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東握着魔杖的手收了回來,挑了挑眉,“老斯牛逼!”
偶像不愧是偶像,竟然觸及了生命的領域。
噢,好像從一開始,從給安東教導的第一堂魔藥私教課開始,斯內普的理論似乎就一直延續着探索生命領域的方向入手。
靈魂、血液、以及現實存在身軀的理論。
莫名地,安東突然察覺,這位在學生時代就展露出遠超一般人魔藥學天賦的大佬,這些年來似乎並沒有停滯不前,他只是沉浸在最難最尖端的領域裡無法自拔。
也許他一開始只是想復活莉莉?
但不管怎麼說,隨着安東這個穿越者的到來,老斯這位偶像終於是邁過了那一步,走到了他想要抵達的生命領域。
安東可以感受到,行走在通往帷幔的銀色森林的那些巫師和麻瓜,並不僅僅只是靈魂而已。
老斯做的最牛逼的事情,並不是將這些靈魂滯留了下來。
在銀光鑄就的森林裡,他們對於世間,他們對於這個世間的愛恨情仇等等一切‘痕跡’,或者說他們的靈性,依然保持着。
化爲現實意義的血液,或者說是儀式魔法象徵意義上的心臟,在他們的靈魂中跳動着。
倘若僅僅以肉眼看去,可以看到銀色森林裡,那些所有的人,蒼白的靈魂虛影之中,有一顆跳動的心臟,無數的生命氣機在以複雜而自然的方式運轉着。
“他怎麼做到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都驚呆了。
說真的,他們之前真的並不是很把西弗勒斯·斯內普放在眼裡,這並非是下棋的時候需要格外慎重考量的一個元素。
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幕,真的是讓他們都震驚了。
“以靈性的角度而言……”安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嘎嘎嘎地笑着,“你們知道的,當世間還有人眷念着一個人,還記錄着這麼一個人,他在生命的角度就不算徹底的死亡,只不過是走向了亡魂世界。”
“只有徹底被遺忘,他的記憶在時間長河中將再也沒有存在的位置,他在靈性的長河再也沒有了互相拉扯、維持自身存在的力量,於是他就徹底的消失了。”
“類似愛的魔法。”安東給出了答案。
“愛的魔法?”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依然不是很理解,“不像吧,我們都知道,這個魔法的全稱是‘愛與犧牲’,需要的是有人爲愛而犧牲,進行支付代價。但我可沒有看到斯內普這個孩子支付代價。”
“不不不,不是這個角度。”安東驚歎地看着那片銀色的森林,“是別人對這個人的愛,甚至是恨等等一切。簡而言之,那就是我們感受着這個世界所有生靈靈性對於我們的情感、意志、記憶、思維、時間和痕跡所牽扯,我們將有了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們就存在了。”
“嘖~”格林德沃總算是理解了,“也就是說,如果有人並不被任何人在乎,斯內普這個魔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他們從死亡拉回來!”
“是的!”安東仰頭看着天邊若有若無的帷幔,感慨地說着,“我看到了,有些人並沒有停下腳步,走入帷幔了。這很正常不是嗎?沒有人在乎他們了,他們本來就已經沒有了活下來的意義。”
“我可不這樣想。”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我們是爲自己而活,而不是爲別人而活。”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事實上,有些人真的是爲了別人而活。”
他滿是讚歎地看着漂浮於銀色森林上方的斯內普,眼中滿是讚許和看到強大巫師的歡喜,很是開心的樣子轉頭看向安東,“你爲什麼能這麼快看懂西弗勒斯的魔法?”
“對呀!”格林德沃也反應了過來,不敢置信地看着安東,“我想你雖然變得厲害,但不至於超過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這麼多吧?”
“嘎嘎嘎……”
安東一臉的眉飛色舞,“因爲《巫師即神靈》這套魔法理論呀,我將它傳播了出去,別人只要按照這個理論研究出任何魔法,我就很容易理解。”
格林德沃嘖嘖有聲。
鄧布利多一臉微笑,“孩子,這是你應得的。先行者註定是不會孤單的。”
“是嘛,嘎嘎嘎……”安東一臉嘚瑟地搖頭晃腦。
隨着斯內普的施法,那片從帷幔延伸過來的銀色森林徑直朝着地面蔓延而去,或者說,是朝着真實世界蔓延而去。
伴隨着‘復活術’、‘恢復如初’等等一些列複合式施法,所有人正一點底的恢復核彈爆炸前的模樣。
甚至連身上衣服的一片污漬都恢復了出來。
宛若時間回溯。
當然,這樣的神奇的一幕,黑魔王伏地魔、裡德爾議長閣下,是無緣看到了。
這位黑魔王似乎被核彈搞得有些應激了,稍稍感受到核爆的氣息,就以最快的速度拼盡全力幻影移形離開了原地。
嘎嘎嘎……
顯然,在上一次核爆的時候,他是被安東的魔法噁心到有心理陰影了。
“我……”
“還活着?”
‘老巴蒂’不敢置信地看着周遭被核爆毀滅的一切,以及自己有着真實觸感的雙手。
他剛剛噁心壞了!甚至是嚇壞了!
是的,他這個瘋子甚至不怕死亡,但他竟然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是自己父親老巴蒂的模樣。
他本來就知道喝下‘複方湯劑’死亡後屍體還會維持變形後的模樣,他的媽媽當年就是這樣把他從阿茲卡班監獄替換出來的。
但他沒有想到,死亡後,靈魂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他甚至心裡頭開始變得扭曲,驚恐地感受到自己正一點底的變成真實的老巴蒂,心中開始涌動着無數對於權利的渴望。
那是一種極其冰冷的感覺,再也沒有了任何人性的感覺。
是的,他一直就知道,他的父親,老巴蒂,甚至不能稱之爲人,再也沒有人更適合用‘政治生物’來形容最合適了。
甚至老巴蒂的記憶也開始填充入他的腦海中,是那麼的噁心。對於死去的妻子,並沒有任何懷念,只有對於失去妻子後還要如何繼續維持與妻子背後純血家族利益結合的思考。
這纔是他如此厭惡自己父親的原因,他特別愛自己的母親,卻對那個政客一點都沒有任何感情。
有的,只是厭惡。
而他差一點就徹底變成了那個噁心的人,徹底失去了自己。
小巴蒂甚至開始想着那個不願意離開父親卻永遠都感受着冰冷最終鬱郁到窒息渴望死亡的母親,她,也在去往亡魂世界之後,是不是變成了自己?
或者說,她會包容自己的一切,同時存在兩種記憶,卻不會如此的矛盾,以包容的狀態存在着。
他不知道。
小巴蒂有些迷茫,他現在格外地想從‘複方湯劑’的效果出退出來,恢復自己的樣貌。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他左右看了看無數的傲羅包圍了這裡,最終選擇了繼續忍耐。
他見所有人都在驚歎地看着那個突兀出現的斯內普,連忙招呼身後的傲羅,“抓住那個克拉布,他剛剛殺了所有的人,用最邪惡的方式!”
克拉布此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他剛剛走入死亡的境地後,突然感覺整個人的記憶發生了扭曲,無數錯亂的信息進入他那個扭曲的思維中,所產生的情緒和想法都讓他如此的感覺難受。
難受到彷彿心中有一團沉悶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