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魂器並沒能引起林克過多的驚訝,鄧布利多顯然對此也早有預料,意有所指的說道: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魂器是什麼了對嗎?”
“一種殘忍邪惡的魔法造物。”林克面無表情道,“使用者可以通過執行一場謀殺作爲儀式,從而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從主體上剝離,並保存在某一件物品上從而製成魂器。在魂器被破壞之前,魂器主人的主體便不會死亡。”
林克所説的是《尖端黑魔法揭秘》上記錄的原文,所有鄧布利多聞言立即就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嘆氣道:
“以你目前的年紀去看那種書還是太早了。你應該能明白的吧?不管是魂器還是其他黑魔法儀式,其本質都是不平等的交換,就比如魂器。它雖然能讓使用者達成一種理論上的永生,可實質上離開了**的滋養,靈魂也是有壽命的,且其壽命要遠比我們想象的短。”
林克斜了鄧布利多一眼道: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對包括魂器在內的所有邪惡儀式全都沒有興趣。在我看來,剝離自己的靈魂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事情。”
聞言鄧布利多眼睛稍微亮了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眉眼裡卻還是流露出一種想要讓林克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林克也沒有讓他失望,繼續說道:
“想想吧,靈魂纔是一個人類最基本的存在,它掌握着一個人之所以能稱之爲人的所有要素。剝離靈魂不僅會產生難以想象的恐怖痛苦,還會使被剝離者的性格、人性乃至於智商產生無法挽回的損傷。
仔細研究伏地魔的創業史你就能明白。他在開啓整個事業的初期不僅強大,還富有才華和強大的人格魅力。最重要的是他所提出的思想在某種意義上是具有價值的,甚至於有發展成格林德沃那種偉大思想的潛力。所以那麼多的純血巫師和巫師貴族階級才願意拋家舍業的跟着他幹。
可到了後期呢?伏地魔整個人的性格大變,變得極端專治,殘暴不仁。智商也開始快速滑落,甚至都開始相信預言這種東西了。而且他創業初期所提出的思想和理論在這麼多年後也沒有能得到完善,反而是想着極端的純血至上論發展。
我覺得這一切的糟糕變化,都源自於他爲了製作魂器剝離了自己太多的靈魂。
同時我先前在密室學年中摧毀的那本日記本魂器的製造時間初步推測應該是在伏地魔的學生時期。這一點在結合伏地魔之後的變化,以及伏地魔目前仍舊在活躍的情況來看,我推測伏地魔應該複數的魂器。”
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完,林克微笑着看向了鄧布利多。
既然已經決定要跟伏地魔全面開戰,針對魂器的收攏破壞計劃自然也是要立即進行的。
而在光憑他一方勢力沒辦法做到的情況下,迫使鄧布利多一同參與進來那就是必須進行的工作。
在林克想來,不管鄧布利多事先知不知道伏地魔複數魂器的事情,也不管鄧布利多想不想要現在就開始破壞魂器,但現在他既然都已經把這件事給擺出來了,那麼鄧布利多也就必須要在這方面進行一些努力,要不然鄧布利多那偉光正的形象就會坍塌。
只是讓林克沒有想到的是,鄧布利多聞言後的表現卻十分的怪異。
鄧布利多像是聽見了什麼讓他很高興的事情一樣,眼睛裡放着光,整個人的表情也精神狀態也變得高昂,十分難得的用一種頗爲急迫的語氣對林克問道:
“你覺得蓋勒特·格林德沃的思想很偉大?”
這一番話讓林克直接沉默了。
在聯想到前世有關於鄧布利多跟格林德沃之間的各種古怪傳聞後林克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就變得越發古怪了起來。
同時他還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儘量遠離鄧布利多。
“單從理論角度上看格林德沃的想法的確富有一定的正確性和前瞻性。麻瓜在近些年來的科技爆發直接導致他們的軍事實力得到了爆炸級的增長,確確實實的壓縮到了巫師的生存,甚至於,已經威脅到了巫師們對這顆星球的統治。不過他在實現自己想法的實際行爲上卻表現的過於理想主義,也過於急迫了。這直接導致了他的失敗。”
林克最終還是講出了自己對格林德沃的看法,然後才淡淡的說道,“不過鄧布利多校長,我覺得我們談論的重點應該放在魂器上,不是嗎?”
“對!你說的沒錯!”
鄧布利多看上去更高興了,用力的錘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說格林德沃沒錯還是在說要將話題迴歸魂器上沒錯。
隨後他似乎終於冷靜了一些,笑着對林克說道:
“魂器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其實早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在着手調查伏地魔魂器的事情了。據目前的情報所示,伏地魔的魂器的確不止一個。至於具體的數量,我個人猜測是7個。”
“7個?”
雖然這是林克早已知道的情報,但聞言林克還是知情識趣的又問了一遍。
果然,鄧布利多深吸了口氣,朝林克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道:
“7,是最具有魔力的數字!”
林克點了點頭不說話了,他覺得現在鄧布利多這一副故弄玄虛裝筆的樣子讓人有些尷尬,他甚至還有些想笑。
鄧布利多也深知點到爲止的道理。
他樂呵呵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跟林克糾結數字7的話題,而是直接說道:
“伏地魔的7個魂器全都被分散藏到了各個隱秘的地點,目前通過調查,我已經暫定了幾個可能藏匿有魂器的地點。
尋找銷燬魂器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我會親自去處理的。”
言罷鄧布利多還笑着拍了拍林克的肩膀,表現的十分慈祥。
只是林克聞言卻直接跳了起來,急切喊道:
“不行!我也要去!”
“額,爲什麼?”
鄧布利多有些不解的問道,而這一問也讓林克給卡住了。
他能怎麼說?
難道說銷燬魂器給技能點,他要去搶怪刷技能點嗎?
萬幸鄧布利多貌似也並不在乎林克的理由,還沒等林克把藉口編出來他就直接揮手道:
“想去的話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吧。明天傍晚再來我辦公室集合,口令依舊是香草冰淇淋。”
“明天?這麼快?”
“機會稍縱即逝,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那就要儘快去做,不是嗎?”
言罷,鄧布利多從櫃子裡取出了整整一箱的香草冰淇淋放到了林克面前,其雖然沒有說話,但逐客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十分明確。
林克也沒有糾纏,將冰淇淋塞進無痕伸展咒袋子內後便在鳳凰福克斯以及畫像們的歡送下快步離開了校長室。
針對伏地魔反擊的號角已然吹響,雖然此行有鄧布利多這樣一個堪稱當今世上無敵的傳奇大巫師陪同,但林克覺得自己依舊需要做一些準備。
畢竟這次可是要去搶人頭的。
這些用於作戰的準備林克其實早在好幾年前就一直在默默的完善。
時至今日他甚至已經專門爲自己設計出了一整套有別於常規傲羅裝備的作戰套裝。
其中最爲重要的一環便是林克仿照前世三仿服原理,委託脫凡成衣店製作的特製作戰服。
這套作戰服整體外形類似於麻瓜社會常見的工裝以及武裝風的上下套裝,主體顏色爲黑色,且構成材料爲由多層龍皮、毒角犀皮、咩利羊毛等多種神奇動物材料組成,具有出色的抗魔和抗物理擊打能力。
如果再配合上伏地蝙的保護,基本能幫林克擋下絕大多數霍格沃茨6年級強度的魔咒。
另外作戰服上還具有武裝帶和大量的儲物口袋,內裡儲藏了各種林克親自制作的魔藥,林克甚至還專門在其中涉及了一些專供於阿卡姆爬行的通道,以讓它能夠從各個角度出其不意的進行偷襲。
最後林克此行還攜帶了諸如戰鬥魔杖套、防索命咒護心(內膽縫合有許多活物小白鼠,用以在被索命咒擊中時分散傷害)、帶有夜視功能的鍊金護目鏡、一張類似於活點地圖但功能差了很多的魔法地圖、用於實時聯繫呼救的鍊金通訊器、鍊金手弩等等。
做了這麼多充分準備的結果就是,當其次日全身披掛,宛若移動堡壘般的林克再度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時,不僅是牆壁上那些老古董前任校長們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就連鄧布利多一時間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許久之後,鄧布利多才一臉複雜的說道:
“林克,你把這當成一次普通的探險活動就好,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我沒有害怕,只不過是做了些必要的準備。”
林克一邊再度檢查着身上的裝備一邊說道。
林克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爲在鄧布利多或者其他人看來有些貪生怕死小題大做的嫌疑。
畢竟巫師們一直以來的常規作戰方式是抄起魔杖就是幹!
就算是傲羅這樣的頂尖戰力,在裝備配置上也並不比常規巫師強上太多。
可林克不這樣想。
生命只有一條,作爲穿越者他一直都堅信着太祖‘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理論,並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作爲自己的人生信條。
所以林克覺得自己這並不是怕死,而是在合理的規避風險。
打個比方好了。
原著中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是在魔法部跟食死徒們的大戰中被他表姐貝拉一發索命咒打進死神帷幔(嚶國魔法部的一種處決道具)裡幹掉的。
但如果當初小天狼星當初有林克現在這樣的一套裝備呢?
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死了吧?
至少單一的索命咒絕對沒辦法殺掉擁有伏地蝙、戰術服以及防索命咒背心保護的他。
“呼!”
做完最終檢查的林克長呼了一口氣,站定身子對鄧布利多鄭重說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鄧布利多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克,半響後才搖頭說道:
“那就來吧,抓住我的手。”
林克聽話伸出了戴有龍皮手套的手,緊緊抓住了鄧布利多的胳膊。
一旁的鳳凰福克斯在鄧布利多的歡呼下振翅而起,雙爪抓着鄧布利多的肩膀便發出了一聲好聽的嘶鳴。
橙紅色的火焰瞬間從其周身噴涌而出,裹挾着林克跟鄧布利多消失在了校長室內。
被鳳凰傳送當真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體驗。
有別於飛路網、門鑰匙以及巫師和家養小精靈的幻影移形,鳳凰的瞬間轉移顯得無比溫和。
當那團火焰包裹住其全身並破開空間進行躍遷之時,林克非但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顛簸,反而覺得十分溫暖。
而當林克再度腳踏實地之時,他眼前的場景已然大變。
此刻的他跟鄧布利多正站立在一座小山坡之上。
這應該是附近的最高點,從這裡向下俯視,很輕易就能看見下面炊煙裊裊的小村莊。
而林克眼前豎立着,則是一座被建造在山坡最頂點,不算小也不能算大的莊園別墅。
這座莊園別墅似乎是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其周圍的遍佈着各種枯黃的雜草以及張牙舞爪,早已喪失生命力的枯樹。
就連別墅主體也顯得破敗不堪。
其上不僅門窗全部被人用木條封死,房頂上的瓦片也殘缺不全,張牙舞爪的爬山虎枯藤更是爬滿了整座大房子,彷彿是在其崩裂的外牆上勾勒出了一幅幅意識流畫卷。
初生的月亮正緩緩從別墅的後面爬升,罕見的跟尚未完全落山的夕陽打了個照面。
日月呼應之下整座莊園別墅都籠罩在了一股堪稱夢幻的朦朧色彩之中。
林克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覺的繃緊了起來,神經更是被拉扯到了極致。
他手持魔杖,一臉緊張的盯着那座神秘破敗的別墅。
阿卡姆和溜溜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開始不安而又緊張的騷動了起來。
這次林克並沒有安撫它們。
因爲他需要它們也跟自己一樣時刻保持警惕。
他很清楚,面前的這座別墅內藏着何等危險。
而就在此時,同樣在凝望着別墅的鄧布利多也終於輕聲道:
“裡德爾府,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