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暴民太多,霍明珠體力有限,卻沒讓霍明珠堅持太久,皇上的御林軍趕到了,爲首的是林雲樗,他一身盔甲,威風凜凜。
“末將救駕來遲,請皇上賜罪.”
“愛卿平身,爾等救駕有功,豈是有罪。”
“謝皇上。”
“快過去看看,國師如何。”皇上對霍明珠的關懷備至,讓林雲樗愣了一下,隨後才道:“是,末將遵命。”這才急匆匆的跑到霍明珠的身邊。
霍明珠儀態萬千的站在那裡,暴民被她打下了不少,剩下的都在看見御林軍出現的時候四處竄逃。
霍明珠在想,這背後的人可真狠,這麼一煽動,這羣暴民的命就該沒了,這裡有多少條人命啊。
只是,霍明珠卻不想,這些人的命,在那背後的人眼中,連螻蟻都不如,因爲,這些不是他的子民。
林雲樗焦急的問霍明珠:“阿矜,你覺得如何?”
“表哥,我很好。”霍明珠對林雲樗笑道。
“真胡鬧,你該早早離開這祭壇纔對。”林雲樗很不贊成霍明珠這麼拼命的模樣,若是她有點什麼事情,那可怎麼是好。
霍明珠便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我心裡有分寸。”
“還說你有分寸,若是讓爹看見你如此,看他怎麼說你。”林雲樗還是心有餘辜的,雖說霍明珠的身手他心裡也是很清楚的,卻怎麼都無法不介意霍明珠自身衝進那暴民之中的行爲。
霍明珠道:“表哥可不能再說教,皇上還等着呢,咱們先過去請罪。”
皇上又怎麼會怪罪霍明珠,讓她先行回去,這祭天的事情,待她算過適合的時日再補上。
霍明珠一回到怡心苑,百里景麒便出現了,他一臉緊張的看着霍明珠道:“阿矜,今日之事,你卻是魯莽了。”
霍明珠心中嘆息,這便是第二次有人說她這次魯莽的話了,可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她的不耐煩,而是道:“太子爺,明珠自然有分寸,不會拿性命來開玩笑。”
“你今日所做之事,便是拿生命開玩笑。”百里景麒臉上還是不贊同的表情,霍明珠看了他半響,便道:“是,明珠遵命,下回一定不會如此。”
“阿矜,你卻是不能生氣,孤真的很擔心你。”百里景麒眉毛皺得緊緊的。
霍明珠被百里景麒的緊張弄得很不自在,雖說也有點感動,可是百里景麒得關懷太過直白了,讓她不自在,於是道:“太子殿下卻還爲給皇上請安嗎?”
“孤先到這來了。”百里景麒道,隨後,在霍明珠還未開口之時,便搶先說道:“孤馬上要去給父皇請安的,只是先來看看你。”
“明珠沒事。”
“沒事就好,孤走了。”就跟風一般的來一樣,百里景麒很快的就離開了。
他的這個舉動,彷彿一塊小小的石頭,激起了霍明珠心中的一點點的波浪,卻很快就平靜下去。
霍明珠將一身華服換下來,然後穿上宮服,踩着百里景麒的步子,往御書房而去,她要覲見皇上。
“國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皇上的聲音有些不悅,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他們也都很想知道,這個女國師霍明珠說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其中,以百里景麒最爲熱切的看着霍明珠。
霍明珠無懼皇上的神色,將方纔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啓稟皇上,此次祭天儀式不能順利進行,怕是百姓們覺得明珠不適合做這個國師,因此,明珠自請,皇上能收回國師一職,。”
便是這句話,讓皇上不悅了。
霍明珠這麼做,也是一賭,她賭的是皇上對她的重視程度,若是她賭贏了,往後不管是誰,就是太后,也不能將她從國師之位上趕下來。
她不是莽撞的去賭這個博的,而是知曉,如今她煉的丹對皇上的重要,再就是此次的事情,並非是她的問題,最後,她這麼做,也是先下手爲強,省的有人就她所言的那個藉口,說她不適合做這個國師。
皇上道:“此次的事情,與你無關,若要說與你有關,那便是你能在暴民面前不懼怕危險,以身涉嫌的保住了祭壇不受那羣暴民的玷污”
“臣女惶恐。”
“沒什麼好惶恐的,此事不可再說,你是大雍的國師一事,是衆所周知的,在那祭壇之上發生的事情,也是大家看在眼裡的,百姓們只會稱讚你而不會罵你,而且,對你今天的表情,朕更是要加賞的。”皇上直接駁回了霍明珠的請求。
霍明珠嘴上說惶恐,實際上,心中已經是放下心來。
原本她坐在那國師之位上,也是動盪不穩,暴民事件,卻是幫了她的大忙,且看如今太后都沒有露面,還有方纔她說到請去的話,這些大臣們只是驚訝的目光卻沒有欣喜的模樣,就可以看出。
人心,她得之。
最後,霍明珠得了皇上對她賞賜的一大堆東西離開,其中的一個賞賜,便是國師府,就隔着將軍府一條街。
今晚,卻是最後一天住在這怡心苑。
霍明珠覺得心裡還是有一些不捨的,這些不捨的情緒卻讓霍明珠有些莫名奇妙,最後也只是壓下而已。
她還想着,百里景麒或許會過來一趟,結果到第二天她出宮都沒有出現。
國師府雖說沒有將軍府的大氣,寬敞。
但是比起普通百姓居住的卻是小巫見大巫,因此,霍明珠一個人住進去,只覺得空蕩蕩的。
雖然空蕩蕩的,可對霍明珠來說,卻是難得的清淨之地,這裡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地方,往後,即使外面再怎麼鬥,霍明珠回到這裡,也可以暫時的放鬆一下。
“小姐,這府邸好大啊,真是太好了。”素縷是最開心的一個。
“那麼開心?”霍明珠被素縷的好心情感染到了,笑容也有些真誠。
素縷道:“那是當然了,往後,那膳房可是我說了算了。”那神情,還真是打心底裡開心呢。
霍明珠道:“這管家一職,怕是要讓方鐵衣了。”
“什麼?叫那傻大個,小姐,我真的想不通,你怎麼就那麼看好他呢,他呆呆傻傻的,跟個臭木頭一樣,半天都不吭一聲的,哪裡能勝任這管家的一職,還有啊,我之前還看見他對太子宮中的富捻笑得傻乎乎得,指不定看上人家了呢,哼,就他那樣得,還想娶宮女,我看他啊,是做夢。”
霍明珠好笑的看着憤憤然的素縷,覺得此刻的素縷怎麼看都像是在吃味,霍明珠便道:“我卻覺得,指不定富捻也看上了方鐵衣呢,那富捻也有二十三了呢,這再過兩年便可以出宮,到時候若是真嫁給方鐵衣也不奇怪呀。”
“怎麼可能,那傻大個纔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呢。”素縷突然就生氣了。
霍明珠呵呵直笑:“哪裡有什麼不可能的。”
“哎呀,小姐,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一看膳房在哪裡。”說罷,便急忙跑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素縷,霍明珠卻是笑得更加燦爛了,這素縷,想必是看上方鐵衣卻不自知呢。
想到這裡,霍明珠的笑容也收斂了不少,這情啊愛的,都是她這輩子不會再去想的東西,上一世會這麼悲慘,就是這些東西害的。
只是,她卻不會阻止素縷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相反,她還會去幫助素縷得到應得的幸福。
是夜,霍明珠第一次在國師府過夜,雖說這往後是自己的府邸,可是驟然換個新的環境生活,還是有諸多不習慣的,因此,在牀榻上輾轉難眠,最後,只好披了大氅,便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那窗前的夜色。
雖說是深秋,這月亮散落在地上的銀輝也是迷人的緊,霍明珠一時間看得有些癡了,卻被一道黑影給打擾了賞月的興致,再者,這裡是她的國師府,才住進來的第一天,怎麼就有賊子的光顧,這讓霍明珠生氣,便朝着那黑影追了上去。
霍明珠的輕功了得,三下兩下就跳到了那黑影的面前。
待霍明珠看清了那人的眼睛,便知道,又是這個人。
“怎麼又是你?”
這便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了,自從上次,他留下莫名其妙的話,說她成爲太子的陪讀,他覺得很好的話,這麼久過去了,在自己剛住進國師府之後,又出現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再一次的讓霍明珠覺得,有必要揭開這個黑衣人的真面目。
“真開心,霍小姐還記得在下。”
“記得你有何開心的,你這麼特別,總是喜歡在黑夜出現,怎麼能不讓人注意。”霍明珠沒好氣的說。
“霍小姐這話,卻讓在下聽着,覺得是霍小姐對在下很不滿呢。”
“你能聽出來,實在是太幸運了。”霍明珠不動聲色的觀察起那個黑衣人來。
黑衣人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任由霍明珠打量,只是嘴上說出的話卻沒有退讓的意思:“當然能聽出來,霍小姐怪在下多日不曾出現,害的霍小姐對在下犯起了相思,說起來,實在慚愧,若不是在下實在是太忙,卻不會讓小姐這般難受的。”
聽着這黑衣人說的這個話,若是一般的姑娘,恐怕要羞愧難當了,只是,這個姑娘是霍明珠的話,又另外說了:“且不說着相思不相思,就是閣下身爲樑上君子,到明珠這國師府,也是居心叵測啊。”
“好吧,在下承認看上小姐你了,纔會夜探國師府。”那黑衣人說道。
霍明珠卻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來,這黑衣人會是誰,他的言行舉止,真的沒有跟她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有相像之處。
“這麼說來,是明珠的榮幸了。”霍明珠笑笑,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那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國師,讓在下一次比一次驚喜,本來還覺得國師的膽識不錯,沒想到,連那暴民都敢對持,只是在下不知,小姐就沒有怕的東西?或者,是在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