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宮熱鬧非凡。
鳳轅宮皇后剛梳洗完,還沒來及用完早膳就被侍衛統領拿下,一句話不說,也不搭理皇后直接關押到了天牢。
整個後宮除了梨凝苑以外都人心惶惶的。
最早知道昨晚梅妃帶着皇上捉兇的便是永壽宮的太后。
昨晚看完一場精彩的戲之後,龍吟血帶着龍吟明進御書房兩人聊了很久,最後定王爺在了皇宮休息都沒能及時回定王府上。
緝拿皇后之事動作絕非不小,清早醒來的龍吟明就被皇上派去永壽宮向着太后娘娘解釋這一切,穩定太后,生怕在龍吟血早朝這段期間內太后那出了什麼差錯,那麼有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龍吟血與龍吟明他們兄弟兩人其實對於太后,這點還真是想得多了。
皇后史豔紛又不是梅妃沈碧,關係不到太后娘娘的伙食問題,太后向來不愛多管這些紛爭之事,也自然不會想趟這趟渾水的。
不過,龍吟血爲了保險期間叫龍吟明去說也不爲過錯,只不過去說這一事的龍吟明可就慘了。
龍吟明草草用過早膳,與龍吟血一前一後的離開。
到永壽宮,太后聽聞一早上龍吟明就來了,心情立馬變得格外的喜悅。
龍吟明問候了太后,向太后大概的交代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並且表明希望母后不要插手皇后一事。
結果大跌眼鏡。
太后很是生氣,還耍着小孩子的脾氣大鬧着道,有如此好玩之事居然沒有叫上她。
龍吟明再也沒有想到母后年紀越大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皺着眉頭,好生哄着,最後在答應以後有此等好戲一定不會忘記母后大人,這才讓太后老人家的數落告一段落。
相比於龍吟明前往永壽宮碰了一鼻子的灰,龍吟血前往早朝那可算是一番順利。
早朝之上由皇上親自說明昨晚喚之的事情,引來了不少熱論。
但其中牽扯到的關鍵人物,最不利的方,丞相史祿今個也不知爲什麼事情早朝遲遲不到。
與丞相一黨的人員們,在沈大將軍沈家一黨的人的相互爭辯之下,最後紛紛啞口無言,只好惺惺作罷。
丞相一黨的人無不在暗中祈禱着丞相快點趕來朝堂,他們都有着不好的預感,感覺今日朝中有着驚天的大變。
老臣們無論是直覺,還是嗅覺都是相當敏銳的。
果不其然,在坐在龍椅之上的龍吟血宣佈完,喚之一案與皇后一案皆有莫大關聯,因此朕覺得這一切還是都交給梅妃處理,在介於此時牽扯盛廣,再次基礎之上朕還令派沈朗將軍協助梅妃,御前帶刀侍衛康正全權監管,衆人可有何爭議?
“吾皇聖明。”
丞相一黨的黨羽想再說什麼介於主心骨不在場,皇上明顯的態度,以及施展的威脅,通通閉上了嘴。
接下來,一切就更加順當,衆臣們上奏了一些事情,龍吟血問了幾位老臣的意見。又將自己的決定說了下去後,便宣佈退朝。
當龍吟血回到御書房,龍吟明已經在門前候着了。
如實的向着龍吟血彙報他在太后那的情況,又向他訴說着苦。
龍吟血瞧着龍吟明惟妙惟肖的表情,再想着今個早朝上那些丞相的黨羽們各個是被他與沈大將軍兩人一唱一和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神色,皆爲喜悅。
“皇上,臣弟想了一夜,還是覺得昨晚蘭妃的貼身丫鬟喚之說的話中有古怪。”
龍吟血支開了屋內所有的丫鬟,也支開了身旁的小喜子,令喜公公去把守着御書房的門,防止其他人進來。
龍吟明正色起來,神態嚴肅而又認真。
“哦?是哪裡覺得古怪?”
“皇兄,您沒有察覺出來嗎?”
龍吟明絕對是不相信皇兄沒能察覺出來,從來皇兄向來各方面都比常人來得出色,領悟力也是極其之高,就連學武都比常人學的快,一般人要三年才能學會的武功,皇兄真想學向來半年就能學會,還比學了三年之人更上一層樓。
可昨個晚上,皇兄把他單獨叫到御書房,只跟他說了今早一早去見太后,穩住太后,就相當於幫皇兄他穩住後宮,卻隻字未提幕後兇手到底是不是皇后史豔紛這麼一說。
龍吟血不耐煩的蹙着眉頭,一雙老謀深算的眸,掃過手中的奏摺,落在漂亮的準字,被放在一邊,才擡起深邃的眸。
“哪裡古怪?”
“臣……臣弟,覺得皇后向來都是做事衝動之人,頭腦算是有點,但絕沒有這麼大……”
“呵呵……”
龍吟明話沒沒說完,龍吟血輕笑出聲來。
“皇兄,您是一早就想到了,那麼爲何還……”
“呵呵……”又一次輕笑,笑聲的背後透着無比的陰冷,“吟明,這有何不好?”
“皇兄的意思是順水推舟……”
“有些話,心裡清楚就行了,不需要對誰都講得這麼直,隔牆有耳。吟明,你要牢牢的記住。”
“是,皇上聖明,臣弟佩服。”
龍吟血薄脣淺淺一彎。
瞧着昨晚梅妃的看着喚之的眼神,手握着皇后的玉佩,那丫頭應該也是瞧出端倪來,卻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應下,既然這樣那朕便來了順水推舟,正巧合上了時候,也合上朕的意。
“只是……”龍吟明再轉念一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皇上,皇后成了幕後兇手,那麼真正的會不會再次威脅到梅妃娘娘的性命?”
龍吟血深邃的眸子裡掠過警告的光芒,冷怒道,“臣弟不覺得對朕的妃子太過於關心了嗎?”
龍吟明習慣了皇兄的喜怒無常,也知曉皇兄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但樣子總是要做一做的,他連忙雙膝跪下,大喊着,“皇上恕罪,臣弟該死,不該多話。”
“嗯,確實話有點多。”
龍吟明一聽暗暗覺得不妙。
“剛剛朕還覺得你這幾年來長大了不少,也肯動動腦子了,怎麼又不動腦子了?啊……”
被皇上責罵的他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卻知曉此事絕對不是回嘴的時候,老實的在地上保持着跪姿不起。
“梅妃是什麼人,她可是將軍的千金,豈是輕易就能殺頭的?”
“那皇兄之意是,那幕後人衝着的不是梅妃,是皇后娘娘,是丞相?”
“哼,朕說你不動腦子,你來真就不動腦子了,丞相與將軍,誰大誰小,豈能這麼輕易!”
“那……”龍吟明想着,“難道是?”
“好了,知道就可以了。”龍吟血連忙阻止他說出口。
“是。”真沒想到幕後真兇居然向藉着蘭妃之死,來挑撥丞相與將軍的關係,從而來引起天朝內部大型的動亂,這麼說來幕後之人既不是衝着將軍來的,也不是衝着丞相來的,而是衝着皇兄來的,想想還真是可怕,簡簡單單的一個刺殺居然隱藏着如此大的心計,實在是太可怕了。
龍吟明忽然覺得還是皇宮之外,山水之間的生活時候於他,只不過如今梅妃沈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皇兄又出於此等情形之下,身爲皇家之人,皇上的親兄弟,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那麼萬一,我們這麼一做惹怒了他,怎麼辦?”龍吟明緊鎖眉心,揮之不去的憂心從心頭隴上眉尖之處。
“殺雞儆猴。”
冰冷的聲音,卻有着穿透萬丈玄冰的力量,刺破了拂曉的天空,劃出一道獨一無二的痕跡。
這次的早朝,對丞相史祿的打擊可算不小,甚至說算是毀掉了史祿寄託在女兒也就是皇后史豔紛身上的希望。
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見着丞相在朝中的勢力,又瞅着皇后可能即將失去皇上的恩寵,並且成爲階下囚,紛紛散去,投奔與將軍那邊。
沈朗繼承了父親的正直,加上還沒過男兒血氣方剛的年齡,二話不說就把這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紛紛趕離將軍府,不經意間還得罪了一些。
沈父知道後責備兒子做事衝動了些,也沒再說什麼。
畢竟,今個對於丞相史祿來說不是什麼好日子,對於他們沈家來說確實再好不過的日子。
沈碧終於洗清了冤屈,還了她自己一個清白。
一回到府上,沈朗將此事告知衆人,衆人紛紛決定中午好好慶祝一番。
因此午飯沈家一大家子的人吃的格外的暢快。
沈朗望着身側空空的位置,想起以前沈碧常常坐在他的身邊,眼裡酸酸的,加上點酒勁,言道,“小妹這一劫算是平安度過了,一條小命保住了。要是能再將當年的事情,查清還小妹一個清白就更加之好了。”
聞聲,衆人臉上皆浮出難過之色。
當年沈碧正得聖寵之時,居然遭到陷害,就這樣被打入了冷宮,還爲此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
爲此當年的沈家曾今特意上過書,請求過皇上。
最終介於皇后,介於丞相,終究還是被打入了冷宮一直沒能出來。
事情就這樣定型了,沒了轉機,沈家上上下下爲此事難過了許久。
沈朗回過酒勁,意識到自己話說過了,連忙又道,“小妹向來是吉人天相,俗話說大病不死,必有後福,想必小妹再受到皇上的恩寵也不會是太久的事情的。”
“朗兒說的甚至。”
父子兩人有默契的搭着腔調。
飯桌上的衆人這才恢復了原先喜氣的面容。
沈朗並不知道他這一席話,不久以後就真的實現了。那時候的沈家舉家歡慶。卻沒能料到,一場大火燒了一夜,燒掉了沈家人半年的笑容。
就在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打算投奔沈家時,與丞相史祿很多年交情的老臣姜雲邊乘着馬車來到史府的門前。
丞經過昨個那事情之後,史祿害死李青山的說法,已經是路人皆知了,這件事情也傳到不少朝中大臣的耳裡,包括姜雲邊。
姜雲邊知道的還算得上比較遲的,是今早向來從不缺席的丞相,卻沒上朝他纔派隨從去打聽,一打聽方纔知道有了這番原由。
姜雲邊回到
府中,換了一身衣衫,就匆忙之下坐在一早備好的馬車,來到了史府上。
剛下馬車姜雲邊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史府的門前已經停放了一輛馬車。
瞅着馬車的豪華程度,與他姜雲邊的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那豪華的程度就差趕上皇上御駕親征時候的最頂端的級別了。
姜雲邊並沒有直接進入史府,在那豪華級別的馬車跟前轉了一圈之後,他心中有了丈量。
退回回到直接的馬車之上,吩咐車伕折返。
馬車走到離史府不遠處的巷口處,姜雲邊立馬叫車伕停下。
在姜邊雲的指導之下,馬車便簡單的藏匿在了巷口處,掀起車窗,往遠處眺望正巧可以看見對面的史府,而馬車所停歇的巷口,正是史府的後門口的所在位置,由於是史家之位置,附近自然是沒什麼少數人家的,這麼一說來,這巷口也算是相當的隱蔽,再加上巷口的前面有棵大樹,現今正直夏季樹葉茂盛,陽光明媚的正午之下,大樹顯得格外的茂密。外面的人不注意就更難發覺到停留在巷口之處的馬車。
“小何,你跟我緊緊盯着史府的門口,瞅着有人從裡面出來了,你輕聲的叫我。”
“是,老爺。”
坐在馬車內的姜雲邊也沒閒着,他在腦海裡將所能想到的那輛豪華級別的馬車的真正主人給過了一遍,單單從馬車用的馬,來看這真正坐的主子一定是個有權之人,雖說那馬不是什麼汗血寶馬,卻等級比其他的馬匹要高的多,甚是那馬都比他家馬廄裡的最好的馬匹還要好。
那會是什麼人,居然讓這麼好的馬拉車,看來這主人應該是有着絕對的實力之人。
想到這時,姜雲邊腦海裡便跳出了王爺之內的人,他過便了所有的人,也過便了他所知道的與史家有關聯的人,都沒有找到能與眼前這一幕對得上口子的。
想不到這史祿藏得可真是深,他還真是低估了這老狐狸,居然留了這一手。
姜雲邊緊握拳,膀子上的青筋直冒。
“老爺,出來人了。”小何見着人從史府出來了,連忙小聲稟告着。
姜雲邊打手示意,眼如鷹隼盯看着穿着青袍的男子從史府邁着矯健的步伐走出。
男子似乎察覺到姜邊雲的眼光,朝着大樹方向看去,只看見那刺眼的陽光曬在樹影斑駁的翠綠之上。
該死的梅妃,害的本王爺都晃神了。
康王回眸,繼續邁着步伐朝着一直等候在門外的馬車走去,口裡發出低詛咒聲。
“康王。”姜雲邊顫抖着脣,簡單的兩字說得無比之重,由於巨石投入湖水裡,掀起萬丈巨浪,驚得魚羣一片。
沒錯站在丞相府門前的男子不是別人就是康王爺,當年的九皇子龍傾絕。也就是前幾日進天牢用着生命的代價威脅古凌依的康王爺。
康王爺知曉了今日早朝一事,知曉了梅妃不僅破了蘭妃之死的案件爲自己翻了身,還將皇后史豔紛關押到了天牢。
他正愁着一肚子火沒處發,這下有了絕對的藉口,便急匆匆的也不顧及着大白天,這功夫便前往了史府,朝着史祿發着心中的怒火。
前幾日,眼看着梅妃這等冷傲冰霜的冰美人就能到手了,結果誰知沒戲了。
再加上好不容易找了個能陪着自己玩得盡興的,又有着點權的史豔紛,卻被弄進了大牢,結果今日的早朝作爲主心骨的丞相居然都沒去,他這下子的火更加的大了,直接衝着史祿發去。
史祿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整宿,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見着康王爺突然的來訪,也沒什麼好話。
不過,史祿能坐上今日這丞相之位,還是很能忍的,他耐着性子聽完了康王的話知道了今日早朝的事情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宿沒合上眼的史祿臉色本就蒼白,這下完全變成了慘白之色,整個人就差當場暈倒。
康王說完了話,史祿不知道如今的形式該怎麼回話,他本來想借着女兒在皇上身邊還算是有點地位,能說上點話,在與他那些黨羽們合計一下,商量出對策來,可是如此一來,女兒那邊也算是遇上難題了。如今的史家真算得上雪上加霜!
兩人在廳堂內,半天沒有響聲,最後史祿嘆了一句,一切從長計議吧!康王爺,史祿如今也算是大不如從前了,但還能有用着史祿的份上康王爺直說,史祿定當爲康王爺您效犬馬之勞。
康王輕哼了聲,算是應下。鄙夷的朝坐在廳堂之上的史祿看了一眼,站起身便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口的方向去了。
史祿望着漸行漸遠的龍傾絕的背影,眼眸中露出狠戾之色。
等着吧,我們史家不好過,我史祿也絕不會讓你康王好過的,永遠也別忘了上了我們史家的船,不是想下就下的。
豪華的馬車漸行漸遠,離開了史家的門前,也消失在了姜雲邊的視線之中。
“小何,回府。”
“老爺,您不去史府了?”
“不去了。”姜雲邊的語氣很是不悅,小何沒再說什麼,駕車往着姜宅的方向駛去。
(本章完)