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話說欺負
猶豫了一下, 反正也無事,爲了不讓自己在家裡悶壞,於是道:“可以。”
“但是……這個人很難應付, 所以要加油。不可以半途而廢喲, 這是唯一的條件。”
“好!”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但既然答應了, 我就不信他還生了三隻眼睛四個鼻子!
然後, 寶田社長又告訴我其航班到達的時間,於是我收拾了一下,主要是小小掩飾了下自己的容貌, 相信到機場也不會晚。
“今天要出去嗎?”由貴十分平靜的問。
“嗯,我受到別人拜託去接一個人, 不過我這個樣子別人應該認不出來。”大大的墨鏡, 寬寬的帽子。
“那自己小心, 有什麼事情打電話過來。”
“好的。”說着出門打了車直奔機場。
來來往往人很多,可是我只一眼便看到了人羣中的粉紅色, 是京子沒錯。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京子?”
“美……”她看了看周圍連忙放小了聲音道:“美咲你沒事嗎?從昨天起就聯繫不上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完全沒事,對了你來機場做什麼?”
“來接人的。”
“我也是。”
“難道是庫.希斯里?”我們異口同聲問,然後又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京子這套衣服還真是吸引人,許多人已經向這裡指指點點。
飛機並沒誤點, 所以已經陸續有人自裡面出來。我一眼便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 身體較東方人稍強壯些的體型。這個身影讓我在瞬間有種看到敦賀蓮的錯覺, 更加深了那個謠傳的可信度。
不過真是華麗的出場方式, 絕不亞於皇帝出行, 跡部SAMA再現。大約有四五名保鏢跟隨,讓人羣及記者無法靠近。當他看向我們這裡後, 那凌厲的眼神另我和京子都呆立在那裡,直到他走過來道:“你們就是寶田派來接我的來?”請注意,他是用標準的英語說的。
“是!”異口同聲的道,幸好我的英語馬馬糊糊,而京子的似乎也不錯。
“真是……”然後擡起長腿就走,而我們則對望一眼,臉上寫着這男人不好惹與這男人很欠扁的表情跟了上去。
超長的車中,我和京子坐在了離他N遠的距離。甚至連說一句歡迎來到日本都沒來得及。他開始說道:“竟然只派了兩個毛丫頭來接我,酒店已經安排好了嗎?”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又接道:“既然來日本一定要吃正宗的日本料理,不過我現在累了不想出去,所以就由你們來給我做。就京都料理吧,一定要夠豪華,夠豐富。什麼平民的、低等的小吃就要不準備了。材料都要上好的,我並不會吝嗇那一點錢。已經很餓了,所以在記者會完成之後,我希望能吃到飯,你們聽到了嗎?”
然後還沒有等我們回答,他又開始與身邊的人商量着記者會的事情。我們京子一人頭上飄着幾個紅井對望,並道:“要冷靜……”
如果論相貌我相信他與敦賀蓮肯定有着某種關係,但是論行爲,我覺得他則肯定是跡部大人的親戚。
在平民只被允許膜拜或欣賞的超高級酒店——東京酒店。
在平民連膜拜都不被允許的超級套房中。
我與京子現在連欣賞的時間都沒有,在各種各樣的食材中穿梭,將盡快將其做成超高級京都料理。
我是與樹把學了些簡單的日本料理,但眼下只能當京子的助手而已。不過京子確實有做女主角的超級潛質,這一手料理就可以瞧出其功力。
門突然開了,那個保津周平(庫.希斯里)走了回來,他在講了一通電話後對着我們道:“誰是那個扮演美月的女人?”注意了這是英語。
“是我!”微笑,無論他如何討人厭都好,畢竟是敦賀蓮的家長,要微笑,要友善。
可是這個想法只維持了三分鐘而已,這個男人讓我把能擺成長龍的京都料理一個人擺上桌後,只看了一眼便道:“這種平民的料理有誰會吃,一定十分難吃。”
平民?看着豪華得連五星飯店都上得了檯面的料理,我開始懷疑他的眼光。然後他竟然直接打電話叫了西餐。
“等等……我們做了幾個小時,你竟然一口沒動就說難吃,實在太過份了。”京子怒了,怨靈偷跑出來四處亂飄。
“這東西也能吃嗎?我懷疑會吃死了!”保津周平聳聳肩道:“看來寶田社長派來了不穩妥的人,我要投訴才行。”
“明明自己就是個假洋鬼子,到現在只怕連家鄉的味道都不記得了,如果想裝成懷念家鄉的樣子就去京都裝,京子做的菜我敢保證,論味道比那些大酒店有過而不及。”我說的。
“認爲好那是你們平民的想法,這些能吃?這些?”保津周平邊說邊將菜倒進一個大容器中。
“你明明會講日語?”京子道。
“那又怎麼樣,我也沒說過自己不懂日語。”
“那你一下飛機就從沒用過日語講話,我還以爲您將自己的母語都忘記了呢?”我挑挑眉。
“只是不習慣而已,怎麼你們有意見。”他也挑釁的看着我們。
“你耍我們是吧?”京子狠狠的道。
“那又怎麼樣?”
這傢伙是小孩子嗎?這麼欺負人的方法也想的出來。
“趁我訂的飯菜還沒來,你們把這些垃圾收拾一下,如果覺得可惜就帶回去給你們那個月晦的劇組平民們吃,相信他們會十分愛吃的。”
“敦……敦賀蓮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京子跳起來道:“他和我們是不同的!”
我們?我平靜的接受了,我們也包括我……
“你對他有什麼想法嗎?”保津周平絕對是看着我問京子。
京子竟然也無意的看了我一眼連忙道:“纔沒有,我對敦賀桑是尊敬,尊敬知道嗎?他就是我眼中的神,請不要在我面前講他的壞話。”
“哦?我不認爲他有什麼厲害的。”
“他一定會超越你的嘉月,甚至會超越你本人……”我也熱血起來,指着保津周平的臉道。
他明顯生氣了,站起拿電話就讓寶田社長將人帶回去。京子衝上去,這是她的工作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京子只說工作很快樂,會繼續下去請寶田社長不用擔心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我們三個人便僵持着,保津周平道:“總之我不想看到你們……”
其實我們也不想看到他,於是吵架繼續,從電話吵到了月晦劇組,從月晦劇組不知怎麼的又吵回了料理,從料理上又吵到了味道。然後,保津周平竟然吃掉了料理,還沒少吃後就趕我們走。
京子臨走時說明天還會再來,她既然來那我就陪着,半途放棄也不是我的性格。因爲最近沒有末緒的戲,所以她便在路上與我分手了。
來到劇組時天已經黑下,因爲要拍一場天黑美月與嘉月在別墅外面看月的兩場戲,所以這個時間剛剛好。
K早在片場等候,見我安全到來鬆了口氣,道:“都說了我去接你,美咲醬爲什麼不同意。”
“那些記者都認識你的車,還不如我自己安全些。”我因爲與保津周平三國亂鬥,現在嗓子有些幹,道:“無論如何先給我杯水。”
“那你先到化妝室等着,我馬上回來。”
順從的來到化妝室,拿起劇本再看一遍。話說吵架還真是個體力活,竟然覺得有些累。
一杯水遞了過來,我說了‘謝謝’便一口喝掉,似乎還有些不夠,接着又有一瓶水遞了過來。我笑道:“K你真是善解人意……”
“是嗎?”
噗,一口水噴在了化妝鏡上,我擡頭在鏡子中看到敦賀蓮似笑非笑的一張臉。
“蓮,怎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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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看到K拿水要給你,然後導演有事叫他走所以就替他送過來了。”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神色淡定,可是我卻突然間覺得有些可怕。
“哦!”
“美咲……”
“嗨!”我連接直接脊背答應着。
敦賀蓮看了我一眼,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半晌才道:“你以後可以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嗎?”
“沒……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次是意外,兩次也是意外,你認爲會有人相信嗎?”敦賀蓮突然抓過我的下巴,眼睛微眯,暗之帝王形象再現。
我吞了吞口水,他這個樣子雖然十分的可怕,但是也有着讓人忍不住去探究這份危險的慾望,果然男人的魅力不光是溫柔呢!
“美咲!”
糟糕,一不小心走神了。連忙擺手道:“真的是意外,你也看到的。”
“那麼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絕對不會有!”我舉起一隻手發誓,他反而又是嘆了口氣。
不知爲什麼今天的敦賀蓮很多愁善感,或者有些東西已經無法隱藏了嗎?比如面對我,他的微笑反而越來越少,暗之帝王的神態也會突然出現,而且次數越來越多。難道說,這個男人本性是極爲黑暗的?
還好,社先生來叫敦賀蓮去拍戲,這纔打斷我們中間正在飛速增長的奇怪氣氛。
今晚的月亮並不是如何的圓,而且我與敦賀蓮又十分的在狀態,一種朦朧的壓抑的情緒很容易便演繹了出來。
在分手時,敦賀蓮只是道:“要小心那個男人……”
哪個?莫非他說的是保津周平,難道他知道這個人已經來了,可是爲什麼不去見一面呢?真是怪異的父子?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記得敦賀蓮在百度上的資料寫着,父親的確是保津周平,母親也是名外國人名字似乎叫茱莉安娜.希斯里。也就是說他是地地道道的外國人,但是因爲有遺傳了些日本人的血統,眼睛的顏色沒有改變所以只要將頭髮染成黑色便沒有人能夠瞧出來了。
越想越糾結,不過隨遇而安吧!
第二天來到保津周平那裡已經是中午,因爲上午有錄音,所以來的晚了些。這時見京子與他對望着,難道又要開吵,我走上來,一邊走身體裡刺在一根根的向外延伸着。可是剛到他面前,便聽他直接指着我道:“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
啊!?
我保持着一隻腳邁出去卻無法走出第二步的狀態,然後看了看京子,她神情也及糾結。只聽保津周平淡淡道:“我妻子擁有王族血統,金色的捲髮,完美的外表。她很愛我,也很溫柔,但有些太過依賴別人。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象太陽一樣吸引着所有人,絕對和你們這平民不一樣。就這些了,我很期待明天你們的表現。”說着繼續吃着飯裡的平民飯菜,沒有再擡起頭來。
我看了看京子,然後她與我解釋,這是保津周平留給她明天的作業,當然也有我的份。
我明白京子的意思,她想要挑戰更復雜的角色,即使是反串成爲保津周平的兒子,也毫不退縮。
我更大的興趣反而是看敦賀蓮小時候的樣子,但是既然要參與進來那麼自己也要努力了。
可是保津周平似乎沒有象放掉京子一樣輕易放我回去,而是讓我將他桌子上的飯菜全收拾完,甚至連洗澡水也要替他放好。
我是飯店服務員嘛我!?不過乖乖的收拾好,又放了洗澡水。他則又嫌地上太髒,讓我擦乾淨。
“保津桑……”
“什麼事?”
“這是客房服務做的事情吧?”
“我不喜歡外人進我的房間,你照做。連飯菜都不會做,難道連收拾房間這樣的小事都不會嗎?”
做就做,誰怕誰!我到樓下拿到工具,然後一寸寸的擦着地面。可是邊擦邊發現有人向地上貢獻些垃圾,什麼香蕉皮了,蘋果皮了……
我有些懷疑這人的肚子比袋鼠還能裝,明明敦賀蓮是個連東西都懶得吃的人,可是他卻吃起個沒完,也不怕撐壞。
“你故意的吧?”在撿了N次後,他竟然將整顆香蕉扔在地上。
“那又怎麼樣?生氣了,要哭了?那麼快跑回去和某人哭訴我有多麼欺負人,我有多麼可恨,怎麼樣?”保津周平搬過我的下巴挑釁的道。
原來這纔是他的目的,是想讓我向敦賀蓮哭訴引他生氣吧!可是這對父子都有着抓人下巴的習慣呢,這樣可不好。我一把將他的手拉掉,笑道:“怎麼會,這點事情根本算不了什麼。保津桑要多向現代的中學生學習喲,他們欺負人的手段那才叫高明。”說着繼續收拾,看着某人將要暴走的情緒,心中無比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