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嚇得幾個宮女連連跪倒在地,任憑怎麼拉也起不來,還是宮外的那些個帶刀侍衛勇敢些,便傳太醫去了。
裴連煜跪坐在裴齡的塌下,雙手緊緊握着裴齡枯瘦如柴的手,熱淚一滴滴的落在掌心,口齒不清的在父王耳邊聲聲喚着,叫他堅持住,快點醒過來。但手心裡父親的雙手越來越冰冷,任憑裴連煜怎麼捂都捂不熱,眼神不敢向上看去,怕看到早已呆滯的神情,再也不會動了。
此時在大將軍府內,凝香快馬加鞭的來到楚闌姜身前,看到她還是跟往常一樣,一直休息,身邊有足夠的人手在照料着,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這一切看在眼裡,凝香就已經很放心了,還擔心裴連煜會暗中搞偷襲,這種事他也是絕對能做出來的,只不過現在他的勢力已經不用親自出馬了,座下門客那麼多,任誰都會給他賣命,而他的勢力多一份,楚闌姜她們主僕二人就多一份危險。
確定了躺在榻上的楚闌姜之後,凝香便放心的坐在她的榻邊,一直看守到深夜。
頭越來越昏沉,這幾日不只是怎麼搞的,總覺得提不起精神。
“麓湘王妃楚闌姜!在哪裡!出來!”
惡狠狠的聲音突然傳來,凝香驚訝的從板凳上坐起,立刻起身,來到門閂處,想看清楚來人是誰,卻在那一瞬間,被重重的推搡在地上。
濃重的血腥味從她的喉嚨處傳來,想掙扎着睜開眼,卻覺得眼部被什麼東西糊住了,怎麼也睜不開,手心裡是粘稠的液體,她湊近到鼻孔處,是濃重的血腥味。
還好,聽力還是好的,能聽到那些人的腳步聲,快步拖走了自己,到了外面的院落裡,往嘴裡塞了塊兒布,接着再將其裝進了麻布袋裡。
凝香的四肢漸漸麻木,她不怕死,怕的是這些人會以同樣的手段對待楚闌姜,她還臥榻不起,但在她的印象中,在進門後到受襲擊的時候,卻是一直都是那副樣子。
一口血水堵在了嗓子眼兒裡,嗆的她只想咳嗽,可是被布嘟着嘴,發出的聲音猶如蚊蠅哼哼,也許楚闌姜早就遭到不測了,只是保存了體面而已。
朝堂之上,裴齡還是帶着充沛的精力,審判着臺下渾身血污的大將軍秦琰。
他深知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但還是要求能在臨死前見到秦沐陽一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畢竟那是他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高高在上坐着的裴齡,這是他幼年時最好的玩伴,也是自己最親密的兄弟,如今卻爲了親生兒子的要求,親手手刃他的堂兄,看來他真是老了,一切都是裴連煜在幕後策劃的,而裴齡更像是一個傀儡,只是一味的充當裴連煜的執行人,看來這一局,他早就有所部署。
“秦琰,你的大將軍之職,在前朝君王楚延平在位的時候就有了,一直持續至今,相信在朝中你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這些年你做的那些勾當,本王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你卻把寬容當獎賞,一次又一次的犯下滔天罪行。如今犯了衆怒,朝堂之上再也沒有服你之人。堂弟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現在你可知罪嗎?”
裴齡大義凜然的說出這些話,要尋一個人的過錯,也許太子更拿手些,畢竟人活在世上,沒有不犯錯的時候,更何況是身處王室的人,他的錯一旦有,就有一大堆的刑罰等着他,直至萬劫不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