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濤看見那個青年走進巷子之後,全都屏息盯住了他,而這個青年也沒注意到我們這邊有什麼異常,自顧哼着歌向裡面走去,站在第四個門口的時候,用腳‘咣咣’的踢了兩下鐵門。
隨着青年踹門,那個院子裡面的二樓也亮起了燈,隨後一個青年打開房門,順着樓梯跑到院子裡,拽開了房門,伸手接過了壯碩青年手裡的酒箱子。
“幹什麼呢,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壯碩青年等院子裡的人接過酒箱子之後,語氣不滿的埋怨了一聲。
“樓下太吵了,我去樓上跟我對象打電話來着。”開門的青年一笑,跟壯碩青年向一樓走去。
“菜送來了嗎?”壯碩青年繼續問了一句。
“沒呢。”
“怎麼這麼慢呢,給飯店打電話催催!”
“行!”那個青年點了點頭,在掏出手機的同時打開了房門,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房子的一樓裡面始終開着燈,但是門和窗子什麼的,都被遮擋住了,在外面根本看不見燈光。
看着前面的院子再次歸於黑暗,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定準了,就是這個院子!”
楊濤掃了一眼那個院子,也跟着點頭:“走吧,出去跟張啓斌他們商量一下計劃。”
話音落,我和楊濤原路返回,回到了院子裡,同時我也把手機的手電打開,進去觀察了一下這個房子的解構,這個巷子裡的建築解構跟我猜的一樣,一二樓是沒有內部樓梯的,進門之後是一條走廊,左右各有兩個房間,走廊盡頭左右還各有一個房間,右邊的是廚房,左邊的應該是一個儲藏室之類的地方,我在裡面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衛生間在哪,去外面看了一眼,才發現房子跟牆之間有個縫隙,走過去之後,後院那裡有一個單獨的房子,裡面是廁所。
楊濤我們倆翻牆離開院子以後,低着頭離開小巷,直接向張啓斌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怎麼樣,找到了嗎?”張啓斌和史一剛他們幾個見我和楊濤回去,一下子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
我點了下頭:“找到了,他們就在剛剛我們去的那個巷子裡面,從右往左數,第四家。”
“人數呢?對夥有多少人?”史一剛追問了一句。
我笑了一下:“暫時還不確定,但很快就能知道。”
楊濤聞言,轉頭看着我:“你是想把那個送菜的攔住?”
“沒錯!”聽完楊濤的話,我點了點頭。
史一剛聽見我和楊濤的對話,感覺雲山霧罩的:“你們說什麼呢,什麼送菜的?”
“剛纔出門的那個青年,是出去買酒的,同時他們還在附近的一個飯店訂了飯菜,等一會那個送餐的人來了,咱們只要把他攔住,數一下米飯的份數,就能大概猜出裡面的人數。”我對着史一剛解釋了一句。
“送餐的?”史一剛聽完我的解釋,猶豫的不到三秒鐘,頓時拍了小胖的屁股一下,指着寫到斜對面的那個藥店:“過去買瀉藥,抓緊!”
“怎麼,你還要給對面的人下瀉藥啊?”聽完史一剛的話,我啞然失笑。
“必須的,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不是我一直以來的風格嗎,仔細一想,我都多少年沒給人下過瀉藥了。”史一剛說話間,看見小胖沒動,推了他一下:“去啊!”
“問題是我去了,怎麼跟大夫說啊?”
“你就說爸在家大便乾燥,都半年多沒拉過屎了,現在把肚子憋得像孕婦似的,再不抓緊排泄,很可能會在今天晚上就給憋死了!快快滴,去吧!”
“行,那你們等我。”小胖聽完史一剛的話,撒腿就向藥店那邊跑了過去。
小胖走了之後,我也看向了張啓斌:“張哥,攏人吧,叫所有人過來集合,確定了對方的人數以後,咱們就進去辦事了。”
“好嘞!”張啓斌聞言,也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張啓斌一個電話打出去之後,我們埋伏在附近的人都開始趁着夜色向這邊集合,大晚上的,二十多人湊在一起,看起來很有氣勢,搞得附近很多散步的人,看見我們都遠遠的繞開了,等小胖買完瀉藥回來之後,我把他手下的五個人安排到了巷子另外一邊堵着,我們剩下的人則埋伏在了原地,過了不到二分鐘,一個騎着摩托車的男子就把車停在了巷口,隨着拎着兩個大袋子向巷子內走去。
“送餐的來了的,把他攔住!”史一剛看見那個人之後,伸手一指,隨後我們這邊的六七個人,全都向他跑了過去。
“哎!你站住!”史一剛跑到巷口之後,低聲吆喝了一句,隨後直接擋在了這個人面前。
“你們叫我啊?”被我們攔住的這個人,穿着一條彩色的沙灘褲,上身還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跨欄背心,腳下踩着人字拖,看起來特別的瀟灑。
“這衚衕口就你一個人,不叫你,我叫鬼呢?”史一剛擋在花褲衩身前,指了指他手裡的袋子:“手裡拿的啥呀!”
“盒飯啊,咋的了。”花褲衩吸着大鼻涕問道。
“那就對了,來,把盒飯給我!”史一剛伸手就要搶花褲衩的袋子。
“哎,啥意思!”花褲衩看見史一剛的動作,頓時退後了一步:“大晚上的,搶盒飯啊?”
“小剛,你別扯淡。”看見花褲衩警惕的樣子,我對他笑了笑:“哥們,想賺外快嗎?”
花褲衩聽完我的話,打量了我一眼,有些好奇:“外快?什麼外快?”
“這樣,你把手裡的外賣給我們,讓我們加工一下,然後你再送進去,我給你兩千塊錢,行嗎?”說話間,我還掏出手裡的現金比劃了一下。
“扯淡,萬一你們往菜裡呲尿,那不把我家飯店的招牌毀了嗎!”花褲衩壓根沒搭理我:“你們躲開,別耽誤我送餐!”
‘刷!’
史一剛見花褲衩不從,直接掏出了刀:“幾個意思,非得逼我動粗,是不?”
“哎呀我艹?!”花褲衩看見史一剛掏刀,頓時一梗脖子,擺出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你信不信我喊人?”
“你喊人,我就捅你!”史一剛的三角眼兇光四射。
“你捅我,我就喊人!”花褲衩一點不服。
“哎,你們幹嘛呢!”我們這邊正在僵持的時候,在公共廁所出來的張啓斌也走到了我們邊上,看見花褲衩之後,張啓斌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大鼻涕,是你嗎?”
“誰叫我呢?”花褲衩藉着燈光看向了我們。
“老同學,還真是你啊?你啥時候回的老家啊?”張啓斌看見對面的人,頓時咧嘴笑了。
“斌斌,你咋在這呢?”大鼻涕看見張啓斌,也感覺有些意外。
“上次同學聚會你沒去,大家不是說,你去南方發展了嗎?”張啓斌笑着開口。
“對啊,我去廣D了,前幾天剛回來,這不閒着沒事,就在我爸的小飯店裡幫忙呢麼。”大鼻涕比劃了一下手裡的袋子。
“怎麼,在那邊發展的不如意啊?”
“哎,別提了,之前我有幾個朋友去了廣D那邊,他們都忽悠我,說人一去了那邊,就會在一聲聲‘靚仔’中迷失自己,結果我去了之後,壓根就沒有一個人叫我靚仔,全他媽叫我‘吊毛’!”大鼻涕感慨了一句之後,看了看張啓斌:“我聽說你在鎮裡不是混的挺好嗎,怎麼現在還跑到這邊跟人家搶盒飯來了呢?”
“我沒搶盒飯,就是剛好路過這邊。”張啓斌咧嘴一笑,接過了大鼻涕的盒飯:“哎呀,咱倆得有好幾年不見了吧,來,上這邊嘮來。”
張啓斌接過大鼻涕的盒飯,順手遞給了我,摟着大鼻涕就向旁邊走去,同時指了一下太陽穴,對我示意大鼻涕智商有問題。
“抓緊,快點!”趁着張啓斌把大鼻涕叫到旁邊的空當,我把食品袋子往地上一放,就開始拆食品盒子,而我拆的這些盒子,裡面全都是菜,史一剛也直接擰開瓶子,把瀉藥碾成粉之後扔進了菜裡,還用手指頭攪拌了一下。
“飛哥,一共八盒飯。”小胖把另外一個袋子裡的餐盒拆開之後,對我點了下頭。
“八盒飯,估計其中應該有一到兩盒是備出來的,再減去劉曉佳那份,對面應該有四到五個人。”我猜測了一下對面的數量,點頭:“以咱們的人手,收拾他們,富餘!”
“行了,完活!”史一剛把瀉藥下在飯裡之後,也把餐盒恢復了原樣。
我們這邊正在忙活的時候,大鼻涕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他看見電話之後,猛的一拍大腿:“哎呀,我光顧着嘮嗑,忘了送餐了,斌斌,你在這等我,等我出來,咱倆接着嘮我跟王大美的事,我給你仔細講講,我那年是怎麼去女生宿舍偷她褲衩子滴。”
“行,我在這等你。”張啓斌見我點頭,跟大鼻涕一起走了過來,我也把食品袋子遞給了大鼻涕。
張啓斌等大鼻涕進了巷子之後,點燃了一支菸:“怎麼樣,弄清楚了嗎?”
“基本確定了,對方最多不會超過五個人。”我點了下頭:“咱們現在開始行動,一會我和小濤上房頂,你們其餘人就在院子外面守着,等我們打開院門之後,大家一起往裡衝,首要任務是先把院子裡面的人控制住,然後再尋找劉曉佳的下落,張哥,一會你就別進院子了,帶幾個人,負責把門口堵死。”
“不行,這次你們辦事,是爲了我們,我不能看着你們涉險,既然要動手,那大家就要進一起進。”張啓斌擺手打斷了我的話,看着身邊的一個青年:“你帶三個人守在院外。”
“哎!”那個青年點了下頭。
楊濤等我把話說完,看着旁邊的人:“還有件事,大家得注意一下,對面這夥人,看樣子應該挺有錢,背景也挺渾厚,所以搞不好人人手裡都有槍,大家動手的時候,一定得注意安全。”
張啓斌點了下頭:“他們五個人,咱們這邊二十來個人,出去堵門的,平均三個打一個,怎麼算都不會有問題,放心吧。”
其餘人聽見這話,也都信心滿滿的樣子,全都看着我。
“行動!”隨着我一揮手,十幾個人頓時消散在了巷子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