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楚闌姜如夢初醒，立刻走下，將凝香從地上扶起，趕緊問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凝香一下子怔住，呆在原地，難道公主口中說的不是這件事。
“你快告訴我，裴連煜他怎麼了，你今早去宮裡探望，那裡發生什麼事了？”
焦慮的語氣，直直逼着凝香脆弱的心，看來還有一件事，讓她的公主心力交瘁。
“公主，是不是府上出了什麼事。”
楚闌姜的顏色黯淡下去，她看着窗外，發呆了一會兒，說道：
“今早來聖旨了，大王要將秦沐陽治罪。”
一聽這話，秦沐陽這幾日除了按時上早朝之外，就是去白雲觀習武，除此之外，就沒有做什麼別的事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將他治罪，他犯了什麼罪？
“對當今太子的大不敬，和那次對他的出手冒犯。當然，整件事的起因都是我，但爲什麼不把我連同起來一起治罪呢。”
楚闌姜說着，眼淚潸潸落下，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已經把不好的黴氣都傳染給了身邊的人。
“看來我真是個禍害啊。”
楚闌姜說道，狠狠咬着下嘴脣，隱隱透露着血紅的顏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別這樣！公主。凝香求您了。”
說罷，走進她身邊，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會讓她的公主有一點安全感嗎。
“凝香一直在公主身邊，如果公主您真的如您剛纔說的那樣，那爲什麼凝香現在還能留在公主身邊，和公主朝夕相對呢。您說是不是？”
凝香安慰道，孰不知，自己的臉已經溼了一大片。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楚闌姜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從凝香的肩頭掙脫起來，用手背胡亂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臉，問道：
“凝香，你說，今天你去宮裡，看到了什麼。爲什麼你會說裴連煜他鬼迷心竅了，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凝香看着她，不知該作何回答。
“你說吧，我挺得住。”
眼神堅定而且無所畏懼，現在的她已經被環境垂憐的越來愈勇了。
“聽那裡值班的公公說，昨晚，裴連煜太子是跟一位叫做李寶晴的小姐一同就寢的。”
說完，低下頭，不敢看楚闌姜的臉。
半響過後，楚闌姜沒有跟凝香預想般的，再次落淚，感嘆自己的命運。
只見她走到自己的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壓抑着的抽泣聲。
“公主。”
凝香從背後看向鏡子裡的她，輕聲喚道。
“我真的到鏡頭了，凝香，我真的到盡頭了。”
說着，伸出那雙柔荑，捧着自己的臉，烏髮緩緩滑下，遮住了一張傾世容顏。
“明明知道他已經是太子了，身邊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我還有什麼資格，讓他對我忠貞不二，一心一意呢。”
想起曾經，流落到異國，他在露天的場地抱着衣衫襤褸的自己，發誓般的語氣對自己說道：
“姜嵐，我會保護你，在你身邊一輩子，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因爲，這輩子，你是我唯一的妻。”
可現在，在現實面前，在王權面前，曾經的誓言都成了過眼雲煙，那麼微不足道，經不住時間的考驗，一擊即碎。
“他能陪我一輩子嗎？我能等他一輩子嗎？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算死了，也會被葬在王陵，收到後世的敬仰和尊崇。而我跟他始終沒有交集，就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