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秦沐陽一聽這話,看來自己一人不夠他挖苦,還是連上自己的父親,這就是他裴連煜的一貫作風嗎,他說這句話之前,有沒想過直呼自己叔父的性命。是極大的不敬之罪嗎?
比秦沐陽心裡更感到憤恨的是在案几前站的筆直的“侍衛”,看來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變了,如此世俗,如此迂腐,排斥怨恨周圍一切比自己還要好的人和事,想當年在民間的他,完完全全不是這樣子,難道真的是權利改變了他,讓他裡裡外外都變了個人?
心裡憤恨異常,手劇烈的抖動着,沒想到幅度太大,長矛的底端沒掌控好,被楚闌姜一下子划過去,發出了聲音,地上顯現出一道長長的劃痕。
腦袋突然嗡的一聲作響,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想必剛剛的舉動,都被秦沐陽和裴連煜察覺了,感覺到有兩股視線朝自己這邊望着,深感大事不妙,如果被裴連煜發現,那她,她該怎麼爲自己辯白,心想寧願是被他的眼線發現,亂刀砍死,也不想被他當面揭穿。她不要!
看着那熟悉的雙腳走向自己,楚闌姜驚恐異常,手裡裡冒着汗,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細看的話,也能看出個輪廓的,那不是要當面拆穿。定自己一個私闖軍營之罪,他這種人還會念舊情嗎,不會的話,那麼承擔的罪責不僅是她一人,還會波及到無辜的秦沐陽,
心中正惶恐不安時,感覺到裴連煜周身散發出來的男子氣息已經將自己包圍,不敢擡頭,害怕跟他對視,那麼他一定就會認出自己,青梅竹馬時的戀情,四目相對之時,他還會放自己走嗎。
正在這時。感覺到周圍一陣風拂過臉頰,微微擡眼,看到的是秦沐陽的後背,充斥着自己整個視野,此時的他正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情急之下的舉動,他是不得已而爲之。
沉穩了一下子的心緒,秦沐陽用緩慢沉穩的語氣對面前冷眼觀看的裴連煜說道:
“屬下迄今爲止,最佩服的莫過於將軍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情,如今羣雄並起,奸臣小人狼子野心。正需要像將軍這樣的人前去打壓制裁,想我秦沐陽虛度半生,還未及將軍一半功勳,深感慚愧,一直以來,都把將軍當作是屬下最爲景仰的榜樣,不求超過將軍,只求其有一半的才幹學識,便不枉此生的奔波勞苦。”
這一番陳詞說的滿是慷慨激昂,也許是秦沐陽生平頭一次,昧着良心說出崇拜之詞,仔細想想,他應該沒有特別崇敬的人,一向自尊自負如他,怎會輕易說出對一個人的敬仰,就算有,也會深埋在心裡,是自己行動的思想動力。而現在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轉移裴連煜的注意力,讓他假裝無視了化裝成小兵的楚闌姜剛纔失禮的舉動。
聽着秦沐陽突然對自己滔滔不竭說着景仰的話,心中暗想他這些天一直在自己的軍帳裡看書,一定是把腦袋都看的麻木了吧,纔會說出這種叫人無奈至極的話來。本來過來是想問問對明天即將上戰場的三人提出什麼好的建議,但照現在這個情景來說。一切都靠靠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