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共憤!?”袁客清突然尖聲問道,“什麼是人神共憤!難道是說我弒君弒父不成!”
衆人見狀,知道袁客清的情緒緊張,都不再言語。只是此時那椅背上傳來的“扎扎”之聲越來越大,突然一聲悶響,似乎是機栝到了盡頭。接着,便又是一陣機栝之聲傳來,自椅子的後面緩緩的升起了一道屏障。北恆州真正的主人——袁廣泰,正在那屏障之中。
那袁廣泰身上並無傷痕,只是神情有些萎靡。或許是許久不見光的緣故,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是有些不適應。在他的身後,還有一人,長相俊美,只是略微有些瘦弱,正是袁廣泰之次子——袁客爽!袁廣泰突然見到有這麼多人出現在面前,有些不可思議,當他轉身看到袁客清的時候,臉上陡然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口中喝道:“畜生,孽障!”
袁客清似乎知道父親要如此說,居然不生氣,臉上只是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說道:“若是我真的是畜生,是孽障!只怕您也不會站在這裡!我只是想得到我應該得到的東西罷了!到底哪裡一點我要比他差!”說完,袁客清指着父親身後的弟弟問道。
“若是我將你們全部殺了,即便是他們現在殺來,也是無可奈何的!”袁客清接着說道,“但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爲我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而已!您的兒子已經長大了,爲何遲遲不將位子傳給我!”袁客清用近乎瘋狂的聲音嘶吼着,似乎是在質問,又似乎是在宣泄!
“大哥!安邦治民,我的確不如你!”突然,袁客爽突然說道,“但是父親尚在,這一切都是過早的。國有長子,必然是長子繼位!小子只是縱情山水,並非有非分之想!”
袁客清彷彿聽到了非常可笑的話語一般,放聲的大笑了起來,說道:“那爲何你們兩個能夠說說笑笑,而對於我,則是那般的死板!尤其是那次,那次!”說着說着,袁客清突然死死的盯着木紫陌,接着說道:“我自西嶽州鎩羽而歸!整個城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整個城池的人啊!”
木紫陌聽着父子三人的談話,突然有些可憐眼前的袁客清。他就如同是一個在父親面前極力表現自己的孩童一般,想要得到父親的注意。但是每次的表現卻都不能盡如人意,每次都是被父親忽略而過。久而久之,在心中便形成了久久難以消磨的自卑之感。這種感覺隨着年歲的增長,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尤其是袁客清這種諸侯之家,諸子爭霸的場景處處發生,而他又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人,這才引發了這次的悲劇!
袁客清看着衆人,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眼神中散發出了一種散漫的氣息,似乎是在蔑視着衆人一般。
“不好!大哥要自盡!”袁客爽與袁客清站的最近,突然大聲的喊道。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是已經晚了。殷紅的血液已然自袁客清的頸部流淌了下來,就如同涓涓的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