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一個堪比有求必應屋一般誇張的供應基地,目前根據粗略不完全統計,能夠掉下來的東西包括隕鐵,如來神掌,林妹妹,娛樂用萬能天使,但今天終於又多了一個選項。
——加里克·奧利凡德,全英國最優秀的制杖。
帕西法爾揉了揉有些疼的臉,一言不發的盯着坐在地上的矮個子男巫。
矮個子男巫奧利凡德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衝擊衝回過神來,兩眼焦距遊離,滿臉黑灰。
“奧利凡德先生!”
一個小男孩從店裡追了出來,他的臉上也有着黑灰的痕跡,淡茶色的短髮下,是一根(無誤,是隻有一根)有些缺了邊角的眉毛。
“抱歉,剛纔我在嘗試奧利凡德先生的魔杖時突然發生了爆炸,才變成這樣。”
稍微有些驚訝的男孩看到帕西法爾,撓了撓頭道歉,不過這道歉反而看的帕西法爾有些膽戰心驚。魔杖碰觸到細碎的頭髮,帶出一點點的微笑火花。
“我是帕西法爾·威廉姆斯,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你是?”
帕西法爾趕忙打了個招呼,伸過右手,嘗試轉移這個正義使者的注意力,地上的這具黑黢黢的遺骸已經證明了對方的可怕之處。
“西莫·斐尼甘,很高興認識你,你也是來買魔杖的嗎?”
男孩靦腆的一笑,將魔杖收回兜中,與帕西法爾一握。
“是的,不過看起來似乎還需要等一些時間的樣子?”帕西法爾一指坐在地上的奧利凡德。
一年級的同學他只記得少數,但唯獨這位“正義使者”卻是印象深刻。煙花狂魔,無眉毛者,“坩堝溶蝕者”,“變水爲硝酸甘油”。
如果正義是按照當量計算的話,恐怕這位西莫能夠堪比提爾。
“也許我可以用魔杖幫助他一下?我的母親有教給過我一條咒語。”
終於認識到自己給別人帶來困擾了的西莫顯得有些猶豫,抓起魔杖,在空氣中劃過幾個圈子,便要開始唸誦咒語。
儘管很好奇正義使者的魔咒,但帕西法爾還不想讓奧利凡德這樣早的就離開世上,便偷偷的出腳踹了一下。
“梅林的鬍子喲,我的屁股!你,你,對,就是你!別過來!”
疼痛讓奧利凡德快速的回過神來,發出驚呼,像是見到了不可名狀的恐怖。
不僅如此,還像是彈簧一般的跳了起來。擡頭的他看到西莫的臉,與他手中指着自己的魔杖,身體竟然下意識的向後倒去,以一種極爲尷尬的鴨子坐姿勢回到了地上。
“咳咳,對了,孩子,顯然這柄魔杖很適合你,8個金加隆,你就可以帶走它了!”
直到拉開了約有四五步的距離,奧利凡德快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忙站了起來,探出手來。
饒是如此,帕西法爾注意到,制杖師的手在怪異的顫抖,細長的指尖不斷晃動。
“抱歉!”
西莫的臉像是番茄一般,飛快的漲紅成豬肝色,從腰間的一個袋子裡摸出了八個金加隆,放在奧利凡德的手中,然後一言不發,頭都不回的跑開。
“梅林的內褲,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小巫師,我今天一定是倒了大黴。”
接過金加隆的奧利凡德嘴裡低聲嘟嘟囔囔的,就要向店裡走去。
“咳咳,奧利凡德先生?”
帕西法爾決定提醒一下對方自己的存在,被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糊在臉上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竹槓不敲白不敲。
“哦,孩子,你也是來買魔杖的嗎?剛纔有一個格外有天賦的小巫師帶走了一根我非常驕傲的作品,我想這裡一定會有和你很合適的選擇的。”
聽到聲音,奧利凡德快速的轉過頭來,並向帕西法爾展示了他所見過的有史以來最迅速的變臉。其專業程度,堪比某二級機密技藝的“運氣”境界。
“是的,我相信西莫一定會很高興您的評價的,在開學後我會向他傳達。”
帕西法爾點頭,贊同奧利凡德的評價。他覺得,沒有比背後說人壞話時被苦主當場抓獲更尷尬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奧利凡德嘴角僵住,愣是不知道對話應該怎麼接下去。
“那麼,奧利凡德先生,我可以選擇魔杖了嗎?”
也不等奧利凡德的迴應,從容笑着的帕西法爾便徑自向店中走去。
談條件是要在把談判對象踹倒在談判桌下之後才能做的,在拿到魔杖之前就敲竹槓無疑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
“好吧,真是狡猾的小子。你的慣用手是?”
片刻後,站回店內破舊的櫃檯後,奧利凡德帶着一些情緒的多。
“右手。”
帕西法爾回答。
在簡單的記錄了帕西法爾的身高、臂長後,奧利凡德鑽進後面的櫃子之中,不過片刻便帶來了一摞一摞的細長盒子過來。
“試試這根,11.7英寸,鳳梨木,獨角獸毛。”
魔杖被從匣子中取出,帕西法爾接了過來,沒有任何反應。
“試試揮動它。”
奧利凡德低聲說,像是怕嚇住了魔杖一般。
“嗖!”
帕西法爾的手指剛剛用力,魔杖便像是裝了加速器一般,直接脫手而出,射向店內陰暗的角落。很顯然,並不適合。
“那麼這根呢?10英寸,紅橡木,龍的心臟腱索。”
另一根魔杖被取出,但表現更差,還沒有碰觸到手指便竄了出去,還碰倒了另外幾個無辜的匣子。
“真是挑剔,看來遇到了一位內心強大的使用者。”
“試試這根,13.3英寸,雲杉木,鳳凰的尾羽。”
奧利凡德喃喃自語,在他印象中,魔杖與巫師適配性不高有着很多表現,比如爆炸,爆炸,還有爆炸,但像這種脫手而出的情況,他卻是極少遇到。
“難道魔杖是在恐懼?不,也不像,或許是感覺慚愧?怎麼可能。”
奧利凡德想到一個有些滑稽的原因,但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會去相信。
“奧利凡德先生,請讓我自己嘗試一下吧。”
儘管這根稍長的雲杉木魔杖堅持的時間較之之前要稍微長一些,但帕西法爾同樣確信,它也不是自己的選擇。按照這個速度,如果要一圈圈嘗試過去,可能一天都忙活不完,他寧願用自己的方法來嘗試一下。
也不等待魔杖匠人的迴應,他便閉上了雙眼,沉下心來,藉助那種玄而又玄的與周圍的感應聯繫着店內的魔杖。
“我需要一個夥伴,一個能伴隨我的忠誠的朋友。”
他向魔杖傳達這樣的意念,並且重複着。
“磕,磕,磕。”
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雜亂的聲音響起在奧利凡德的店中。
是大量的魔杖在匣子中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