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咧着一張破B嘴,像個大馬哈魚似的在這嗶嗶了!行不?我都說你多少次了,以後你說話辦事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外面兒,啊?!”林寶堂見於志廣還在喋喋不休,再次呵斥了一句。
“林哥,沒事,這事也怪我了,見面之後,也沒問問你們吃沒吃飯,既然你們還餓着肚子,咱們就先吃飯,邊吃邊聊。”國豪四下踅摸了一眼,指着街道對面的一個飯店:“就去那吧,行嗎!”
“還去那幹JB啥,這不是有酒店嗎!”於志廣指着我們身後的五星級酒店,歪着脖子開口:“你們過來求我們辦事,守着酒店不去,帶我們去家常菜館吃飯,合適嗎?咋滴,窮瘋了,還是活不起了?!”
“我他……”史一剛聽完於志廣的回答,梗着脖子要上前。
“哎!”看見史一剛的舉動,我伸手拉了他一把,對於志廣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們剛纔想着酒店裡上菜太慢,怕你們餓了等不及,既然你不嫌麻煩,那咱們就去酒店吃吧!”
“不用,我們……”林寶堂被於志廣的舉動整的也挺無奈,開口就要拒絕。
“呵呵,沒事,他說得對,我們就是來求人的,客隨主便,走吧。”國豪雖然心裡帶氣,但卻罕見的壓住了火爆脾氣,笑着應了一聲,看來二哥的事,是真讓他着急了,從而沒心思去扯別的。
“行,那就走唄!”於志廣大大咧咧的應了一聲,第一個邁步,向酒店內走去。
“這個喪門!真他媽血彪!我都恨不得一腳卷死你!”林寶堂看見於志廣邁步,一臉的無奈和尷尬。
“艹你媽,好端端的,咱們怎麼遇見了這麼一個傻逼呢!”史一剛看着於志廣的背影,也跟着咬牙罵了一句。
“算了,咱們在這邊,沒有其他熟人,想找到冷磊,還真就得靠他們,反正大家也不用長期打交道,就暫時忍一下吧!”我安撫了一下史一剛的情緒之後,跟在國豪身後,帶着幾人走進了酒店內。
……
酒店包廂內。
因爲我們接下來,還有事要辦,所以席間也沒有陪林寶堂喝酒,但是於志廣就跟自來熟一樣,點了一瓶兩千多的白酒,自斟自飲上了,期間林寶堂說了於志廣好幾次,後來發現自己也說不聽他,索性就不吱聲的由他去了,隨後轉頭看着國豪:“之前我的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你們這次過來,是要找人的,對吧?”
“啊,對!”國豪點了下頭:“我們在家裡那邊,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找一個人調查一下,現在這個人跑到了這邊,我們也失去了他的音訊,查到最後,查到了他的一個親戚身上,所以就想麻煩林哥,幫我們查一下這個人。”
林寶堂微微點頭:“那個人的身份信息,你們有嗎?”
“沒有!”國豪搖頭,直言相告:“我們沒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地址和年齡,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嘖,那你們這個要求,有點麻煩啊。”林寶堂聽完國豪的話,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如果你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證號,或者住址什麼的,我還能找找市局的朋友,幫忙查一下,可你們這麼一問三不知,這個城市又這麼大,想找一個什麼信息都沒有的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林寶堂話音落,我想了一下,跟着插了句嘴:“林哥,今天找你之前,我們也討論過這件事,事情就像你說的,憑我們這點片面的消息,想要找到這個人,的確很困難,但你畢竟是本地人,手裡的人脈肯定比我們豐富,所以你看,能不能幫我們試着找一找?”
國豪跟着點頭:“小飛說的沒錯,你在本地辦事,肯定比我們方便,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麻煩你幫着試一下,哪怕最後找不到,也沒關係!”
“行吧!”林寶堂見我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沒有繼續堅持:“你們先把這個人的大致年齡和住址告訴我,然後我讓市局的朋友幫忙問問,找人這種事,他們比咱們在行!”
“林哥,那就麻煩你了!”見林寶堂同意幫忙,我咧嘴一笑,隨即繼續道:“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叫冷超,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在甘……”
“誰?!”
沒等我把話說完,在一邊喝酒的於志廣就把話搶了過去,隨後斜了我一眼:“冷超?是甘井子的那個嗎?紋了一身紋身,連手背都紋上了,頭頂有個刀疤,眼珠子挺大,頭型像個赤甲紅,站起來之後,體型像頭野豬成精似的那個小子?”
“你認識他?”聽見於志廣把我接下去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我頓時一愣。
“他媽了個B的,他就是扒了皮,我也認識他啊!這個大傻逼,就去年夏天的時候,他還JB來中山這邊跟我倆叫囂呢,要不是後來……”
“行了,你他媽別白話了,說正事,行不行?!”林寶堂見於志廣說的這個人,真的跟我們要找的冷超比較像,直接打斷他的話,催促了一句。
“我這不是正說着呢嗎!”於志廣有些不滿林寶堂打斷了他的話,看着我:“這個人大約二十四五歲,在大連長大的,不過老家是外地的,好像是什麼安壤那邊的,對嗎?”
‘嘭!’
國豪聽見於志廣把冷超的祖籍都翻了出來,興奮的一拍桌子:“沒錯!就是他了!”
“冷超?你怎麼還認識這麼個人呢,我咋沒聽說過?”林寶堂皺眉回憶了一下,明顯對這個人沒啥印象。
“這小子不是在中山這邊混的,你不認識他正常。”於志廣接過了林寶堂的話:“去年夏天的時候,冷超相中了一個在蘇荷跳舞的姑娘,死皮賴臉的非要跟那個女孩處對象,但是當時那姑娘正跟我一個朋友處着呢,我那個朋友你認識,外號叫沙河口老壩埽……”
林寶堂點頭:“老壩埽,就是最早在夜市賣鐵板魷魚,後來跑到中山這邊混社會的那個小子?”
“對,就是他!有一天我那個朋友去接媳婦下班,正好遇見冷超在騷擾她,我那個朋友上去理論,話還沒等說完呢,就讓冷超按在地上一頓揍,然後我們就都去了,當天我們因爲這事,還在蘇荷門口打了一架,就JB因爲這件事,我他媽還蹲了七天拘留呢。”
林寶堂聽完於志廣的話,微微點頭:“你是說這個冷超,也是在社會上跑的?”
“對啊,他要是不在社會上混,那他聽見我的名字,還敢跟我嘚瑟嗎!”於志廣低調的吹了個牛逼。
“他在甘井子那邊,是跟誰玩的?”
於志廣回憶了一下:“他好像是跟張驍玩的吧,因爲我們打架那天,後來是張驍去派出所把他領走的。”
“張驍。”林寶堂叼着煙,嘀咕了一下這個名字:“聽着挺耳熟啊!”
“嗯,他最早是聚鼎集團的人。”於志廣點了下頭:“這個張驍,原來是跟着聚鼎老柴手下那個雷鋼的司機在一起混的,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出去單幹了,目前在甘井子那邊開了一家KTV,叫做千隆娛樂夜總會。”
“這個冷超,他跟老柴有關係啊?”林寶堂提起老柴這個名字,臉色明顯糾結了起來,而且我總感覺,林寶堂對這個名字,好像還帶着一些恐懼。
“林哥,你說的這個老柴,是誰啊?”國豪也看出了林寶堂的臉色不對,開口問了一句。
“這個老柴,全名叫做柴華南,目前是全市風頭最勁的江湖大哥,他不僅在社會上有名有號,而且政治背景很硬,我們這邊的幾個區,都有那麼幾個在當地比較拔尖的大混子,但是也就僅限於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到了其他地方,想辦事可以,但是想要跟當地的大哥硬碰,很難分出高低,但是這個柴華南不一樣,他已經混的觸頂了,在全市範圍內,只要他說話,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柴華南這個人脾氣特別暴,而且手下的兄弟,一個比一個狠,在社會上,別管是江湖大哥還是生荒子,只要提起柴華南,就沒有人不哆嗦的,幾位小兄弟,如果你們惹的人,真是柴華南,恐怕我還真的幫不上你們。”
聽完林寶堂的話,我有些瞭解的點了下頭,估計這個柴華南的地位,就跟曾經的安壤張帆一樣,屬於那種剁一下腳,整個城市的江湖都會顫悠一下的人物,如果按照城市等級來劃分,這個柴華南也許還會混的更好一些。
史一剛聽見林寶堂介紹完了柴華南的情況,再次看向了於志廣:“那剛纔你說的那個雷鋼,他又是誰啊?”
“雷鋼是柴華南手下的一個兄弟,也是柴華南手下兄弟中,名頭最狠,辦事最乾淨的那個。”於志廣隨意回了一句。
“你等我捋一下昂!”史一剛聽完於志廣的話,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開口:“柴華南是個大哥不假,可是咱們要找的人也不是柴華南,而是冷超,並且他只是柴華南手下的雷鋼的司機的小弟的小弟,對吧!”
“你說啥JB玩應呢!”於志廣一杯酒下肚,被史一剛繞的有點迷糊。
“我是說,冷超是跟着張驍玩的,張驍是跟着雷鋼的司機玩的,雷鋼的司機是跟着雷鋼玩的,雷鋼纔是跟着柴華南混的,對不?”
“對!”於志廣有點清晰了。
“操,他就幹他唄!”史一剛捋清這個思路之後,無所謂的笑了笑,看着我們幾個:“這個冷超的關係,估計還沒有咱們跟張帆的關係近呢,你看昂,咱們跟東哥混,東哥跟康哥混,康哥又是張帆的堂弟,但是歸根結底,張帆認識咱們是誰啊!”
“沒錯!”聽說冷超跟柴華南隔了這麼多層關係,我也感覺林寶堂的恐懼有些莫名其妙,轉身看着他:“林哥,我知道你不想惹到柴華南,可是這個冷超,已經跟柴華南隔開了四五代的關係了,而且他大哥張驍,現在不是也自己門戶,脫離柴華南了嗎,有什麼好怕的。”
“小韓,你還是不瞭解柴華南,他是一個特別護犢子的人,如果你們真的把他手下的人給收拾出一個好歹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你們惹完了事,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還得繼續在這邊做生意呢,這麼跟你們說吧,這件事如果真的牽扯到柴華南,我絕對不會幫忙,不是我老林不講究,而是我真的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