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闌姜閉上眼,輕嘆出聲,又緩緩的睜開眼,幽幽說道:
“我怎會不滿意,如今我只是個掛名的公主,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權無勢,只能依附着你,只是我擔心,有朝一日,你會離開我,像父王離開我那樣,充滿着遺憾與心酸,那樣我會跨的。我已經沒法在承受身邊最親的人再舍我而去了。”
說罷,晶瑩的淚水無聲滑落臉龐,慢慢的,滴落在他寬大的掌心裡。
透過淚光,看到他掌心結滿了厚厚的繭,忍不住伸手撫摸。
“一定很辛苦吧。”
看着面前淚眼婆娑的她,裴連煜憐惜的伸手上前,拂去她眼角的淚水。
“不辛苦,只要心裡想着你,無論有多苦,有多累,我都不覺得辛苦。”
“我楚闌姜何德何能,要你這樣待我,我於心不安。”
裴連煜笑着安慰道:
“不用擔心,我這些天一直勤於練武,就爲在戰事中取勝,如若不然,我怎能還會來見你。你始終都是我摯愛的妻。”
說罷,不容得她萬般阻攔,已經牢牢實實的將她抱緊在懷中,他略帶胡茬的下巴抵着她光潔的額頭,彷彿他是他永遠的避風港,側臉臥在他的懷中,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讓她覺得很安心。有種像這樣依靠着他一輩子的衝動。
過了許久,楚闌姜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看着他溫情流溢的雙眼,說道:
“連煜,你出征那天,我想去送送你,可以麼?”
裴連煜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闌兒,恕我直言,你身份尷尬,到了那兒,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看,你還是留在府中吧。我們一直心有靈犀,你知道的。送我只不過是種應承,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就足夠了。”
一聽“心有靈犀”,楚闌姜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掌心中,對裴連煜說道:
“也許真的是它的緣故,你我纔會心有靈犀。”
看着面前欣喜的她,裴連煜笑着將她再次擁入懷。
“就這樣吧,玉佩就代表着我,你要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那我就會像它一樣守護着你,不管距離有多遠,不管你我身在何處,都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嗯。”
她溫熱的淚珠落在他的胸口,融進他的心裡,也許這段等待的時間很長,也許會很短。但她在他面前答應了那愛的起誓,就一定會信守彼此的諾言。
此時的燕國大殿上,羣臣已經退散,只留得燕國太子澹臺堯徵一人,他受父王之命,特地爲父親分擔國事,在殿上細心的批閱奏章。
安薏人端着一盤茶水走進殿內,望着寶座上的他威武霸氣,一副王者風範,心中一陣竊喜。
衣飾太過繁重,安薏人每走一步都萬分謹慎,終於走上臺前,躬身請安道:
“臣妾叩見殿下。”
“平身。”
澹臺堯徵應聲擡頭,看到的是自己的正室妻子。一絲笑容浮上臉頰。
安薏人慢慢起身,端着茶水走至案几前,將盤子放置在一旁的座凳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子。
“闌姜,這種事交給奴才們去做就行了,怎能由你親自……”
話還沒說玩,安薏人已經上前,玉手一擡,堵住了他正說話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