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傻小子竟然催促道:“講啊!”
“我知道,你混到大學必是經過特殊的渠道,我來找你,其實已經來到醫大門外,忽然猶豫了。我想,算了,不耽誤你了。就站在你們醫大校門外的一個福利彩票售票點,我對肚子裡的孩子說:‘孩子,如果你有命成人,而且生來就能像你爸爸一樣富貴,你就給我爭口氣,媽媽拿着你的小手,寫幾組號碼,中獎,你就富貴,不中獎,媽媽從此就懷着你流Lang街頭撿破爛!就這麼簡單,我的手在小腹上磨嘰了幾圈,進了售票點,買了200塊錢的複式票。
第二天開獎,500萬!我想,這件事你應該能夠聽說的,雖說500萬在你們家不算錢,對於我卻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再怎樣,你也應該來祝賀我一下子吧?我領了獎,繳了個人所得稅,在家等你幾天竟沒有等到你的人影?這是多麼天大的事啊?竟然沒能引起你的興趣或注意?我以爲,你分明就是通過玩弄我那一下子,獲得被曹軍陷害、被瞿小雯冤枉的心理平衡,僅此而已!
然而,愛你之心,我情我願,永遠不變。
於是,我立馬來這裡買下這套房,一樓二樓整個兩層裝修成健美館,我的媽媽一直住在這裡幫我把孩子帶大,在我爸媽、我弟弟面前,公開我是你的情人,在兒子面前公開我是你的情人,公開我買房和買健美館的錢,都是你給的,健美館每年收入30多萬,現在我有400多萬存款,雖然不頂你一個腳指甲,可全是我乾乾淨淨賺來的血汗錢!怎麼樣?有興趣見一見你的兒子嗎?長得和你一樣漂亮,上學和你一樣笨蛋,不過,他卻是我的驕傲!”
聽着何笑笑不緊不慢的解說,傻小子慢慢的閉着眼,渾然就如一場夢!
因爲老東西和老妖婆明明知道傻小子考大學沒有希望,主要老東西一直怕傻小子的混蛋成績爲他丟人,所以傻小子到了該讀高中的時候,把他扔在B市離家最遠的一所高中混着玩。另一個目的是圖傻小子有個好身體,爲了接觸同學,養成獨立生活的能力。
不是考上的,一萬元買的。
因爲自小傻小子養成的孤僻和愛乾淨的習慣,孟嬌嬌開車把傻小子送到學校時,只安排校務主任,要他和愛乾淨的同學住在一起就行了,別的不要給他任何照顧。
孟嬌嬌和校務主任各提一口皮箱,傻小子自己提一口皮箱,跟着校務主任來到一年級宿舍樓217室。校務主任和孟嬌嬌代替沉默寡言的傻小子向其他同學說過互相照顧,就走了。
他自己一張雙層牀,下鋪睡覺,上鋪放東西,一皮箱預備一週內喜歡吃的零食,一皮箱夠一星期換穿的衣服,其他零碎吧唧的生活用品,也是規規矩矩的一皮箱。
爲了方便開啓,兩個大皮箱並排一字擺開並排平放,剛剛佔據整個上鋪的長度。雜貨箱則壓在二箱上面,組成一個品字。
唯獨一點,因爲傻小子來的晚,是靠門口的最後一張牀,單扇木門或開或關,都要強逼着傻小子接受它嘲弄的諷刺。
綁好蚊帳,鋪好涼蓆被單,纔是下午5點。
其他的室友們開始打牌。太陽斜斜地從窗戶照進來,照到打牌室友們的身上,因爲上面風扇加勁賣力地吹着,似乎也都不覺得熱。
晚長、表面瘦弱白淨得如女生一樣的傻小子,鋪好牀鋪,去洗漱間洗過冷水澡回來,只穿一條短褲背心的傻小子,顯得更加瘦弱憔悴。一擡頭,發現上鋪他品字碼好三口皮箱,卻橫着擠在一頭,挨着擠滿了七八口別人的皮箱,而且裡面還亂七八糟的堆着一堆雜物。再一低頭,蚊帳上落滿了灰塵,牀裡面的被單上也滿是上鋪牀板和牆壁摩擦的掉落的灰塵。
傻小子放下臉盆,雙手卡腰,面向上鋪橫着擠滿的一堆皮箱,面帶冷笑,似乎幫他們當成了一羣頑皮的不聽話的孩子,聲音柔柔的說:“喂,夥計?你們自己長了手腳跳上去的嗎?請你們怎樣上去的還怎樣下來,誰挪動我的皮箱,幫我放好,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一過,對於還有不聽話皮箱,我便動手把誰摔倒門外!”
自然,那些皮箱們不會回答傻小子,它們也不會自己上去,也不會自己下來。
“呵呵,你小子豆腐乾一樣,還挺幽默的啊?不過口氣也太大了點吧?怎麼了,哥們本來都放在牀底下的,潮潮乎乎的多寒磣人啊,互相照顧一下都坐在你上鋪乾爽的地方舒服着不行嗎?”圍坐在桌子邊打牌的室友裡面,一個塊頭顏色如張飛般的傢伙放下手裡的牌就一拍桌子,沿襲傻小子的語氣,替皮箱說着話,末了語氣急轉:“不行你搬出去?不搬出去你有種你扔我皮箱下來試試,看老子的主人不把你蛋子擠出來!”
“哼!擠我蛋子?”傻小子轉身走近打牌的室友們,仍然微笑着,似乎軟綿無力的慢慢向黑張飛伸出右手,故意毫無氣力的抓了抓他手心向下捂在桌面的手,兩隻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對比下,大傢伙都諷刺的笑了起來。
黑張飛忽然翻手想將傻小子白藕一般的嫩手抓住,豈料想傻小子比他更快,緊扣黑張飛的手腕,雖然只扣了大半圈,傻小子左手穩穩的扶着桌角,似乎不怎麼用力,猛的一個下步,將坐在牀邊的黑張飛從桌子裡面拉了出來,噗通一聲,如摔死狗一樣,摔倒在傻小子腳前的地板上。
黑張飛外面還坐着一個人,是從那人一雙腿上,活生生被傻小子快速拉出來的。
黑張飛不待完全站起,就是猛的一個惡狗撲食,想將傻小子攔腰抱起,傻小子縱身坐上桌臺,雙腳一蜷一蹬,蹬在黑張飛雙肩上,一下倒退到門邊。背靠木門,重又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