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東哥的電話之後,我內心也生起了一點急迫感,這幾天跟葫蘆哥在一起吃喝嫖賭,時間過的特別快,我們幾個又都是貪玩的年紀,所以嗨起來之後,自然就把龍城的事拋諸腦後了,現在被東哥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我們是時候回家了。
我想了想,邁步走到了幾個人身邊,笑着看向了葫蘆哥:“哎,要不然咱們別去瀋陽了,直接回安壤吧!”
“爲啥呢?”葫蘆哥聞言一愣,看了看我:“瀋陽那邊有個足浴城,裡面有人妖,我帶你們試試去。”
“哎呀,口味這麼重嗎!”楊濤聽完葫蘆哥的話,頓時目露兇光:“那還尋思啥呢,走哇!”
“走什麼走,二十多歲的大好青春,不好好找個女孩談戀愛,成天就知道嫖!”我見楊濤跟着起鬨,頓時不高興的呵斥了一句。
“愛這個東西,既然花錢就能做,我爲什麼還要花時間去談呢?再說了,你就是跟仙女談戀愛,那每天反過來複過去的,也就是睡一個姑娘,但是嫖不一樣啊,嫖.娼這東西,只要身體能抗,一天睡八百個姑娘都沒人管你,玩的主要就是個新鮮感。”楊濤梗着脖子跟我犟了一句,隨後呲牙看着葫蘆哥:“哥,你說的瀋陽那邊,除了人妖還有啥?”
“別的好像就沒啥了,我說的這個店,主要就是去玩人妖的,我跟你們說,人妖跟普通姑娘不一樣,一個個長的嘎嘎帶勁,而且身上冰涼,她要是不出聲,你都能找到奸.屍的感覺!”
“大家曾經都是站着撒尿的,真在一塊發生點啥,你們不覺得噁心嗎?”我斜眼看着葫蘆哥,和已經躍躍欲試的另外兩個人,皺眉問了一句。
“不覺得呀!”史一剛和楊濤對視了一眼,認真的回答道。
我一看史一剛都跟着答應了,頓時感覺要出事,於是色厲內荏的看着他:“你他媽要是再跟着添亂,你信不信我跟糖糖說你搓澡的事?”
“啊!那要這麼說的話,我感覺人妖子這玩應吧,的確挺JB埋汰的。”史一剛吧嗒吧嗒嘴,瞬間改變了立場。
“你呢?”我又看了一眼楊濤,並且不動聲色的給了他一個眼神,而他在看見我這個眼神之後,反應很快的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跟着點點頭:“你要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沒啥意思了,畢竟我傢伙比較大,真要是一使勁,給人家姑娘前列腺懟壞了,就麻煩了!”
“你倆怎麼回事,剛纔還興高采烈的呢,怎麼說不去就不去了呢?”葫蘆哥賊心不死的看着他們倆:“人妖可緊了!”
“你就是讓我們懟她鼻子眼,我們都不去!”我怕其餘兩人動搖,連忙插話道:“葫蘆哥,家裡那邊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東哥希望你能早點回去!”
“沒事,讓他再頂幾天,他混了這麼多年,要是連幾個土流氓都對付不了,還當雞毛大哥啊!走走走,上車,我今天必須去瀋陽,你們三個不幹,我自己幹!”葫蘆哥說完,拉開車門就上車了。
“家裡那邊怎麼了?”楊濤聽完我跟葫蘆哥的對話,側臉問道。
“據說牛萬成好像勾搭上了一個什麼有錢人,兩個人應該也是想綁在一起,參與一下龍城開發的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東哥在電話裡也沒詳細說,不過咱們在外面都呆了十多天了,真該回去了。”
“我也想回去啊,我媳婦都催了我好幾天了,但葫蘆哥脾氣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一心不回去,你還能把他綁走啊?”史一剛也斜眼說道。
“算了,先上車,我慢慢想辦法!”我說完之後,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隨後開車就往高速那邊走。
車上。
“那個啥,葫蘆哥,你身上還有錢嗎?”我開着車,語氣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身上哪有錢啊,我不是把所有錢都給你了嗎!”葫蘆哥也沒聽出來我是啥意思,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
“啊,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沒什麼,就是咱們沒錢了……”我想都沒想就插了一句,隨後繼續道:“我身上剩的錢,也就夠在高速上加油的,你如果真要去瀋陽,咱們可能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不對啊,我給了你四萬塊錢,這幾天咱們才花了三萬四千五,你手裡應該還有五千多呢啊!”葫蘆哥說完,皺眉看着我:“你貪污啦?”
“沒有啊……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被葫蘆哥說的一愣,從我們離開漠河那天開始,他就把錢都扔給我了,而且我們在外面吃喝玩樂,結賬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往邊上湊合,但我真沒想到,他的記憶力比我還好,我只記得我身上還剩幾千塊錢,具體數目我自己都不清楚。
“呵呵,那你就是跟我撒謊了。”葫蘆哥說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沒家沒業、光棍一根,所以對錢這方面,也不怎麼看重,你們跟我玩,怎麼花錢都行,甚至自己貪一點也沒事,但是你記住,千萬不能跟我撒謊。”
“……沒有,我真是記錯了。”我看見葫蘆哥忽然嚴肅地模樣,莫名有點緊張。
“以後大家在一口鍋裡吃飯,要經歷的事也多,如果你們不能讓我完全信任,那一旦等出了事,我把你們賣了的時候,可千萬別怪我。”
“葫蘆哥,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嚴肅呢。”他的一番變化,弄得我們三個都有點彆扭。
“沒怎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小小的謊言,一旦說出了口,那你就得爲了圓上這個謊言,而選擇不斷地去撒謊,這種不經意的謊言,往往是容易致命的,同時也是背叛的根源。”
“你誤會了,我真的沒那麼想。”我見葫蘆哥越說越嚴重,連忙解釋了一句。
葫蘆哥側身,盯着我看了一會:“韓飛,我能信任你嗎?”
‘吱嘎!’
我一腳剎車,把車粗暴的停在了路邊,看着葫蘆哥認真的點了下頭:“能!”
“如果你騙我呢?”
“誰撒謊,誰不得好死!”
“好,那咱們現在就去瀋陽!”葫蘆哥一下就高興了,呲牙一笑:“你要不帶我去,你不得好死,你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瞬間反應過來,葫蘆哥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堆話,其實中心思想,就是想騙我帶他去搞破鞋。
“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下車回林場,這兩條路,你選一個吧!”
‘嘭!’
我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盤,隨後氣呼呼的就往高速那邊開,我本來還想騙三葫蘆,結果一開口就被他看透了,而且反着套路了我一波,無奈之下,我只好決定先去瀋陽,這時候,我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順着三葫蘆的意思,祈禱他能早點玩夠了,自覺地跟我走。
在高速上跑了六個多小時後,我們已經進入了瀋陽市區,隨後幾個人找了一家臨街的飯店,隨意的吃了口飯,我就在葫蘆哥的指路下,直接去了和平區那邊,然後七拐八繞的,找到了一家露天市場,我們把車停在了市場門口之後,幾個人溜溜達達的往裡走,沒想到還真在混亂的市場裡面,找到了一家洗浴。
我看了看洗浴旁邊那一排亂七八糟的的各種店鋪,有點無語的看着三葫蘆:“葫蘆哥,你不是說你這幾年,連大興安嶺都沒出過嗎,那爲什麼外地這些吃喝玩樂的地方,你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主要就是東北這邊的幾個大城市,走的多一些,但是時過境遷,現在好多地方都沒有了,拆了,比如哈爾濱,好玩的地方至少沒了五分之四。”
聽葫蘆哥說完,我內心暗自“呸”了一聲,什麼時過境遷,完全就是因爲治安好了,掃黃也厲害了,不過時間真是能改變挺多東西的,17年春節,我陪哈爾濱的朋友回老家,再去找我們當初吃喝玩樂那些地方的時候,只有一家關東煮的小店還在,至於那些炮火連天的地方,已經一家都不剩了。
葫蘆哥站在洗浴門口點了一支菸,無比懷念的看着門口的牌子:“我第一次來這裡,還是你大哥帶我來的呢!”
“我大哥?東哥?!”聽完葫蘆哥的話,史一剛、楊濤我們全懵了。
“是啊!當年我們這些人都跟張康在一起玩,然後每次惹了禍,就開始跑路,那時候好像是02、03年吧,反正治安管的挺鬆的,也沒有網上追逃這一說,當時張康手下,玩的最好的幾個人,就是你大哥、我、大奎、還有長征我們四個!”
我點了下頭:“你說的那個大奎,我在康哥身邊見過,但是這個什麼長征,我怎麼沒見過,他現在不跟張康混了嗎?”
“他讓簡四海殺了!”葫蘆哥提起這個叫長征的人,微微嘆了口氣,接着就調整好了狀態:“那時候我們四個關係最好,也最能惹事,每次惹了禍,康哥就給我們拿錢,讓我們出去躲着,然後他在家裡擦屁股,咱們現在去的這些地方,都是當初你大哥帶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