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話說雜誌
前進還是後退?這是個讓人糾結很久的問題。
但最重要的是我沒時間糾結, 因爲詩音已經一臉慌張的抓着我的手道:“總之無論發生什麼要鎮定,一切有我……”
“哈!?”正想着,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衝出一羣記者。他們拿着相機, 一邊拍一邊大聲問道:“請問兩位是戀愛關係嗎?”
“請問是從何時開始的?”
“請問上杉小姐對姐弟戀有何看法。”
“……”我抽了抽嘴角, 然後被直接拉進了冰帝。但剛進去, 便有學校的記者團圍上來。
“閉嘴……”詩音指着他們道。
他們還沒開始尋問, 詩音已經直接用兩個字封住了他們的嘴, 然後帶着我離開。
一直到走廊,迎面走來跡部SAMA,他伸出一隻手道:“過來……”
呃!
人生總是充滿了選擇, 此時我又糾結了。
然後詩音卻把我送到跡部手中,道:“你先去教室, 我來擋住他們……”
“哦!”就這樣, 我不明所以的被跡部拉回了教室。然後呆呆的坐下。突然又站起來, 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啪!一本雜誌摔在我面前,跡部大人站在那裡指了指道:“自己看……”
我拿起來, 見封面除一美女外便用半章的方式登出了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一個男生拉着一個女生,在路燈下似乎在傾訴心聲。畫面很唯美,只是如果那個女生不是我,而那個男生不是詩音的話會更好。
再加上一段美妙的標題,月晦與激情的戀愛關係。月晦自己是我, 而激情則是詩音首張專輯主打歌的名字。
然後翻開那頁, 竟然寫着, 她與詩音的經歷及兩人可能已經處在熱戀中的猜測。而且, 上面還分析, 我捨棄被稱爲全國女性最想被擁抱的男人敦賀蓮而選擇了詩音,這其中的秘密。
抽哇抽!我坐下道:“原來……”
怪不得詩音到校門口接我, 他早已經被襲擊過了。
“你們……”跡部輕咳了一聲問道。
“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坐下來,嘆了口氣。
不愧是記者,寫得那麼含蓄卻讓所有人都無限遐想。
跡部也坐了下去,但是周身一直徘徊着某種可怕的氣息,我坐在他的身邊頓時感到壓力很大。
中飯時,接到詩音的短信,大概是最近可能要不能見面,希望我自己能好好保護自己。
我確實不適合應付太混亂的場面,揉了揉頭!
“這不是我們的緋聞女主嗎?不過,還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一個染着紅色頭髮的男生與另外兩名梳着刺蝟頭的男生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挑釁?我連忙將碗中的紅燒肉吃完,擦了擦嘴才道:“有事?”
“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他將朋友兩個字說得極重,甚至還輕輕勾了勾我的下巴。
我正想着是用刀釵還是淑女一些用筷子?但是我還沒動手,已經有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他,並道:“住手……你想提前滾出冰帝的校門嗎?”
是跡部,他身後跟着網球部的正選們。
跡部在冰帝的威望是不容忽視的,所以那個人吃了一驚,然後又笑道:“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被你甩了嗎,難道又想撿起來這雙破鞋穿上?”
砰!同學們,你們見過部跡SAMA打人嗎?答,我見過!他一拳打出去,那個人便徹底的彎下腰,連站起來都難。
“滾……”一個字,三個人滾了。
我拍着手,道:“哇,好厲害……”
跡部抽了抽嘴角道:“你不生氣嗎?”
“其實我已經生氣了,不過你出手比我快了一步而已……”我收拾好用過的碗筷道:“不過還是謝謝。”然後微微一笑轉身走開。
“原來她會笑?”日向小聲說道。
“第一次看到她笑呢,對吧跡部!”忍足。
“不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漂亮嘛,真不明白那個大河內連美子都拒絕了是因爲她。”日向。(這裡解釋一下,美子是日向同班,也是他暗戀的冰帝校花之一。)
“你小聲些……”忍足道。
我只走出了兩步手中的盤盤碗碗便都掉落在地上,回頭看了看原兇,日向與忍足,我開始回憶之前嚇死人的笑容。然後又挑了一下嘴角,成功了!因爲他們全部呆然,一臉見到鬼的樣子。
出門時好巧不巧剛好看到校花美子走過來,果然是個美人兒啊!我驚歎,然後不由也自己打擊起自己來,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於是目標轉向詩音。暗想:那小子的腦袋一定被門夾過,否則放着這麼個大美人不要,來纏着我做什麼?
今天K比平時早了好多,大概也是因爲知道這件事情的發生,所以不似平時讓我在校門等他而是他在等我。
我躲在一顆樹後,看到詩音在記者的圍攻下,被經理人保護進了車子,接着記者們向車子追了過去。機會難得,我活動了下腿,然後先發了下郵件給K讓他提前打開車門。
眼見着他行動了,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接衝進車裡,上車關車門。
一切做得十分完美,我向K挑了挑手指道:“做得好……”
可是不對啊,我看到司機坐位上的某大叔回過頭,驚恐的問道:“這位小姐您有事嗎?”
烏龍,絕對的烏龍!竟然因爲衝得太快,鑽錯了車子。我勉強笑笑,坐起來才發現K站在隔一輛車的後面,抽搐着嘴向我這裡無奈的笑着搖頭。然後關上車門,向我這裡走來。
“對不起,我走錯了……”
“……”司機大叔神情似乎也很糾結,然後道:“那麼小姐請下去吧,我們少爺要過來了。”
“哦!”剛要開門,卻見下面已經站滿了記者,這樣下去不是找死嗎?
正在想着,車門開了,一個男人上車上了一半看了看我道:“你怎麼在這裡?”我怕自己被記者發現,直接一伸手拉着他的領口將其拉進車中坐下道:“我跑錯車子了……”
跡部挑了挑嘴脣道:“這還真象你做的事情。”
“不過你的車不是那……麼長的一輛嗎?怎麼突然換了。”雖然這車子也十分名貴。
“你不是講我太招搖了嗎,本大爺要低調一些……”
有這麼低調的嗎?我抽了抽嘴角道:“等他們散一些我就下去……”
“不必了,你去哪我送你。讓你的那個大叔跟着就好了。”說着一指後面正在應付記者的K。
“那多謝!”我給K發了郵件,讓他先去片場。
“開車……”跡部吩咐着司機,然後對我道:“最近很忙?”
“是啊……”看着車子離開記者的範圍我鬆了口氣,忙坐端正回答。
“慢慢就會平息的,所以你不要擔心。”跡部一笑,倚在車座上道。
他天然的王者氣息加上這慵懶的神態,我馬上感覺溫度上升,太陽再現。飛退到角落,縮起來,恨不得自己變成飛蟲立刻從窗子縫中鑽出去飛飛……
“你沒事吧?”跡部一怔問。
“別過來,別笑,別講話,多謝……”老毛病一時還是改不過來的,而且跡部SAMA的風采簡直是如那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啊……咳……(沒詞形容了!)
“你還真是奇怪呢!哈哈哈……”跡部沒忍住笑了出來,道:“不過,我會全力支持你……那些記者,明天就會消失的。”
消失?我沉默,然後再退,最後很小聲的問道:“你打算將他們投黃浦……不對,投東京灣?”
“我也不用殺人吧!”跡部抽了抽嘴角道:“總之我自有辦法,你快從那裡出來,不然要擠出車子了……”
我聽到不用殺人,向上移了移……但感覺到跡部還在笑,又急忙向裡縮了縮。
跡部沒有辦法,只有由着我就那樣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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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片場,我開車飛躍而出,道:“那麼謝謝,再見……”
跡部道:“你就不能安靜些走路嗎?”
“太慢了,就這樣……”說話間我已經衝進影棚,然後使勁的喘息。
今天是拍內景,而戲份多是我與末緒和美紗與飯冢女士的對手戲。
因爲時間很緊,所以基本我是在換衣服和調換角色情緒上做着工作。就這樣不知轉了幾圈,我與京子都有些暈了,結果在去化妝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起。
京子笑着道:“今天可真忙……如果敦賀桑在的話,或許我們不會這樣來回換場景了。”
心突地一跳,是啊!他最近幾天雖然有做別的工作,但劇組卻一次也沒來過。
想想早上他有些彷徨的表情,有點擔心。
“美咲……美咲,你在發什麼呆,緒方導演在叫了……”
“哦!”我被京子用手指點醒,淚奔着向化妝室跑去了。剛開始以爲緒方導演是隻貓咪,現在看來他簡直是老虎,吃人不吐骨頭的大老虎……
好不容易轉完了兩個小時的工作,我迷迷糊糊的被K拉上車。看着過往的路燈,突然在後座上一伸手道:“K你的墨鏡借我……”
“會不會太大了?”K將墨鏡遞過來,向知道什麼似的道:“要我與你的家裡解釋嗎?”
“我會打電話給樹把的,所以不用了……”我的心思就那麼好猜嗎?不過看來是的,因爲K直接拐了彎,並開到敦賀蓮的住所樓下。
“上去吧,我會等你下來……”K向我擺了擺手,似乎告訴我一切盡在不言中似的。
我抽了抽嘴角,道:“算你厲害……”
“你想做什麼都寫在臉上了……”K微笑道。
我連忙拿化妝鏡看自己的臉,難道是哪位武林高手用筆寫在我臉上而我自己卻不知道嗎?結果臉上光滑滑的,連個黑點也沒有。
“你還真去看……”K哈哈大笑,道:“美咲你真是個活寶,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將那個沉悶的敦賀蓮拉回現場吧!”
“我會加油的!”說着邊向樓上走邊給樹把打電話,說明自己會晚些回去。可是樹把還沒出聲,玉子公主已經哭道:“不要哇……美咲你一定要回來。”
回去做什麼,聽你們OOXX?話說回來,明明已經那個了吧,還惦記着我做什麼。
“我會的,只是晚點,那麼再見……”不等對面講完我已經掛了手機。
門衛大叔馬上認出我是哪樓的客人,直接放行,他可不想再做一天的惡夢了。我直接到了敦賀蓮的家門前,在按了N下門鈴後,纔有一個聲音問道:“誰?”
“上杉美咲……”
沉默……
沉默……一分鐘後……
沉默……一分半鐘後……
沉默……兩分鐘後……
我暴發了,猛按鈴,然後對着裡面狂吼道:“蓮……請把門打開……”
門終於開了,我看到一臉睡意迷朦的敦賀蓮出現在門口。然後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酒味……
掃了掃鼻子道:“你喝酒了嗎?”
敦賀蓮似乎怔了一怔道:“你有事嗎?”他依在門口,並沒有請我進去的意思。
我指了指裡面道:“唉呀,着火了……”
敦賀蓮一怔,我便趁機走了進來。
地上擺着兩個空的酒瓶,我皺了皺眉,這傢伙大概又沒有吃晚飯只喝酒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我指着酒瓶問道。
敦賀蓮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手按着頭道:“坐吧!”
我很話的坐在他對面,然後吸了口氣道:“你真的是敦賀蓮,不會有什麼雙胞胎兄弟吧?”
“爲什麼這麼問?”敦賀蓮放下手問。
“只是覺得完全不同,以前的蓮對着來人早已經滿臉微笑了,也不會將這種狀態表現給任何人看。”
“是嗎?”他又倒了一杯,一口喝盡。
“因爲敦賀蓮不會把自己軟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敦賀蓮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陰沉,道:“你爲什麼會知道?”
他確實生氣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他身上的氣息慢慢的散去,然後道:“既然沒事就請離開……”
“其實……其實我是……哦,受緒方導演所託來看下你是否找到嘉月的感覺。”
呃……他身的黑暗氣息爲什麼越來越重,似乎剛被某人提醒到要想起什麼事情似的。
我看了看門口,有隨時準備逃的感覺。可是回過頭,發現某人臉上掛着開滿百合花的笑容。
這是什麼情況,我雙手在胸前畫叉,道:“什麼……什麼事?”忘記了這個本質是個大魔王,自己竟然硬闖進來然後和他說三道四的,不生氣纔怪。
“對不起……”
“爲什麼要道歉?”笑得比剛纔還美麗。
我連忙站起來道:“我現在馬上爲您做飯來賠罪……”說着不敢看他的臉,直奔廚房。打開冰箱,這次不是空空的了,真有存貨。
我又取了兩袋烏冬面,他不是講過很愛吃,那麼就不做它想了。
“你爲什麼知道我還沒吃晚飯……”
“看看酒瓶的數量就知道了……”我還是不敢回頭看他,一邊切菜一邊熱油!
“是嗎!”敦賀蓮說完便沉默了,可是當我用眼角餘光掃過時,發現他在溫柔的笑。目光卻鎖定在我的身上,似乎不打算離開一下……
緊張……
結果,在倒進半袋鹽後驚覺,連忙道:“我重做……”
“嗯!”他應了一聲,繼續象在想什麼似的看着我。
盯就盯吧,就當是一隻蚊子在盯着我,人要淡定,我更要淡定……
終於將面炒好,我端上來道:“嚐嚐味道……”肯定不會好。
可是敦賀蓮吃了一口又一口,竟然什麼也沒說。
我自己淺嘗了一口,還可以,不是太難吃。
總覺得氣氛好壓抑,突然間看到了控制器,便想到他與京子似乎在電視上看了什麼節目,然後給予他某些靈感。
現在,我只想讓他能找回演戲的感覺,其他真的沒有想太多。於是打開電視道:“邊吃飯邊看電視比較好……”
“……”敦賀蓮瞄了一眼電視,然後嘴角一挑……
有什麼好笑的,我擡頭,見電視裡竟然恐怖片……大家也知道日本的恐怖片有多可怕,有多噁心,兩個殭屍在互吃對方,從嘴開始!於是我慌張換臺,這個倒是言情的,不過正是男女主人公已經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火熱的互脫衣服準備滾牀單的情形……
臉發燒,我再換……
兩個人吻在一起,還是兩個男人……不能教壞敦賀蓮,我再換……
還是接吻,不過這次改兩個動物……
現在是電臺發情期嗎?怎麼一個個全是這種鏡頭。我還真不信了,就找不到一個正常滴……
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再換!
這次很正常,踢球的……不過球卻撞到了某球員的嘴上,變成了人球接吻。爲嘛呢?
我再接着換,還好這次正常了。電視臺在採訪那對情侶,一個三十九歲的老師和一個二十歲的老婆之間的戀愛故事。
就是這個了,我停了下來,鬆口氣狠吃了一口面。
很想帥帥的學習京子尋問敦賀蓮對他們的戀愛怎麼看,卻發現他又在盯着我發呆。
“吃吃……吃完了嗎?”我有些結巴的問道。
“啊!嗯……”
“那我來收拾……”怕敦賀蓮搶,我直接收拾好奔廚房走去。而他怔了怔也沒追來,便隨手拿起本雜誌翻看。
等我收拾完出來後,見他眉頭皺在一起,看雜誌看得相當認真。
什麼雜誌這麼好看,連平時溫和的敦賀蓮也皺起了眉。我探頭望去,然後見到了那天殺的一張照片……
老天,來個雷劈了我,或者劈了那個記者吧!
“那……那些是胡亂寫的?”
“照片拍的不錯……”敦賀蓮突然擡頭道,眼睛已經眯在一起,我感覺到整個東京花園已經移進了他的家中,一陣眼花繚亂。
等清醒時,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身體似乎被重物壓住!眼前是一張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臉,再往上是天花板?
擡了擡腿,騰空了!動了身體,下面似乎是沙發……
終於沒能明白自己是怎麼在站着的情況下變成仰面躺在沙發上,而且上還還壓着一個……敦賀蓮……
對,迷茫,絕對是迷茫!
剛這種眼神飄到敦賀蓮臉上時,他突然避開然後站起身道:“你該回去了……”
“哦,好……”我站起拿起包就走,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對。回頭道:“剛剛……”
敦賀蓮的身體僵了一下,並沒有講話。
“剛剛我是怎麼躺在沙發上的……”抓了抓頭,回憶似乎一片空白。
“……”o(╯□╰)o
敦賀蓮一嘆,看着別處道:“時間不早了,你的經理人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下去。”
“哦……K竟然打電話來,我怎麼沒聽到。”看來剛剛不是昏過去就是這個身體死機了。然後向敦賀蓮擺手道:“那我走了,再見!”
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又回頭走回來,對着仍然看着房間某個角落的敦加蓮道:“那個……”
“什麼?”
“如果沒有嘉月,那麼美月無法自己在站在那個舞臺上,所以……”他不會打我吧!“請快些回來……”
“我會的……”聲音竟然很平靜,我抽了抽嘴角,這個男人果然快成仙了,都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這次真的轉身離開,邊走邊想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K剛你給我打電話了嗎?”我坐上車後問。
K打開車燈,看了我一眼後怔了怔,然後笑道:“是的,是敦賀桑接的電話,並說你很快就下來了。”
“哦……”我低下頭,怎麼自己就沒有聽到呢?
到了家,見樹把與玉子公主都沒睡,他們見我回來,尤其是玉子公主激動的拿起本雜誌衝到我面前道:“美咲,你和他……他他他他他他……”然後指着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了看自己沒什麼問題呀,然後換了鞋走了上來,以爲玉子公主只是被雜誌上的內容嚇到了。然後道:“我和詩音什麼事情也沒,是他們亂寫的……”
“吃過飯了嗎?”樹把也走過來問。
“吃過了,我好累……先睡了……”
“哦……好……”樹把突然也是一臉震驚,然後呆怔,然後沉默……
這兩口子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我莫名其妙的走進浴室,將衣服胡亂的一脫便直接放開了水。嘩嘩的水聲又讓我回到敦賀蓮的家中,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