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騎着飛天掃帚穿梭在雲霧之中,四頭夜騏拉着魔法馬車快速地在天空中奔行。
不久,所有人向下一個俯衝,隱約能看到一棟高聳入雲的魔法部大樓。
大樓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不時竟有鳥兒徑直從中間穿了過去。
當最後一個傲羅駕駛飛天掃帚飛入最高那一層的入口,大樓一個翻轉,所有人已經處於魔法部的地底。
這一層地下十樓名字叫‘審判室’,一共有十間,電梯無法到達。
說是審判,但很多重要的會議也會在這裡進行。
這裡今天特別熱鬧,一個階梯環繞的圓形審判室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足以輕鬆容納上萬人。
事實上關注此事的遠不止這些人,很多人想盡辦法都沒有能來參與這場‘新書闡述會’。
福吉以這個古怪的名頭召集各方人士參與,即點明瞭有提問的環節,也說明了少了一些關於書籍之外的環節。
把一些事情留到場外去解決,這是福吉給的信號。
參與的人很多,比如魔法部魔法法律執行司裡面的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師,鄧布利多。
(從這個角度看,鄧布利多算是福吉的下屬。)
(從這個角度再看,福吉這個魔法部部長當得實在太不是滋味。)
環形階梯座位的中間有一個圓形場地,此刻被放置了一張巨大的魔藥實驗臺和一個架子上裝得滿滿的魔藥材料。
桌子正對的有一個缺口,無數的傲羅涌了進來,佔據了各個角落。
接着,六個傲羅牽着鎖鏈小心翼翼帶着安東走進了場。
“梅林的鬍子!”霍格沃茨學校副校長麥格教授驚叫了一聲站起來,“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他?”
並非她一個人這樣說,此刻所有人都指着安東說着什麼,原本嗡嗡嗡的審判室內變成嘈雜了起來。
記者們更是激動了起來,就像是大黑狗聞到了噴香的便便,蜂蜜聞到了盛開的鮮花,飛撲而至,快速地拍攝着各個角度的照片。
有的甚至不管如臨大敵的傲羅,仗着自己是婦人,一把將傲羅擠到旁邊,對準安東就是一陣快門。
顯然,明天的頭版頭條的照片就是這個了。
太有視覺衝擊力了,贊。
鄧布利多冷冷地看向福吉,“部長閣下,如果我沒有記錯,類似的魔法道具裝置,只有在古靈閣金庫使用,用來鎖住火龍!”
“請你告訴我,這孩子是火龍嗎?”
福吉眼角抽搐了一下,很想說,哦,他寧可明對一頭火龍都不想再單獨面對這個孩子。
當然,他更想說,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安排的。
轉移囚犯的具體操作流程,這是傲羅辦公室自己制定的,福吉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閒心要去幹涉這種事情。
真較真起來,鄧布利多啊,這是你們魔法法律執行司的事情啊,伱問我幹嘛?
在傲羅辦公室這個部門上,你可比我說的話有權威多了,不是嗎?
哦,也就是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鄧布利多,福吉這纔敢在心中滿是幽怨地碎碎念。
話說……
面前這個,真的不是鄧布利多嗎?
!!!!
福吉仔細看着鄧布利多這張蒼老而滿是威嚴的臉兒,心中莫名打了個寒戰,這……
“……”
斯克林傑厭惡地看着這些記者一眼,指揮着手下給安東鬆綁。
帶着鎖鏈的傲羅從原來的通道離開這件審判室,其他的傲羅盡數散落到各個角落,握緊魔杖嚴防死守。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如此,現在這間審判室裡幾乎已經湊集了巫師最頂峰的那一撮人。
真要讓安東逃出去,大家也怪不到傲羅的頭上。
唯一的問題就是阿茲卡班那些神經病囚犯現在開始管自己叫‘王的傲羅’,這就讓斯克林傑不得不盡量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一番對安東的敵對態度了。
他跟安東這個瘋子可不一樣,他可是有追求的。
名譽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切!
一切!
“孩子,說出你的名字。”福吉走到圓環一個凸出來位置的座位前,說話的聲音被上面的魔法裝置擴音到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安東尼·韋斯萊,不過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爲安東。”
“好的,安東,請問這本《麻瓜、狼人和巫師》是你自己寫的嗎?”
“是的。”
“裡面的內容都是屬實?沒有胡亂編寫?”
“是的。”
“你要想清楚了,孩子,現在你每說的一句話,都會……”福吉面色嚴肅,說話幾個詞停一下幾個詞停一下,聽得安東難受。
“也許我們可以跳過這些無聊的環節,大家都知道要我來幹嘛,我自己也清楚。”安東毫不在意無數盯着自己的目光,輕輕地揉着手腕。
剛剛那個枷鎖可真是神奇。
竟然真的阻斷了自己對魔力的控制,哪怕自己瘋狂調動體內的情緒、意志、或者是記憶,竟然也沒有辦法讓魔力出現。
他的靈魂彷彿在這個瞬間被嫁接到這個枷鎖上,竟然會錯誤地把枷鎖當成自己的身軀,於是自己只能調動枷鎖上的魔力。
這個枷鎖也很有趣,只要觸動到上面的魔力,就開始變紅變亮。
傲羅部門真的是有太多有趣的東西了,哦,魔咒也是。
安東莫名覺得,誒,好像畢業後去當幾年傲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傲羅安東?
哈哈,聽起來好像挺好玩的。
傲羅可跟一般部門不一樣,看起來是面向魔法學校畢業生招募,其實本質上還是上古巫師那一套師徒傳代。
而老羅納爾多這個人可是多次對自己拋出了橄欖枝,好像還真可行的樣子呀。
“不!這纔是最重要的,孩子,認真聽我講!”福吉瞪了安東一眼,這個孩子厲害是真厲害,看那些平時傲氣的傲羅的態度就能一窺一二,但在政治事務上就真是個孩子。
做事很重要嗎?
重要的是現在講的這些,懂嗎?
現在講幾句話,比你之後做再多都有用!
安東聳了聳肩,耳邊傳來福吉嘰裡呱啦的演講,漫步在試驗檯和架子上,到處翻翻看看。
最終,他端着一盤植物放到桌上,一手抓住它的葉子,猛的用力一拔。
“所以我們應該理解這個日益嚴重的……”福吉話講到一半,猛然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出現在耳朵旁。
頓時,眩暈感襲來,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臺階高座上的來賓也有好多人驚叫着離座向遠處跑去,好幾個甚至快速地抽出魔杖。
安東撇了撇嘴,將手中的曼德拉草重新塞入盆子裡。
霎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我需要的是成熟期的曼德拉草!”安東看向福吉,撥了撥桌上這株的葉子,“你也看到了,成熟的曼德拉草的尖叫聲會致死,這顆只會讓人眩暈,甚至連暈倒都沒有辦法。”
“簡直連幼體的程度都沒有達到。”
“咱們魔法部窮成這樣?”
福吉喘着粗氣,一臉‘我還活着簡直是太好了’的劫後餘生模樣,看着吐槽的安東,頓時咬牙切齒地瞪着他,“這不是一樣嗎?”
幸好啊,幸好是那個什麼幼體,這要是成熟體,剛剛安東這一拔,巫師世界最頂尖的這一波人怕是要死一半了吧。
到時候召集這些人過來的自己……
噢~福吉趕快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可怕的畫面。
“這不一樣。”安東皺着眉頭,“成熟曼德拉草的葉片已經發生性狀的改變,跟幼體的葉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魔藥材料。”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只是這麼一個小步驟,臺上懂行的紛紛點頭認同。
沒有深入涉及草藥學或者魔藥學的人轉頭去問懂的,大家三三兩兩的講起來,一時間整個審判室變得嘈雜了起來。
福吉嘆了口氣,招呼着手下趕快去處理。
他後悔了。
就不應該招惹安東這個瘋子,厲害是真的厲害,可一點都不懂得講規矩,他這時候開始有點懷念鄧布利多了。
嘆氣~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