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哥聞言,鄙夷的看着我:“怎麼沒關係呢,你沒聽說過人多力量大呀?”
史一剛也跟着接過了話:“葫蘆哥的意思是,僱一點小混子,平時也好充充門面,或者幫忙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之類的,但是我們挑來挑去,也沒看見什麼像樣的人,最後我們仨一合計,就舉辦了這場選拔賽!”
我聽完幾個人的話,一下就明白了:“所以你們就僱了這麼多的目的,打算在其中選拔幾個,打起架來比較生猛的唄?”
“對嘍!”葫蘆哥笑着點了點頭:“人是最善於僞裝的動物,尤其是這些小混子,平時滿嘴跑火車,一個個說話雲山霧罩的,只有在這種真刀真槍的情況下,你才能發現誰是真戰士,誰是損籃子!這樣做雖然糟踐錢,而且選出來的人,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可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咱們現在手頭缺人,只能先靠這種辦法,選幾個能湊數的人出來,至於人品怎麼樣,只能以後慢慢去接觸了!”
楊濤跟着點點頭:“雖然是個餿主意,但也是最快的辦法!”
聽完葫蘆哥的話,我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龍城這地方就是個小鎮子,雖然也有不少小混子,但是大多都是那種濫竽充數的,不過也不能否認,這種地方就不會隱藏着幾個被埋沒的人,而眼前這種辦法,的確能最快檢驗出這些小混子的素質,接着我又想了想:“你們三個找了兩夥人打架,還坐在一臺車裡,不怕被他們發現,合起來揍你們啊?”
楊濤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我們兩邊就各自找了一個帶隊的,下面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爲誰打架!”
本來聽說葫蘆哥打算招人,我還想到了砸牛萬成場子的時候,當初楊濤找來那些人,其中一個帶隊的叫大梁,我還留了他的QQ號碼,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因爲以我們這個團體的現狀,葫蘆哥想找幾個能辦事的人,本身是無可厚非的,而另一邊的明傑,也想自己聚攏一夥人,如果這時候我再出面找人,難免其他人會有想法,估計楊濤沒提這一茬,應該也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我瞭解葫蘆哥的性格,他平時就大大咧咧的,找來的這些小混子,名義上是他的人,但是肯定也會歸在我的名下,雖然跟我自己找人沒什麼區別,但起碼能堵住明傑的嘴。
‘刷!’
想到這裡之後,我伸手就掏出三摞錢,也擺在了扶手箱上。
“這麼多?”史一剛看見我拿出的錢,眼睛一亮:“你不是說你不賭嗎?”
我咧嘴一笑:“你們僱人打架,花的也不是我的錢,我憑什麼不賭!”
“那你賭哪邊贏啊?”
“先讓他們打,打完了我告訴你!”
“你是不是以爲我傻呢?”史一剛一下就急了,憤怒的看着我:“萬一等他們打完了,你忽然反悔了,不賭了咋辦!”
“哈哈!”
一聽這話,我們其餘人都笑了。
“快點,選一邊!”楊濤看見我擺在那的三萬塊錢,明顯是動心了。
“我賭葫蘆哥贏!”我也沒仔細看場上的情況,很隨便的押了一邊,因爲我拿出來的錢,本來就是應該分給史一剛和楊濤的,就算我輸了,那也不會損失什麼,而我要是能贏的話,還能詐葫蘆哥三萬,怎麼算我都不虧。
“有眼光!”葫蘆哥看見我押了他贏,頓時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下完了注之後,我也不跟他們閒聊了,抓了一把瓜子,跟着看起了熱鬧。
“哎,我看那個小光頭,下手挺猛的!這麼一會,都放倒兩三個了!”楊濤指着邊緣的一個人,品頭論足的說了一句。
“他不行,他就會抽冷子偷襲,我還是看好穿黃衣服的那個!”
“哎,你看那個黃毛,他是不是淨摳人屁.眼子了!”
“……!”
我們幾個人嘰嘰喳喳的,不斷地挑選着合適的人選,看見那些小混子打架,我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也挺不是滋味的,大家同樣都是媽生爹養的孩子,別管家裡有錢沒錢,平時在家裡肯定都是個寶貝,但是這些家裡的寶貝,此刻就爲了一百塊錢,跟一夥陌生人打的頭破血流的,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在前面賣命,只是作爲我們幾個打趣的籌碼,心裡會是什麼想法,同情他們的同時,我還感覺挺慶幸的,也算是我自己命好,因爲做一個僱人打架的人,總比在前面玩命要好。
雖然我感覺葫蘆哥這種做法挺不靠譜的,但觀察了一會之後,我還真發現了幾個打架比較猛的小混混,尤其是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小瘦子,基本無人可以近身。
還有對面湊在一起的三個人,打起架來特別兇,完全不躲不閃的。
這場鬥毆持續了十多分鐘以後,慢慢的就開始有些潰散了,隨着一方開始有人轉身逃跑,場面變的越發不可收拾,很快,葫蘆哥那邊的人就跑了能有三十多個,只剩下幾個不要命的,還有實在跑不了的人。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街道盡頭響起了淒厲的警笛聲,聽見汽笛之後,在場的人呼啦一下就散了,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還在完全打紅眼的互毆着。
‘滴~滴!’
警車的汽笛再次響起,周圍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聞聲,很快的就散出了一條通道,隨後兩臺警車的警燈紅藍交替,直接進場。
此時人羣中央的位置,還剩下六個人,其中史一剛這邊四個,葫蘆哥那邊兩個,這幾個人就好像看不見警察一樣,依然在滿身是血的互懟着,這其中就包括,我看見那個臉上帶疤的小瘦子。
“你們幾個,停手!”一個年長的警察,看見還在依舊鬥毆的幾個青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嘭!’
一個青年一腳踹翻對手,隨後指着另外一個人:“今天我要不把你籃子踢碎了,我明天跟你姓!”
“你吹牛B!”對夥青年怒罵一句,邁步就衝了上去,隨後兩個人再次像連體嬰兒一樣的撕扯在了一起。
“艹你媽的,都不要臉了是吧!”帶隊的警察一看幾個人非但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兇,扭頭看着身後的一衆警員:“採用強制措施,全帶走!”
‘喀拉!’
‘噼啪!’
身後的一衆警察和輔警聞言,問問掏出甩棍和電棍,就向幾人聚攏了上去。
“操,這幾個傻逼,警察都來了,怎麼不跑呢!”史一剛看見幾個人對身邊的警察視而不見,有點無語的罵了一聲。
“這一百塊錢賺的,真心挺不容易!”看見這一幕,我也有點於心不忍了。
‘嘭!’
一個掛着一槓一的青年警察衝上去之後,對着那個疤臉瘦子的後背就是一下,緊接着那個小混子完全出去本能的,轉身對着警察臉上就揮了一拳,那個警察估計也沒想到這些人敢襲警,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擊放倒,隨即鼻子嘩嘩竄血。
“艹你媽,這小子出門之前是不是舔瘋狗B了!”葫蘆哥看見他們對警察動手了,也有點意外。
楊濤十分同情的看着葫蘆哥:“完了,這下玩大了,最後警方要是追究起來,你肯定跑不了!”
葫蘆哥有點懵:“爲啥是我跑不了呢?”
“廢話,這小子是你找的!”史一剛脖子一梗,十分有理的犟了一句。
“我他媽要是進去,就把你倆都咬出來!”
‘砰!’
就在我們幾個鬥嘴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我一擡頭,就看見那個年長的警察,正保持着對天放槍的姿勢,一聲槍響過後,他雙手平舉,持槍指向了中間的幾人:“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警察,現在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接受我們的檢查,如果繼續負隅頑抗,我將按照規定,對你們進行射擊!”
‘刷!’
場中的幾個小混混聽見這聲槍響之後,本能停手,隨後其餘的警察一擁而上,直接將這些人按在了地上,極其粗暴的把幾個人銬在一起,隨後塞到了執法車上,迅速離開了現場。
楊濤看見逐漸恢復平靜的街道,又看了看扶手箱上的錢:“現在人都讓警察抓走了,咱們兩邊,算是誰贏了?”
‘嘩啦!’
沒等其餘人答話,史一剛伸手就把那些錢搶走了:“這還用問嗎,咱們這邊剩四個人,他那邊剩倆人,肯定是咱們贏了唄!”
葫蘆哥眉頭一皺:“帳怎麼能這麼算呢,你別管我這邊剩幾個人,能把你們打趴下就得了唄!”
“問題不是沒趴下麼,現在人已經讓警察帶走了,肯定分不出輸贏,那就只能按照人數談勝負了,對不對,小濤!”
楊濤仔細想了想,一點頭:“你要這麼說的話,我感覺還是有點道理的!”
“滾犢子,把錢給我,我不JB玩了!”葫蘆哥想了一下,還是感覺自己吃虧。
史一剛極其埋汰的把錢往褲兜子裡一塞:“晚了,打賭的時候你尋思啥了,現在孩子死了你來奶了,女朋友搞破鞋了你想起來溫柔了,那還有用嗎?”
葫蘆哥看了看史一剛,又看看我:“你花了三萬,怎麼不吱聲呢?”
“我沒什麼想說的,如果你非讓我說的話,我覺得他們倆說的也沒錯!”我咧嘴一笑,反正我這個錢本來就是楊濤他們哥倆的,現在能替他們倆多訛葫蘆哥點錢,我也跟着挺開心。
葫蘆哥意外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傷沒好利索,腦子傻了?你出錢了!三萬!”
“呵呵…!”我笑着看向了葫蘆哥:“大哥,當初你上墳的時候,燒真錢都沒覺得浪費,現在怎麼心疼起錢來了呢?”
“我不是心疼我的錢,主要是替你心疼,你看看你讓人揍的!”葫蘆哥說着伸手扒拉了一下我的頭:“連頭髮都不長了,玩命賺來那點錢,就這麼輸了,你就不難受?”
我指着葫蘆哥的肚子:“你差點沒讓人一槍打死,才換來的錢,不也輸了麼,你都不心疼,我有什麼心疼的?”
“你跟我能比麼,我多任性啊!”
“這話說的,就跟誰不任性似的!”
“懶得理你,傻逼孩子!”估計葫蘆哥還打算讓我幫他一起要點錢回來,一看我根本不往裡摻和,也跟着無語了。
“先別說錢的事了,說說人的事唄!”楊濤看着葫蘆哥:“本來說好的,在這批小混子裡面選點人,結果現在抓的抓,跑的跑,咋辦啊?”
“嘖!”葫蘆哥聞言,想了一下:“我感覺剛纔挨抓這幾個小孩就不錯,走,先去把他們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