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
話說回來,史上最華麗的斯道強勢迴歸,讓我們看看新學期升級版斯道的幾大看點……
第一個關鍵詞:獎學金。
校內宣傳欄前。
“哥們……”
小東北看着光榮榜上的照片,然後看看我,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可勁的搖:“我他媽想抽死你!”
“我又沒搶你老婆~”
“一邊看書一邊泡妞,你他媽還考了專業第四!我明天有兩門要補考,我還失戀了,天吶,有沒有天理!”
“請你吃餃子好了吧?”
“……大份的?”
“……”
第二個關鍵詞:籃球。
體育館籃球比賽,中場休息。
拉拉隊女孩衝上場地來開始了折騰,我看到張昕也在裡面,吊帶短裙馬尾,踢腿扭臀甩頭,蠻專業的。
好像看見我了,衝我眨了眨眼睛,呵呵。
這次和兄弟校的比賽打的激烈非凡,純體力肉搏戰。大部分主力半場都耗得差不多了。我是新進球員,這還是張昕替我報的名,稍微測試了幾下,算是承認我的身份了。
我倒不在意,打球嘛,只求開心。
不過“暴力扣將”是我高中時的綽號,我打球的原則就是抓住一切機會扣籃,絕不手軟。
教練把殘兵殘將點了一番:“下半場替補先頂一會兒,你吧,沒見過你啊,你也上吧。”
我就這樣上場了,打了一會接到一個傳球,我帶球突到禁區,對方中鋒壓了過來,雖然有被火鍋的危險,但勉強可以三步起跳強扣啊。
我正算計着,三分線外一個哥們拼命做手勢讓我傳出去。我一個猶豫,球被拍走了。
“會不會打!?新來的?”
回防的時候,那哥們這樣說了一句。
這句話得罪我了,小人斯道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很快我又接到了一個持球的機會,帶球過人時,遠遠的瞥見那哥們又開始拉距離要球了。
我沒理他,再次突了過去。天助我也,這次和我對位的不是那個大塊頭中鋒,換成了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爆炸頭,這就又添了幾分把握。
一個往右突的假動作,把他晃過去,然後變向左突。對於速度,我還蠻自信,沒幾人能跟上我的腳步的。我把爆炸頭甩在身後,運了一下球,現在三秒區竟然空着無人防守。我一個加速,打算直接起跳,把球灌進去。沒想到對方那個大塊頭中鋒走位很敏捷,馬上搶上來準備封蓋。
“嘿!嘿!”
我聽到又有人在叫傳球,心裡一橫,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塊頭當成摩托車就算了,拼一把。我屏息凝氣,調整好節奏,回憶着每一個動作,儘量把它最優化。
來吧!強有力的腳踝就是用來幹這個的,你飛翔的力量來源於大地!
這真的是一場拼殺,體能和意識的極限拼殺。那個中鋒也許沒想到我會這樣硬來,身體搖擺了一下,但馬上也跳了起來封蓋。
整個動作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電光火石,兔起鶻落。只有當事人能體會,這簡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感覺不好,起跳的太遠,越過他的手的時候似乎要被蓋帽。我儘量舒展開身子,右手持球后背,右半身也跟着傾斜,滯空避開他的大巴掌,左胳膊抵住他那龐大的身軀。籃球是對抗賽,現在就能體現出來了。
這個球進的是如此艱難,我感覺自己快被他撞得散架了,整個人都要向外彈去。幸好扣完籃我一隻手抓住了籃筐,另一隻手緊接着也抓住了。那個大中鋒就沒這麼幸運了,他跳起來和我撞在在一起,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後摔了過去。
我剛要喘口氣,只覺得天旋地轉,籃圈和我一起摔了下來。
感謝那個劣質的籃圈,我掉下來的英姿上了當地一家雜誌的封面。
第三個關鍵詞:小說。
在網上連載的一個長篇,已經簽約,只要按時更新的話,出版是沒有問題的。
第四個關鍵詞:女孩。
漂亮,性感,時尚,活潑,美腿翹臀……
這是別人對張昕的評價,而我對她感受最深的就是最後那四個字,尤其是我的手還有平時睡在我內褲裡的那個兄弟。
在她日漸溫柔的眼神裡,我不想再躲閃。
我想也許這就是我想要的安寧,久違的安寧。
斯道大帝的擴張似乎已經到達了巔峰,該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了。
宿舍已經熄燈,兄弟們都安息半天了。黑暗中,只有我牀上的電腦屏幕還不知疲倦的亮着,發出柔和的光芒。我在鍵盤上敲下最了後一個字,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用她的名字作爲小說的女主角了。
昕兒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隨着再熟悉不過的關機畫面,我關上了電腦,整個宿舍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我正發愁還沒把筆記本放好呢,手機卻在此時伴着震動亮了起來,嘿,太識時務了這小傢伙。
那個信封標誌歡快的跳動着,底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誰這麼晚發短信?
今晚要睡個好覺,我愜意的躺好,點開了短信。
周圍的黑暗讓手機屏幕上那幾個字分外清晰:
“你是斯道嗎?”
※※※
你是斯道嗎?
不知道爲何,我的心就那樣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好像漏掉了一拍。
如假包換,你是誰呀?
我想了想,又加上了幾個字:這麼晚了還不睡?
然後點回復,那個小信封歡蹦亂跳的傳了出去。
宿舍再次陷入了黑暗,我躺在牀上,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大腦處於真空狀態,好像在期盼着什麼,但究竟在期盼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半晌沒有反應。
也許是誰的一個惡作劇,可笑的是,我竟然有點失望,剛要把手機扔到一邊,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
這調皮的小信封!點開短信的時候我的手竟然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那感覺,像一個罪犯打開了自己的最終判決書。
“我就是你在乎的人啊,還記得我嗎?猜對了名字我就嫁給你。”
這是什麼罪名,比無期徒刑還讓人感覺無奈,比無罪釋放更令人興奮。
我從牀上坐起來,盯着這句無厘頭卻又充滿誘惑的話,心在黑暗中瘋狂起來。
“妍兒?”
短信一發出去我就開始後悔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如果這是個熟人的惡作劇,我就悲劇了。面對誘惑,我就這樣輕易的繳械投降,沒想到潛意識裡,還是這麼放不下她。
對方一直沒有回覆,我打過去,冷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躺在牀上,如夢似幻,最後在等待中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在圖書館門口見到昕兒的時候,她歡快的跑到我身邊,撒嬌般的投進了我的懷裡:
“抱抱……想你……”
這個寶貝,才一個晚上沒見!我抱着她,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心裡一陣感動,又一陣自責。
有這麼好的女孩,你還在幻想什麼?
今天的昕兒似乎心情很好,不時的問這問那,到圖書館裡面坐下了也不肯鬆開我的手。
“我去拿書給丫頭看哈……”
我晃着昕兒的手,昕兒竟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緊了。
“丫頭陪你去……”
我無奈的笑笑,這也是個倔丫頭,想幹什麼決不妥協。
我們就這樣拉着手在圖書館看書,拉着手去吃飯,拉着手去聽講座。
晚上在橘苑女生宿舍下面,我晃着她的手說:“該鬆開了吧,難不成要我陪你睏覺!?”
我正爲這句略帶挑逗的話得意,卻見昕兒盯着我,一句話也不說,漸漸紅了眼圈。
“就不鬆開!”
怎麼了這是?
我連忙把昕兒摟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麼了一下:“不鬆開……不鬆開……”
昕兒把頭埋在我懷裡:“我要你發誓,永遠不會鬆開我的手……”
這是個熟悉的誓言,我感覺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永遠,永遠到底有多遠?
“恩……”
我敷衍着昕兒,不是不想永遠,是我感覺自己沒力氣再來揹負這兩個字了。
昕兒擡起頭,眼神堅定了一下,好像下了什麼決心:
“昨晚的短信是我發的,我想知道誰纔是你最在乎的……”
我的手就那麼鬆開了她的肩膀。眼前這個要我永遠不要鬆開她的手的女孩,突然讓我感覺很陌生。
是的,是傻瓜斯道的錯,不該在那樣的夜裡放縱自己去猜想。
可是爲什麼,我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相信了,爲什麼,我感覺自己再也不可能去愛了,爲什麼,又開始禍害這個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孩了。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其他什麼感覺,我傻傻的轉過身離開了。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走着,不能停,不能停下來。
身後是昕兒令人心痛的叫喊:
“我不在乎你心裡還有她,我會成爲你的愛人的……”
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挖個土坑,鋪上稻草,然後跳進去用泥土把自己埋上。
五百年後,我會爬出來,重新看看這世界,是否愛恨依舊呢?
如果很用力的去愛一個人,結果卻愛不到,該怎麼辦呢?
如果很小心的去守護一個愛自己的人,結果卻傷害了她,該怎麼辦呢?
我可以把自己的四季安排的極爲暗淡,也可以把人生安排的極爲寂寞。
也可以永遠不再出現。
如果這樣就是太平盛世,如果着這樣就不會再有傷害。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