶道:“還記着這個瓶子嗎。當年我爲了以防萬一,只用了一半而已。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啊。”
何進看着那個玉瓶,心下一顫。那個瓶子他太熟悉了,當年就是他親手將瓶子交給劉宏的。
“怎麼樣,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